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初夏剛從拍攝片場出來,片場外有一大批記者在等着。一見她出來,毫不猶豫立即衝了上去。
“樑小姐,請問你看了今天早上的報道了嗎?”好幾個話筒紛紛舉到了樑初夏面前,記者臉上的表情八卦且熱情,“厲總和他的私人醫生,請問你有什麼感受?”
“樑小姐,請問這會影響你和厲總的訂婚不?”
“樑小姐,厲總真的劈-腿了嗎?”
“樑小姐……”
……
心裡很高興,樑初夏想,自己怎麼着也要把這件事鬧大不是嗎?勾脣,她笑得很“勉強”,聲音裡帶着不盡的疲勞:“我相信南瀟。”
是的,就這樣,做一個弱者好了。反正記者最愛添油加醋,越描黑越好。
“……”這話一出來,配合着樑初夏的表情,衆人明顯不相信啊。好事的記者忙又問道,“樑小姐,有人曾見過厲總和他的私人醫生一同出去酒吧,請問你相信這件事不?”
“謠言。”輕描淡寫地說着,樑初夏的表情卻隱隱“悲傷”了起來,“還是那句話,我相信南瀟……”
本來還想再渲染一些悲慼的氣氛呢,突然她的經紀人慌慌張張跑了進來,擠進了人堆裡,一把將樑初夏拉了出來,焦急地說道:“樑少爺出車禍了,現在正在醫院救治,情況很不妙。”
“誒?”樑初夏不由一愣,心中一聲冷笑,想着不科學啊,上天不是一直待樑少爺不薄嗎,怎麼這會兒還讓他出車禍了。別是一不小心給撞死了。
“初夏,樑總已經往醫院去了。你……接下來還有一個廣告要拍……”想了想,經紀人將是否要去醫院的決定權交給樑初夏。
廢話,這種情況下當然要去醫院了。就算再漠不關心,還有一大堆記者看着呢,這會兒要是投身工作纔會被人嚼舌根呢。
二話不說,樑初夏忙彎腰坐進了車裡,臉上的表情看起來異常擔憂,催着司機着急地喊道:“老王,快點,我們立即去醫院!”
樑初夏這麼突然離開,記者們還沒有反應過來是什麼事,面面相覷,得虧經紀人留下來解釋了事情的緣由。人羣中立即唏噓一片,皆覺得這樑大小姐實在是太慘了。
未婚夫劈腿,堂弟又出車禍,生死不明。一時之間,不管男的女的,聖母心都爆棚了起來,皆覺得那厲氏集團的總裁實在是個人-渣!
外界怎麼說厲南瀟,厲南瀟現在可沒有心情理會。在家裡等了良久,一直不見沐晴天歸來,一着急,一掛心,一拍大腿,總裁大人開着勞斯萊斯直接往醫院飆了過去。
青城和樑初夏兩人幾乎是一前一後到了醫院的。一看是樑家人,青城揉了揉頭髮,心情那個不爽。
“青城。”樑耀華見到青城可沒覺得有什麼彆扭,幾步上前,跑了過去,拉着青城的手就開始哀求,“你能不能幫忙叫朗先生過來?”
叫朗先生過來?
樑耀華這話說得院長就不愛聽了。很明顯,這是在質疑他們eric醫院的實力啊。
青城很爲難,暫且不說他是不是真心想幫忙,關鍵朗家那規矩大家都心知肚明的。拉下了樑耀華的手,青城如實說道:“朗飛一天只看三個病人,樑總,很抱歉,我幫不上忙。”
“求求你了。”漂亮的貴婦人一看青城是個希望,忙從位置上站了起來,拉着青城的手臂哭得梨花帶雨,哽咽地低聲乞求着,“千夜不能有事。你要多少錢,我都給。求你,求你讓朗醫生幫幫忙好不好?”
“……”青城都要在心裡翻白眼了。讓朗飛看病也不是不可以。早些年的時候,厲南瀟救了朗飛一命,朗飛也只聽厲南瀟的話。可他就算和朗飛關係再鐵那又怎樣。有些原則不能打破就是不能!
