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54章

耗費了一個晚上的時間,艾琳終於熬好了一大瓶品質上乘的福靈劑,然後用早就準備好的水晶瓶裝好擺在桌子上。和這瓶魔藥擺在一起的,是她早就買好的一套首飾,鑲嵌着淡粉天然珍珠的項鍊耳環想來和伊芙也應該是很相配的。

第二天週六,艾琳很早醒來,取了一件香檳色露肩的魚尾裙穿好,又盤了頭髮,最後光彩照人的通過飛路網前往約翰家,訂婚儀式定在約翰家的花園。

艾琳來的時間早,約翰家幾乎還沒有別的賓客,伊芙正站在花園裡指揮工人們調整擺在正中間的巨大花籃,看見艾琳之後離開了尖叫一聲撲了上來。

艾琳站在原地沒有動,任由一身雪白禮服的伊芙牢牢抱住自己,等到她放手才含笑把禮物遞給她,笑吟吟的說:“恭喜你,伊芙。”

“我多希望今天你不是一個人來啊,艾琳!”伊芙接過禮物以後又對艾琳眨了眨眼睛。

沒辦法回答這句話,艾琳只能笑而不語。

伊芙的訂婚儀式來了許多賓客,伊芙也不能總陪着艾琳,於是歉意的對她笑了笑,又匆匆去和別的客人打招呼。好在這時候索菲亞也來了,艾琳就和她兩個人站在角落,各拿了一杯紅酒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談。

悄悄看了一眼艾琳平靜的神色,索菲亞轉動着酒杯微微猶豫的皺眉,最後終於湊到艾琳耳邊輕聲問:“斯內普畢業之後在做什麼,你知道嗎?”

聽見最熟悉的名字,艾琳的心跳又亂了亂,然後扯着脣微微淺笑,回了一個讓索菲亞安心的眼神,“我知道,你安心就是。”

略鬆了一口氣,索菲亞拿着自己的酒杯和艾琳的酒杯碰了碰,優雅的小抿了一口。

艾琳以爲,經過上次的意外之後,她再見到西弗勒斯會很難,但彷彿一切自有天定,沒有過去太久就讓艾琳再次看見了西弗勒斯。雖然對於這次見面,她並不樂見。

週三這一天,輪到艾琳晚上留在聖芒戈值班。貝西本來也該留下的,不過臨時有些事情,於是先行離開,只留了艾琳一個人值班。

最近還算太平,於是聖芒戈裡接待的病人也並不多。艾琳照例在晚上八點準時巡查了一遍病房,然後回到值班室坐下休息。

但她剛坐下沒有多久,就聽見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她站起來把門打開,看見和自己搭班的小護士慌張的站在門外。

“發生了什麼事情?有急診嗎?”艾琳一邊問一邊往外走,估計着小護士的樣子也不能回答得詳盡,乾脆自己過去查看。

小護士愣了一下,立刻跟上艾琳的腳步,一邊帶路一邊解釋:“剛剛來了一個受外傷的男巫師,但是……但是他好像……”

有些不耐煩聽小護士吞吞吐吐的解釋,艾琳加快了腳步走進急診室,不過急診室的門才一打開,她就僵在了原地。

西弗勒斯就坐在病牀邊沿,身上穿着黑袍,胸口卻裂了很大一個口子,周圍斑斑血跡。

聽見開門的聲音,西弗勒斯也擡起頭,結果正好與艾琳四目相對。

艾琳依稀反應過來小護士剛纔的吞吐是爲了什麼,忍不住回頭嚴肅的說:“我們要做的是救人,別管別的事情。”

小護士第一次聽到艾琳嚴肅訓人,有些委屈,不過還是點頭,“我知道了,海爾丹小姐。”

低嘆了一口氣,艾琳又吩咐:“行了,你出去值班吧,我一個人能處理。”

