時間回到天亮前的後半夜。
就在燃燒兵團與火炬殘黨激戰正酣的時候,一百公里外的另一片廢棄城區,一場血肉橫飛的戰役也正進入最後的高chao。
上百輛“征服者”五號坦克及其協同步兵,切斷了從廢墟通往荒野的所有入口,同時也切斷了天國領域內的菌變體向城市廢墟增援的可能。
緊接着,上萬餘威蘭特人步兵以及數萬名克隆人士兵在火炮的掩護下,分別從十數個方向同時發動進攻,對困守在廢墟內的火炬教會殘餘以及變種人部落展開了圍剿。
從繁榮紀元時代的地圖上看,這座廢棄城區曾屬於一座名爲廣田市的大型城市,有着超過八百萬的常住人口。
不過如今已是廢土紀元,往日的繁華早已煙消雲散,只有那鏽跡斑駁的路牌還記得它的名字。
在得知這座城市中可能藏有完形生命體項目相關資料之後,利烏姆毫不猶豫抽掉了距離最近的第37萬人隊前去攻堅,責令其務必在聯盟的登陸部隊拔得頭籌之前將其佔領!
擔任進攻方的是軍團第37萬人隊,以及一支由三萬名克隆人士兵組成的光榮軍。
而防守方則是火炬的“烈焰”騎士團以及“瘸腿”氏族。
後者雖然名字聽着滑稽,但很顯然這支氏族的變種人並不是真的瘸子,以變種人能斷肢重生的恢復能力也不太可能出現瘸子。
甚至與那滑稽的名字正好相反,這支氏族的變種人非但不是瘸子,反而都是天生的獵手,常年活躍在地形崎嶇的山林,極其擅長製作陷阱以及利用高低視野偷襲。
在攻勢的最初階段,軍團第37萬人在這幫“瘸子”們的手上可吃了不少苦頭。
不過也僅僅只是最初階段。
當威蘭特人發現這幫變種人翻來覆去就那幾個花樣之後,剩下的事情就好解決多了。
碰上一次可能有埋伏的地方,他們要麼派克隆人士兵上去試探,要麼乾脆直接打幾發炮彈過去先炸一遍,然後再向前推進。
第37萬人隊的指揮官在決策時相當謹慎,就這麼通過逐步蠶食的方式一點一點地壓縮火炬的生存空間以及活動區域,最終將後者全部逼迫到了市中心相對開闊的區域。
這場戰鬥持續了整整三天時間,在這三天裡雙方都付出了不小的傷亡。
不過火炬到底已是油盡燈枯的死局,困守在城內的部隊就算再怎麼抵抗也只是垂死掙扎,改變不了他們最終落敗的結局。
當攻勢進行到第3天的時候,軍團已經成功突破了最後一道防線,坦克的炮管幾乎已經塞進了變種人和火炬教徒的鼻孔裡。
僅剩的200名火炬教徒以及不到1000名變種人被困在了一棟廢棄的商業百貨大樓裡。
想來那個研究設施的入口應該也在那兒。
不止如此,軍團還在附近的體育館裡發現了變種人圈養俘虜的“畜棚”。
這些俘虜衣不遮體,骨瘦嶙峋,大多身上都生着瘡,還有被折磨時留下的痕跡。
其中一部分估計是給變種人享樂用的,還被餵食了大量的納果,被從地牢裡拽出來的時候都還是一副壞掉了的表情。
另一部分估計是火炬教會爲自己準備的實驗,或者是“人才儲備”。這些人雖然沒有被餵食納果,但精神狀況也相當的糟糕,顯然沒少受到虐待。
關於如何安置這些俘虜,第37萬人隊的中高層發生了一小部分分歧。
以法弗裡千夫長爲首的傳統軍事貴族認爲應該按照一般慣例,由更強者來支配強者的戰利品……哪怕這些戰利品都是殘次品。
一些新晉軍官則認爲應該維持一下軍團在黏共體中的體面,畢竟他們正在進行的不是一場征服戰爭,而是爲全人類命運而戰的正義之戰。
還有少數的意見認爲,不如干脆交給黏共體其他勢力去操心,這樣其他人挑不出毛病,軍團這邊自己也省事兒。
這一少數派意見的代表,是來自文官集團的“借調軍官”穿山甲。
此人雖然來自文官集團,但來頭卻並不小,乃是麥克倫將軍發掘到的人才,據說從單槍匹馬獵殺了一頭死爪之母,堪稱是人中豪傑了。
其在麥克倫將軍兵敗之後,曾帶着帝國的軍官跨越數千公里躲避聯盟的圍追堵截,最後成功與軍團在沙漠中的主力會師,並在前線擊斃聯盟士兵近千餘人!
