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元芝也知道紀舒現在是因爲心情不好纔不跟自己聊的,但是她就是很傷心。
“阿姨,消消氣,生氣了對身體不好,您就別跟紀舒一般見識了。”
吳雙只能一個勁的這樣說了,並且期盼紀元芝能夠早點停下來,不然她也沒轍了。
要是紀元芝一直嘮叨不停,自己豈不是走不是留也不是的,所以,還是安慰紀元芝吧。
紀舒朝着房間走了進去,謝沉章這個時候已經醒了。現在是大白天,他根本就睡不着,睡眠也很淺,很容易就醒着,能夠睡那麼久,已經很破例了。
“老公,你醒了,怎麼不再多睡一會,是不是我走進了要大聲,吵到你了。”
剛剛因爲跟母親又發生了口角,紀舒走進來的時候一蹭一蹭的。
她當時一心在走路,沒有想到謝沉章在睡覺的事情。往日裡,這個點謝沉章也不可能睡的。直到走近的時候,紀舒才發覺,她居然把謝沉章在休息的事給忘了。
紀舒下意識的趕忙停住,收起了自己大步搖擺、大力踩着地面的雙腳。
但似乎來不及了,可能是因爲力度和幅度太大,將謝沉章吵醒了吧。
“沒關係了老婆,我睡眠淺你是知道的,白天我根本就睡不着的啊。不過,你的臉色怎麼這麼不好看,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還是誰說你什麼了?”
看到紀舒的臉色不是很好,謝沉章趕忙問到。紀舒現在看上去確實不高興,氣嘟嘟的。
“沒有什麼,就是媽,我現在這麼多事情,煩的不得了,媽還一個勁的讓我堵心。”
別人都說,結婚了之後,最擔心的是婆媳關係。
紀舒很幸運,婆婆是個女強人,一直在忙事業,紀舒根本就沒有機會跟她相處。
紀舒本來應該很幸福的纔對,這一點,朋友們都對紀舒羨慕不已。可是紀舒沒有想到,這婆媳關係沒有了,反而是出現母女關係了。
“媽真的很煩人,有時候一點道理都不講,我到底是不是她女兒啊我!”
紀舒也跟紀元芝一樣,都對對方相當埋怨。紀舒也忍不住想懷疑自己是不是母親親手的。
“老婆,你這說的是什麼傻話啊,她是你母親,又不是別人,你何必還跟她較真。”
老婆跟岳母兩個人的性格實在是都太相像了,可能是因爲相像,所以總是相沖。兩個人有時候好起來的時候很好,但是一旦不好,很容易就演變成戰爭。
當然,這母女沒有隔夜仇,紀舒跟紀元芝總是現在吵都四底朝天,過一會又全部忘記了。
“哼!我倒寧可我一個人呢,別人母親都很慈祥,可你看看她!淨是折磨我!”
紀舒現在氣在頭上,口無遮攔。不過,謝沉章是局外人,紀舒的話他聽得很清楚。
“小舒!”在聽得紀舒說出這樣的話之後,謝沉章馬上就將紀舒給打斷了。紀舒被謝沉章的話弄得一愣,隨之也反應過來自己說得有多過了,於是趕忙閉嘴。
“小舒,你以後不要再說出這麼傷人的話,媽要是聽到了會傷心的。”
在紀舒失蹤的那些日子,丈母孃可是茶不思飯不想的,那是真正的母愛。
這天底下,沒有那個母親是不疼愛女兒、不擔心女兒的,自己的丈母孃也不例外。
謝沉章知道,丈母孃有時候確實是囉嗦了一
點,煩人了一點,跟紀舒說起話來還總是口是心非、拐彎抹角,但是,她這都不過是不會表達、方式錯誤罷了。
她是真心實意的擔心和關心着紀舒的。她是紀舒唯一的母親,是紀舒這世上最親的人。
“小舒,你跟媽之間這樣的情況不是一兩天了,我知道,你也是同樣牽掛着媽,所以也就不要說什麼寧可一個人,你這纔剛回來多久啊,分離的日子你這麼快就忘記了嗎?”
