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掠的斧刃如同閃爍的電光,迎面轟向了惱羞成怒的提爾。
“找死!”
怒吼着的提爾發出一聲沉悶的低吼,向前甩出附着着菌毯的右臂,一道道猩紅色的觸鬚如標槍一般刺向了老白!
眼瞅着那一道道紅芒就要刺中自己的面門,老白不慌不忙的架起了握在左手的爆彈槍,向前打出了兩發預先裝好的空爆燃燒彈。
只聽砰砰的兩聲槍響,狹小的空間內瞬間爆發了橙紅色的火團!
與那橙紅色的火焰接觸,猩紅色的觸鬚瞬間被濃縮燃料引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並被燒成了黢黑的焦炭!
“啊啊——!”
提爾發出了一聲吃痛的怒吼,閃爍在眼中的兇光更甚,握緊了向前伸出的右手。
一道道猩紅色的觸鬚如同鑽出土壤的嫩芽一般從地板生長出來,如同從墓穴中伸出的手,抓向了老白的腳踝。
“你這是自尋死路!這裡是我的領域——!”
面對那纏向自己腳踝的觸鬚,老白卻是壓根沒做理會,仍踏着大步向前衝鋒着。
那鋼鐵靴底踏在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一些細小的根鬚壓根沒來得及糾纏在一起,便被那龐大的力量硬生生扯斷。
至於那些粗壯的根鬚,則是迎面撞上了掛在爆彈槍下面的鈦合金戰鬥刀!
憑藉着一身蠻力與裝甲的動力部件,老白只是三下五除二便將那阻擋在面前的桎梏砍了個七零八落。
而與此同時,蓄積在熱熔切割斧上的能量也接近了爆發的臨界點!
看着近在咫尺的鋼鐵裝甲,提爾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瞬間的驚慌。
對於一個還沒有完全掌握“蓋亞之力”的人類而言,同時兼顧內部與外部的戰鬥,果然還是太勉強了點。
“休想!用你的髒手!靠近我!”
提爾的嘴裡發出一聲歇斯底里的怒吼,那覆蓋全身的猩紅色菌毯猶如迸發的岩漿一般向外膨脹開來,並在一瞬間扭曲了他身爲人類的形態,化作了一團不可名狀的肉塊。
那鼓動着的模樣就如同惡魔的心臟,亦或者說是混沌的本身。
真是褻瀆……
沉默不語的老白錯愕之餘,心中只有這一個念頭。
與其說他成爲了“母巢”或者說“蓋亞”,倒不如說是“蓋亞”成爲了他。
在吞噬了他的野心之後,不具備個體意識的蓋亞用那份人類文明所不瞭解的力量,將他的精神世界具象化了!
若是讓這傢伙繼續扭曲下去的話,或許有希望成爲另一種“母巢”吧。
而且是所有人都沒見過的母巢。
不過,到此爲止了。
“你的廢話太多了!”
嘴裡發出一聲沉悶的低吼,老白握緊手中的熱熔切割斧,狠狠地劈向了面前猶如結網一般糾纏在一起的觸鬚。
那呼嘯的斧刃猶如撞在鍛爐上的彗星,猩紅色的肉牆上瞬間迸發出了炫目的火花。
“轟——!”
龐大的力量甚至震撼了整個實驗室,連帶着提爾的身子都不可控制的向後一晃。
攔住了?
看着那臺終於停止衝鋒的“人形戰車”,提爾心中不由一喜。
然而這份驚喜並沒有持續多久,很快便被那洶涌而刺眼的火花切斷了。
“啊啊啊——!”
炙熱的等離子體羽流硬生生斬斷了那一根根結成肉壁的觸鬚,閃爍的火星淋了他一臉。
那是上萬度高溫的等離子體!
僅拇指大小的一片光羽,便足以讓他身上的碳基物質燃起火焰!
提爾吃痛地嚎叫着向後倒退,卻由於還沒習慣那具沒有腿的身體,一個掙扎竟倒在了地上。
老白踏着大步走到他身前,沒有給他交代遺言的機會,掄起手中的熱熔切割斧再一次的蓄力,然後狠狠砸向了他的面門。
“轟!!!”