憑藉這份功績,他從僕從軍的編制躍升爲正規軍編制,並跟隨格里芬將軍在沙漠中征戰,直到東擴派失勢才轉投到文官集團。
這段傳奇般的經歷,足以在《凱旋報》上佔據至少兩個專欄。
而且說到這份傳奇般的經歷,還和在場軍官的頂頭上司有些淵源。
第37萬人隊的萬夫長乃是科爾威。
此人正是當年這位穿山甲一路披荊斬棘,護送回後方的那位軍官。
至於其晉升履歷,那又是另一段充滿傳奇色彩的故事了。
說實話,戰地氣氛組自己也覺得這太巧了,被派來前線增援的正好是自己的老熟人,然後自己又剛好被借調了過去。
不過這樣一來倒也省了他不少事。
在其他威蘭特人手底下幹活的時候經常會有穿幫的風險,但在這位手底下幹活兒卻壓根不用擔心。
因爲那畢竟是一起出生入死過的好兄弟,科爾威就從來都沒懷疑過他哪怕一次。
見指揮桌前爭論不休,科爾威用力咳嗽了一聲。
“夠了,我說兩句。”
衆人安靜了下來,一雙雙視線看向他。
停頓了片刻之後,科爾威用威嚴的聲音緩緩開口。
“……我覺得穿山甲說的有道理,以我們在東部倖存者們眼中的形象,就算我們給這些俘虜們好吃好喝的供着,他們恐怕也覺得我們在虐待那些人,倒不如讓他們自己去管。”
見一直沒開口說話的科爾威將軍下場拉偏架,站在指揮桌前的法弗裡千夫長眉心狠狠一抽動,忍不住開口。
“將軍,我必須得提醒您,按照我們威蘭特人的傳統——”
“然後你就去挑幾個好了。”
法弗裡愣住了,看着科爾威不解道。
“……挑幾個?”
科爾威聳了聳肩。
“你覺得那羣俘虜裡面哪個看得順眼,就挑回去養着。不過我得提醒你,在我這裡元帥的規矩是最大的規矩,你得按照凱旋城的標準善待你的僕人,別指望把人弄死就完事兒了。”
如果說聽到前面那句話的時候,法弗裡只是生理不適,聽到後面那句的時候,嘴角已經開始抽搐起來。
按照凱旋城的標準養這幫垃圾?
他真要這麼幹,那簡直是瘋了!
見沒有人再提出反對意見,科爾威用指節敲了敲桌子。
“那就這麼決定了,把俘虜先集中起來,然後等待黏共體相關救助機構的安排,看是送去衛府城還是就在附近給他們找個新家。”
在經歷過落霞行省的那場戰役之後,或者說在認識了穿山甲之後,他對廢土客的看法已經改變了很多,沒有以前那麼極端了。
其實不只是他,許多東擴派的軍官也是一樣。
戰敗回到凱旋城之後,他們都曾認真反思過自己失敗的原因,尤其是思考自己在哪些地方是否做得太過分了。
就如許多廢土客他們的評價,他們打下了一大片土地,橫跨了整個中州大陸西部,然而事實上並沒有解決任何問題。
四大軍團控制的領土上總是不斷地重複着暴亂與鎮壓暴亂的輪迴,除了凱旋城之外的其他地方從未有過真正的安寧。
他想嘗試着解決一些問題。
以前他沒有能力,如今他是萬夫長了,已經有這個能力。
哪怕他的肩章上只有一顆星。
俘虜的事情告一段落,這只是整場戰鬥中再小不過的一件小插曲。
就在科爾威宣佈處理方案之後不久,軍需官給衆人帶來了今晚的宵夜——兩隻灑滿孜然和胡椒粒的碳烤羔羊。
也就在同一時間,通訊兵站在指揮帳門口打了聲報告,帶來了前線的消息。
“……火炬的指揮官拒絕投降,他表示會戰鬥的最後一刻。”
看着軍帳裡那兩隻肥美的羔羊,那通訊兵忍不住吞嚥了口唾沫。
科爾威用匕首割着羊腿,漫不經心的隨口回了一句道。
“我們尊重他的選擇,既然他主動找死,那就讓他抱着那臭不可聞的妄想溺死在我們的炮火裡好了。”
這場戰役已經進入到收尾階段,對方投不投降其實沒什麼影響,頂多是在那百貨大樓裡多扔下幾十具屍體。
軍團需要的是火炬的研究人員,尤其是掌握完型生命體項目相關資料的研究員。
“是!”那通訊兵立正行了個軍禮,正準備轉身離開,卻被科爾威叫住了。
“等一下。”
喊住那通訊兵,科爾威將割下來的羊腿丟了過去。
看着一臉驚訝慌忙接住的通訊兵,他爽朗的笑了笑說道。
“忙到這麼晚都餓了吧,路上邊走邊吃,別把正事給誤了。”
“是!!”
