鴇娘聽了,才鬆了一口氣,道:“聽得主子這麼說,那小的就放心了。那主子答應他了沒有?”
刁玲瓏冷笑道:“我不止答應他,還順便給他提供了一個重要消息呢。那就是告訴他,下個月魔教在酆獄山脈有大動靜,讓他率領的正道可要小心了。”
鴇娘吃了一驚,道:“主子,你從哪得知這樣的消息?小的怎麼不知道?”
刁玲瓏道:“這消息,是昨日厲無義告訴我的啊。而且,還是他麻煩我把這消息透露給正道的呢。這次乾清子來,我剛好把厲無義副教主吩咐於我的任務,順便完成了呢。”
鴇娘更吃驚了,道:“厲無義?他還要主子把這消息透露給正道?這又是爲什麼?莫非魔教是要引正道去酆獄山,然後……”
刁玲瓏瞪了鴇娘一眼,道:“這些問題,是你該問的嗎?”
鴇娘意識到自己多嘴,趕緊掌嘴道歉道:“對不起,主子,小的多嘴了!”
刁玲瓏冷笑道:“太乙仙派雖是正道第一大派,但要滅我老孃的欲仙派,那還早着呢。
乾清子,你還是先擔心一下自己與正道吧。這次魔教在酆獄山的動靜,搞不好,可是會扭轉天下大勢的呢,嘿嘿嘿……”
本來御劍飛行,從太乙仙都飛回崑崙山,也就兩日。
因爲劍曦受傷無法飛行,故天劍宗衆人選擇僱了一艘舶船,沿着洛河而上。
但因爲乘船,劍曦卻得到了充分休息,又能趁這四日時間,在船上運氣療傷,故傷勢也漸漸恢復,下牀站立走動,也無大礙。
蘇晴見劍曦漸漸恢復,心中也就不用再爲劍曦擔心,但這日夜晚,劍清風專門前來劍曦休息的房間內,找劍曦談話。
劍清風問道:“劍曦,你傷勢恢復得如何了?”
劍曦道:“雖然胸口仍是疼痛,氣血有些不暢,但已無大礙。多謝師公關心。”
劍清風道:“那就好。今夜,師公前來,是有些話想與你講。”
劍曦道:“師公請講,徒兒洗耳恭聽。”
劍清風道:“劍曦,你身爲一個入天劍宗才五年的弟子,在這次鬥法大會上的表現,十分驚豔,這點無需置疑。可師公對你爭奪頭魁那場鬥法的最後表現,卻是十分反對。
“師公記得你曾經說過,你苦練劍法,就是要在這次鬥法大會上奪得頭魁,以那顆百靈玄元丹救林一。可林一上了天劍刑罰陣之後,此刻也不知是生是死。
“那你最後時刻那般拼命,是爲名爲利,還是爲了那生死未卜的林一?”
劍曦道:“師公,徒孫相信林一肯定還活着,故徒孫那般拼命,當然是爲了林一。”
劍清風道:“即使你是爲了兄弟,也要量力而行。幸虧你這次運氣好,遇上的是慕雪霏,她性情定是十分善良,終究做出巨大的犧牲,讓你奪了頭魁。
若是你遇上的,是上屆的洛冰凝,你早就成爲她冷冰劍下的亡魂了,哪裡還能奪魁?屆時你不僅不能救你兄弟,你自己也賠上一條性命。你還會覺得值得嗎?”
劍曦卻道:“師公,其實徒孫這條性命,也是林一救的。當初若不是他替徒孫捱了那厲無仁一掌,那今日徒孫也不可能成爲天劍宗弟子,站在鬥法臺上了。”
劍清風也不知劍曦如此執著,是對是錯,只嘆了口氣,道:“罷了,反正你最終確實奪了頭魁,目的算是達到。
但你要知道,這頭魁,其實是那慕姑娘讓你的。師公不清楚她爲何要讓你,但無論如何,你是欠了她一個大人情。這人情,日後你得好好償還。”
劍曦道:“徒孫知道。日後徒孫定找個機會,去廣寒宮好好向她賠禮道歉,再尋個辦法補償她。”
劍清風道:“她師父冰雪聖姬的心,以前被秦鋒芒傷過,故她當上掌門後,對弟子向來要求十分嚴格,絕對不允許自己弟子,與世間男子過於親近。
再加上廣寒宮宗旨,就是證明女不輸男。這次慕姑娘她在大庭廣衆之下讓招於你,故意輸掉鬥法,回去之後,不知會被冰雪聖姬罵成怎樣……”
劍曦其實也一直在爲慕雪霏擔心,他知道鬥法之前,冰雪聖姬就給慕雪霏下了必須奪魁的命令。這次慕雪霏回去,確實不知她師父會如何懲罰她。
劍清風見劍曦憂心忡忡,道:“劍曦,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此刻你再擔心也沒用。而且慕姑娘既然讓你奪魁,肯定也做好了承受一切可能後果的準備。
不過師公覺得,既然冰雪聖姬授了她飛雪劍,慕姑娘便是她重點培養的對象,她應該不會太過爲難慕姑娘吧……”
第四日時,衆人終於回到崑崙山。
這次劍曦奪魁如此大事,劍清風自然要在擎蒼樓乾坤大殿召集宗內弟子,把這喜事告知全宗。
前來大殿的弟子們聽到劍曦得了頭魁,紛紛報以喝彩。
同爲劍經堂弟子的尚墨、謝曉生,更是十分興奮。而丁解收到消息,沒有前來乾坤大殿,而是去了膳房,趕緊替劍曦準備幾道拿手好菜,待會好替劍曦接風洗塵。
而邀月峰的女弟子,本來暗戀劍曦的就不少,這次劍曦奪魁,這些女弟子更是無不偷偷投來愛慕眼神,看得一旁的蘇晴異常惱火。
衆人皆十分興奮之際,唯獨沙中陽與沙少庭十分不快。因爲劍曦奪魁,就意味着日後沙少庭當上掌門的機率,大大降低。
劍清風除了在全宗弟子面前表彰劍曦,又把這次太乙仙都發生的一些事情,告知本宗弟子。當然,“洛書”被偷如此重要事情,他自然就沒有說出來。
沙中陽、燕逸塵還有諸多弟子聽到黑白無常居然敢在鬥法大會期間,來太乙仙都鬧事,而且還力戰正道諸位高手而不敗,都十分震驚。
末了,劍清風告誡全宗弟子,道:“黑白無常的出現,恐怕預示着從今往後,塵世不會太平,正魔兩道紛爭,恐會再起。諸位必須勤練劍法,以應付即將到來的動亂。”
全宗弟子皆道:“是!”
會後,劍清風帶領諸位師輩,在蘇晴引路下,來到之前蘇晴偷練劍法那個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