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說什麼事呢?”夏天洗洗手過來坐下,順手拿起了茶壺泡起茶來。
“說你一個人搞這麼多項目,能做得來嗎?”村長笑呵呵的。一臉褶子紋齊刷刷擠在一起了,顯得有點窘迫。
夏天:“額?”
“唉,我也明人不說暗話了。”村長突然從口袋裡掏出了一疊錢“砰”的一聲拍在桌子上,“這是五千,夠補償你今天的損失了嗎?”
“木叔,你這是?”夏天母親嚇了一跳。
“這是怎麼了?”夏天父親也坐不住了,“什麼損失,這是怎麼了?”
村長嘆了口氣,“這後山村裡可能沒辦法承包給你了。”
夏天緩緩放下了茶壺,“爲啥呢?”
“本來我是覺得沒問題的,不過今天書記講了,這後山不能承包給你了。讓我無論如何都要跟你說清楚。我也不知道怎麼講,還直接點吧,這個賠你的損失,然的這事就算了吧。”
夏天父母目瞪口呆的。
“這怎麼就不讓承包了,事情總得說清楚吧。”
“對啊。對啊。”
村長搖頭,“這個審覈程序不合標準,怪我做事在魯莽了。”
夏天錢推回去,“木叔, 這錢你收回去吧,這事我會解決的。”
“怎麼解決呢?”村長轉頭看了他一眼,“算了,夏天,何必跟他們過不去呢,再說你現在一邊種大棚,一邊做直播,不也挺好的。”
夏天笑了,“叔,這麼一點事就打退堂鼓,你也太小看我了,再說了這一回算了,那下一回呢,木叔,你真覺得可以算了?”
村長突然笑了起來,“哈哈哈。我就知道。”
“知道什麼?”夏天母親傻了,“木叔,你這到底搞的什麼花樣呢?”
夏天搖頭無語,“媽,我們都讓木叔給耍了,他那是激將法呢。”
村長哎的一聲,“什麼激將法,你要是把這錢收了,那後山承包這事就真的算了啊。”
“那行,我收了啊。”夏天跟他開起了玩笑,“木叔,真當你這錢是大風颳來的,這麼大方。”
村長搖頭,“那就只能怪自己看錯人了。”
“得得,你這錢趕緊收回去吧,我看你剛纔拿出來的時候,手都顫了。”夏天揶揄道。
村長瞪了他一眼,“現在我替你擋了,憑他鬧去,兵來將擋,水來土淹,你這度假村就得給我辦得漂漂亮亮的,別丟的我臉啊。”
“好好。”夏天笑道,又親自給他端過一杯茶,“放心吧叔,我一定給你爭臉了。”
村長放下心來,又跟他們聊了一會兒就走了。夏天又被父母給拉住,待知道事情緣由之後,夏天母親氣得要上夏老三家去找他理論。被夏天他們硬給摁住了。
“這個老三實在太不地道了,還是同一個村的沾親帶故的呢,他就這麼恨我們,非得處處使壞了。”
“他不就恨我當面與他對着幹,攪了他的事嗎。”夏老三在村裡橫了十幾年,可能早就不習慣講理了。
夏天什麼也沒理會,第二天連飯都沒吃就帶上黑子與小白往大棚那兒去了,走到半路上,突然見夏春幾個朝他跑了過來。
“夏天你在這裡,正好,快過來看看。”
“怎麼了?”夏天才剛停下來,他的電話又響了。一看是施工隊的人。
“老闆,你快來看看是怎麼回事,你們村裡人竟然不讓我們進村了。都快打起來了!”在一片尖叫聲,電話掛斷了。
“夏天,這是怎麼回事呢。”回過頭來,看到他父母一臉焦急的朝他跑了過來。
“爸媽,你們怎麼來了?”夏天見他父母跑得急,連忙上前去扶信他們,就怕有個什麼閃失的。
“我……我正要出門,突然村裡的幾個老人過來,說我們見利忘義,不顧村裡其它人的死活,就爲了幾個錢破壞村裡的風水。說得特別難聽,你爸被氣得差點沒有暈過去。”
夏天父親扯住他的手,“小天,既然村裡人都這麼說,這事就算了以。”
“什麼風水先別管它了,夏天,你要看來看看,我們的蘭花都讓人糟踐壞了?!”
“對啊,對啊,那幫人簡直喪盡天良!”
“ 這可怎麼辦呢?”
夏天愣了一下,昨天他不過是讓神仙到後山去年過一下竹蓀,這幫孫子竟然就讓人搞事了。
這邊正拉扯着,施工隊那邊的電話就又來了。
“老闆,你怎麼還沒到了,你們村裡的人說我們心居不良,到你們後山亂挖,亂搭建,破壞了你們村的風水,怎麼解釋都不中聽……唉呀,大爺你再動手我不客氣了,不說了老闆,我看我們還是先回去了,你把事情擺平了再我們的吧。”說着電話掛了,只剩下忙音。
“兒子?”
“夏天兄弟?”
父母與衆人都直盯着他,現在可怎麼辦呢?
夏天面無表情,問夏春幾個:“蘭苗損失多少?”
他們幾人臉色陰沉下來,“那些人簡直壞透了,不單隻拔,還用腳踩着,至不糟蹋了一半了。”
“早知道就不種了。”夏春家的聲間低了起來 ,“得罪了那幫人不值得。”
“現在你來說這些,有什麼用。”劉芹也急燥,她的蘭苗已經在抽枝了,最近長得越來越快了,結果也被人給毀了大半。
“夏天,這事可不能輕易就算了。”這個時候老牛也過來了,“早先我就聽說有人毀苗,你們也去村委會那反應了對吧,後業來怎麼又無聲無息了?”
夏春家的和張月香幾個女人聽到這兒,臉上一紅,“這不是村長說給我們補償嗎。”
“對啊,都是村裡人,我們也不想撕破臉。”
“後來夏天兄弟還讓野豬在這裡看着……”
幾個人聲音越來越低了,當初劉芹就曾勸過她們,還被她們幾個說了一頓。
“現在當然不能就這麼算了。”夏天對黑子與小白說,“現在就看你們兩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