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二十二日,是一個天氣極好的日子,明媚的陽光送走了霍格沃茲新一屆的畢業生。
鄧布利多校長和麥格教授並肩站在樓上,目光各異的看着底下即將離開這裡的學生。
良久,還是麥格教授先開口,微微轉過頭看着鄧布利多,“今天早上波特代表他們五個人正式向我提出申請想要加入鳳凰社。”
“呵呵,這幾個孩子不愧出身于格蘭芬多。”鄧布利多樂呵呵的說,任誰都看不出他正爲沒有把這一屆畢業生中最優秀的幾個拉攏過來而惋惜。
“可是他們纔剛剛畢業,還只是沒有任何實戰經驗的孩子!”麥格教授情緒激動的提醒。
鄧布利多終於把注意力收回來看了麥格教授一眼,不以爲然的回答:“是的,是的,所以他們才需要更好的鍛鍊。好了,米勒娃。”
儘管心中對鄧布利多的說法留有疑問和不贊同,麥格教授還是沒有再反駁他,只是狠狠的皺着眉,本就嚴肅的面孔於是顯得更加刻板。
同一天的下午,被整個魔法世界忌憚的黑魔王也接收到了新一批的食死徒。
大概十幾二十個穿着統一黑袍的男女寂靜無聲的站在下首恭敬的等着上方魔壓強大的伏地魔訓話,西弗勒斯在其中卻仍然顯得突出,氣質使然。
鳳凰社也好,食死徒也好,都在不斷的引進新鮮的血液,不斷擴張着自己勢力,從而令英國的魔法世界日益動盪。
有着龐大家族庇佑的艾琳畢業以後根本不必急着找尋什麼工作,只收拾了東西回家安心休息,等着聖芒戈來函即可。艾琳毫不懷疑自己的未來,如果海爾丹先生連這麼一點兒影響力都沒有,她也不可能安逸到今天了,更何況她也相信自己的能力。
辛苦上學的日子過得很慢,清閒在家的日子過得卻出奇的快,艾琳覺得自己好像纔剛剛回家,事實上卻已經在家裡待了整整一個星期。
這個週六的下午,艾琳收到了海爾丹先生的來信,邀請她晚上到家裡吃飯,並且告訴她聖芒戈已經回函,艾琳週一就可以過去就職了。
在家裡待得有些懶散的艾琳捏着信紙打了一個哈欠,歪着頭想象着海爾丹夫人和她那一對孩子待會看見自己會出現的表情,忍不住就笑了出來。
笑夠了,艾琳又拿起筆回信,婉言謝絕了海爾丹先生讓喬治來接她的好意。反正她現在沒有事情,可以先去對角巷走一走,然後直接過去。
到了下午,艾琳漫不經心的把自己打理了一番,沒有用心,只是讓自己看上去幹淨整齊而已。站在落地鏡子前滿意的摸了摸髮尾,艾琳腳步輕快的走出家門。
今天來對角巷的巫師很是不少,兩旁的店面熱鬧十足。艾琳一路走過來,徹底滅了進去看看的興致,懨懨的轉身,儘量不引人注意的走向不遠處的翻倒巷。
雖然兩個地方相隔不遠,卻完全不同。艾琳是第一次來這裡,仗着自己能力不錯也不覺得害怕,反而對這裡的店鋪很有興趣。
因爲太感興趣,艾琳差一點兒和對面走過來的一個人撞在一起,好在那個人反應快閃了過去。艾琳有些奇怪的回頭看了一眼,現在這樣的溫度竟然有人穿着兜頭的黑色斗篷,實在很奇怪。對於這些無關的事情,艾琳的好奇心也只有一時而已,於是繼續往前走,卻不料又很巧的遇見了幾個熟人。
看見對面匆匆走來的三個人,艾琳只嘆孽緣不淺,任命的停了下來。
衝在最前面的自然是波特,他也看見了艾琳這個死對頭,頓時停下來狐疑的上下打量,一臉自以爲是的戒備,“你怎麼會在這裡?那個人跑到哪兒去了?”