炙熱的火花再次爆開!
高溫的熔岩不但將那灘血肉轟成了渣滓,甚至切開了那合金鑄造的地板。
那“消防斧”本就是反裝甲的武器,既然能砍穿動力裝甲的外殼,用來破拆合金鑄造的房間自然也不在話下!
一下,兩下,三下!
掄着熱熔切割斧的老白硬生生地在地上砸了個向下凹陷的洞出來,將提爾變化之後的軀體整個轟成了燃燒着的炭渣。
失去了驅動肉體的大腦,周圍躁動着的觸鬚就像沒了頭的青蛙,抽搐似的撲騰着。
確認提爾已經死的不能再死,沒有一個神經元剩下,老白接着又舉起握在左手的爆彈槍,朝着周圍掃射了一輪高爆燃燒彈。
看着那扭曲着的肉塊消失在沸騰的火海,他打開了動力裝甲的空氣內循環系統,這才長出一口氣的放鬆了下來。
“這下……該死透了吧。”
將斧子靠在了牆邊,老白咧了咧嘴,解除了力量系天賦開啓的各種buff,靠着牆壁緩緩坐在了地板上。
至少,看得見的提爾已經被殺死了。
至於徘徊在威蘭特人頭頂的幽靈——那個看不見的提爾,又是另外一回事兒了。
不過他還是很看好他們的。
他們和巨石城一樣,有自我糾錯的能力,並且足夠尊重歷史……哪怕他們的歷史並不長,沒法像其他倖存者們一樣追溯到繁榮紀元甚至更久遠以前的過往。
這時候,一枚猩紅色的嫩芽鑽出了灰燼,在他旁邊幻化成了一根圓溜溜的觸角。
老白剛握住手邊的斧子,虛弱的聲音便從那擬態的聲帶中發了出來。
“咿唔……”
聽到熟悉的聲音,老白的臉上浮起驚訝的表情,將剛剛握緊的武器又鬆開了。
“喲,你的子實體還活着呀。”
小羽的本體在404號避難所,這顆星球上大概沒有比那裡更安全的地方。
至於附着在落羽駕駛的那架戰鬥機上的黏菌,只是小羽的子實體而已。
“咿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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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溜溜的觸鬚精神十足地叫了一聲,就像海洋館裡的海豚。
不過老白並沒有接種生物學義體,和小羽的關係也沒有要好到“神交”的程度,自然是聽不懂它在說什麼的。
“哈哈,你沒事就好,可惜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如果你是想打聽落羽的事情,他現在應該正在曙光城等復活。”
那根圓溜溜的觸鬚直立了起來,左右搖晃了半天,就像手舞足蹈的啞巴。
憋了好久,它終於憋了一句斷斷續續的人聯語出來。
“……謝謝……提爾……死了……現在是我……支配這具身體。”
老白驚訝的看着小羽,這纔想起來它其實是會說話的,只是不常說罷了。
停頓了片刻,小羽組織着語言繼續說道。
“這不是……我們……母巢……是……其他的……東西。”
原來如此。
老白的臉上露出恍然的表情。
他們遇見的果然不是母巢,而是其他東西。
至於這玩意兒是怎麼冒出來的,或許聯盟的生物研究所能給他們一個答案。
“把你的發現告訴落羽吧,他會轉告我們的。”
頓了頓,老白繼續說道。
“對了……你能把外面的觸鬚收回這棟大廈裡嗎?把那些東西留在街上會很麻煩,無論是解釋的意義上,還是收拾爛攤子的意義上。”
“咿唔!”
