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編第11、3萬人隊成立北方野戰軍的消息很快傳遍了前線,而前線部隊從指揮層到基層的反應各不相同。
有的人鬆了口氣,乃至於慶幸,尤其是有家室的人,和那些在戰場上待久了的老兵。
畢竟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留在這裡幾乎是必死無疑。
然而也有些人表示了無法理解乃至於憤慨。
這些人大多是年輕人,尤其是十五六七的小夥兒。
聽聞了威蘭特人在雄獅城的暴行,他們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恨不得立刻與那些大鼻子們決一死戰。
尤其是號角號的撤退,讓他們看見了勝利的希望——聯盟的兄弟們用行動告訴了他們,軍團並不是無法戰勝的。
然而現在,阿布賽克的一紙調令卻要他們將這個機會拱手讓人,無疑是給他們滿腔的熱血潑了一盆冷水!
尤其是第11萬人隊的指揮官約卡勒。
作爲阿卡勒縣大捷的另一大功臣,他在聽完了伊舍爾轉述的命令之後,頓時火冒三丈地從指揮桌前站了起來。
“我不同意!”
似乎是覺得語氣不夠強烈,他在說完第一句之後,緊跟着又用堅決的語氣在後面補了一句。
“我堅決不同意!阿卡勒縣的戰略意義你也知道,一旦讓軍團控制了這裡,他們的補給線就能從我們南部的平原長驅直入!而且在這時候換防,簡直是拿前線將士們的性命開玩笑!”
畢竟北方三州多山地,猛獁國陸軍的後勤系統中又沒有200毫米炮的彈藥,阿布賽克也不可能將這些裝備讓給拉西。
而這也就意味着,他們第11萬人隊一旦去了北邊,就得把那52門自行火炮留下。
他的士兵好不容易學會了如何操作那些火炮,現在阿布賽克要他把吃到嘴裡的肉吐出來,他怎麼可能答應!
至於死。
他反而沒那麼怕。
自從聽聞尤多諾的死訊之後,他就已經做好英勇就義的準備了,只要能多殺一些威蘭特人,就是死也是死得其所。
面對怒氣衝衝的約卡勒,伊舍爾一時間也是無言以對。
阿卡勒縣的戰略意義確實重要,不只是他們能看得出來,軍團同樣也能看得出來。
然而也正是因此,軍團必定會盡全力進攻這裡。而即便有死亡兵團的支援,僅靠着他們這些人想守住這裡也是幾乎不可能的。
他們所能做的最多也就是在這裡儘可能消滅軍團的有生力量,爲以後的勝利做鋪墊。
這就好比是賽馬。
用小馬去換掉對方的大馬,以求的能在第二場交鋒中能用己方的大馬去換掉對方的中馬。
只是殘酷的地方在於,輸掉的那匹馬會死。
也正是因此,這不僅僅是軍事上的事情,同時也是政治上的。
約卡勒顯然沒有看明白,阿布賽克扔向他的橄欖枝。
伊舍爾甚至可斷言,這傢伙要是敢抗命不從,即使日後贏了這場仗,也是要上刑場的。
雖然不想拿軍銜壓人,但他更不想看着傢伙犯渾,於是還是拿出了長官的威嚴,語氣強硬的下令道。
“約卡勒萬夫長!這是命令!服從命令是你的天職,我不想說第二次!”
約卡勒的眼睛微微眯起了。
“我要是不聽呢?”
伊舍爾面無表情地說道。
“那我就只能送你上軍事法庭了。”
指揮帳內空氣瞬間緊張了起來。
感覺到了那劍拔弩張的氣氛,兩邊的警衛員都不由自主地將手放在了自己的配槍上。
約卡勒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死死地盯着面無表情的伊舍爾,忽然看向一旁的警衛員吼道。
“幹什麼呢你們,想造反嗎?”