紀舒對紀元芝也是一樣的,儘管看起來對對方很煩,但卻很關心。
紀舒天天說紀元芝煩,一不見就牽掛得要命,母女兩就是嘴巴閒不住而已。
之前因爲紀舒失蹤的事情,紀舒也好紀元芝也好難忍離別,都快沒動力撐下去了。
“小舒,媽現在的狀況並不好,她現在唯一的期盼,就是你能夠回來,別的都不重要。”
那段時間,紀舒因爲不在眼前,並不知道。
但是謝沉章是看到的,紀元芝對紀舒的擔憂牽掛,謝沉章都看在眼裡。丈母孃平日裡看似蠻不講理很撒潑,在那樣的時刻,因爲紀舒,她確是那樣的落寞頹廢。
現在,紀舒總算回來了,這個機會來之不易,謝沉章希望紀舒好好珍惜好好對待紀元芝。
好不容易一切都消停了,可以過幾天清淨的日子,謝沉章希望老婆跟丈母孃都各讓一步。不希望自己的老婆因爲生氣說了不該說的話,免得到時候冷靜下來了追悔莫及。
當紀舒說:寧可自己一個人,羨慕別人母親之類後,謝沉章將她攔住了。
謝沉章的意思,紀舒懂。因爲懂,意識到自己錯了,所以紀舒才及時沉默剎車的。
紀舒知道,自己方纔說的那句“寧可一個人過”之類的話說得不對。
那是什麼混蛋話呀,都是不經大腦的氣話,母親要是聽到了,估計真的會多想,會傷心的。紀舒啊紀舒,你再怎麼生氣,也不能說出這種話啊,你真是沒腦子啊你。
“老公,你批評的是,我這樣說我媽媽,真的很不孝,我以後會一定謹記教訓的。”
紀舒懊惱的使勁拍打着自己的腦袋,媽媽,你的女兒不懂事,你可千萬別計較。
自己失蹤的那段時間,母親有多爲自己着急,紀舒沒有親眼所見。
但是,身邊的人一直都在正面側面的跟自己說,拼拼湊湊的紀舒也知道了大概,
“小舒,你走後,阿姨每天都頹廢不已,她沒有辦法振作,那段時間她很反常,一會說夢到你,一會說在哪裡看見你,她都快精神分裂了她,嚇死我了。”
吳雙是最清楚狀況的,那段時間吳雙也快被紀元芝弄得崩潰掉了,很難熬。
“伯母她說,你是這個世界上她唯一的動力和依靠,你要是有意外,她也不活了。”
“小舒啊,你回來真好,你要是再不回來,你母親真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來。”
“小舒,有句話我不知道當不當說,本來是不應該說的,但是今天見到你我實在憋不住,你母親現在怎麼樣了,我聽說,那天你媽媽想不開,差點就隨你而去了,最終被攔下。”
……
大家的話,就是最好的時光機器,紀舒雖然不在場,但是還是被大家帶回了過去。
這一字一句,就像是一卷卷正在倒帶的帶子,一遍遍的將過去給紀舒導播着。
“母親,
對不起,我不知道這些,我答應你,以後會好好保護自己,好好保護你。”聽到大家的闡述後,紀舒很自責,同時也很感動。
紀舒決定從今往後起都好好照顧自己,也好好照顧母親,尤其要好好跟母親相處。
可是,剛剛差點就完全推翻自己的這份強大的
“老婆,沒事了,知錯就改善莫大焉嘛,知道你那只是氣話而已,實際上你是很愛媽的。”
這不,紀舒前一秒還在氣嘟嘟的責怪自己的母親,這一秒就已經在懺悔反思了嗎。
謝沉章就知道紀舒會這樣,自己的老婆,謝沉章再瞭解不過了。所以謝沉章才攔着紀舒啊,不攔着着她,她還一直沒玩沒了的轉過彎來,可不好。
“老公,謝謝你,你對我真好,對我媽真好,我紀舒的老公果然是最好的。”
紀舒接連說了還幾個好字,反覆的重複着,看來,她是真的發自肺腑了。
“你現在才知道我好啊,我可是個好男人,我一直都是以禮待人的,那個韋導例外。”
謝沉章滋味覺得還是比較能夠自控的,他一向都是弘揚君子動口不動手。但是,這個韋導實在是太氣人了,主動去打人,還主動去打一個那樣年紀的人,謝沉章真是第一次。
韋導?想到這個事情,紀舒不由想起了劇本的事情。
老公是怎麼會看到劇本的呀,她不是藏起來了嗎,母親似乎也不知曉劇本在盒子裡的啊。
“老公,有個事情我想問你一下,是關於劇本的事。你是怎麼會知道劇本在盒子裡的?”
這個是紀舒一直很好奇的,雖然不是什麼非要知道不可的問題,但紀舒就是想問。
“哦,劇本的事啊,我當然不知道,是剛好碰巧,陰差陽錯的而已。你先坐好,在這兒別動,我來告訴你。”謝沉章於是就開始跟紀舒講述起當天的事情來了。
事情是這樣的,那天,謝沉章和紀元芝在閒聊,閒聊之餘,剛好看到紀舒整理衣服。
“媽,你看,小舒這又要出門了,打扮得這麼漂亮,還不讓我跟着。”
謝沉章心情大好,於是就開玩笑的望着紀舒,用詼諧的語氣調侃到。
那個時候,紀舒急急忙忙的,已經準備出門了,所以也沒有留意他們兩。
“是喲,沉章,我可告訴你,女人不能太寵,太放任,你得看緊咯,聽到沒有。”紀元芝當時心情也很好,她也是笑嘻嘻的,迎合着謝沉章的語調,也跟着開起玩笑。
紀元芝在謝沉章面前一直都是比在紀舒面前放鬆,說話的方式也不一樣。
不只是對謝沉章,紀元芝對吳雙,看上去也比對紀舒寬容悠然很多。
紀舒就不明白了,母親怎麼就這麼變態、那麼善變啊。
母親明明跟別人都那麼好的啊,可爲什麼爲什麼偏偏對待自己就那麼嚴格和尖酸刻薄。
“哎呦媽,你真是的,明知道我現在擔心你還這樣打擊我,你不是應該鼓勵我嗎?”
謝沉章露出了一副誇張的驚恐的表情,這自黑自嘲的方式,特別符合紀元芝的口味,紀元芝被逗得又是一樂,哈哈哈的大聲笑了起來。
“沉章,我這不是怕你太笨了,特意說了重話把你點醒嗎,忠言逆耳你懂不懂。”
紀元芝一邊說,一邊伸手輕輕的拍打了謝沉章,兩個人看上去一點隔閡都沒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