“我會叫朗飛過來,不過看不看就全憑他的意思了。”一道漠然的聲音響起,立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青城看着來人高大的身影,從來沒有覺得自家老大竟然是那麼閃亮的存在。
厲南瀟一過來,青城立即拉開了貴婦人的手,一步退三米,馬上到了厲南瀟的身邊,宛如大型犬一般崇拜地看着男人。
瞧瞧吧,這就是自家老大,總能救自己於水火之中的老大。
“……”青城臉上的表情有多花癡,厲南瀟才懶得理會。單手插兜懶懶地倚靠在了牆壁上,脣角一勾,淡淡的笑容裡看不出太多的情感,“樑總,別擔心,樑少爺吉人自有天相。況且,我們也該相信醫生。”
這話說出來純碎是安慰人罷了。事實上,厲南瀟才懶得管樑少爺咋樣咋樣了。若是對方真要讓朗飛看病,厲南瀟早合計好了,一定要讓樑家大出血大甩錢!
“……”聽了厲南瀟無關痛癢的話,樑初夏不由在心底冷笑一聲。那雙漂亮的眼睛看向厲南瀟的時候充滿了鄙夷和厭惡。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撒泡尿照照看自己長什麼樣了。
下意識握緊了身側的拳頭,樑初夏發誓,自己一定要解除婚約!
“青城。”打了電話讓朗飛過來,厲南瀟並沒有心情安慰樑家人,拉着青城低聲問着,“丫頭呢?”
“……”裡面呢。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手術室,青城很無奈。
“臥槽!”厲南瀟不由低聲罵了一句,雖說之前猜到了,可是在知道事實的時候還是很無語。當下忙緊張地問着,“姓樑的那位傷得重不重?”
若是沒有救活樑家少爺,厲南瀟知道樑家肯定不會放過沐晴天的。真是這樣,到時候就算有自己庇護,還是格外麻煩的。
“老大,我也是剛來……”青城苦兮兮着一張臉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事實上,厲南瀟也不是瞎操心,沐晴天第一次接手的這個手術的確非常麻煩。
***
明亮的燈光全都聚焦在了手術臺上。
手術已經井然有序地進行到一部分了。初步檢測,的確有兩根肋骨就要刺穿心肺了,不僅如此,患者嚇體也受了很大的創傷,嚴重的話,很可能要截肢。
心肺手術進行得還算順利,矯正了肋骨之後,沐晴天長舒了一口氣,便將縫合的工作交給副手繼續。
患者下位大量出血,其中一位副手按了一下男人的大腿,一皺眉頭,倒是惹得沐晴天心生疑惑,輕聲問道:“陳醫生,怎麼了?”
“徵求一下患者家屬的意見,問他們能不能接受截肢?”
“……”這句話一出來,所有人都看向了陳醫生。
“肢體的血供幾乎不能修復了,肢體壞死大出血,若是不能即使止住,病人肯定沒命。”看了一眼男人年輕的面貌,陳醫生暗歎了一口氣,“只能截肢。”
“截肢?”未等沐晴天說話,護士忍不住驚呼了一聲,問道,“陳醫生,非得用這個方法了嗎?”
“……”主刀沐晴天沒有說話,副手也不好說什麼。陳醫生只得看向了沐晴天,尋求她的意見。沐晴天白希的手按在了男人的大腿上,感受着掌心傳來的溫度,黛眉緊蹙。長長的睫毛在臉上倒映下一片青影。
“我不要……截肢……咳咳……”倏然微弱的聲音傳來,雖然很輕,卻依然可以感受到男人的憤怒,“我不準……別找死……咳咳……”
他們給他注射過麻醉劑了,男人這時候竟然還能保持着清醒的意志,這倒讓在場人都很意外。沐晴天忙轉到了前面,一下子就對上了男人那雙深邃的桃花眼。
桃花眼,狹長,幽深,透着錚錚光亮。一直望進去,彷彿廣袤的宇宙般堪堪要將人吸了進去。
男人的目光非常堅定,憑藉着強大的意志力他一把抓住了沐晴天的手,掐着,狠狠地掐住:“不準截肢……你要敢截肢……咳咳……我立即弄死你……”
口氣不小。
手腕上傳來的痛楚鑽心,沐晴天只是不着痕跡地皺了一下眉頭。勾脣,她輕輕地笑着,反問道:“即使因此搭上你的性命?”
“對。”他寧願死,也不要殘缺不全。
“現在科技發達,還有假肢。”沐晴天繼續勸道。
“你是白-癡嗎……我說的話你聽不懂嗎!”男人很生氣,因爲失血過多,臉色非常的蒼白。即使如此,那雙眼睛裡透露出來的光芒還是讓人格外膽寒的。
若不是因爲重傷在身,沐晴天想這個男人肯定會爬起來給自己一巴掌的。
“好……”深吸了一口氣,沐晴天轉頭嚴肅地看着自己的副手,“林護士,麻煩你準備好血袋。陳醫生,再開放一條靜脈通道。劉醫生,輸入凝血素!”