他身旁的警衛被吼得一臉懵逼,但還是下意識地將手從槍套上挪開了。
伊舍爾身後的警衛員紛紛鬆了口氣,也將手從槍套上挪開。
如果可以選的話,他們真不想和同胞動手。
從天王之亂開始,在內鬥中死去的婆羅人已經夠多了……
走到了伊舍爾的旁邊,約卡勒死死盯着他的眼睛,從牙縫裡擠出來一句話。
“……行,我聽你的。”
他和身旁的警衛一樣,寧可死在威蘭特人的手上,也不想死在自己人的手上,更不想背上叛徒的名字。
不過這與他心中的憤怒並不衝突。
他尤其無法接受的是,這個直到一個月前還是個小小的千夫長的傢伙,就這樣騎到了他的頭上。
在亞努什還在的時候,他就是一星萬夫長了!
伊舍爾看着那憤恨的眼神,卻並沒有做太多表示,只是簡單地點了下頭。
“那就快去。”
……
換防已經成了板上釘釘的事情。
就在伊舍爾找到約卡勒萬夫長談話後的第二天,第50、51、53萬人隊浩浩蕩蕩地奔赴了大河轉彎處的防禦區段。
這些年輕的小夥子們雖然個頭不高,多半都瘦的像竹竿一樣,但一個二個都士氣高昂,精神飽滿。
不止如此,他們的肩上都掛着清一色的LD-47,腰上挎着和死亡兵團同款的工兵鏟,偶爾還有一兩個弟兄揹着RPG火箭筒。
這番精良的裝備,惹得第11萬人隊的弟兄好不羨慕。
他們大多是尤多諾的舊部,手上的那點兒裝備都是冒死從威蘭特人手中搶回來的。
這些傢伙倒好,一上來就是“滿配”的神裝了,而且馬上還要“白撿”五十二門自行火炮。
後勤處的附近。
幾個老兵站在彈藥存放點的旁邊,一臉羨慕地瞅着遠處那幾個“試車”的新兵,嘴裡沒忍住嘀咕道。
“媽的,這麼好的裝備留給這幫菜鳥真是白瞎了。”
“呵……誰要咱攤上個長跑冠軍。”
“我記得那傢伙當時也在雄獅城,結果尤多諾將軍留下來了,他跑了。”
“呵呵,果然懦夫和懦夫是一對兒,要不爲啥是他升了官,而不是咱們的頭兒。”
“嘖,就這慫貨也配繼承第三萬人隊的番號!簡直是對梅塔爾萬夫長的侮辱!”
梅塔爾萬夫長是第三萬人隊的長官,同時也是自開戰以來,婆羅國這邊陣亡的第一個萬夫長級別軍官。
他寧死不降的戰鬥意志鼓舞了不少人,尤其是基層的士兵們。
衆人小聲的竊竊私語,直到看見伊舍爾萬夫長從遠處走來,這才停止了閒言碎語的交談。
不滿歸不滿。
他們犯不着給自己的長官找麻煩。
雖然他們將不滿藏的很小心,但顯然瞞不過伊舍爾的眼睛。
不過,他並不是小肚雞腸的人,也犯不着和一羣大頭兵們見識,完成了裝備交割之後,便徑直回了第3萬人隊的陣地。
和第11萬人隊的弟兄不同。
重新整編的第3萬人隊都是他的嫡系部隊,從千夫長到下面的大頭兵都是他的人。
阿布賽克希望他能夠藉着成立北方野戰軍的機會,將約卡勒收編到自己的麾下。
不過就約卡勒之前不合作的態度,他對約卡勒主動配合自己已經不抱太大的希望。
他打算提拔幾名中層軍官到第11萬人隊那邊去擔任參謀或者教官之類的職務。
這樣一來,無論約卡勒是否能理解自己的苦衷,至少名義上也算是說得過去了。
他不想看着這麼一位前途無量的軍官,死在戰場之外的鬥爭中。
他們爲此犧牲的弟兄已經足夠多了……
將人事安排也一起搞定了之後,伊舍爾便帶着自己的幾個警衛員,在陣地上巡視了起來。
明天他們就要離開這裡了,他想再看看自己曾經戰鬥過的地方,順便也散散心。
路過一處防空陣地的時候,伊舍爾忽然瞧見避彈坑裡豎着幾支頭盔,正湊在一起看着什麼。
之前開安全會議的時候,他和底下的軍官三令五申地強調過,非必要情況一個坑裡不得待三個人以上。
他這粗略一數,整個班的人都蹲裡面了!
