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雙不由有點詫異,真真的是平日裡那個蠻不講理的紀元芝嗎,太神奇了。
平日裡,紀元芝肯定還要跟紀舒脣槍舌戰一番的,今天,她既然這麼容易就停止嘮叨了,真的好奇怪啊。不過,這樣也好,她們兩個人只要各讓一步,世界了太平了,敢情好。
“真是不容易啊,阿姨今天這麼難得,在往常,阿姨至少還要說上半個小時的呢。”
吳雙有點不敢相信的看着紀元芝,在心裡默默的說到。
可不是媽,吳雙本來還以爲,紀元芝和紀舒之間還會有一番脣槍舌戰的呢。
因爲這是一直以來的慣例。平日裡,紀元芝一旦開口那可謂是停不下來。
今天還真是奇怪呢,阿姨這麼自覺,不管怎麼說,安靜就是好啊。咦,不過,怎麼好像感覺有點不對勁呢,家裡怎麼似乎少了一個人啊,吳雙猛然一驚,似乎想到了什麼。
“對,還少謝沉章,謝沉章似乎並沒有回來。”吳雙隨之下意識的自言自語了起來。
這其實也是紀舒現在煩躁到極點的原因。
方纔剛進門的時候,紀舒就發現自己的老公沒有回來了。
當時,謝沉章的換穿拖鞋一直那樣整齊的擺放着,紀舒就覺得不對勁了。
不過她還抱着一點點幻想,她想,說不準,謝沉章已經進屋了呢。“
“可能是因爲今天太累了,回來太倉促,他忘記換拖鞋了,這可是有可能的。”儘管這個說話沒有什麼說服力,但紀舒不由的自我安慰了起來,然後跟吳雙一起走進了屋裡。
到屋子裡的時候,紀舒時不時暗暗四處張望,但依然沒有看到謝沉章的蹤影。
她這才認定了,謝沉章真的還沒有回來,所以,她的臉色徹底黑了下去。
“好啊,你自己撇下我不管不說,還這麼晚都不會來,看來你來真的,你真夠厲害的。”
紀舒越想越生氣,怒氣難掩,心情很糟糕。
這個,吳雙和紀元芝都看得出來,她們知道紀舒生氣了。
只不過,紀舒是因爲什麼才如此生氣的,她們一時半會還弄不明白。
紀舒老早就發現謝沉章沒在家了。後知後覺的吳雙,卻直到現在才發現。
“那個,阿姨,有個事情我想問一下您,沉章他,他回來了沒有呢?怎麼都沒有見到他。”吳雙明知故問,她心裡其實已經有數了的,這樣問,無法就是跟紀元芝再次求證一下。
紀舒見吳雙這樣開口,心裡那是一萬個贊同啊。
因爲吳雙現在所問的,也是她目前都急切想知道的,只不過,她忍住不問罷了。
“他哪裡回來啊,根本就不在家啊,我還想問你們呢,你們早上不是一起出門了嗎?”
紀元芝沒想到,吳雙居然會問自己,相當意外。
早上的時候,吳雙紀舒和謝沉章三個人明明一起出去的啊。
謝沉章還特意說了,說今天要當紀舒的護花使者,護送紀舒去拍攝地。
這都這麼晚了,女兒和吳雙都回來了,女婿卻不見蹤影,真是奇怪的很。紀舒和吳雙剛進門的時候,紀元芝本來就想問了的,只不過她的注意力因爲紀舒腳上轉移,暫時忘了。
“這個,我們有事分開了,我們也不知道他去哪兒了,我們還以爲他已經回來了呢。”
吳雙不想跟紀元芝詳細解釋發生的事情,只好隨便找個話唐
塞了一下。
她當然不敢告訴紀元芝,謝沉章今天之所以這麼晚回來,是因爲跟紀舒吵架了。
她更加不能說,吵架之後,謝沉章那小子丟下紀舒,自己先跑掉了,留下紀舒獨自面對狗仔和記者的圍堵,慌亂之中紀舒的腳就被人踩了,她們還以爲謝沉章先回來了呢云云。
要是吳雙敢這麼告訴紀元芝,紀元芝肯定會去找謝沉章理論一翻的。
儘管,紀元芝跟紀舒兩母女經常是說到三句話就要爭吵,動不動就鬥嘴。
可是,鬥嘴,不代表她們就不是對方最重要的人,所謂的血濃於水,母女連心。
“如果阿姨知道,沉章今天對紀舒這麼過分,肯定會去找沉章算賬的,我不能說實話呀。”
這天底下,試問,有哪個母親不向着自己的女兒的。
又有哪個母親,聽說自己的女兒被人欺負了,還那麼淡定自如。
所以,吳雙不能說實話,只好隨便編一個藉口。現在情況已經夠亂了,她不想再亂。
“那可真是奇了怪了,我女婿幾乎很少這麼晚回來的,今天怎麼這麼例外啊,行吧,我打給他,問問他看這究竟怎麼一回事,這都什麼時候了,還不回來,這也太不像話了。”
吳雙和紀舒聽到紀元芝這麼說,心裡暗暗竊喜。
她們心裡都難得默契的一致想着:這樣最好不過了。
紀舒當然不能打,這個時候她跟謝沉章還在賭氣呢,儘管她也想打,但不能。
吳雙因爲已經打了很多次的緣故,這個時候也不想打了,怕麻煩和尷尬。
要是換成紀元芝打,那就不一樣了,紀元芝是長輩,既不會尷尬也合情合理,很合適。
