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孜姍的雙手輕輕的摟在他的腰間,輕而緩的一下一下的拍着,似乎是在安慰着他,她嬌氣而任性的要求他,“你必須再對我說一句真心話,還要叫我一次小姍。”
貪心的丫頭。
蘇羿南抿嘴淡淡一笑,從認識她到此刻,對於她所有無理任性的要求,他能做到的,只有滿足她。
“小姍。”
醇厚如紅酒般的嗓音在江孜姍的耳際蔓延開來,好聽的她都醉了。
“嗯。”
“昨天在病房裡,我說的那三個字,是真心的。”
江孜姍苦澀的笑着,“我就知道是那樣的。”
……
兩個月後。
從樓上書房到樓下倒咖啡的蘇羿南耳邊傳來敲門的聲音,雲景這傢伙,剛纔不是還說不過的嗎?
“你再不過來你妹她……”話未說話,看着眼前瘦了一大圈的她,心,一下子就彷彿被萬箭穿心,一下下的抽痛。
她抱着他曾經送給她的那個海綿寶寶布偶,伸手拉着他的衣袖,淚眼漣漣的抽泣着對他說,“蘇羿南,我只有你了。”
蘇羿南眉心擰緊,她什麼時候回來的?這句話又是什麼意思?
“江孜姍……”蘇羿南有些不確定的喚她一聲,他是在懷疑自己,眼前的這個憔悴的小女人是不是他日思夜想的小姍。
江孜姍梨花帶雨的望着他,溼眸裡卻很是平靜,“如你所願,江氏消失了。”
蘇羿南的眉毛再擰緊,這話又是什麼意思?難道……他媽……
他冷哼一聲,“那你來這裡做什麼?難道你不覺得,江氏消失和我有直接關係嗎?”
江孜姍搖搖頭,拽着他衣袖的手始終沒有鬆開,“你答應過我的,不會那麼做,我相信你。”
這一次蘇羿南笑的更諷刺,“江孜姍,你還是那麼幼稚,把你送到國外,就是爲了讓你知道,等你回來的時候,就是你一無所有的時候,這就是我的報復,你真的不懂嗎?”
江孜姍還是在搖頭,她不相信他說的,不
是這樣的。
“南瓜,你也說過的,就算我一無所有,我還有你。”
蘇羿南煩躁的別開眼,不在凝視她的淚眼漣漣,他冷聲的嗤笑一聲,“江孜姍,你一無所有了嗎?你不是還有家人嗎?”他不知道自己的母親將事情做到了那一步,是不是連她的家人都已經……
江孜姍拽着他衣角的手攥緊,“我媽她還接受不了這突如其來的改變,神經衰弱,有時候連我都不認得,奶奶也生病住院了,而我爸他每天都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南瓜,我害怕,我……”
“羿……讓你倒杯咖啡,你怎麼這麼久啊?”一道嬌柔的熟悉女聲環繞在他們之間。
江孜姍聞聲望去,溼潤的眸子裡出現的是雲曼一襲白色浴袍從二樓面帶紅光的往下走來……
她突然笑了,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這個時候,竟然還笑了,至於笑的有多悲涼,都已不重要了。
看到雲曼下來,蘇羿南不着痕跡的從她的觸碰中全身而退,沁涼的指腹輕拭去她灼熱的淚,掀了掀薄脣冷然一笑,“江孜姍,我要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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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了的手,讓江孜姍明白,她的心也空了,她看着他,淚中帶笑,“連你都不要我了嗎?”
他沉着臉,面無表情,沒有說話,“……”
他要結婚了,和身後那位他喜歡的雲曼小姐嗎?
“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不是在法國嗎?”雲曼看到江孜姍有些不可思議,剛纔在樓上她還看待蘇羿南正在包裝禮物準備郵遞要法國,怎麼現在收禮物的人就……
江孜姍望着眼前很養眼的兩位,悲悲慼慼的笑着,請原諒她真的做不到若無其事,請原諒她說不出能祝福他們的話來。
“對不起,打擾你們了。”轉身間,一個強大而熟悉的力量鉗住她細瘦的手腕。
“剛纔的話是什麼意思?”他複雜難明的問。
江孜姍的身子一怔,不是都要結婚了嗎?都和他沒有關係了吧?
江孜姍努力壓制自己將要崩潰的情緒,剋制眼眶打轉的淚水,連連
搖頭,逼着自己上翹着蒼白的脣角,“沒事,什麼事都沒有,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跑這裡來了,真的很抱歉,只希望沒有打擾到你們,對不起,對不起。”
她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臂,可她怎麼用力他都不肯鬆開一絲一毫,她急的想哭,可卻不準自己在他的面前再多掉一滴眼淚。
蘇羿南看着想要逃離自己的她,心疼極了,一個月前,他答應自己的母親和雲曼結婚,只要她放下那份仇恨,放了江氏,他就不會再見江孜姍,可似乎,他的母親並沒有遵守他們之間的承諾。
他現在該怎麼辦?他突然間能感覺到當初她的感受,她說請給她時間準備一下,到時候他對她做什麼她都能欣然接受,因爲她願意,因爲她欠他的。
可如今呢?他們之間似乎一下子就換位了,如果江氏真的和他母親有關係,那麼,他連愛她的資格都沒有。
彷徨間產生了害怕,恐懼,他突然明白,爲什麼當初,他讓她做什麼她都不會拒絕,他說不準愛他,她就對他說,她不愛他,他讓她離開,她說可以。
那一切都是因爲她心裡對他有愧疚,在她心裡她欠他的,可事實是,他從未覺得她欠他什麼。
“雲曼你先回家,我有話和她說。”蘇羿南拉着江孜姍不肯鬆手,回頭對還是一臉愕然的雲曼淡漠的說。
“可是……”雲曼想說,爲什麼是她走?可在看到蘇羿南難看的臉色時,她還是識時務的選擇了閉嘴。
雲曼離開後,整棟房子裡只剩了他們兩個人,四目相對,一雙深邃似海,一雙淚眼朦朧。
六十一天,整整六十一天他們都沒有見面了,過去六年都沒有如此的想念過,她再不回來,他都要偷偷的跑過去看她了。
曾經六年,他們沒有彼此的任何消息,所有那種想念是無望的,可過去六十一天,他們每天只互發一條消息,即使每條消息都是簡短的不能在簡短的,‘早安,晚安。’可那時候的心就算是苦澀的卻是滿滿的。
“江孜姍,我說我想你想的快瘋了,你信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