不動聲色地走上前去,伊舍爾朝着坑裡瞧了一眼,只見圍在中間的是一本小小冊子,忽然出聲道。
“你們在看什麼玩意兒?”
被頭頂傳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幾個士兵連忙從地上站了起來,將那本小冊子來回丟着,最後丟到了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夥子手上。
那小夥子人看着老實的很,大概是個農民的孩子,伊舍爾只是瞪了他一眼,他便結結巴巴地一股腦全交代了。
“報,報告長官!是,是《家書》……”
伊舍爾愣了下。
“啥?”
那小夥子撓了撓頭,緊張地說道。
“……我也不知道,是從那些威蘭特人身上繳獲來的,聽說在西帆港是禁書。”
西帆港的禁書威蘭特人怎麼會有?
伊舍爾心中困惑,不過很快又想到威蘭特人在西帆港的特權,於是也就見怪不怪了。
軍團對自己人一直奉行的是凱旋城的法律,至於西帆港的法律那是約束婆羅人的。
而且這書未必是威蘭特人自己的,沒準兒是從附近農民或者市民的手上搶過來的也說不定。
不過緊接着伊舍爾又好奇了起來,到底是什麼書會讓威蘭特人怕成這樣。
“你特孃的又拿俘虜的東西,老子之前開會的時候在會上怎麼說的?你的長官沒有教你?”
捱了一頓臭罵,那小夥子一臉委屈地解釋道。
“不是我拿……是他們丟下的。”
“給我瞅兩眼。”
“是!”看着伸手的萬夫長,那小夥子立刻將手中的小冊子舉過頭頂遞了上去。
伸手接過了家書,伊舍爾將其翻開瞧了兩眼,只見主要是一些勸人向善的車軲轆話,倒也沒什麼嚇人的東西。
就像銀月教派的教典。
至少他想象不明白威蘭特人爲什麼會害怕這玩意兒,居然大張旗鼓地將其封殺了。
還是說這其中另有隱情?
不過,令伊舍爾在意的倒不是這本書的內容,而是那些印在一行行字上的音標。
這個音標可是個好東西。
當初梅爾吉奧先生教他們識字的時候,也是先教的音標,然後再教他們其他東西。
人聯語其實很簡單。
只要會認,基本上離會寫也不遠了。
將小冊子從頭翻到了尾,伊舍爾拿在手中晃了晃,看着那一臉忐忑的小夥子問道。
“你看得懂這東西嗎?” 那小夥子一臉茫然,看向了旁邊的戰友們。那幾個士兵也是面面相覷,搖着頭說道。
“不懂……”
“我就會寫我名字……”
“我勉強懂幾個音標……猜還是能猜個大概的。”
婆羅國陸軍絕大多數士兵都是窮苦人家的孩子,當兵既是腦子一熱的決定,也是生活所迫的無奈之舉。
不過即便如此,他們心中還是隱隱約約有個模糊的概念,多學點知識總歸是有好處的。
最近的大考不就是最好的例子麼?
雖然那考場在天都進行,但消息傳到前線之後,依舊是觸動了不少人,尤其是年輕人。
他們渴望改變自己的命運。
這份炙熱的感情,與他們渴望改變這片土地的命運是一樣赤誠的。
見他們一臉好學的模樣,伊舍爾心中隱隱觸動。
“你們自己琢磨能琢磨出個什麼名堂,等去了北邊,我教你們!”
“真的?!”
那小夥子的臉上頓時露出激動的表情。
其他幾名士兵也是一樣,聽聞伊舍爾將軍居然親自教他們識字,一個二個也跟着激動了起來。
“當然是真的,”伊舍爾笑着點了下頭,晃了晃手中的小冊子,“這書先借我兩天,過些天還你。”
那小夥子憨厚地笑着說道。
“不用不用,我們這裡還有,您拿去看就行了。”
還有?
伊舍爾愣了下,但只是點了點頭,也沒太放在心上。
因爲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了螺旋槳的轟鳴,一艘艘鋼鐵飛艇漸漸從雲端的下方顯現出了輪廓。
那巍峨的鋼鐵堡壘一共有五座!
