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子聽了不滿,質問道:“是麼?可是兩年多都過去了,我們此刻看到的卻是這林一未死,而你們天劍宗似乎也沒能尋到那漁伯,這也算是給正道諸派的一個交代?”
這時一側的劍玫站起來,幫自己師兄說話道:“乾清掌門,正道諸位,當初林一這事撲朔迷離,我宗尋不得那傳授他功法的漁伯,故也無法確定他究竟是有心還是無意修煉了這魔功。
而大家都知‘無知者無罪’,若林一是在不知覺情況之下被那漁伯誘導修煉了魔功,那他自己也是受害者。本宗是名門大派,雖說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但也不想冤枉任何一位無辜弟子。
所以當初我們對林一的刑罰,是讓其上‘天劍刑罰陣’,由上天決定他的命運。既然上天都憐憫他,放過了他,那他此刻命大不死就是天意,沒啥好奇怪的。”
在場兩側衆多正道人士聽了,驚訝得又低聲議論起來,因爲他們自然都聽說過天劍宗的“天劍刑罰陣”。上此陣者,九死一生,能從中活下來者幾乎沒有。
他們不明白眼前這小子究竟走了什麼狗屎運,居然能從這“天劍刑罰陣”中活下來,真是不可思議。
劍玫又道:“而且,這林一上‘天劍刑罰陣’之前,已經在比試中四肢經脈俱毀,全被挑斷成了廢人一個。而你們看看,現在他卻是四肢經脈完好如初。
雖然我也不知他究竟發生了事,但這些奇事接二連三發生在他身上,若不是天意所爲,又是什麼?”
在場衆人聽了就更爲吃驚了,一個四肢經脈被挑斷之人,居然還能完好如初?莫非是藥王施了醫術救他不成?
乾清子本來不想問林一話,但聽得他有如此奇事,不禁問道:“林一,本道問你,劍都管說你此前四肢經脈俱被挑斷,這事是真的麼?”
林一道:“是。”
乾清子又問:“那你被挑斷經脈的四肢,爲何還能痊癒?此等醫術,天下恐怕只有藥王才能施展。莫非你是去尋了藥王,讓藥王救你不成?”
林一道:“不,晚輩之所以能夠痊癒,是因爲晚輩在機緣巧合之下,吸收了千年火光獸的‘極熱晶元’。不知爲何,那‘極熱晶元’化成了我體內經脈,讓我能夠重新活動自如。”
在場衆人聽得林一這等奇事,都不禁紛紛低聲議論起來。
見多識廣的德心大師也是皺了皺眉頭,不敢相信,問道:“林小施主,老衲雖然不是南疆之人,但也知道這千年火光獸可是上古異獸,其體內‘極熱晶元’炙熱無比。
“按理說,以你修爲不可能吸收得了這‘極熱晶元’啊,而若強行吸收,也會因爲駕馭不住其威能,而被其焚爲灰燼。所以老衲不禁想問你,此事當真麼?”
林一沒有回答,倒是忽然運起“玄天聖火訣”心法,將體內熱勁釋放出來。他瞬間成了一個熊熊燃燒的火人,而他身上冒出的這些炙熱火焰,更是帶了一股野獸般的狂野氣勢。
德心大師這樣的高手一見,便明白林一確實沒有撒謊。他體內真的有千年火光獸的“極熱晶元”。
德心大師心中想:“這林小施主年紀輕輕,卻能吸收千年火光獸的‘極熱晶元’,這等奇事真是前所未見。
若他有‘極熱晶元’相助,那他手腳之上,那些昆吾石所制的鐵銬未必真的能限制得住他。
昨夜他完全可以‘極熱晶元’散發的火勁,融化這些鐵銬,並伺機逃走。那些看守地牢的天劍宗弟子,恐怕也並非他對手。
可是他並沒有這般做,而是選擇今日跪在這裡接受審問,莫非他真的是被冤枉,所以才希望在今日會審時自證清白?” 德心大師心中隱約感覺林一這事可能有隱情之際。
赤烽則忽然站起來激動道:“混賬東西!還不收起你身上火焰!你又不是我宗弟子,沒資格施展我宗的‘玄天聖火訣’功法!”
因爲林一畢竟是與秦鋒芒有牽連之人,此刻又是諸派會審對象,而他在衆目睽睽之下施展“玄天聖火訣”功法,自然讓赤烽倍覺不爽。
他擔心這等行爲,極有可能讓在場正道人士把玄火宗與林一這事關聯起來,懷疑玄火宗是不是包庇了林一。
暗中助他修煉功法不然他怎麼會“玄天聖火訣”,從而損了玄火宗聲名。
林一被赤烽這麼一喝,便收起身上火焰。他也不想過多展示自己的“玄天聖火訣”,以免拖累了赤玉。
乾清子見赤烽這般激動,道:“赤掌門,你別激動。待會你自有機會解釋,爲何這林一會你宗功法,以證你宗清白。”
德心大師又問林一:“林小施主,你能否跟大家說說,你是如何得到這‘極熱晶元’的?
畢竟千年火光獸這種異獸,實力不低於世間的修道高手。而你當時又四肢俱廢,想擊殺這千年火光獸,也是絕無可能。”
林一道:“當時我被‘天劍刑罰陣’傳送至南疆,碰巧偶遇地火門的獨孤炎與千年火光獸激戰。
後來,那千年火光獸不願自己體內的‘極熱晶元’被那獨孤炎吸收,便在臨死前把‘極熱晶元’傳給我,最終化成了我體內經脈,讓我四肢恢復正常。”
衆人頗感意外,沒想到林一的“極熱晶元”,居然是從獨孤炎這傢伙手中奪得?
乾清子道:“獨孤炎?多年不見,他能擊殺千年火光獸,證明他的修爲在這些年間也是突飛猛進。但這傢伙是個不可理喻的瘋子,你搶了他的‘極熱晶元’,他不殺了你麼?”
林一道:“當時他力戰千年火光獸數日,身受重傷,精疲力盡,已無力從我手中搶奪這‘極熱晶元’,最後只能悻悻離開。”
林一隱瞞了自己拜獨孤炎爲師一事,因爲他覺得若讓正道這個亦正亦邪的瘋子居然是自己師父,恐怕對自己可非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