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一提的是,當楚光翻開一號定居點的《倖存者日報》的時候,亞爾曼的團隊還並沒有靠岸,只是剛剛經過了南部海域的北島。
由於愈發激烈的行業競爭,該分社爲了搶奪新聞的時效性,搶在昨天晚上便提前寫好了報紙的頭條,並完成了印刷。
五千多個來自中洲大陸西邊的移民。
這幾乎相當於1號定居點現有人口的二十分之一!
而且這些人還是威蘭特人。
考慮到聯盟此刻與南方軍團戰略上的敵對關係,這批數量龐大的移民本身就充滿了話題性,更不要說那上千噸的黃金。
距離碼頭不遠的早餐鋪子,幾個戴着安全帽的碼頭工人看着報紙上的新聞驚訝地咋舌。
其中幾個工人是威蘭特人。
和其他來自東部諸省的廢土客相比,他們對於黃金是最敏感的。
“上千噸黃金……這得多少第納爾?!”
“最小面額的5克……上千噸,至少得兩個億了!”
一名曾經在東方軍團服役的威蘭特人忍不住感慨。
“媽的……還是南邊那幫傢伙有錢。”
在東方軍團,黃金一般都在那些擁有大片土地的莊園主手裡。
這些人通常都是軍事貴族,要麼是被賞賜了土地的現役萬夫長,要麼便是家族裡有人當過萬夫長。
從這一點來講,南方軍團比起東方軍團在制度上確實具有一定的優越性。
他們的財產並不依賴於土地,而是更多依賴於礦山和工廠。
不止如此,南方軍團的黃金只是被威蘭特人壟斷,而不是被萬夫長壟斷。
也難怪凱旋城的行商和移民喜歡往南方軍團的殖民地跑。
就在這幾個威蘭特人爭論着兩億第納爾到底能換多少銀幣的時候,一旁同樣戴着安全帽的亨克卻是激動地屏住了呼吸。
兩億第納爾!
他正愁沒有啓動資金開始自己的計劃,這錢不就來了嗎?!
幾個月前他曾和亞爾曼誇下海口,要在一號定居點把他賠掉的錢賺回來,然而遺憾的是幾個月的時間過去,他還在碼頭上幹活兒,而他心目中那張宏偉的藍圖甚至都還沒有起步。
沒辦法。
聯盟銀行的風控太嚴格了,對於他這種有想法但缺乏實力的創業者一點兒也不友好。
雖然他老老實實地找了份工作修復了信用,並且拿到了臨時身份,然而一份月薪不過2000銀幣的碼頭工作,並不足以讓他借到百萬銀幣以上的啓動資金,開始滾動他的雪球。
然而就在他一籌莫展的時候,那正在靠岸的一千多噸黃金卻讓他看到了希望!
匆匆扔下吃到一半的麪條,他小跑着去了工頭那兒,開門見山道。
“我想請個假。”
這傢伙三天兩頭請假,工頭早就記住了這張臉的。
看着急匆匆的亨克,他笑着說道。
“請假?這次又是哪兒疼啊?”
面對工頭的調侃,亨克的表情有些尷尬,但並沒有退縮,輕咳了一聲說道。
“咳……看到今早《倖存者日報》的頭條了嗎?那船上有我的熟人,我得招待一下他們。”
他其實倒沒有說謊,那個叫亞爾曼的船主確實是他的熟人,而且是他的救命恩人。
工頭聞言愣了下,接着沒忍住哈哈笑出了聲來。
不過他最終也沒說什麼,還是給這個叫亨克的夥計批了假條。
“……我勸你對自己的工作還是稍微認真點兒,一個星期怎麼也要幹滿四十個小時吧?如果你這個月再不夠168個工時,我得把你的工作給婆羅人了。”
從工頭的手上接過假條,亨克毫不臉紅地嘴上跑火車道。
“謝謝你對我這麼寬容,等哪天我發達了一定請你喝酒。”
根本沒把他畫的餅當回事兒,那工頭咧嘴笑着說道。
“只是喝酒?都已經開始做白日夢了,我還以爲你至少會讓我當個總經理。”
亨克咧嘴一笑說道。
“那是兩碼事,我得優先對我的投資人負責。不過,你要是感興趣轉行的話,我會考慮把你介紹給我的競爭對手。”
那工頭愣了下,隨即看着這個滑頭笑罵道。
“滾吧,忘恩負義的混球,這個月別想再從我的手上拿到一張假條!”