“可是……”陳醫生還想再勸慰。
“請信我一次。”沒有過多的解釋,沐晴天目光堅定地看着那些醫生和護士,“只要我們共同努力,一定可以的!”
“是!”
衆人也不再說什麼了,皆按照沐晴天所言的去做。低頭看着自己被抓紅的手腕,沐晴天不由長嘆了一聲,下一秒,不再猶豫,拿刀直接開了一個口子。登時,紅色的血液溢出,妖嬈而刺眼……
***
這場手術持續了很久才結束。
樑家少爺脫離危險,轉到了普通病房觀察。
從手術室出來的時候,沐晴天整個人都快要虛脫了。沒等她喘一口氣,一大堆人直接圍攏了過來。
“醫生,千夜他怎麼樣了?”最着急的莫過於樑千夜的母親了,拉着沐晴天的手,眼裡閃着晶瑩的淚花,“醫生……”
“……”這個聲音多熟悉啊,被那麼深刻地埋進了心底,刻在了骨子裡,而後封閉,一輩子都不想去記起。那些如潮的回憶,偏偏在此刻又悉數涌上了心頭。
穿着白色大褂的漂亮女人,和自己有着一樣桃花眼的女人,眼神冷漠如刀的女人。
是她嗎?真的是她嗎?
連口罩都沒來得及摘下,沐晴天呆愣愣地凝着面前的貴婦人,暗暗在心底描摹着她的眉眼,鼻子,還有嘴巴。
不像。和記憶中的不一樣,可是,那雙眼睛像。和樑千夜像,和自己也像。
“醫生?”見沐晴天沒有回答,情急之間,樑耀華也沒有看出這是沐晴天,着急地不由再次問道,“我們家千夜到底怎麼樣了?”
“樑少爺沒事了。”沐晴天沒有回答,陳醫生也只當她太累了,忙開口說道,“還請你們放心,他已經脫離危險了。”
這話一出來,樑家人立即鬆了一口氣。貴婦人再也止不住,小聲地哭了出來。她身邊的中年男人立即將她攬入了懷裡,輕聲安慰着她。
但是僅僅是很短的停留時間,在昏迷的樑千夜被推出來的時候,樑家家長又立即慌慌張張地跟了上去,又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
“沐晴天?”別人不認得沐晴天,樑初夏還能看不出來嗎,這會兒見厲南瀟和青城不在場,泰然地走過去,笑得諷刺,“你是真的救活了我堂弟嗎?”
“樑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樑初夏臉上的嘲諷讓一旁的陳醫生看不過去了,他們在手術室裡有多緊張根本不是家屬可以體驗的。好不容易將患者從鬼門關拉出來,沒聽到“謝謝”也就算了,諷刺又算是什麼東西。
“對啊。”摘掉了口罩,沐晴天同樣笑得嘲諷。細長的桃花眼中迸出的冰冷讓人膽寒,倏然湊近,她在樑初夏耳邊低聲笑着,“怎麼?救活他你還不高興了。對了,要不要我幫忙驗一下他和你爸的dna,說不定他真是你親弟呢。”
“你?!”樑初夏沒有想到沐晴天竟然會知道自己心中的懷疑,當下脫口問道,“厲南瀟告訴你的?”
“……”不好意思,是我告訴厲南瀟的。漠然地瞪了樑初夏一眼,沐晴天不打算理會她的存在,返身就往休息室那邊走去。
她太累了,當下她只想好好休息一下。
通往休息室的廊道安靜,明亮的光線照得沐晴天的臉色異常蒼白。正等在休息室的姚忻風一看見她,立即小跑了上去:“晴天,你怎麼了?”
