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進了屋,陸尋冷聲道:“你做的好事!你可知那花轎本是我倆設下結界,專候那虎妖前來,不想卻被你破了!”
陸長生凝眉,心中想到原來這兩人是來尋事的。
回想起那轎子,確實有靈力波動,卻不甚強悍,起初還以爲是虎妖殘留靈力,不想原是這回事。
不過他也沒有低頭的習慣,便森然道:“兩位待要怎地,劃下道來。”
陸尋看了一眼師弟,兩人用眼神交流一番。
陸長生暗中戒備,拳頭縮進袖口,暗中積蓄靈力,只待對方動作,便立下殺手。
誰知道接下來兩人的動作卻出乎他的預料,只見兩人噗通一聲齊齊跪下,陸尋拱手道:“道兄,實不相瞞,我倆乃是一散修,並無師門,這點微末道行全是我倆自行琢磨。”
陸長生不吭聲,只待兩人繼續說。
陸尋見他不爲所動,只得繼續道:“道兄若不嫌棄,懇請收我倆爲徒。”
“收徒?”陸長生早有猜測,但聽兩人這麼說,依舊十分吃驚。
原來這陸尋、陸有懷兩兄弟本是陸家莊人,三年前陸家莊被一夥人屠殺殆盡,只跑出兩兄弟。
兩人試圖報仇,奈何卻沒有宗門收留他們,無奈之下只得自行摸索,也就是所謂的散修。
今日偶然路過此處,得知有虎妖作祟,於是兩人設下陣法,不想還沒出門便被陸長生破了。
“道兄,請助我們兄弟一臂之力,做牛做馬,萬死不辭!”
陸長生搖搖頭,道:“非是我不肯幫你,但是師門規矩森嚴,我怎敢擅自收徒?你們若是真想修道,不妨入了我靈溪宗,到時我自然會將你們收入藏劍峰。”
陸尋神色黯然,他也去過靈溪宗,但那靈溪宗規矩森然,兩人進不去,若是能進去,也不會見到一個人就拜師。
靈脩修煉極爲困難,雖然自由,但沒有一個良好平臺,哪裡能安然修行?
修煉資源、功法、武技只能靠偷偷摸摸學來一點,又無人指導,萬一走火入魔連個幫手的人都沒。
待兩人黯然離開,陸長生搖搖頭,自語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是一回事,可我對你們毫無瞭解,怎敢收了你們?”
次日起牀,他早已將此事忘記。
徐大爺親自過來邀請他一起吃早飯。
飯畢,陸長生便告辭,出來兩日,不能繼續在外面飄着,得回峰中處理一些事物。
徐大爺趕忙挽留:“恩公不妨多住幾日,讓我們好好招待招待,這次恩公辦了這麼大事,大家感激不盡。”
“宗門事物繁忙,修道任務繁多,不便多留。”
徐大爺見挽留不住,也只好作罷,匆忙丟下碗筷,命人去把鎮子裡的人都召集來,又是好一番依依不捨,陸長生這才走出鎮子。
鎮上居民一路送了十來裡,陸長生堅辭,這才停住,互相告別。
陸尋與陸有懷兩兄弟跟着他走了幾亭路,逼不得已才停住。
陸長生趁着沒人打開直播,早早有人等着。
“昨日流水席怎樣?大家有沒有看直播?”他得意洋洋跟觀衆打招呼。
“主播你太狗了,口水都流了一地,一個也吃不到。”
“我也好想吃啊,求求主播怎麼才能吃到?”
“老公我想吃你給我做。”
“妖豔賤貨樓上,老公別搭理她。”
……
陸長生哈哈大笑,“你們可真是,這些東西在修仙界也就是馬馬虎虎,普通人的水平,算不上什麼。”
“太凡爾賽了,看看這說的什麼話,普通給我來一份也行啊,我不挑。”
“人言否?再不行把小白燉了。”
……
陸長生知道不能多說,便轉移話題:“大家看看這裡的東西,風景很不錯,你們看有各種各樣的草。”
正說着,忽然從前方跳出來四五個人,嚇他一跳,這些人都是修士打扮,人人帶劍,爲首的是個三十多歲的人。
此人滿臉橫肉,身材高大如鐵塔一般,面色黝黑,眼神似蛇。
“你這狗道士,敢壞我們弟兄好事!”爲首之人厲聲大喝。
陸長生還有些不明白,“我昨日好好在鎮子裡,壞了你們什麼事?”
“虎兄乃是我們兄弟,你殺了虎兄,難道還不許我們報仇嗎?”
陸長生驚訝,不過片刻後也就恍然,聽師門之人說過,有些散修與獸妖合作,不想今日便見到一隊。
“我說呢,虎妖怎麼趕巧會出現在鎮子周圍,原來是你們搞的鬼。”
爲首之人厲聲道:“爾等乃是宗門弟子,吃喝不愁,資源衆多,我等天天食不裹腹,衣不蔽體,一快下等靈石我等也不經常見。”
“我們聯手虎兄撈些東西,又能如何?今日落入我等弟兄手裡,休想逃脫。”
陸長生冷笑,“你們作惡多端,居然還有這等理由狡辯,想殺我,問我手裡劍答應不答應。”
爲首之人怒道:“不見棺材不落淚,明年今日便是你的祭日!”那散修卻也不說別的,抽劍而上,身後數人跟着。
“主播這是什麼情況?”
“我去,一言不合就上了,有個性我喜歡。”
“真的假的?太離譜了,找幾個好演員過來啊。”
“主播這你寫好的劇本吧?不然哪那麼湊巧啊?”
……
陸長生此時哪裡能回答上來那些問題,迎着幾人施展萬劍訣,只見虛空中出現許多劍影,圍繞着他旋轉兩圈,突然迸射出去。
飛出去的劍影猶如子彈一般,穿過對面的數人,鮮血飆飛,他們甚至還保持着戰鬥姿勢。
直播間裡頓時寂然無聲。
他們以爲這些都是假的,都是演員在演戲。
之前雖然斬殺了虎妖,但那畢竟不是人,而是妖,衝擊並不是很大,但此時的畫面,卻讓人覺得無比驚悚,雖然打了馬賽克。
一個個安穩度日,一生最刺激的或許也就是打個羣架的人,看到這樣的畫面,世界觀彷彿被電錘狠狠砸了一遍似的,碎得稀里嘩啦。
“這些人是散修,我早就告訴過大家,這個世界非常危險,這裡纔是真正的達爾文主義社會,想活下去,只有變得更強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