晃了晃手中的假條,亨克也笑着說道。
“借你吉言,但願如此!這次要是成功了,我就再也不用麻煩你開假條了,你也可以把我的外骨骼留給那些婆羅人了。”
他亨克雖然不是什麼大人物,但好歹也擁有過兩大船的軍火。
他壓根兒就沒想過在碼頭上幹一輩子,而這份工作對他來說本身也不過是過渡。
……
就在亨克急匆匆的走向客運碼頭的時候,那十二艘滿載移民的客輪也終於駛入了一號定居點的港口。
“拯救之巢”號的甲板,亞爾曼眺望着那座近在咫尺的碼頭,燦爛的笑容中帶着一絲淡淡的神往。
多虧了這一路上的天氣不錯,他的船隊在穿過婆羅海時平均航速基本都在30節以上,直到百越海峽才減緩了船速。
由於船上載着5000多人,而且基本都是威蘭特人,爲了避免意外,他並沒有在婆羅行省沿岸的港口停靠。
也正是因此,他們才能趕在九月的第一個週末之前抵達死亡海岸。
老實說,這裡的變化確實不小。
單說這港口,原先客運碼頭和貨運碼頭都是擠在一起,而隨着貨物吞吐量和人流量的提升,港口的碼頭已經根據用途劃分在了不同的區域。
不止如此,與碼頭連接的岸上基礎設施也都陸續蓋了起來。
比如與港口庫區連接的貨運鐵軌,比如與客運碼頭連接的航運大樓以及中巴車站等等。
亞爾曼還記得之前那片位置曾經是一排排的集裝箱房屋,而如今那裡已經修起了帶綠化帶的公路,並點綴着一棟棟木質的海景鄉村別墅。
雖然他經常會來這裡,並且間隔的時間也不算長,但每一次在這兒停靠的時候,都會產生已經隔了很久的錯覺。
就在亞爾曼眺望着岸上的同時,站在他身旁的庫魯安也在仔細觀察着岸上的情況。
與亞爾曼不同的是,他是第一次來到這裡,並沒有見過這裡以前的模樣,因此臉上倒也沒有太多驚訝。
和擁有數十萬人口的永夜港相比,人口只有十萬出頭的一號定居點更像是一座介於鄉村和城市之間的城鄉結合部,而那還在擴建中的港口則更像是一座忙碌的工地。
這裡的生活條件肯定是比不上永夜港的,尤其是對於他們這些背井離鄉的人。
不過他在乎的本來也不是這些。
而且作爲一個新的開始,這裡已經很不錯了。
“話說這兒爲什麼叫死亡海岸?”
聽到庫魯安好奇的詢問,亞爾曼用閒聊的口吻回答道。
“因爲……這裡之前確實不是什麼好地方,哪怕鐵塔組織還在的時候,當地人也不願意輕易靠近這裡。聽說聯盟來這裡之前,整個海岸線上分佈着大大小小的變種人部落,而且是那種長着鰓和鰭的變種人。”
庫魯安臉上浮起一抹驚訝。
“還有長着鰓和鰭的變種人?”