像是找到了支柱一般,沐晴天癱軟了身子倒在姚忻風的懷裡,微微一笑,帶着些許苦澀:“稍稍努力過頭了。”
“……”訝然地張了張嘴,姚忻風溫柔地笑了起來,輕撫着沐晴天的背部,柔聲道,“事情我都知道了。晴天,你做得很好。”
對於第一次主刀的人來說,能讓患者脫離危險,這個手術就已經非常成功了。可是沐晴天還是有點愧疚,喃喃地輕聲說着:“但是,他……以後怕是隻能在輪椅上度過了。”
“我知道我知道。”深怕沐晴天手術中會出紕漏,院長早就讓人安排好錄像了。姚忻風一做完手術就直奔醫學室,原本想着消一下毒進去幫忙。不料院長滿面春風,拉着姚忻風直誇他教出了一個好醫生。
當時,沐晴天的手術也是進行到了末尾。止血,縫合,沒有截肢,這個手術還是相當成功的。不過,姚忻風當下也是明白了的,樑少爺要是想要恢復雙腿的力量,怕是有些難了。
“你做得很好了。”深怕沐晴天太過自責,姚忻風忙雙手抱住了她的臉,低頭溫柔地望進她的眼睛裡,輕聲道,“真的。換做是我,我可能連他的雙腿都保不住。”
“我……”看着姚忻風,沐晴天不由心生感動。在這個男人身上,她總能體驗到一種陽光般的溫暖,很安逸,很讓人眷戀。
“天天……”遠遠的有腳步聲傳來,一個拐角,男人愣了愣,下一秒吃驚地張大了嘴巴,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個義憤填膺立即奔了過去。活像狠心的王母拆散織女牛郎般將沐晴天拉到了身後,氣惱地瞪着姚忻風,“你幹嘛?!”
這可是我們家老大看中的女人!這是我未來的嫂子!這是我們欽定的幫花!
搶我們的幫花,下場只有一個,死!
“小哥哥,你幹嘛呢?”沐晴天也沒有料到青城會突然出現,不解地皺着眉頭,“你怎麼來了?”
“看到樑家人出來我才知道你做完手術了,就立即過來找你了。”像護崽子一般,青城充滿敵意地瞪了姚忻風一眼。轉頭面向沐晴天的時候,臉上又滿溢着溫暖的笑容,“你怎麼跑這邊來了?”
“我……來換衣服啊。”不想讓青城擔心,沐晴天隨便找了一個藉口,笑着指了指身上的手術服,“我總不能穿這一身回去吧。”
“……”略微擔憂地看着沐晴天,青城也沒再說什麼,只是扶着女生往休息室裡走去,“晴天換完衣服就回去吧,小哥哥叫王大廚做你喜歡吃的。”
“嗯,謝謝小哥哥。”轉身進了休息室,青城在門外候着。轉而看向姚忻風的時候,那一臉的溫情便立即被冷漠所取代了。
傳言,厲南瀟手下有一條狗,殘忍陰鷙,不帶人性。僅僅一個眼神罷了,便讓人恐懼得毛骨悚然。
姚忻風想要解釋,他們之間是不是產生了什麼誤會,但是隨即過來的樑初夏沒有給他機會。
***
沐晴天從來都不知道大學還有畢業舞會這東西。同學打電話過來的時候,她剛換好衣服。門外傳來樑初夏嬌俏的聲音,沐晴天選擇自動忽略掉。
“晴天,你終於接電話了啊。”手機那頭的聲音興奮,開了話閘就滔滔不絕地說了起來,“大家同學四年,以後就要各奔東西了。我和學生會主席一商量,準備爲畢業生舉辦一次化裝舞會,可以帶伴來喲……”
化妝舞會啊。沐晴天表示頭很痛。其一,她不感興趣。其二,她……她不會社交舞。
對的,就是不會。沐晴天想着想着就理直氣壯了起來,我每天還要工作養活自己,當所有的灰姑娘都會跳舞啊,又不是童話故事。
“明天晚上八點x大大禮堂,一定要準時過來喲。”自顧自地說着,並不給沐晴天拒絕的機會,啪一聲他竟然直接掛斷了電話。
豈可修!看着黑下來的屏幕,沐晴天當即又撥了一個回去,冰涼的機械聲響起:“對不起,你所撥打的用戶正在通話中……”
damn!同學你怎麼可以比總統還忙呢,連電話都插不上。
“忻風學長,我有一件事想拜託你。”門外軟糯的聲音響了起來,沐晴天立即瞪大了眼睛看着門口,樑初夏還在說,“明天晚上有一場舞會……”
“姚學長!”怎可讓樑初夏搶了先機,沐晴天一掐大腿,當下也顧不得是不是和樑初夏槓上了,拉開了房門,不顧形象直接衝姚忻風喊了出來,“請你當我的舞伴。”
只要你成爲我的舞伴,相信我,我絕對不會纏着你跳舞,絕對不會累着你的。
嗯,她就是這麼的善良,就是這麼的體貼。沐晴天晶晶亮着眼神期待地看着姚忻風,若是有尾巴的話,沐晴天肯定會丟節操地搖起來的。
“沐晴天!”半路殺出了一個程咬金,樑初夏氣惱地瞪着她,“是我先到的!是我先邀請忻風學長作爲我的舞伴的!”
