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樑初夏就要訂婚了。
說實話,厲南瀟想不通樑初夏爲何會在大庭廣衆之下同別的男人靠近,她到底哪裡來的勇氣。
想不明白的事情有點多,比如今早爲什麼那個丫頭會給她兩百塊錢?比如那丫頭爲什麼會被人下藥?還有,就是樑初夏的行爲。
樑家的實力絕對比不上厲家的。
這次樑初夏和厲南瀟的訂婚,也是因爲樑家想要巴結厲家主動提出來的。娶的人是誰,厲南瀟無所謂。反正所娶之人基本上都是衝着厲家的資產過去的。
但是厲家老夫人喜歡樑初夏,明裡暗裡要求厲南瀟同樑初夏結婚。
厲南瀟答應了,樑家也是歡天喜地地準備着婚禮呢,結果樑家千金卻明目張膽地同別的男人一起搞曖-昧。
“厲總……”面前的男人始終不開口,姚忻風感覺自己臉上的笑容都有點僵硬了。
這是死是活倒是吭一聲啊,憑什麼讓他唱單簧?
聽到姚忻風的問話,厲南瀟再次將目光遊移到了他身上。看了一眼,又瞥了瞥他身後的樑初夏,厲南瀟有點明白了——
敢情問題出在外貌上啊。
這個以貌取人的社會可真是會害死人呢。
厲南瀟知道自己胖,不過那又如何,他囂張自信習慣了,向來只有別人恭維他,還沒有他迎合過別人。
“哦,沒什麼事。”重新挺直了身子,厲南瀟淡淡說着。未等姚忻風反應,厲南瀟已經徑自穿過了他們,期間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樑初夏。
罷了,也沒有關係。現下有理由拒絕這個訂婚了。
這樣想着,厲南瀟不由又笑開了,過長的劉海遮住了幽深的眼眸,看不到其中泛起的寒意。
……
“呼——”凝着厲南瀟遠去的背影,樑初夏長長鬆了一口氣。癱軟着身子故意倒在了姚忻風身上,口吻中帶着濃濃的感激,“謝謝學長啊,還是學長最好了。”
“初夏。”動作很自然地將黏在身上的樑初夏扶起,微微推開了一段距離,姚忻風臉上的笑容依舊溫和耐心,“你可是和厲總有婚約的人呢,行事還是要分明一些的好哦。”
“……忻風學長。”看男人這般抗拒着自己,樑初夏心裡有些小失望,抿脣,眸底涌起的光亮無辜,“人家不要嫁給厲總啦。而且,用不了多久,樑家肯定會和厲家解除婚約的。”
“……”解除婚約,樑家有什麼資格去要求厲家解除婚約。不動聲色地皺了皺眉,姚忻風看着面前的女生,見她嘀嘀咕咕地埋怨着自己家人不理解她,讓她嫁給一個胖子。
神情很認真,似乎不是在說謊。
***
被厲南瀟欽點成爲他的私人醫生,沐晴天根本就無需經過面試,直接從一個小小的實習生晉級爲醫生。
醫院的工作結束之後,沐晴天便早早回家了。
一座普通的平民房,白色的牆壁,綠色的爬山虎,紫色的牽牛花。若不是屋裡來了個不速之客,沐晴天覺得這樣安逸的日子倒是也不錯的。
來人穿着一套正兒八經的西裝,腳上皮鞋擦得油光發亮。頭髮梳得整整齊齊的,臉上掛着笑容,眉眼之間倒是同沐晴天有幾分相似。
“晴天,你回來了啊。”一見沐晴天,來人的眼裡便立即閃現出閃閃的光芒,彷彿看到了一堆金幣般。他想鎮定些,卻還是難掩激動地搓了搓手,笑,絢爛又期待,“你最近過得怎麼樣?”
“死不了。”厭惡地瞥了一眼中年男人,沐晴天毫不客氣就開始下逐客令,“陳博士,我很累,請你馬上離開。”
“我可以離開,但是晴天,我想請你回答我幾個問題。”說着,不待沐晴天拒絕,那個男人便從兜裡拿出了一本厚厚的筆記本。他很興奮,可是他不得不假裝溫和地笑着,“晴天,這次你是在哪裡就知道我這裡等你的?”
“車站那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沐晴天不耐煩地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