果然和他們預料中的一樣,南方軍團將所有的籌碼都壓到了東線上!
不遠處的樹林子裡,搬了個小板凳坐在避彈坑中的邊緣划水正調試着手中的步槍。
注意到那透過樹林縫隙的光芒被遮擋,他下意識地擡起了頭,看向了遠處的那片天空。
眼睛微微眯起,邊緣划水將手中的步槍擱在了一旁。
“終於來了。”
……
抵達戰場的不只是五艘飛艇。
還有瑞恩親自率領的第30萬人隊,以及重新整編並經過補員的第34、37萬人隊!
浩浩蕩蕩的煙塵從地平線上飄起,一輛輛坦克和裝甲車在曠野上顯現的輪廓。
和上次不同。
這次軍團顯然是動真格的了!
兩艘飛艇剛剛將永流河的東岸納入射界,便果斷扔下了那笨重的錨鏈,完成了射擊準備。
飛艇的艦橋上,約翰艦長眺望着落地窗外的那片森林,面無表情的揮了下手。
站在一旁的副官立刻抓起了通訊器,扯開嗓子大聲吼道。
“開炮!!!”
話音落下的同一時間,一支支炮管噴出粗長的火舌。
鋪天蓋地的彈雨如同飛蝗,伴隨着嗖嗖的破空聲撞向了那片茂密的樹林。
“轟!!!”
爆炸的火光頃刻間填滿了一半的山頭,黃綠色的濃煙幾乎將河東邊的整片樹林吞沒了進去。
這輪炮擊無論是覆蓋的範圍還是火力的密度,都遠遠超過了上一場會戰中號角號的炮火。
不止如此。
那滾雷一般的炮聲足足響了五輪,毀天滅地的架勢就好像要將聯盟和婆羅國的陣地從大地上抹去一樣!
經過一番狂轟濫炸,毒煙幾乎洗禮了整片樹林,而被籠罩其中的植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逐漸將一些隱藏的陣地暴露了出來。
之前的戰役中,號角號雖然也動用了化學武器,但效果遠遠沒有這次出色。
至於這次的效果爲何會如此出色,原因也很簡單。
南方軍團部署在前線的戰地研究所,對“死劑”的成分和裝藥方式進行了改良。
站在落地窗的旁邊,穿着白大褂的馬丁眼神狂熱地注視着那片正在枯萎的樹林,鼻尖恨不得戳破那邊防彈玻璃。
作爲戰地研究所的所長,“死劑”項目正是他的手筆。
炮擊停歇之後,他立刻回頭看向了坐在椅子上的約翰艦長,笑容燦爛地說道。
“……怎麼樣?尊敬的萬夫長先生,我的研究成果還令您滿意嗎。”
“還行吧。”
右胳膊搭在椅子的扶手上,下顎靠着手背的約翰百無聊賴地回了一句。
其實比起毒氣,他更傾向於用火。
然而無奈的是,這裡地處熱帶,氣候潮溼多雨,燃燒彈的毀傷範圍有限。
得到肯定的回答,馬丁的臉上露出瘮人的笑容,一刻不停地繼續說道。
“毒性還能進一步加強……不過我需要一些屍體,主要是爲了研究用。”
約翰言簡意賅地說道。
“我會把你的要求轉告給瑞恩萬夫長,打掃戰場是陸軍的活兒。”
“萬分感謝!”馬丁深深的鞠了個躬,隨後便我行我素地離開了艦橋。
他剛進去的東西已經看完了,接下來只要等待那些威蘭特人將屍體送到他的實驗室就好。
約翰沒有阻攔他。
倒不如說,他巴不得這個身上帶着屍臭味的傢伙滾遠點。
站在一旁的副官看了一眼關上的門,又看向了坐在椅子上的約翰,忍不住感慨了一句說道。
“這種傢伙居然是避難所居民……你說他是披着人皮的變種人我都相信。”
看着落地窗外那片被炮火耕耘過的土地,約翰輕輕笑了一聲。
“我從來不覺得避難所保護的是什麼好人,好壞這種虛無縹緲的概念也從來都不是避難所篩選的標準。”
況且也不是所有避難所都執行的是正常的庇護任務。
這其中不乏一些扭曲的實驗,或者經過時間的發酵而醞釀出的大雷。
看着落地窗外徐徐向前推進的部隊,一直沒有開口的參謀開口說道。
“結束了,這場戰爭基本上已經沒什麼懸念了。”
他想象不出來有什麼東西能擋得住這支部隊。
就算是核彈也不可能!