亞爾曼笑着說道。
“當然有,不過它們並不能一直待在海底下,而分佈在海岸線上的巢穴基本都被聯盟的巡邏隊摧毀了……聽聯盟的人說,有些水生變種人撤退到了戰前時代的下水道,不過那些地方的入口距離聚居地一般比較遠,對於生活在這兒的人沒什麼威脅。”
庫魯安點了點頭表示瞭解,將目光投向了不遠處的海灘。
除了嶙峋的礁石,他能看見的只有摺疊的躺椅和幾隻收攏的太陽傘,以及三三兩兩稀疏的身影。
現在是早晨,在海灘上打發時間的人並不多,然而他依舊能從它變慢的時間中感受到那份寧靜與安詳。
難以置信,那裡曾經是變種人的巢穴以及聯盟登陸部隊作戰過的戰場……
庫魯安的眼中不禁帶上了幾分羨慕,卻又說不上來那令他羨慕的東西究竟是什麼。
“……看來聯盟的管理者沒有騙他們,他們的仗的確是打完了。”
亞爾曼的妻子瑪格麗正緊緊抓着小露比的手,而後者已經興奮地整個人幾乎快要掛在了甲板的欄杆上。
一雙明亮的眼睛裡寫滿了好奇,她一路上都在嘰嘰喳喳地問東問西,而這會那雙眼睛又直勾勾的看向了遠處的龍門吊。
這東西在聯盟並不算稀奇,然而卻讓小露比驚掉了下巴。
她從來沒見過這麼有意思的玩意兒,高聳入雲的門底下居然裝了輪子,不但能自由的變化寬度,還能在港口和碼頭上靈活地動來動去。
懸吊在門框上的紅色大鐵鉗也是不一般的靈活。
只見它只是輕輕的一個伸縮,便將十幾米寬的大箱子從甲板拎去了岸上。
“好大的門!”
看着興奮的大呼小叫的女兒,瑪格麗的嘴角也不由自主地翹起了一抹微笑。
“那是龍門吊。”
“龍門吊?”露比回頭看向了媽媽,兩隻大眼睛好奇的一眨一眨。
看着這求知慾旺盛的小傢伙,瑪格麗笑着說道。
“用來裝卸集裝箱的東西。”
她倒是見過這東西,不過在現實中也是頭一回見到。
集裝箱運輸在軍團的版圖上並不流行,哪怕是凱旋城的港口也主要是以散貨運輸爲主,最多是在港口的主要庫區以及碼頭之間安裝了傳送帶。
至於原因也很簡單,主要還是異族勞工的勞動力太便宜了,而軍團在擴張停滯期,碼頭貨物的吞吐量本身也不會出現較大的波動。
而作爲集裝箱運輸的配套設施,這種大型裝卸設備自然也流行不起來。
即便在軍團的工廠中其實有類似的吊裝技術,只是這些技術沒有擴散到其他領域而已。
“那……爲什麼永夜港沒有?”露比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繼續道。
瑪格麗輕輕撫了撫她被海風吹亂的秀髮,將她抱在了懷裡。
“這是個很好的問題,但媽媽希望你能自己去思考,而不是等待別人來給你答案。”
露比歪着小腦袋認真想了起來,但這種深奧的問題對她來說顯然還太早了。
船緩緩靠近了碼頭,在一陣水手們的吆喝聲中扔下了錨鏈。 亞爾曼撩起袖口看了一眼表上的時間,接着便回到了妻女的身旁。
“我們差不多要下船了,我得先去一趟港務局登記……五千多個移民,我還從來沒一次性往這兒塞這麼多人。親愛的,你帶着露比回房間收拾一下行李吧。”
瑪格麗:“你已經聯繫好住的地方了嗎?”