“誒?”眨了眨眼睛,沐晴天很無辜,看着姚忻風委屈地問道,“姚學長,樑大小姐剛剛有說要請你當舞伴嗎?”
“沒有。”姚忻風搖了搖頭,嘴角牽起的弧度耀眼至極。
確實沒有啊,樑初夏只是說了明晚有一場舞會罷了。
“看吧,初夏。”得到了這樣的答案之後,沐晴天看着邊上愣神的樑初夏,笑得極其純良,“明明是我先邀請姚學長的。”
“等一下。”沒有等樑初夏反駁,青城已經先開口了,上前將沐晴天拉到了自己身邊,看了一眼姚忻風,很艱難地開口,“晴天,你確定要讓姚先生作爲你的舞伴嗎?”
這不合理啊,晴天,難道你忘記了大明湖畔的南瀟大人了嗎?你的邀請對象難道不應該是厲總嗎?
“丫頭。”真是想曹操曹操就到。走廊拐角處,穿着黑色西裝的男人款款而出,看着在場的人,不着痕跡地皺了皺眉頭,“你們在做什麼?”
雖然厲南瀟同沐晴天的之間的事情早已經被記者吵得沸沸揚揚了,不過在婚約還沒有明確解除之前,樑初夏還真的不敢同別的男人曖-昧。
下意識的,樑初夏不由往後退了一步,努力和姚忻風拉開了距離。眼角餘光一直打量着厲南瀟,看他那麼專注地凝着沐晴天,勾脣一笑,計從心來。
“天天,你就邀請姚學長作爲你的舞伴吧。”轉頭看着厲南瀟,樑初夏巧笑倩兮,“南瀟,我們有個畢業舞會,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參加啊?”
“……”樑初夏這話一出來,青城立即就知道這個女人在打什麼算盤了。沐晴天隱隱也覺得不對勁,不過她纔不理會那麼多。當下主動忽略了厲南瀟冰冷的臉色,衝姚忻風微微一笑,“姚學長,就這麼說定了啊。”
“嗯。”笑着點了點頭,姚忻風轉而看向了樑初夏,有些抱歉地說道,“初夏,厲總應該會陪你去的。”
去個鬼!青城不由在心裡加上了一句。有些擔憂地看向了厲南瀟,發現自家老大並沒有什麼表示,只是面無表情着一張臉,沉默了一會兒,他才說道:“青城,沐醫生,這麼晚了,我們該回去了。”
現在已經晚上十一點了,確實很晚了。一聽到厲南瀟召喚崽子回家,沐晴天匆忙和姚忻風打了聲招呼,就拉着青城向厲南瀟走去。
“老大,你剛剛去哪了?”三人邊走,青城邊問道。
“稍微有一點事去處理了一下。”厲南瀟不帶感情的聲音響起,將話題轉移到女生身上的時候卻不由又溫柔了下來,“丫頭,你是哪裡不舒服嗎?臉色怎麼這麼蒼白。”
“沒……沒關係了啦。”小丫頭支支吾吾的聲音響起,“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
“……”不着痕跡地皺了皺眉頭,厲南瀟看着沐晴天抿着脣,臉上的表情帶着點探究。
三人越走越遠,隱隱的,只能聽到一些細碎的討論聲。走廊裡,只剩下姚忻風和樑初夏兩人。
光線明亮,勾勒出男人溫潤如玉的眉目,看着儒雅的男人,樑初夏毫不掩飾自己的愛慕之意。
這般赤luo的目光讓姚忻風有些反感,但他還是很好地隱去了那一絲不滿,衝樑初夏溫和地笑了笑:“初夏,我還有事,先離開了。”
話音落,邁步離開。經過樑初夏的時候,這個漂亮甜美的女生終於還是開口了:“我和沐晴天之間,你會選擇誰?”
“……”愣了愣神,很難得的,姚忻風停了下來,雙手插在了衣兜裡。白色的大褂襯得他身形修長,特別俊朗帥氣,“這個問題毫無意義。初夏,你已經有未婚夫了。”
“我說過,我會同厲總解除婚約的。”擡眼,對上了男人那雙溫柔的眸子,樑初夏再次問道,“解除婚約後,你會選擇誰?”
“……”聳了聳肩,姚忻風又笑了起來,“我不喜歡做選擇題。”
話音落,不再理會樑初夏,姚忻風邁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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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首訂,求別潛水,麼麼噠=3=
關於手術的描寫,因爲蠢沙不是醫學專業,所以各位看官請見諒,若是有錯誤,我一定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