那通訊兵感激地看着他,再次行了個軍禮,接着便匆匆領命離去了。
看着那通訊兵離去之後,科爾威也沒糾結什麼繁文縟節,只是招呼着大家趁熱開吃。
指揮桌前的衆軍官們也沒客氣,紛紛拔出匕首大塊的切肉,有說有笑的吃了起來,帳篷裡一時間好不熱鬧。
“這羊肉烤的不錯!”
“要是再來杯葡萄酒就更美了!”
“哈哈,你想的倒是怪美的。”
“等戰爭結束之後吧!慶功宴上有喝不完的美酒,吃不完的肉!”
“那可真讓人期待。”
沒有參與衆人的話題,戰地氣氛組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眼前的自助餐上。
身爲一名高階覺醒者,他的飯量可高可低。如果只是維持正常身體機能,且吃個七八分飽的話,三四公斤羊肉倒也是夠了。
真敞開了肚皮吃,兩隻羊都能塞進去,頂多跑幾趟廁所。
如果是自己掏錢吃飯的話,他一般是會悠着點兒的。
但公款吃喝嘛,反正又不用自己掏錢,他自然也是敞開了肚皮,咣咣幾下便幹完了半隻羊,把旁邊的法弗裡都給看傻眼了。
這傢伙是豬嗎?
等法弗裡回過神來,眼前只剩下個羊屁股了。
眉頭狠狠抽動了幾下,他正想說些陰陽怪氣的話,帳篷的門簾又被掀開了,又是一名通訊兵小跑了進來。
“報告!偵察部隊傳來消息,距離我方本部東南處100公里發現爆炸火光!疑似聯盟海岸線部隊發動的空襲!”
一衆軍官聞言,紛紛停止了大快朵頤,朝着營帳門口看了過去。
“東南處100公里?”科爾威輕輕皺起眉頭,盯着地圖沉思了片刻,找到了那個位置。
那是海北市遺址,從那裡到廣田市的距離,和到海岸線的距離一樣,都是100公里左右。
不過從那裡去海岸線明顯要困難一些,畢竟繁榮紀元時代修築的隧道都坍塌了,必須翻山越嶺才行。
顯然也意識到了問題,一名軍官皺起眉頭思忖着說道。
“聯盟登陸部隊推進速度這麼快的嗎?”
站在旁邊的另一名軍官也做着沉思狀,許久後說道。
“我聽說他們纔剛剛拿下182號避難所,現在又馬上換了個方向朝着100公里外的地方發動空襲……他們到底想幹什麼?”
“我看不簡單,”法弗裡盯着地圖看了一會兒,眼睛微微眯起,“……從聯盟登陸的地點到他們空襲的區域其間道路崎嶇,且至少三分之一都是丘陵,如果是爲了和他們的主力部隊匯合,根本沒必要向這個方向冒險。”
頓了頓,他環視了一眼指揮桌前的其他軍官,繼續說道。
“只有另外一種解釋,他們空襲的那片區域藏着什麼不得了的東西,而且他們不希望這件東西落在我們的手上,所以打算搶在我們前面。”
“我甚至可以斷定,他們今晚的行動絕不只是空襲,一定還有空降部隊跟進!”
