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睡覺!”最後,他無情地將七月拎開。
七月嘴巴一扁,想要用哭再次得到卓凌晚的親睞,鬱靳弈的目光再次瞪了過來。他立刻攤平嘴巴,把小腦袋縮進了頸子裡。
卓凌晚還想幫七月說幾句好話,鬱靳弈已經霸道地抱着她走向自己的房間。
“喂,不要這樣,孩子看見……唔。”本來想要教育一下鬱靳弈不要在孩子面前表演少兒不宜的畫面,哪知還未到房間,他就一低頭,將脣壓了下來,直接將她的話給截斷。
她再想說什麼,他趁勢攻入,將她的脣佔得死死的,再不能開口。
有些急地推門進入,任由她從身上滑下,只捧着她的臉吻個天昏地暗。而手,早已探入,急切地佔領柔軟之地,在上面抹着,要把七月那個混小子留下的痕跡通通抹掉。
他的霸道讓卓凌晚差點忘了呼吸,直到氣窒才手忙腳亂地去推他。他也未勉強,喘息着將她鬆開。她的雙腿早已發軟,無力地倚着他。他也好不到哪裡去,筋脈繃緊,臉色泛起紅來,身體緊梆梆的,分明動了情。
到底,沒有進行到最後,因爲顧忌着卓凌晚腹中的孩子。有些無奈地去撫她的腹,他在她的耳際嘆息,“要熬十個月,太痛苦了。”
卓凌晚看他這樣,有些心疼,卻也無奈。只能歉意地去撫他的身體:“實在不行,我們分房睡 ,我去七月房間……”
“不行!”
他的臉脹得更難看了,皆因那隻手。那麼無意地撫着,卻勝過有意的勾引!如果不是強力控制着,指不定早就將她……
他只能在心裡嘆氣,聽到卓凌晚要去七月的房間睡,更是不樂意了。那小子就會跟他搶女人!
“以後都不準在七月的房間裡過夜,知道不知道!”
迎上卓凌晚有些不解的目光,又加了一句:“小孩子手腳不知輕重,撞到肚子怎麼辦?晚上留在我身邊,我親自看着你比較放心。”
他堂堂的雷諾老闆竟然會跟自己的兒子爭女人,說出去,不知道會笑掉多少大牙。可他就是對這個叫卓凌晚的女人動心了,動得不可收拾。
“這樣……不好吧,我怕……”卓凌晚看着他繃得難受的身體,有些不忍。
鬱靳弈正沉浸在想而不得的痛楚中,有些不耐煩,聲音都粗魯起來:“怕什麼,還怕我把你吃了不成?”
倒不是怕他把她吃了,怕的是,他把自己憋壞了。看他一副不輕鬆的樣子,她沒忍心說出來。
在七月心裡,鬱靳弈就是最最壞的灰太狼,一回家就霸着自己的美洋洋媽咪,害得他和媽咪單獨相處的時間都沒有。早上看到鬱靳弈吻別卓凌晚,氣得摩拳擦掌,只可恨自己太小,根本鬥不過人家。不過,灰太狼不在家,小灰灰當家,美洋洋媽咪,歸他了!
看着鬱靳弈的車子噴出一屁股的尾氣離去,他終於揚眉吐氣,纏上了卓凌晚。
“媽咪,我們去種花。”
“媽咪,我們去玩玩具。”
“媽咪,我們去散步。”
“媽咪……”
一定要把灰太狼爸比佔用的時間補回來才行!不虧是商人的兒子,樣
樣都算得精精的。
看着七月跳來跳去,像小兔子一樣的小身體,卓凌晚覺得生活無限愜意。即使有時被他拉來拉去的,弄得體力不支,也不在意。
晚上又有鬱靳弈無限呵寵,如果不是偶爾會想起過去的事情,她真的以爲自己一直都這麼幸福。
卓成商和余文致的所爲帶來的傷害貫穿她僅有的三年記憶時光,幾乎是她的全部生活,這樣的傷害,並不是想忘記就能忘記的。
她能憐憫他們的失子之痛,卻無法釋懷他們改變了她的生活還要恨着她的做法。這些年,她的主要壓力都來之於他們兩個人,幾乎所有不幸都是他們造成的!
指,慢慢地掐起,她不想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她過不了自己這一關。
“媽咪,你怎麼了?”七月跳過來,竟然看出了她的不對勁,眨着大眼問。
卓凌晚這纔回視,藉着攏發隱去情緒,去摸他汗淋淋的頭:“媽咪沒事,只是有些累了。”
“是因爲懷着小七月的緣故嗎?”七月去看她的肚子。
卓凌晚點點頭:“是啊。”
“累了就讓小七月早點出來吧。”小孩子的世界總是那樣無邪,有負擔了就放下,累了不休息。他的年齡不不足以讓他明白,有些包袱是永遠都無法放下的。
她笑着把他的小卷發揉了起來:“小七月要在媽媽肚子裡呆夠日子才能生下來,否則會不健康的。”
“這樣啊。”七月似懂非懂。在他看來,懷孩子跟袋鼠媽媽裝着小袋鼠是一樣一樣的,袋鼠媽媽累了小袋鼠就跳到地上自己玩,爲什麼小七月不行?