亞爾曼點了下頭。
“只是個住過幾次的旅館,但環境和設施還不錯,總歸比船上好……我們在那兒休息幾天,然後再找房子。”
他對自己住的地方倒不擔心,畢竟他來這裡已經好幾回了,對當地的情況還算比較熟悉。
相比之下,他更擔心的是自己船上那五千多名同胞。
和習慣了漂泊的他不同,這些人大多是頭一回來這麼遠的地方。
他們的食宿都是個問題。
不過亞爾曼相信,一號定居點地方當局肯定比自己更頭疼。
而他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和當局的人談談如何解決問題。
“……聽你的安排。”
瑪格麗在丈夫的臉頰上輕吻了下,然後便帶着小露比回了船艙。
看着母女倆的背影,亞爾曼想到以後的新生活,這叫不禁翹起了一抹幸福的笑容。
而就在這時,不遠處的碼頭上忽然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哈哈,亞爾曼先生!我們又見面了!”
順着那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亞爾曼很快看見了站在碼頭上揮着手的亨克。
他的身上穿着一套筆挺的正裝,皮鞋擦的鋥亮,抹了油的頭髮在晨暉下閃閃發光。
這個來自新大陸的威蘭特人,似乎已經完全適應了當地的生活,甚至還用攢下來的錢給自己置辦了一身行頭。
亞爾曼驚訝地打量了他兩眼,也笑着朝他揮了揮手。
“亨克?好久不見,你是專程來這兒等我的嗎?”
“那是當然!我本來約了人談生意,但聽說你來了,我立刻就把生意推了!”
亨克撂起袖口想看一眼時間,卻想起來自己已經把那隻表當掉了,於是尷尬的摸了摸手背,又將手給收了回去。
亞爾曼倒是沒有注意到他的窘迫,而是注意到了站在他旁邊的另一個人。
那人的模樣和他的合夥人張澤很像,應該也是東部諸省的倖存者。
從甲板上下來之後,他和亨克擁抱了下,接着禮貌的將目光投向了那位陌生人。
“這位是?”
“我正打算介紹給你!”亨克的臉上帶着燦爛的笑容,接着看向自己旁邊那位說道,“這位是顧寧,一號定居點的地方代表。”
“您好,亞爾曼先生,我聽說過你的名字。”
說着的同時,那個叫顧寧的男人友好的笑着伸出了右手。
亞爾曼和他握了握手,臉上的表情頗有些驚訝的說道。
“幸會……顧先生。”
與其說驚訝此人的身份,亞爾曼更想困惑亨克爲何會帶他來這裡。
不過他還沒來得及問出口,從港務辦公室方向急匆匆走來的港務局局長,卻又讓他不得不先將這邊的事情暫且放下。
“抱歉,我這邊有點事情。”
看着略帶歉意的亞爾曼,那個叫顧寧的代表謙遜的笑了笑說道。
“理解,你先處正事,其他的我們等一會兒再聊。”
眉飛色舞的亨克也接着說道。
“正事兒要緊,我們不着急。”
亞爾曼點了點頭,隨即向那位港務局局長的方向迎了上去。
在港口停靠之前,他已經通過無線電與港務當局取得了聯繫,並獲得了靠岸的許可。
批准此事的正是港務局的孫佑成局長。
然而那位局長臉上的表情卻告訴他,事情可能並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而事情的發展也確實如他預料中的那樣。
當他走到那位孫局長的面前,正打算打聲招呼,對方卻先一步開口說道。
“你們有麻煩了。”
看着孫局長臉上的神色,亞爾曼愣了一下。
“麻煩?我在來這裡之前不是已經和你們說好了。”
孫佑成臉上的表情有些尷尬,視線飄向了一旁。
“是這樣沒錯……但現在情況出現了一些變化。”
變化?