比波特略慢一步衝過來的是伊萬斯和盧平。兩個人看見艾琳俱是一愣,然後又露出相似複雜的表情。
“我爲什麼來這裡似乎沒有必要和你說明。”波特一開口就讓艾琳對他的厭惡達到了極致。冷漠的回敬過去之後,艾琳卻心念一動,忍不住開始胡亂猜測剛纔差一點兒撞倒自己的人的真實身份,會是他嗎?
“詹姆,怎麼回事?”盧平的反應速度不錯,看見波特又激動起來,急忙扯住他的胳膊追問。
手臂被拉住,波特自然無法揮動魔杖,厭惡的瞪了艾琳一眼,然後回答:“我剛剛追過去,那個食死徒就不見了,結果我卻看見她站在這裡!”
剛纔那個人,果然是食死徒……艾琳沒有聽到別的話,只記住了這一句,忍不住有些走神。
旁邊的伊萬斯見狀,也走上前拉了拉波特,然後主動和艾琳解釋:“對不起,海爾丹小姐。我們只是想問問你,剛纔有沒有看見一個穿着黑袍看不清面孔的人經過這裡。”
伊萬斯的聲音讓艾琳瞬間反應過來,回頭看了一眼那火紅的長髮和標誌性的綠眼睛,只覺得心中堵得發慌,漠然的搖頭,“很抱歉,我沒看見。”
“真抱歉耽誤了您的時間,既然如此我們還有事先走一步。”盧平於是直接將波特拉走,同時用眼神示意伊萬斯跟上。
看着他們匆匆的離開,艾琳下意識的皺了皺眉,她的心果然是偏的,無論剛纔那個人到底是不是他,她都不願意他被波特他們抓住。不過艾琳旋即釋然,這個世界上又有誰的心是完全公正的呢?鄧布利多身爲一校之長尚且偏心,何況她一個小小女巫……
下午五點鐘,艾琳準時來到海爾丹家。當她被帶進餐廳的時候,除了海爾丹先生之外,其他人都愣住了。
目光自然的掠過每一個人,艾琳端着最美好的微笑行了一個貴族禮,“日安,父親、夫人。”
“你……”海爾丹夫人的臉本就青得不成樣子,再聽見艾琳稱呼海爾丹先生爲“父親”,幾乎拍案而起。
斜瞥了坐在自己左手邊的妻子一眼,海爾丹先生很溫和的對艾琳招手,“艾琳,來這裡坐。”他指的,是自己右手邊的位置。
這下子,一直強行忍耐的哈維和茱莉亞終於也爆發出來,齊齊怒而起身,“父親!”
“你們在學校裡的事情當我不知道嗎?艾琳是姐姐,下次再被我知道,就等着受懲罰吧。”海爾丹先生冷酷的瞪了兩個不成器的子女一眼,威脅道。
艾琳只是冷眼看着,直到這時纔開口,依然站在門口對海爾丹先生慘然一笑,“父親,我看我還是先回去吧。”
“過來坐到我身邊,這個家我說了算。”海爾丹先生今天就是有心讓家裡人徹底接受艾琳,於是表示得極爲強硬。這幾年他已經見夠了哈維和茱莉亞不成器的樣子,幾乎把希望都轉移到了艾琳身上。
同爲夫妻,海爾丹夫人自然知道自己的丈夫心中在想什麼,又是恨又是無奈,最後幽怨的看了海爾丹先生一眼,終究沒有說出一個反對的詞。
見海爾丹先生執意如此,艾琳便順從的走了過去,同時茱莉亞發出了一聲尖叫,離席跑掉,還差一點兒撞到她。
稍微冷靜的哈維只能在心裡暗暗嘆息妹妹的魯莽,然後還得和父親解釋,“父親,我去看看茱莉亞。”
“走吧,都走遠些!”海爾丹先生厭惡的揮了揮手,然後又用完全不同的和藹態度看着艾琳,“沒被撞傷吧?”
“父親放心,我沒事。”艾琳已經走到海爾丹先生身邊,聞言文靜的微笑。
看見這一幕,哈維的心又涼了半截,轉而看向海爾丹夫人,只能看見自己母親一臉的無奈和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