不過,媽咪是不會騙人的,爲了小七月的健康着想,還是讓它在媽咪的肚子裡呆下去吧。
七月的注意力很快被別的東西吸引走,他跳到了草坪裡,滿地追着七寶跑。七月的個子高了不少,速度也快了許多,七寶的小短腿撐着過胖的身子已經吃力,哪裡敵得過他的追趕,次次被他掀起後腿翻筋斗,只能嗷嗷地叫着控訴七月的罪行。
看着這一對活寶,卓凌晚的脣又彎了起來,臉上現出一片柔軟的幸福。
白天玩得比較累,晚上就睡得好。只是每次到天亮時,她就會做夢。夢到的是她剛失憶的時候,一個人無助地對着一室陌生的臉龐,近乎絕望地恐懼着的情形。
每晚的畫面都不同,但心情卻是一致的。
雖然是夢,她的身體還是在鬱靳弈的懷裡抖了起來。
“凌晚?”鬱靳弈將她喚醒,目光柔柔地看着她,“又做夢了?”
眼中的恐懼未退,就那樣顯露在鬱靳弈的眼底,她沒有力氣去否認,只伸出雙臂將他的腰緊緊環住,藉着他身上的溫暖讓自己忘卻夢帶來的驚懼。
鬱靳弈沒有問她究竟做了怎樣的夢,只是迴應地護緊她,在她耳邊低喃:“別怕,有我在。”
他的話成功擊退了她心中的恐懼,她把頭靠入了他的胸口:“鬱靳弈,如果沒有你,我還真不知道怎樣度過這些日子。”
上天到底待她不薄,給了她那麼多的折磨過後,送了一個鬱靳弈給她。
鬱靳弈抿脣不語,只將她護得更緊
。
在鬱宅休養了好多天,卓凌晚終於決定去工作室看看。
自她去了卓氏幫忙後,工作室幾乎沒有管。好在有程園撐着,方方面面的工作還在進展,竟然也小有盈利。
看着還算樂觀的報表,卓凌晚真心地向程園道謝。程園略有些不好意思地抓起了頭髮:“日常工作,我已經熟悉,倒沒什麼困難。對外的聯絡不是太懂,這幾個合作案都是曲先生幫忙談成的。”
提到曲子桓,卓凌晚的表情變了變。她和曲子桓離婚以及後面發生的種種,程園自然不知道,還以爲他們依然是夫妻。
她沒有表露更多,只是淡淡地點了頭。程園一時擡高了眉頭:“老闆最近沒有曲先生聯絡嗎?他其實已經過來找過您許多次了。幫忙也是因爲來找您沒找到,剛好逢上……”
曲子桓來找她了?找她做什麼?
“我會聯繫他的。”她回答得輕淡,卻並沒有真要去打他電話的意思。事情都弄清楚了,他們兩不相欠,她沒有必要再去找他。
以前揹負着沉重地包袱,只覺得每天都過得很艱難,也曾夢想過哪天可以輕鬆一下。可現在真正恩怨情仇都淡去,她又有些不適應了,彷彿浮在了天空,雖然輕鬆,卻不知道該去向何方。
人,有時就是賤。
“曲先生。”程園不想打擾她,轉身就走,走了沒兩步,看到了曲子桓。
曲子桓就站在大門口,臉上依然淡漠,眉目中還添了一股深沉。誰經歷了這多事,不會有改變?
算起來,曲子桓也算是無辜的受害者。
卓凌晚沒想到他會來,目光落在他身上。雖然半個月前才見過面,此時已如過了數十年,彼此之間無端地涌起了陌生感。
人就是這麼奇怪。以前以爲愛他,願意爲他忍氣吞聲,受盡委屈。現在發現他們原來沒有關係,竟不知道如何相對了。
“還好嗎?”曲子桓主動開了口,聲音還算柔和。同爲卓凌遠之死的受害者,他對她升起了同病相憐之感。其實,嚴格意義上,他並不是受害者,至少,他曾娶過一個真正的女人,還一直被卓成商重用,能力得以全部發揮。
只是,讓他錯過了。
曲子桓不是個輕易會後悔的人,但在這件事上,他早就後悔了。
“對不起,上次我不該說那些話……”他加了一句,指的是知道濛濛是卓凌遠的孩子時,跟她說的以後見面是陌路人的氣話。
卓凌晚理解地點頭,如果換成是她,她也會受不了的。
“沒事了,都過去了。”她說得風淡雲輕。
曲子桓聽到她這樣說,心莫名地抽了一下。他的目光落在她臉上,幽幽然裡帶了一份不捨。
她尖瘦的臉上有了些肉,足以見得鬱靳弈將她照顧得很好。
“沒想到你還會回來。”他感嘆,想到上次打電話給鬱靳弈時,他那無法掩藏憤怒的聲音。
他有些恨矍冰雪,如果她早些說出濛濛是卓凌遠的孩子,他便不會放棄和她的婚姻。從她冒着生命危險救奶奶的那一刻起,他就愛上了這個女人。爲了濛濛和責任放棄她,最終卻是一場欺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