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昊清仍然只是傾聽,沒動作。
林一笑了笑,道:“其三,是該向三宗討回一些債的時候了。”
“呼……”一陣冷風吹過,枯死的樹枝“嘎吱嘎吱”地響。
鄭昊清忽然睜開雙眼,問:“你不怕有人背叛你嗎?那樣損失可不小。”林一一愣,一時沒說話。
“就好像上次那個靈亡一樣,不惜一切代價與我暗墓作對,甚至死廚與法上人。如今他們幾個表面上恭敬,可是實際上……光是那個劉銘,就不簡單。”
四周,又是一片寂靜,只有喪靈墓穴中絲絲火光映出,格外的寧謐。
“呵呵,好了,不想了,我本來當上族長就不太合理,有人不服也是正常。放心,一切我會有抉擇的。倒是你,昊清,你變了,變得響另外一個人。”
鄭昊清笑了笑,道:“林一,你放心,無論我變成什麼樣,永遠!你是我永遠的兄弟!不會變的。”
“不會變的。”
夜空中朦朧的月亮,悄悄望着這一片安靜的地域。
此時,兩名少年,都從這個喪靈墓穴中走入了喪墓古鎮,走進了一個他們不知道的世界。
他們的命運變幻莫測。
回首仰望,曾經的風,曾經的人,曾經的經歷,曾經的回憶……
與喪墓古鎮一樣,一生印在他們心中,那深深的烙印!
林一有些稚嫩的臉上帶着滄桑,淡淡的傷痛,與,一絲笑。望着喪靈墓穴,感受着整個喪墓古鎮!那一夜,一個讓他心碎的雷雨之夜……也是讓他內心深處什麼東西甦醒的一夜,刻骨銘心。
“咔。”雷聲在他的心中打響,慢慢,靜了下來了。
此刻,月亮的光輝,伴着一陣陣冷風吹過。
一片枯葉,腐朽了……
人間,幻魔宗。
以幻魔城爲主城,四周都是村落,面積廣大,人口興旺。
幻魔城城主乃是系主海熾。
幻魔宗其實除了擁有一座泰山以外,還幾乎擁有了一個國家了。
農民每年都會奉上糧食到幻魔宗。
而村落幾乎快沒什麼人了,全讓幻魔宗弟子遷徙到了城中加以保護,而且不時地會飛過幾道流光,正是修道之人來往在忙碌,看的普通百姓連連叩頭。
此時正值正午,一家大酒樓中,大廳中吃飯住店的人源源不斷,在一角的一張飯桌上,坐着三個壯漢,一個矮子和一名身着黑色衣裙的女子。看上去三十有餘,依然風韻猶存。幾人點了幾盤小菜,幾壺酒,邊吃邊聊。
“這位姑娘,不知是何事讓你如此恐懼?”其中一個麻衣大漢一臉猥瑣地看着黑衣女子問道。女子眼底閃過一絲鄙夷,怯生生地道:“唉……大哥有所不知,小女子名叫安蘭,原本生在偏遠的小村莊,可是最近來了一些特別可怕的人,手上拿着發光的劍,他們說最近有妖物作祟,所以我便來到了城中。我好怕啊!”
另一個大漢眼中冷光一閃,冷笑道:“發光的劍,他們說的什麼妖物。哼,不過是一羣趾高氣昂的修真弟子罷了,在我心中不值一提。”
女子嬌笑道:“哇!大哥好厲害啊,只不過到時候大哥要小心了。”
靈心一愣,問:“爲何?”
女子嬌笑地問一旁的瘦矮男子:“萬算通大哥,你可知道最近亡靈大軍要攻打幻一城嗎?”萬算通一愣,搖頭道:“這……應該不會吧。先不說我算沒算,以幻一城的實力,亡靈族現在式微,就算攻打也不會挑選這麼打得城市吧。”
“哼,只怕你這把破算盤早就鏽了吧。”一名身着沙黃色衣服的男子道。
“噬風,你說什麼?雖然你們西北死亡之漠不好惹,可是我卻敢一試。”噬風盯着萬算通,空氣中的氣氛緊張起來。
先前的麻衣大漢推開二人笑道:“呵呵,二位冷靜一下,二位都是有名的高手,這樣做豈不是有失身份?和爲貴嘛,呵呵。”
二人見麻衣大漢出言相勸,也就住了手。這麻衣大漢看似平常中甚至帶着一絲猥瑣,可是那只是他的表面。
他出自“東北太林古涯”,人稱“鬆精”,修爲達到接天中期,而那靈心是東南魔丘煞心動洞中,修爲有接天中期,噬風出自西北死亡之漠,擅長風沙之術。
女子笑了笑,鄭重地道:“各位,小女子我並沒有說謊話,一天之後幻一城必遭浩劫,何謂信也罷不信也罷,話已經說到這,不再多談了。”
隨後神色一轉,笑道:“哎呀,這麼多好吃的菜不吃可惜了,我不客氣嘍。”女子拿起筷子,開始美美地吃了起來。
看着女子吃菜,其他四人皺着眉,思考着什麼,此時大廳中已經不知什麼時候快沒人了,剛纔還是人聲鼎沸,現在幾乎空無一人。
因爲剛纔大部分人聽到了女子的話,一傳十,傳開了,雖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可是人們往往抱着“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心態,急忙準備逃命去了。
女子吃了一片肉,低着頭。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
在城鎮周邊,一個小村子坐落在一片小樹林便邊,一條小溪如同銀絲帶邊蜿蜒曲折,幾條小魚不時地蹦跳出水面,盡情地玩耍嬉戲。
在小溪的一旁,幾名村婦正在洗着衣服,一邊洗一邊有說有笑的,水花四濺。氣氛安逸祥和。
這時,清澈的溪水中飄來一絲綢帶般的血紅色的東西,一名村婦一愣,往遠方望去,只見一大片血污正在漂向下游。
“啊!這、這是怎麼回事?”一名村婦尖叫起來,慌忙之中,一件衣服落入了水中。
村婦急忙去撈衣服,可是手剛伸進水裡,就摸到一塊,軟軟的,爛糊糊的……
“這是什麼?啊……”村婦尖叫一聲,手中顫抖着拿着一塊腐爛的肉塊,尖叫了一聲扔下水。
“手……手指啊……啊……”女子視線中漂來一具男屍,頭上的眉心處開了一個小口子,絲絲縷縷的血液從裡面流出,形成了絲帶般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