也就在這時,通訊頻道中傳來地面部隊的支援火力請求。
約翰看向了一旁的副官,或者立刻會意,握着通訊器大聲吼道。
“切換白磷彈!”
就在命令下達的同一時間,一門門火炮迅速完成了裝填。
確認各炮組的情況之後,他立刻扯開嗓門繼續吼道。
“開炮!!!”
與此同時,永流河西邊的曠野,坐在指揮車裡的瑞恩正面帶笑容地看着窗外天空中一道道閃爍的火光。
如此密集的火力,沒有任何碳基生物能夠從對面的陣地上倖存下來。
然而就在這時,通訊頻道中忽然傳來了一聲驚呼。
“火箭!是聯盟的火箭彈!”
聽到那聲音,瑞恩的瞳孔猛的一縮,立刻伸手打開了全息屏幕,並連接上了指揮車車頂的觀察鏡頭。
幾乎就在同一時間,一枚枚拖拽着尾焰的火箭彈逆着那從天而降的火雨,從遙遠的山巒撲向了天空。
那些火箭彈的目標似乎是飛艇?
他們瘋了嗎?!
瑞恩的眼中閃過一絲茫然,搞不清楚這到底是要幹什麼。
然而他並沒有困惑太久,那炸裂在天空的火光很快解答了他的困惑。
那些火箭彈確實沒能挨着飛艇,然而爆炸產生的碎片與燃燒物,卻被那一排排向外伸展的螺旋槳主動“吸”了進去。
意識到聯盟想幹什麼,瑞恩的臉色瞬間變了,立刻對着對講機吼道。
“把螺旋槳關掉!”
事實上不用他說這句話,那些艦長們已經意識到了問題,下令關閉了螺旋槳。
然而遺憾的是,他們的動作終究還是慢了一步!
吸入燃油的螺旋槳瞬間化作了一團火球,而那洶涌的火勢還在沿着展開的翅膀向着飛艇的方向蔓延。
五艘飛艇有三艘被點着了翅膀!
偏導護盾雖然能擋得住爆炸的破片,卻擋不住那燃燒的火焰。
無奈之下,三艘倒黴的飛艇只能主動拋棄了機翼,任由那燃燒着的“翅膀”墜向地面。
雖然機翼的損傷對於軍團的飛艇而言算不上致命,但三艘飛艇同時失去機動力,對他們來說也有夠丟臉的了。
瑞恩萬夫長心中怒火重燒,牙關緊咬,恨不得將牙齒碾碎了。
“號角、滾雷聽令!瞄準他們的反制火力給我轟!”
通訊頻道中很快傳來回答。
“收到……可是尊敬的瑞恩萬夫長,敵方的火箭炮陣地在我們的有效射程範圍之外!”
“那就給老子收起錨鏈開過去打!”
沒有一刻停留,瑞恩萬夫長繼續大吼着下令道。
“第30、34、37萬人隊注意!向河岸邊繼續推進!殲滅一切擋在你們面前的活人!”
“我碾碎他們!!!”
另一邊,永流河東岸的陣地上,帶着防毒面具的負債大眼站了起來。
雖然他們的火箭炮讓軍團吃了個癟,但對面的炮擊同樣對他們造成了不小的傷亡。
包括兵團長邊緣老兄,就死在了先前的那場炮擊中。
不過其實也無所謂了。
對於骷髏兵團來說,獻祭兵團長是偶然。
但對於死亡兵團而言,那不過是基操。
毫不猶豫的接過了指揮權,負債大眼扯開了嗓門吼道。
“兄弟們!這幫大鼻子還不死心,咱給他們上一課!!!”
通訊頻道中很快傳來了一聲聲士氣高昂的咆哮與怒吼。
“嗷嗷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