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哥走進酒店房間,將包隨意擱在地毯上,扭頭問:“槐序呢?你不說槐序也在嗎?”
“剛剛還在的。”
周離摸出手機看了看,也沒給他發消息。
這時楠哥在書桌前拿起了一張紙,看着紙念道:“不打撓你們談戀愛了,我去玩去,吃飯叫我……打撓?”
明公真菜。
周離嘴角一扯。
看見槐序留的紙條的同時,楠哥也看見了書桌上初具模型的木球和表面有符文的鋒利刻刀,以及滿桌木屑,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你又在搞什麼名堂?”
“雕個球。”
“咦!!”
楠哥瞬間扭頭,滿臉嚴肅,迅速說道:“不要說髒話!”
“你好傻……”
“你才傻!有空給大哥雕個雪乃!”
“什麼是雪……嗯……”
“一個角色,大長腿高冷妹砸,跟大哥一樣。”楠哥說道,“有空我給你發個圖。”
“這樣啊,你要什麼功能?”
“可以活過來給我暖牀的。”
“……”周離抿了抿嘴,“這個工作我就可以勝任。”
“糰子大人也可以的喔!”
“嫌棄你們……”
周離聞言和糰子亮晶晶的眼睛對視了一眼,一人一貓都沒有吭聲,但似乎都讀懂了對方所想。
“出去吃飯了吧。”
周離給槐序發了條消息,身邊便立馬出現了個陌生的俊美少年。
“一天你要變兩遍……”
“略略略……”
出去吃了昨晚的菊花米線,吃完後順便逛了逛超市,買了幾盒酸奶和一些零食,回來的路上老妖怪無聲無息的又不見了,而且是那種剛纔還在你耳邊叭叭叭,下一秒就消失了。
一點禮貌都沒有。
周離自覺的去洗臉刷牙,重點是刷牙,這是給大哥必要的尊重。
令他有些難過的是,往常見他洗漱都會跟過來一起的小貓娘今天並沒有跟上他。
等他洗漱完畢走出來,楠哥正趴在牀上看着最新更新的《往生》。
她不知不覺已換了一件衣服,穿了一件輕薄的小背心,頭上隨意挽了一個丸子頭,盯着電視的眼睛聚精會神,竟意外的甜美。
而從周離的角度看去,最惹眼的無疑是楠哥纖細又緊緻的腰肢——她用手微微撐起上半身,由背到腰有着一條優美的弧度,這條弧度向下連接着她短褲下挺翹的屁股,向上則是精緻圓潤的肩膀、優雅美麗的脖頸,很難不吸引周離的目光。
等他強自將目光挪開,以‘這是自己女朋友,什麼時候看都可以’爲由,說服自己不表現得和楠哥一樣、像個老色批,但很快他又被楠哥身後晃悠着的兩隻小腿與腳吸引了。
這個要怪糰子大人,糰子大人就總愛對會動的東西感興趣,把他傳染了。
這時楠哥斜着眼睛瞥了眼周離:
“你杵在那幹嘛?”
“哦……”周離反應也是快,“這一季的往生已經出來了嗎?”
“你不知道嗎?”
“不知道,最近好忙啊。”
“23號出來的,今晚第二期了。”
“好看嗎?”
周離走過去,本來只是想到她旁邊坐下,可走近後,目光隨意一瞄,居然從楠哥領口看了進去。
嗯?
周離立馬用力眨了下眼睛——
是自己眼花了?
還是這東西擠擠都能有?
“你在……”
楠哥莫名其妙的看向他,又低下頭,扯開自己的領口往裡面瞄了一眼,頓時明白了。
很不在意的收回目光,她擺擺手:“哦,你的功勞,讓大哥最近有所發育。”
“……”
周離表情呆滯。
直到楠哥拍了拍身邊的位置,叫他坐過來和大哥一起看電視,他才略微有所清醒,走過去坐下,然後和楠哥一起討論起節目,討論起新加入的小綿羊和新換的蘑菇屋地點,討論起鄉村生活和其他飛行嘉賓。
“呼嚕呼嚕……”
圓頭圓腦的糰子大人趴在楠哥背上,兩隻小爪子一前一後的踩踏着,按得認真,呼嚕也很認真。
周離扭頭小聲問:“糰子大人在踩奶了嗎?”