那圓溜溜的觸角向下點了點,隨後乖巧地縮進了黑黢黢的灰燼。
看着逐漸熄滅的零星餘火,老白撿起武器從地上站起,跨過滿地漆黑的焦炭,走到了被反艦導彈轟開的破洞旁。
那舞動在大廈周圍的觸鬚已經如枯樹般折斷,遠處濃煙密佈的城區也漸漸平息了槍聲與炮響,而更遠處的天邊已經浮現了長夜將盡的曙光……
駐足欣賞了一會兒那夜盡天明的美景,老白揚起食指在頭盔的側邊點了點,用清晰而肯定的聲音開口道。
“呼叫指揮部,這裡是老白……”
“提爾已經死了,是我親手幹掉的。”
“戰爭,結束了。”
……
隨着鮑德溫的投降和“世界之塔”的陷落,最後一支還在爲南方軍團戰鬥的部隊也舉起了雙手,向聯盟的部隊投降。
而與此同時,聯盟的旗幟也飄蕩在了亞文特城的最高處——“世界之塔”的樓頂。
勝負已經見分曉,而且來的比所有人預期之中的都要快。
陰鬱的天空泛起了浮白。
拂曉的第一縷陽光刺破了黑暗,撒向了濃煙密佈的混凝土殘骸。
提爾死了。
奧古斯也死了。
包括提爾的心腹以及那些推動戰爭的五星以上的萬夫長們。
他們有的被發現自殺在家中,有的則是死在了地堡,亦或者銀趴上。 顯然並不是所有威蘭特人都將榮耀視作生命,至少提爾身旁的那些蟲豸們腦子裡就沒有這些概念,只有輸贏。
而同樣的,也不是所有人都有面對失敗的勇氣。
與其接受勝利者的羞辱,倒不如一死了之。相比之下,後者反而是個更容易接受的選擇。
不過這其中也有例外。
比如狄更斯的上級,南方軍團最高總務部的部長傑弗裡。
這傢伙是四星萬夫長,和奧古斯軍銜相同,級別只差後者半級,主管整個南方軍團的後勤供應與軍事工業生產。
他本來也準備自殺,甚至放了氰化物的膠囊都已經含在了嘴裡,但最終因爲怕死沒有咬下去,被外面衝進來的士兵給按在桌子上,將膠囊從他嘴巴里摳了出來。
那個兩百多斤的傢伙就像一頭被拖進屠宰場的肥豬,得足足三個人才能按得住他。
整個亞文特城都是瘦子,甚至就連提爾和奧古斯也是,唯獨他一個人吃的滿腦肥腸。
臉色脹紅的他還不死心,試圖掙脫按住自己的手,但顯然只是徒勞。
負責抓捕行動的是威蘭特人遠征軍第一師,緊隨着突入房間的士兵身後,庫魯安營長走到了傑弗裡的辦公桌前,將印在傳單上的通緝令扔到了他的面前。
“傑弗裡先生,你被逮捕了。”
傑弗裡費盡全身的力氣擡起頭,瞪着站在面前的男人,臉上的表情錯愕了幾秒。
喘着粗氣,他從牙縫裡擠出來一句話。
“……你是威蘭特人。”
庫魯安也不掩飾,乾脆地說道。
“原第34萬人隊百夫長,託您的福,退役後我有幸去了永夜港的海關。”
傑弗裡死死的盯着他,氣喘吁吁地從肥碩的喉嚨裡擠出來一句話。
“那你爲什麼要背叛我們……南方軍團……有對不起你的地方嗎?”
庫魯安盯着他的眼睛笑了笑。
“你聽說過蛇油嗎?”
傑弗裡愣住了幾秒,臉上帶着幾分茫然。
“……那是什麼?”