於是,紀元芝就掏出手機,給謝沉章撥過去了。可是,紀元芝一連撥了好幾次,謝沉章那邊的提示都跟紀舒撥打的時候一樣,一遍一遍的顯示着:你所撥打的號碼不在服務區。
“怎麼可能,女婿的號碼居然提示不在服務區,這怎麼可能啊!以前從沒這樣過。”
紀元芝顯然沒有想到,謝沉章的私人號碼,居然會顯示不在服務區。
這裡可是大都市啊,哪怕顯示關機也好什麼別的也好,怎麼可能會顯示不在服務區啊。
這個時候有這麼晚了,謝沉章不可能去深山野林,怎麼可能就沒有信號呢。
吳雙顯然也沒有想到,謝沉章的電話居然真的還這樣。
方纔她打給謝沉章的時候,謝沉章的電話確實顯示不在服務區,但是吳雙以爲只是謝沉章不想接她電話,現在都過了這麼久了電話還不通,連紀元芝打給打也沒有辦法,說不過去。
“真是可惡,我女婿電話從來沒有打不不通過的,今天簡直是見鬼了。”
紀元芝忍不住拿起手機,又給謝沉章撥打了一遍,提示音還是跟剛剛的一個樣。
紀元芝氣急敗壞,生氣的將手機往沙發上一摔,生氣的叫了起來。
“這,這怎麼可能啊,沉章他究竟去了哪裡啊,小舒,你說,這……”
吳雙這個時候也不知所措了,她轉過頭去,看着紀舒,小心翼翼的詢問了起來。
她本來還想對紀舒詢問更多的,順便把白天謝沉章的情況再跟紀舒討論一邊,但看着一旁的紀元芝,覺得紀元芝在場不太方便,纔將自己打算說出的話又硬生生的收住了。
紀舒沒有回答吳雙的話,她的心此刻又在滴血了
,一股難忍的疼痛從心底襲來。
要不是紀元芝和吳雙在自己的身邊,她這個時候肯定忍不住放聲大哭的。
謝沉章今天傷了自己一整天,徹底的傷自己的心也就罷了。
現在,他竟然連家都不回了,手機也不通。這是什麼意思,他真的連家都不要了嗎?
“這一次,我不會再原諒你了,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無視我的感受。”
紀舒悲傷不已,但是她強忍着內心的這些悲傷情緒,生怕母親和雙姐察覺出來。
“小舒,要不,你再問一下鄭深那邊看看啊,或者我幫你問問,沉章他今天異常呢。”
吳雙見紀舒沒有回答自己,又問了起來。她覺得,還是要想辦法找到謝沉章才行。
紀舒想回答吳雙說:好的,雙姐,我現在也跟擔心沉章,你幫忙問一下鄭哥看看。
可是,她的自尊心不允許她這麼說。
今天,她對謝沉章的忍耐力已經徹底用完了,她沒有辦法再忍下去。
她的心,現在很冰冷,這個曾經讓他溫暖的丈夫,今天傷她很深,給她的都是寒冷。
“我怎麼知道,他愛去哪就去哪,關我什麼事,我也不在乎,大家走着瞧。”
紀舒沒好氣的回嗆着吳雙,並且生氣的嗖一下快速起身。
然後,紀舒拖着受傷的步伐,一瘸一拐的朝着自己的房間走去。
她現在實在是一丁點都不想再討論關於謝沉章的問題了,多說一次,心就不由痛一次。她此時難受得快要窒息了,一秒鐘都沒有辦法再堅持,她需要回到房間裡靜一靜。
“小舒,你要去房間啊,等等,我攙扶你,你怎麼起來都不說一聲的,萬一又摔着了呢。”
吳雙這個時候還在想着謝沉章的怎麼辦纔好呢,都反應不過來。
吳雙不曾想過,這邊的紀舒卻已經這麼快就起身。
看到紀舒居然已經自己起來並從沙發這邊走開了,吳雙趕忙跟了上來。
紀舒的腳現在還沒有好,她不能亂動的,到時候真的舊傷復發了就麻煩大了。
“我沒事,雙姐,你不用管我,我要回房間去了,你別跟着,好了,別再跟來了。”
紀舒一個勁的甩開吳雙的手,不讓身後的吳雙攙扶和觸碰自己。雙姐太謹慎了,自己只不過是腳受傷而已,又不是殘廢了,沒有那麼誇張,根本就沒有到回臥室都不行的地步。
“哎,好吧,那你自己小心點。”吳雙無奈的撒手,說到。
吳雙就那樣看着紀舒一瘸一拐的獨自一個人慢慢挪動步伐,進了她自己的房間。
“砰!”紀舒進入到房間內,狠狠的關上了房門。
房間裡紀舒此刻安靜了,因爲她已經成功的將紀元芝和吳雙徹底的拒之門外。
吳雙見狀,這才轉身,回到沙發上重新坐好。
“這個小舒啊,明明在意的很受傷的很,還要這樣故作堅強,真是的。”
想到紀舒,吳雙一邊往回走,一邊忍不住無奈的嘆氣搖頭說到。
紀舒回房間之後,沙發上就只剩下吳雙和紀元芝了。
紀舒都將吳雙拒之門外、讓吳雙吃閉門羹了,吳雙沒有辦法,只好走開了。
紀元芝則一邊聯想女兒剛剛的表現,一邊若有所思的暗暗思考。
紀元芝和吳雙就這樣,兩個人各懷心事的定定的坐了一小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