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瑞信早餐也顧不上吃了,拿起外套就準備出門,對坐在自己對面的妻子當做空氣一般。
溪珍放下手裡的餐具,苦澀一笑,剛纔電話裡,她聽到了江孜姍這個名字,對彭瑞信而言,江孜姍這個名字就是一道不可違背的聖旨。
溪珍緩然回神,已有些笨拙的身子匆忙的追上彭瑞信即將離開的腳步,“你答應了我今天陪我去產檢的。”
她站在他的身後,清淡的語氣說出口,求他留下的話她還是說不出口。
“可你看到了,我現在有事。”彭瑞信一邊穿鞋一邊無所謂的回答她。
溪珍極力忍着即將爆發的性子,握了握秀拳,“如果我說不準去呢?”
彭瑞信突然笑了,他突然覺得,站在面前的這個女人變得有意思了,如果沒記錯的話,他們雖然每天都見面,住在同一個屋檐之下,但他們已經至少有一星期的時間沒有說過一句話了。
他冷喝一聲,雲淡風輕的看着溪珍,“有意思,你這是……妊娠反應?”
溪珍都懂,這個男人是在挑戰她的極限,他就像看她張牙舞爪的對他發瘋的樣子,那樣他就會無比的滿足,他纔會有報復的快感。
“我只是在提醒你,你現在的身份,是我的丈夫,是我肚子裡孩子的父親。”
“那有怎樣?喬溪珍,你是忘記你肚子裡的孩子是怎麼來的了?還是忘記我是爲了什麼才娶的你啊?”他方纔還毫無波瀾的眸子裡此時已染上一層懾骨的冰川。
“彭瑞信!”喬溪珍難以置信的望着眼前冰冷刺骨的男人,他是她的丈夫,是她的枕邊人,還是她肚子裡孩子的父親。
可他從來都沒有進入過任何一個角色,在他的世界裡,生命中,他只想屬於江孜姍一個人,可那又怎樣呢?他連對那個女人表白真心的勇氣都沒有,因爲他害怕,害怕說出來的那一刻,就是失去的開始。
是的,他彭瑞信就是那麼害怕失去江孜姍。
彭瑞信清冷一笑,“別鬧了,喬溪珍,你這個樣子我會誤認爲,其實你偷了我的種還嫁給我,不止是爲了錢。”
錢,是的,她喬溪珍如果不是缺錢也不會答應他的母親簽訂那樣的一份合約,更不會利用手段懷上他的孩子,至於嫁給他,她從未奢望過……
喬溪珍盯着那扇緊閉的大門,他走了,還走的那麼急,他是有多擔心江孜姍那個女人,諾大的別墅裡,空留她一人,站在玄關處悲涼的笑着。
於江孜姍,他彭瑞信暖陽,而於喬溪珍,他是寒冬裡的冰窖。
彭瑞信一上車就像是被放飛的孤鷹,腳底的油門踩到底,待在那個所謂的家裡,他連呼吸都是沉悶的。
他不禁嗤笑一聲,聽到江孜姍受傷,他還是會如此,他一路狂奔到湖邊,江孜姍果然還坐在那裡,孤零零的蜷縮在褪色的排椅上,自己抱着自己,迷離茫然的眼神望着波瀾不驚的湖面。
他站在不遠處望着她,心痛,這樣的江孜姍從來都不是因爲他,只要這個世界上還有蘇羿南的存在,她的世界裡就滿滿的那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