等到小護士走出去,艾琳終於邁動腳步走上前,看着西弗勒斯的眼睛儘量平靜的說:“既然都到了這裡,就請配合一下我的治療把衣服脫下來。”

西弗勒斯看了艾琳一眼,沒有說話,但配合的褪下了袍子,露出染血的黑色襯衫和黑褲子。

眼睜睜看着西弗勒斯伸手解開襯衫最上方的幾個釦子,艾琳無聲的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鎮定的伸出手小心查看橫西弗勒斯胸口受傷的地方。

傷口大概七八釐米長,看起來很深,明顯是攻擊性黑魔法造成的。

稍微遲疑了一下,艾琳旋即取出自己的魔杖對準傷口默唸了一句咒語。純白色十分聖潔的光在眼前閃過,傷口立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止血然後逐漸癒合。不過畢竟是魔法造成的傷口,並不能徹底癒合,只是癒合了三四分就停了下來。

西弗勒斯一直留意着艾琳的動作,看見這樣的結果忍不住對她露出了一個激賞的眼神,然後說了今晚的第一句話,“新發明的魔咒?”

“既然進了聖芒戈,我也不能一點兒拿手的本事都沒有吧?只是一個淨化的醫療咒語而已。”艾琳回身走到在靠牆的櫃子裡尋找了一番,最後拿着一個瓶子走回來,混不在意的微笑,然後清晰緩慢的重複了一遍剛剛念過的魔咒,“送給你吧,以後可以自己療傷。”

西弗勒斯從來不能抗拒魔法的吸引力,忙着記下來之後纔看見艾琳手裡的瓶子,皺着眉問:“這是什麼?”

“不會嗎?堂堂魔藥天才連無夢魔藥都不認識了?”艾琳故意驚訝的感嘆,然後把瓶子遞給他,“喝了吧,然後好好休息一個晚上,我保證明天早上傷口就會徹底癒合。”

雖然並不懷疑艾琳的話,西弗勒斯還是盯着那個瓶子看了很久都沒有接過來,然後認真的回答:“我會留下來明天早上再走,不過不需要魔藥。”

他說得篤定,艾琳也不想勉強,隨手把瓶子放到旁邊,然後伸出手,“那我扶你去病房吧,這裡可不能住人。”

“我能自己走。”西弗勒斯回答得飛快,緊抿的嘴脣說明了他的決意。

艾琳於是只能收回手,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然後率先走出去爲西弗勒斯帶路到了二樓的一個單人病房。

打開病房的門,艾琳並沒有走進去,只是對走在後面的西弗勒斯點頭示意了一下,“明天早上六點鐘,我過來查房。晚安,斯內普先生。”

或許因爲沒有料到艾琳會稱呼他的姓氏,西弗勒斯意外的看了她一眼,然後一言不發的走進病房。

體貼的替他關好病房的門,艾琳踩着略有高度的鞋子緩緩離開。不過沿着樓梯下到一樓之後,艾琳又轉過身對自己施了一個“無聲無息”,然後躡手躡腳的重新上樓,再次回到西弗勒斯的病房外面。

呆呆的在門口站了一會兒,艾琳給了自己一個自嘲的慘笑,後退一步坐在安置在走廊裡的長椅上。這麼一坐,就是整整一夜。

直到陽光透過走廊盡頭的玻璃窗照在艾琳的臉頰上,才讓她反應過來,低頭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機械手錶,已經五點半了。

站起身有些眷戀的看了一眼病房的門,艾琳終於下樓返回值班室。

回到值班室之後,艾琳找到了放在桌子上的查房表,正準備再等一會兒就開始查房,卻忽然聽見外面傳來一陣喧譁聲。更讓她在意的是,其中最響亮的聲音很是熟悉,分明屬於波特。確定自己的判斷沒有錯誤,艾琳擡起頭看了看雪白的天花板,毫不猶豫的放下查房表,打開門雙手放在衣服兩側的口袋裡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