指揮桌前軍官們一陣竊竊私語交流,互相交換着意見,都覺得這分析有些道理。
戰地氣氛組埋着頭喝了口水,裝作吃肉的時候把自己噎着了,心中卻是替燃燒兵團的弟兄們捏了把汗。
在場的其他軍官可能不知道,但他心裡可是明鏡似的清楚。
燃燒兵團確實在那有行動,而且要抓到的大魚來頭還不小,那裡搞不好是火炬教會在整個海涯行省地區的大本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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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了避免被軍團給盯上,他們特意限制了投送火力的密度,結果沒想到還是引起了這幫人的警覺。
他匆匆瞥了一眼科爾威的表情,只見後者明顯已經被法弗裡的說辭給說服了,臉上正露出沉思的表情。
戰地佬心中暗道一聲不妙。
雖然就算被威蘭特人發現了,他們也不大敢明搶,但放到黏共體的會議上始終會是個糾紛。
這下草率了啊……
就在他急的心中抓耳撓腮的時候,科爾威忽然把目光投向了他。
“我想聽聽你的意見,穿山甲千夫長。”
戰地佬心中一陣苦笑。
我的意見還行……
我特麼這時候能說啥?
見其他軍官也紛紛將目光投向自己,尤其是那個總看不慣他身份的法弗裡千夫長,眼中更是帶上了戲謔的表情……那樣子就好像已經在期待着他出醜的表現了。
“我的看法和法弗裡千夫長一樣,將軍。”雖然心中一萬個不情願,但戰地佬還是維持着自己忠厚老實的人設說道。
對於這樣的回答,還指望着看他笑話的法弗裡顯然沒有滿意。
不等科爾威將軍開口,他便用譏諷的語氣說道。
“我還以爲能聽到不一樣的見解……沒想到我們的穿山甲千夫長一旦到了自己專業的領域,就只會重複別人說的話。”
一些傳統軍事貴族出生的軍官沒忍住發出了幾聲竊笑,沒有笑的也忍俊不禁地撇了撇嘴。
他們大多隻聽說過這個穿山甲的傳聞,卻從來沒在戰場上真正見過他的本事。
到目前爲止,他們從這傢伙身上看見的特質,也不過是能吃而已。
但光飯量大有什麼用?
“肅清”小組的大個子們個個都是飯桶,但也只是飯桶。
戰地氣氛組並沒有理會他們的嘲笑,主要是沒把npc的嘲笑當回事兒。
然而雖然他不在意,科爾威卻神色不悅地看了法弗裡一眼。
“法弗裡千夫長,做人應該實事求是一點。有問題就講出來,沒問題就閉上嘴,不要看見了問題不講,也別爲了唱反調而唱反調,你覺得呢?”
見自己頂頭上司一臉不悅的看向自己,法弗裡臉上嘲諷的表情收斂了些許。
“我覺得……您說的對,長官。”
科爾威目不轉睛的盯着他。
“我希望你是真心這麼想,這一點你真該向你的同僚穿山甲千夫長學習,他就從來不會因爲你看他不順眼而反對你提出的所有觀點。”
“是……”
被那炙熱的眼神盯着,法弗裡也只能硬着頭皮點了下頭,然而科爾威對他的回答卻並不滿意。
“你的回答只有這?”
法弗裡深深吸了口氣,轉身看向站在指揮桌對面的穿山甲說道。
“對不起,穿山甲千夫長,鄙人法弗裡……誠懇的向你道歉。”
戰地氣氛組能感覺到他的話中只有十分之一不到的誠意,不過他倒也沒有興趣爲難這傢伙。
“我接受你的道歉。”
“謝謝……”法弗裡微微頷首,眼睛沒有看他。
“很好,”帶着姑且恢復友好的二人,科爾威讚許地點了下頭,頓了頓又繼續說道,“回到我們剛纔討論的問題上,聯盟在我們前進的路線上搞了小動作。不管他們在那兒發現了什麼,我們都得去那兒瞧一瞧,把屬於我們的東西拿回來……正好廣田市的戰鬥也已經結束了。”
說到這兒的時候,科爾威繼續看向了法弗裡。
“法弗裡千夫長。”
“在!”