糰子頭也不回的回答道:“糰子大人在給藍哥按摩喔!”
“……在給自己按摩吧?”
“給藍哥喔!”
“可是舒服的明明就是你自己啊。”
“是藍哥喔!”
“這樣啊。”
周離又問起了楠哥,語氣有些羨慕:“楠哥你舒服嗎?”
“湊合。”
楠哥看着電視,隨口回答,然後又隨口解釋:“她缺母愛,我也懶得理她……”
糰子自動過濾掉了她說的話,繼續專心致志的按着,專心致志的發出輕輕細細的呼嚕聲,都很有節奏。
看完節目,楠哥去洗澡了。
白天當了半天打工貓、晚上又當了一個小時按摩技師的糰子大人有些累了,給周離說了聲晚安後,便邁步走到牀頭櫃上,很快躺在楠哥脫下來的騎行服上睡着了——她像是一個人一樣平躺着睡,四隻小爪子貼着毛絨絨的身子,煞是可愛。
楠哥洗澡很快,沒一會兒就出來了,並關掉了房間裡燈。
房間一下黑暗下來。
隨着她爬上牀的悉索聲,躺下來時牀墊彈簧也發出輕微的聲音,周離的被窩裡很快多了個軟軟的香香的大哥,兩人面對面,互相的呼吸都打在對方臉上,癢酥酥的。
隨即是兩人的竊竊私語。
先是楠哥的聲音,她像是不認識周離一樣,用喂來稱呼:“喂,你要睡了嗎?”
“還早呢。”
“你不都睡得早嗎?”
“外面有個酒吧,好吵的。”
“慢慢醞釀。”楠哥打了個呵欠,“我發現這個車適合市區通勤,長途騎下來沒那麼舒服……明天咱們去元陽吧?不耽擱了,我看這幾天天氣都還挺好的,也是,畢竟我是天命繼子。”
“好。”
“那晚安了。”
“不……”
“幹嘛?嗯?你做什麼??”
楠哥的語氣中尚帶幾分大哥威嚴。
周離則在黑暗中擡起頭悄悄瞄了眼牀頭櫃,見糰子安靜的睡着,腹部有節奏的微微起伏,這纔對楠哥說:“摸摸大哥的胸肌……
“爲大哥按按摩,大哥累着了。
“爲大哥的發育做貢獻。”
連換了三個說法,一個比一個更誠摯。
都是爲了大哥好。
“嘿……”
楠哥覺得又好氣又好笑,笑完她鄙夷的問:“你是不是隻有關了燈膽子纔有這麼大?”
“小聲點……”
“昂!”
楠哥倒是也沒打斷他。
直到這個傢伙得寸進尺,她才蛋疼的伸出手,一把摁住他的額頭,無語的問:“難道你也缺……”
話沒說完,她收住了。
倒是周離點着頭,老實的說:“嗯,我也缺母愛。”
“你這人……”
楠哥無言以對。
幾秒後,她長長吸氣,發出嘶的一聲,又緩緩吐出,似是在做心理準備……畢竟這是對她大哥威嚴的褻瀆。
終於,她將手收回了。
“親吧!”
她很坦然。
……
五月一號。
周離早早的就起牀了,解鎖新進度的他精神大好,拉開窗簾往外看了看,陽光是淡金色的,天氣和他的心情一樣好。
回頭看一看牀上睡得很死的楠哥,她白皙的脖子間有極輕微的吻痕,不出意外的話脖子以下也有,他也沒想到楠哥的皮膚居然這麼嬌嫩……這樣的畫面給了他一種奇妙的感覺。
在房間中來回踱步幾圈,平復下心情,周離走到書桌前,趁楠哥還沒醒,又開始了雕刻。
多少有些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