“一種能讓人沉浸在美夢裡的東西,一些人掉進去就走不出來了,就像溺死在蜜罐裡的螞蟻。而我,曾經就是這樣的人,甚至一度成爲你們的幫兇。”
“我們被你們的野心欺騙,利用,打着尤里烏斯元帥的旗號去做讓元帥爲你們感到羞愧的事情,以尤里烏斯元帥的名義去奴役你們的同胞……你們全都是這幫玩意兒,所以你們會輸。”
庫魯安雙手撐在辦公桌上,死死地瞪着傑弗裡的眼睛,直到後者的眸子裡浮現恐懼的色彩。
只有心裡有鬼的人,纔會怕鬼敲門……而傑弗裡毫無疑問就是這樣的人。
他或許沒有直接參與到任何一場屠殺,任何一瓶蛇油的販賣,但他身上的每一塊肥肉都來自於那鮮血淋漓的迫害。
他是最高明的犯罪者,也是最惡毒的犯罪者……他所販賣的毒藥是比蛇油更骯髒的邪惡。
看着臉色蒼白的傑弗裡部長,庫魯安收回了撐在辦公桌上的手,衝着按住這頭肥豬的三個士兵點了下頭。
“把他帶下去。”
三名士兵恭敬領命,押着傑弗裡便往辦公室外走,而後者這次也沒再反抗,渾身癱軟的任由那三個威蘭特人小夥子按着。
只有在他與庫魯安擦肩而過的時候,庫魯安頓了頓,用稀鬆平常的口味接着說道。
“關於蛇油的事情,或許你應該找婆羅行省戰區總務部的狄更斯部長打聽一下。”
“我想……你們應該用不了多久就能見面了。”
……
繼“世界之塔”陷落之後,南方軍團的會議大樓也插上了聯盟的旗幟。
包括榮軍路的醫院,包括戰爭部的大樓……
如所有人盼望中的那樣,戰爭結束了。
躲藏在地下室和地窖裡的倖存者們小心翼翼地從廢墟的縫隙中探出了腦袋。
外面的槍聲和炮聲已經消失不見,廣播中再也聽不見提爾歇斯底里的吶喊。
取而代之的是他們從未聽過的另一種聲音——
“……亞文特城的倖存者們,飽受戰爭苦難的倖存者們,被邪惡所蠱惑的倖存者們,你們的戰爭已經結束了。”
“你們的最高長官提爾在負隅頑抗和歇斯底里的瘋狂中已經被燃燒兵團擊斃,總參謀長奧古斯畏罪自殺……那個可恥的混蛋不但謀殺了無數個家庭的孩子,還謀殺了自己的孩子與妻子,我們唾棄這種懦夫的行爲。”
“一人做事一人當,我相信不只是我們是這麼想的,你們也是一樣,對於把無能宣泄在自己至親至愛身上的懦夫行爲深惡痛絕……”
“既然如此,好好替你們的父母,你們的孩子,你們的愛人,你們的朋友想想吧。爲了兩個躲在人們背後的懦夫獻上生命,爲了虛幻的榮耀去死,然後讓你們的親人餘生都生活在悔恨與痛苦中是否值得……你們不只是軍團的士兵,你們還是某個人的孩子,某個人的丈夫,某個人的父親,你們都是活生生的人。”
“我們承諾會在法庭上對犯罪者進行公開公正的審判,已經犯下的錯誤並不是沒有機會彌補,我們總會找到我們雙方社會都能接受的準繩,共同前往更美好的未來。”
“我,威蘭特聯盟的執政官,在這裡向你們莊嚴的宣佈——你們可以體面的放下武器,凱旋城會保證你們的生命安全不受任何人侵犯。”
對於絕大多數威蘭特人而言,凱旋城既是他們的精神聖地,也是他們的精神故鄉。
雖然提爾不止一次在《南方軍團勝利報》上對凱旋城的“背叛”破口大罵,但仍然改變不了刻在威蘭特人靈魂裡的東西。
廣播中,凱旋城的執政官不但承諾會保證投降士兵的安全,還承諾會向流離失所的難民們提供食物、藥品以及其他的生活必需品。
這段廣播雖然是執政官錄製的,但播放的人是聯盟的部隊,顯然也得到了聯盟的承認。
一些倖存者陸續離開了地窖和那些搖搖欲墜的屋子,在附近巡邏部隊的幫助下,前往了集中安置的地點。
那裡有從拉文卡工業區運來的帳篷,還有壓縮餅乾、泡麪、火腿腸和熱水。
至於爲什麼是泡麪,主要還是因爲煮飯的大鍋還沒架起來,目前只有燒水的爐子已經開始工作,因此只能用泡麪對付一下。