法弗裡立正站直了身子,等候調遣。
“我需要你帶領你的麾下向東南方向進軍,務必在清晨時分之前抵達海北市舊址……聯盟已經先我們一步抵達了那裡,我們要在他們找到什麼之前儘可能的擴大我們的控制區域。記住!務必避免與聯盟發生直接軍事摩擦,除非他們先動手。”
“是!”法弗裡行了個軍禮,目光炯炯地說道。
科爾威點了點頭,接着又看向了穿山甲。
“穿山甲千夫長,你跟着法弗裡一起過去。你的任務是在後者被熱血衝昏了頭的時候把他敲暈帶回我這裡,你的麾下就不必跟過去了。”
“是,將軍……”戰地氣氛組點頭領命,但臉上仍有一絲遲疑。
他還想努努力,幫老朋友們做些什麼,但又無奈實在沒招了。
見穿山甲一副有話想說、卻又不知當講不當講的樣子,科爾威和藹地笑着說道。
“有什麼想說的話趕快說,不用憋在肚子裡。”
戰地氣氛組點了點頭,腦筋轉的飛快,忽然想到什麼,靈機一動說道。
“我在想……從這裡過去最快也得七八個小時,等我們到了那裡恐怕已經來不及了。”
“我的看法和你正好相反,”法弗裡看了他一眼,倒沒有再說嘲諷的話,只是呵呵笑了聲,“等聯盟的部隊和火炬死磕的差不多了,我們正好作爲援軍殺到戰場。到時候我們不但解了他們‘燃眉之急’,還能順理成章的把戰利品從他們手中分走。而他們非但沒有理由責怪我們,搞不好還得謝謝我們。”
“哈哈,關於這一點我也是這麼想的,”看着傻眼了的穿山甲,科爾威哈哈笑着說道,“當那時候聯盟的空降兵也不剩多少了,就算他們想再派些人過來控制手上的地盤也需要時間,我們正好可以趁着這個時間製造一些既成事實。”
媽的!
髒!
這幫NPC太髒了!
戰地佬在心中一個勁兒的吐槽着,卻又不得不虛與委蛇地在臉上做出佩服的表情。
“原來如此,是我才疏學淺了……”
“不必妄自菲薄,你的本事我是見過的,你擅長的本來也不是坐在帳篷裡指揮。”科爾威笑着安慰了他一句,隨即便說道,“就要這麼決定了,你們兩個趕快去吧。”
“是!”
兩人應了一聲,行了個軍禮,接着便退出了指揮帳。
站在營帳的門口,法弗裡輕輕整了下自己的衣領,斜了一眼站在自己旁邊的穿山甲,似笑非笑地說道。
“將軍見過你的本事,我還沒見過真是遺憾,希望能看到你露一手。”
被這傢伙煩的多少有些不耐煩了,戰地佬一臉真誠地看着他說道。
“將軍讓我在你被熱血衝昏頭的時候動手,你確定要讓我露一手嗎。”
“……”眉心抽動了一下,法弗裡最終還是忍住了發作的衝動,只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冷哼一聲擡步離去了。
戰地佬跟在了他身後,心中卻默默祈禱着,希望南邊的那幫老朋友們能快一點,自己是真的已經盡力了……
經過一整晚的行軍,期間還與天國領域內的怪物發生了大大小小十餘次衝突,法弗裡麾下的千人隊在付出十幾人的傷亡之後,終於趕在黎明時分抵達了海北市的邊緣。
整片廢墟上已經聽不見多少槍聲,除了戰地佬還在磨蹭之外,其餘人都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腳步,朝着爆炸發生的方向感覺。
終於在一片廢棄的混凝土殘骸附近,軍團的千人隊與聯盟派遣從死亡海岸登陸的部隊完成了“會師”。
這大概是南線部隊與北線部隊的首次交匯。
即便雙方都不希望這麼早的看見彼此。
不過當看到帶隊的人居然是戰地佬時,不少玩家都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臥槽!”
“好傢伙……”
“戰地?!”
見這幫藍地鼠全都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身旁的穿山甲,完全無視了自己這位真正的指揮官,法弗裡心中不禁有些惱火。
“這幫傢伙在嘀咕什麼?”
戰地佬一邊瘋狂地用眼神暗示着這幫狗東西別搗亂,一邊臉不紅心不跳地放屁道。
“在落霞行省,我殺了他們不少……他們應該在問候我家人。”
雖然兩句話都是真話,但連起來就是在放屁了。
法弗裡卻不知情,聞了一下還給愣住了。
不過,這傢伙大概是想起以前在《凱旋報》上看過的某篇採訪,思索了片刻之後,又瞭然地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
不過也就在這時,他的眼睛卻忽然一轉,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那既然如此,就由你去和他們談判,讓他們乖乖把腳下的土地讓出來好了。”
戰地氣氛組:“???”
臥槽?
這傢伙是困迷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