最怕聽到這個詞,亞爾曼的神色不禁微微動容,嚴肅的說道。
“我希望您能解釋清楚……我們是在拿到您的許可之後才停靠港口的。”
“是這樣的沒錯……但這座聚居地並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
也許是理虧在先的緣故,孫佑成在將這句話說出口的時候心裡也沒什麼底氣。
猶豫了好半天,他才嘆了口氣說道。
“好吧,我實話實說,一些月族人在市政廳門口舉牌抗議,而他們抗議什麼你心裡應該清楚……你的同胞們幹了那些事兒,”
要怪還得怪那該死的《倖存者日報》,也不知是誰走漏了消息。
孫佑成罵罵咧咧地心中腹誹了一句,卻也無可奈何。
他能管得了港口,卻管不了報社。
其實昨天晚上的時候他就預感到這些威蘭特人移民可能會遇到麻煩。
畢竟這次來的是五千人,而不是五百,更不要說他們是從南方軍團的地盤上來的。
爲了防止可能發生的意外,他特別在局裡開了會,和知道此事的人反覆叮囑不要把消息透露給媒體,結果沒想到這船都還沒靠岸就先上了《倖存者日報》的頭條,甚至連具體的人數都曝光了。
現在市政廳被圍的水泄不通,壓力自然而然就給到了他這邊。
聽完孫局長的話,亞爾曼忍不住爭辯道。
“可我的船上都是平民,這和他們有什麼關係?更不要說他們同樣是受到軍團迫害的受害者,並且正是因此纔來到這裡。”
孫佑成同情地看着他,但最終也只是愛莫能助的嘆了口氣。
“你和我解釋沒用,港務局也是聽市政廳的,你應該去和那些抗議的人解釋……不過我必須得告訴你,他們和你們不同。尤其是那些月族人,許多人很早以前就加入聯盟了,他們是有公民身份和政治權力的。”
亞爾曼一時啞然。
就在他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顧寧代表的聲音忽然從他身後傳了過來。
“聯盟公民的身份不是爲所欲爲的護身符,更不是高人一等的劍。爲致力於結束廢土紀元的倖存者提供庇護,團結所有受苦難的倖存者……這些話都是寫在聯盟的憲法裡的。你要縱容我們的公民動搖我們的根基嗎?孫佑成先生。”
“普通人可以幼稚和任性,但這種事情不該發生在你身上。”
先前孫佑成的注意力都在亞爾曼身上,根本沒注意到地方代表在這裡。
看到顧寧的那張臉,他臉上的表情頓時扭成了苦瓜。
雖然聯盟的公民不好得罪,但他更不想面對代表會的問責。
這其中的壓力可比隔着窗戶喊兩嗓子大多了。
真要是追究起來,他分分鐘下課。
“我沒有這個意思……可那些抗議的人怎麼辦?就這麼放着他們不管?”
他本來是反問一句,卻沒想到顧寧擺出了一副“就這麼辦”的樣子。
“他們抗議他們的,那是他們的權力,你照章辦你的事情,其餘的交給我。”
孫佑成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只能無奈地點了下頭。
“行……但那之後會發生什麼我可不管了。”
反正是代表會要求他放行的。
之後就算市長問起來,他也有東西能交差了。
“那本來就不是你該管的事。”
說着的同時,顧寧看向已經完全愣住的亞爾曼,微笑着伸出了右手,“歡迎來到聯盟,希望我們之間的一些小誤會沒有讓你們感到委屈。”
“怎麼會……”回過神來的亞爾曼立刻握住了顧寧伸來的手,一臉感激的說道,“謝謝……那些婆羅人,我會去向他們解釋的。”
鬆開手的顧寧笑了笑,輕輕擺了擺手。
“不用客氣,至於調解和澄清,那是我們這些人的工作。”
停頓了片刻,他繼續說道。
“我想你們應該還沒有住的地方,對嗎?”
亞爾曼嚥了口唾沫,如實的回答說道。
“……確實,我的住所雖然已經解決了,但船上的絕大多數人都沒有。”
“基本情況我瞭解了。”
顧寧認真地點了點頭,接着說道。
“聯盟不是許願機,我們確實沒法立刻變出來一座能夠容納五千人的社區……不過我相信我們能找到解決的辦法,方便去船上聊嗎?”
沒想到對方如此關心這幾船人的命運,亞爾曼頓時受寵若驚地做出了請的手勢。
“當然方便,請隨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