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昀帶着衆人從石牆出口走進去,走了沒幾步就在裡頭左右拐了兩次,之後衆人突然就聽到“嘩啦”的一聲,他們前邊不遠的地面上,一塊石板突然翻轉,露出一個洞口來。
姜安饒等人看着,鬥雙成卻嚇得後退了一步。
“走這邊。”王昀看了他一眼,轉頭跟姜安饒說着當先走過去,示意衆人跟他從洞口下去。
姜安饒毫不遲疑的跟上,於是墨家的人也跟上,鬥雙成夾在新墨的人中也只能跟着。
洞口通向一條幽暗的通道,衆人跟着王昀走過這段狹窄的向下的通道,沒多久又重新走了出來。這一次再出來,人已經在山下。擡頭都是高峰,石牆所在的高峰已經不知是在哪個方位。
“這邊走。”王昀跟姜安饒說着,走上一旁向上的小路。穿過一片山林,眼前豁然開朗,一片建在山林之間的院落羣映入眼簾。
“你在這裡等我一下,我去找人把石階處的人帶過來。”
王昀帶了姜安饒等人進了一座院落,讓他們在大堂之內休息之後,跟姜安饒說,見她點頭,這才轉身出去。
“姜饒,這是到底哪裡?我鬥派的人怎麼辦?”看到王昀走了,鬥雙成連忙走到姜安饒身旁問道。
姜安饒看了鬥雙成一眼,心說你問我,我怎麼知道?你們鬥派的人如何跟我有關係嗎?這裡也不是墨家的地盤,人家鬼谷要把鬥派的人怎麼辦她說了可不算,她只關心遊坡幾個人是不是也在這邊而已。
“這裡就是鬼谷?”方元很是驚訝,甚至有點興奮,
“想不到傳聞中神秘莫測的鬼谷竟在這裡?姜饒你早知道這裡是鬼谷嗎?你怎麼還認識鬼谷的人?”
“來之前不知道的,我也是走到半山時候覺得這裡有些熟悉,似乎在哪裡聽說過。也是一直到懸泉那裡纔敢確定的。至於王昀,那是好幾年前時相識的人了。只是多年沒有消息,我還以爲他早不在人世了呢!”
“被你用箭指着都不躲,你又毫不遲疑的就跟着他到這裡來,看來你同這叫王昀的鬼谷郎君關係匪淺啊!”
方元口無遮攔的說。
原本是說者無心的一句,但是不同的人聽到耳中,就成了不同的含義。
鬥雙成本是因爲終於想起鬼谷是什麼地方而心底震驚,跟着又想起王昀方纔說的,鬥派許多人已經摺了,還有二百多人被抓,心急如焚,突然聽到方元這一句,卻讓他心中一動。
這姜饒同那個叫王昀的確實十分熟識的樣子。
能在鬼谷隨意發號施令的人,應當身份不低吧?若是他能控制住這姜饒,是不是可以用她威脅王昀放了他鬥派的人?
所有決定也不過是電光火石之間就做下,然後鬥雙成心動就行動了。
他本就站在姜安饒身邊不遠處,此刻姜安饒身旁除了方元,就數他距離最近,鬥雙成悍然出手,就想控制住姜安饒……
廳中瞬間一陣亂。
“你是不是有什麼大病?”
王昀回來的時候就聽到姜安饒這麼說。
定睛一看,就見姜安饒正按着一個人在那錘。
王昀:“……”
觀衆們在直播間裡哈哈哈哈。
口算子:哈哈哈哈!王昀:是不是我打開的方式不對?長大後的安安怎麼這麼兇?
順風順水:哈哈哈哈,笑死,安安對王昀這點不滿最後都發泄在鬥雙成身上了吧?太慘了!鬥雙成:終究是我扛下了所有!
好運來:活該呀,誰叫他這功夫惹安安啊!不作不死,自己幾斤幾兩心裡沒數嗎?觀衆們一片贊同。
鬥雙成又不是沒跟姜安饒動過手,這功夫還自不量力的想抓姜安饒,不是作死是什麼?
王昀眼神驚異的看着姜安饒,視線甚至忍不住在她周邊梭巡。直到她停下手,這才慢慢走過來。
“我已經讓人去把困在石階那裡的人帶過來了。一會兒就到。”王昀道。
“好。多謝了。”姜安饒重新站直身體,面色平靜的道。好像剛剛揍人的不是她。
“不必同我這般客氣。”王昀道,然後看着倒在地上的鬥雙成,有點疑惑,“這人,不是墨家的人嗎?”
“整日欺善怕惡橫行鄉里的,算什麼墨家人。剛剛忘了說,他不是我的人!”姜安饒白了鬥雙成一眼道,轉頭問王昀,“你還沒說,成派的成桐跟你們鬼谷什麼關係,爲何會躲到這裡來?他們人呢?”
“我問過了,你說的成桐應是同谷中一個弟子有親,聽說過這裡,所以有危險便想進谷躲避。只不過鬼谷的規矩不會因爲某一個人破例,所以此刻他們都在一處地方關着呢。
要麼,我帶你去找找看?”
“好。”姜安饒點頭,她就是來找人的。
正說着話,外頭傳來聲音:
“郎君,人帶到了。”
姜安饒等人連忙出來看,一個穿着黑袍的年輕人正立在院中,應是鬼谷弟子,他身後跟着那方纔被留在石階山洞裡的二十多個新墨的人。
雙方一見面,都鬆了口氣。
確定大家沒有再受傷,姜安饒讓他們都在這裡等着,自己則是把鬥雙成拖出來,要跟王昀去找人。
“這人你們帶走,他是鬥派的,跟我們新墨沒關係。”把人放地上一扔,嫌棄之情溢於言表。
王昀示意那黑袍的弟子把人帶着,自己則是帶着姜安饒出了院落。
兩人一前一後默默走了一陣,王昀終於停步回頭,眼睛在姜安饒身旁掃了一眼,這才轉到她臉上。
“安安……”這丫頭過去喜歡同他並排行走的,如今就默不作聲跟在他身後,弄得他總覺得後背冷颼颼的。這一看就是心氣兒不順呢。
見姜安饒只看着他,也不說話,王昀道,“抱歉,我當初離開秦國時不知道家中把在外的一切外事弟子都收回來了。還是回來以後才知道的。之後鬼谷封斷了外界的聯繫,所以也沒法給你們去消息。”
姜安饒想,這世上,本就沒有真正的與世隔絕之所,距離,從來都是人爲的。
看着眼前人,他依舊風華正茂,卻已經不是那個踏着白雪頂着冬日暖陽策馬離開的少年。
“你離開之後沒消息,我們一家人都怕你出了什麼意外,如今看你一切都好,本來是挺好的事情。別跟我說什麼抱歉了,原本也是我有點小題大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