而且這玩意兒發起來方便,一條隊伍排隊領泡麪和火腿,另一條隊伍排隊接開水就是了。
有人想重複排隊也沒關係,反正這玩意兒加起來也沒多少錢。
不過,雖說泡麪這東西對於聯盟的士兵來說只能算是將就,但對於長期生活在配給制下的亞文特城倖存者們來說卻已經算是不可多得的美味了。
看着手中熱氣騰騰的泡麪,那一張張瘦骨嶙峋的臉上都露出了吃驚的表情。
甚至於一些被強拉進部隊的少年兵,更是忍不住掉下了眼淚。
他們沒有經歷過南方軍團伙食最好的時候。
等槍發到他們手裡的時候,所有人的碗裡都只剩下硬的和石頭一樣的麪包,以及黑黢黢的營養膏可以吃了。
肚子咕咕響的聲音在營地中此起彼伏,若不是那滾燙的開水燙嘴,只怕這些十五六歲的孩子已經等不及面泡好,抱着泡麪桶咕咚咕咚起來了。
事實上還真有人打算這麼幹,只不過被眼疾手快的玩家給攔住了。
燃燒兵團的【西紅柿炒蛋】走在營地中,一邊用鍋勺敲着鐵盆,一邊衝着那些飢腸轆轆的倖存者們喊道。
“慢點吃,泡麪和開水都管夠,明天還有更好的!別把自己給撐死了!”
看着這幫人沒見識的樣子,捧着個泡麪當成寶貝,他不禁想起了好久好久以前,在菱湖溼地公園裡跟變異鬣狗剝皮的日子。
從吃相的意義上,這幫威蘭特人和他們當初從廢土上撿回來的流民們還挺像。
一名頭髮亂糟糟、像是剛從煙囪裡爬出來的南方軍團千夫長兩手捧着泡麪,站在燒開水的鍋爐前。
看着管水龍頭的威蘭特人遠征軍士兵,他顫顫巍巍地問道。
“……這是最後一頓嗎?”
他不敢和那些聯盟的士兵交談,總算是找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
那遠征軍的士兵瞧了他兩眼,衝着他開了句玩笑說道。
“當然不是,穀物、蔬菜和凍肉還在巴託亞行省北邊的港口,在救援物資運進來之前,你們還得用泡麪對付幾頓。”
泡麪……對付幾頓?
那千夫長茫然的愣住了好久,一時間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這仗特麼的還怎麼打?
雖然他一直都不信《南方軍團勝利報》上面的胡扯,譬如巨石城正在爆發饑荒,一號定居點的倖存者要造反等等……但這幫傢伙的補給未免也寬裕的過於誇張了些。
戰爭都已經結束了。
他相信聯盟倒不至於打腫臉充胖子騙他們,只是感慨提爾編的那些謊言太過離譜,以至於他這個千夫長都差點兒就信了!
就在那千夫長端着泡麪無語凝噎的時候,骷髏兵團的幾個玩家也正站在不遠處交談着。
工地少年與磚伸了個懶腰,一臉還未盡興的表情。
“話說這就結束了?”
邊緣划水看了周圍一眼,間接明瞭的說道。
“顯然是的了,提爾都死了,南方軍團高層死的死,抓的抓……殘餘基本都在這裡了。”
到此爲止,軍團算是徹底成爲了歷史名詞,而重獲新生的亞文特城應該也不會希望它再回來了。
話說之後的南方軍團叫什麼好呢?
威蘭特聯盟這個ID已經被戰地佬這傢伙搶住了,南方聯盟又與南海聯盟重合度太高,念起來沒啥辨識度。
邊緣划水撓着後腦勺想了好一陣也沒想出個頭緒來,最終還是放棄了。
這個問題還是交給威蘭特人自己來思考吧。
其實他們也沒必要非得走聯盟的路,只要別再走上邪道就好了。
望着遠處殘破的廢墟,【法外狂徒】一臉依依不捨的表情,也不知道是在捨不得什麼。
“MMP!這幫高玩說實話有點兒離譜了,我特麼連最終BOSS長啥樣都沒見着呢,怎麼特麼的就贏了?”
【我負責先死】笑着拍了拍好兄弟肩膀。
“別想了,重在參與!好奇就去官網上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