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翦,這裡交給你,我有事先走!”姜安饒說了一句,立刻帶人回咸陽。甚至弩箭都沒來得及回收完!
“哎?好,乾孃你慢一點!”王翦被這突然的一下弄得一懵,但是知道姜安饒一定是有急事,所以也沒多廢話。心想,回咸陽再敘舊好了。
想着,他就命人收拾戰場,準備把摎的屍首帶回去給嬴政。
到王翦帶人回到蘄年宮的時候,嬴政並着一干大臣也都還在宮裡。
昌平君,昌文君已經帶兵,把所有太后的人都控制住了,趙姬一應印璽全部都已經收回。
秦王政已經下令,太后聯合摎參與謀反,免除一切封賞,職權,幽禁雍城,不得出寢宮半步!
至於摎,誅三族,即刻全國通緝摎及其黨羽;有生擒摎者,賜錢百萬;有殺摎者,賜錢五十萬。凡舉報摎的黨羽者也有重賞。
除了這些,還有摎的一些黨羽諸如衛尉竭、內史肆、佐弋竭、中大夫令齊等二十人全部革職,即刻斬首。親近摎一黨的,四千多罪行重的人都被剝奪了爵位,遷往蜀地徙役三年;罪行較輕的官員平民都判了“鬼薪”之刑,也就是讓他們專門做一些重體力比如挖煤燒炭下礦等的活兒。
這政令一下,相信摎一黨最終被一網打盡是隻是時間問題。
王翦帶來的是摎的首級,衆臣驚歎於王翦的厲害,竟然真的能抓到摎!
嬴政讓王翦帶着摎的首級跟他走,其他人,全都待在原處不得擅動。
昌平君昌文君就帶兵駐守在大殿內外,監視衆人。
“阿孃走了?”
往蘄年宮後宮去的路上,嬴政輕聲問。
“嗯,乾孃正好逮住了這摎,就地處死了,但是突然似乎有什麼急事,就離開了。”
嬴政沉默了一會兒,看了下姜池雨的畫面。
“大外翁跟外婆,過世了。”
“什麼?”王翦一驚,驚訝的站在了原地。不過很快,他就又跟上了嬴政的腳步。
姜安饒收到的兩條系統消息是:
【嘉賓路行洲離開直播間。封存。】
【嘉賓路朝槿離開直播間。封存。】
兩條消息間隔差不多隻有兩分鐘。
先是姥爺,姜安饒看到的時候,是姥爺睡着了似的躺在那裡,跟着不到兩分鐘,姜媽就倒下了。
姜池雨這段時間一直跟着他們兩人,但是事發突然,且身邊醫師再怎麼搶救都沒用。
人救不回來了了。
姜安饒只看那兩個封存,就知道人絕對回不來,她咬牙就趕緊往咸陽趕。
她要趕緊趕去西南郡!
“老師?老師!”
身旁的軒看她情況似乎不對,拼命催馬快跑,忍不住喊她,因爲離距離不遠,姜安饒人在前,他在後,突然就感覺有水落在臉上。
軒起初還愣了下,以爲是下雨了,但是擡頭,晴空萬里。
然後他突然反應過來。姜安饒這是落了淚!因爲馬太快,所以臉上的淚水被吹到了他這邊!
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如今她的狀態有些堪憂。
但是不明就裡之下,他只能緊緊跟着姜安饒,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以免她出意外。
就在姜安饒還在往咸陽趕的時候,嬴政這邊已經走到了趙姬的寢宮外。
宮外有人把守,宮門緊閉,嬴政下令,裡邊一個宮人都不可以留。不允許任何人出入。
讓王翦帶着摎的首級,兩人走了進去。宮門從身後關閉。
“太后。”趙姬依舊是剛剛的一身隆重的黑袍,一臉肅穆的坐在那裡,明知謀反失敗她也似乎沒多害怕。看到嬴政來,她擡了擡眼,一語不發。
“太后得了消息,摎帶人跑掉了,是嗎?”
趙姬聞言,看了嬴政王翦一眼。
冷哼了一聲。
嬴政也笑了下,衝王翦示意了下。王翦便把手中抱着的盒子放到了趙姬面前。
“看看吧,朕送太后的禮物。”
趙姬看着那盒子,眼睛閃了閃,但別開眼睛,顯然不想看。
“不是尋常的東西。是太后很喜歡的呢。”
王翦見趙姬不動,索性把盒子蓋子打了開來。
趙姬聽到聲響,隨意瞟了一眼,然後,眼睛瞪大。
那盒子裡,是據說已經帶人出逃成功的摎的人頭!
“啊!”趙姬再也不能維持鎮定,驚聲尖叫起來!
她起身,兩手扶着盒子,嗚嗚的就落下淚來。再擡頭時,滿是眼淚的臉上,是一雙通紅憤恨的眼。
“朕下令誅他三族,凡是跟他有關的人,一個都別想逃脫。”
趙姬胸膛劇烈起伏,低頭又看了看盒子裡的東西,眼淚又涌出來,滿臉憤恨的看着嬴政,最終張嘴,吐出的都是謾罵的話語。
最後只道:“我真是恨,恨我當初爲何生了你!爲何當初惦念着把你送出趙王宮!爲何那幾年,在趙王宮養廢了的不是你!”
這話真的比什麼都狠毒!
“太后既然敢於反叛朕,不是早就該明白這道理嗎?成王敗寇!”
嬴政看着趙姬,能明顯看到他的咬牙切齒。但是很快,他又出了一口氣,道:
“朕也很恨,爲何生朕的是你這樣一個女人。你根本不配做朕的母親。”
“好啊,終於講出來了。你從來也未曾把我當做母親!你心裡眼裡的阿孃,只有那個該死的女人!”
距離雍城已經百里開外的姜安饒跟直播間的觀衆們看到這一句,都很無語……
“趙姬,你本就不配與她相提並論!阿孃跟她的家族爲大秦,爲朕做過多少事!而你又爲大秦,爲朕做過什麼?”
“爲何當初我生下你!生下你時,我就該掐死你!”
趙姬坐在地上狠狠的說。她先前罵的激動時,甚至想衝上來抓撓嬴政,不過被王翦一把推開,跌坐在地上。
之後她也不起身,任由衣衫染塵,髮釵凌亂,瘋子一樣。
“是啊,你對朕不滿意,所以才又跟摎那個姦夫生了兩個好兒子是嗎?”
嬴政冷笑着道。
這話說完,趙姬瞪大了眼睛,臉色一下慘白了起來。她看着嬴政的眼神,終於從憤恨,變成了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