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陸離離開醫院,散步在街道上。
手裡正拿着手機給前幾天拜的武術老師打電話,想要告訴他自己馬上就要過去了。
他這段時間的日常就是,給人斷病,然後去武館修行,回家後學習汲取其他知識,再進行實踐。
一開始他還覺得學武術會比較困難,畢竟是現代社會,武術很少有人會去學,動輒就要數年才能學會一門技藝,可不是誰都能撐得住的。
多數人學習武術不是家族傳承就是用作防身的。
但就防身來說,還有散打拳擊各種選擇,這些防身搏擊術不僅更能被大衆接受,而且學成後還有可能參加各種比賽,獲得榮譽和獎金。
不管是上手的容易度還是實用性都要比武術強。
現在這個年代,以武術成名的雖也不少,光網上就一堆大師,但有真材實料的人卻極爲難尋。
想到這,陸離覺得自己還是挺幸運的,他所在的城市有一家全國都很有名的武館,館主也確實有真材實料,會包括八極拳古狀拳在內的各種拳法。
他也付出了不小一筆學費,成功加入了其中。
館主也對他這種對武術的熱愛程度而側目,第一天就教了他一套拳法,後來還幫他融會貫通。
到了現在,他每次去館主都要求他提前通個電話,他好給陸離開小竈。
只是今天電話打了半天都一直沒有人接通。
着實奇怪。
等走到武館前,他才發現武館門口放了一個牌子。
【閉館通知】
【因被人踢館,自感技不如人,現已遁入深山,歸時待定。】
【各位學員自可歸家修行,務不可荒廢修行,我回歸之日自會通知,勿念。】
陸離看得一頭霧水。
在他不在的時候武館被人踢館了?
要知道自古以來踢館就不是小事,如果對方踢館成功了,那對武館的聲譽將有着極大的打擊,甚至館主徒弟都很有可能退課,繼而換武館重新學習。
這是砸招牌的舉動。
現代這種情況倒是沒有那麼嚴重,但是被踢館者比武失敗後,心裡很有可能遭受很大打擊,覺得愧對列祖列宗。
陸離眼前這個武館估計就是這樣,館主受到刺激然後閉館進修去了。
關鍵是,能造成這種打擊程度的踢館可不多見,肯定是一方面碾壓一方面。
甚至說還有可能進行了不道德的侮辱行爲。
太惡劣了!
這不是斷人財路,斷人傳承麼!
館主不接他電話,一定是覺得沒面子,不肯見人了。
但他好歹也在這裡學藝過幾天,也算學徒了,能幫上忙他肯定義不容辭。
陸離馬上掏出手機給其他學員打電話,想要了解他沒來的時候發生了什麼。
作爲一個能說會道的人,他已經和不少學員都熟絡了,一個個處的都和親兄弟一樣。
館裡發生這麼大的事,竟然沒人通知他,真令人傷心。
打第一個。
“對不起,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打第二個。
“對不起,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第三個。
“你好,你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後再播。”
第四個。
“把你的心給我,把你的愛給我……。”
這次鈴聲終於響了起來。
陸離擡起頭,目光鎖定在武館二樓的方向,鈴聲就是從哪裡傳出來的。
電話響了半天,在陸離掛斷電話後,鈴聲才停止。
“師兄把手機落在武館裡了麼?真是不小心。”
“還是給其他人打電話吧。”他皺眉自語着。
……
就在陸離站在門口孜孜不倦的打電話時。
武館裡,有人發出陣陣低喝。
“你特麼瘋了!不是說靜音了麼!你怎麼搞出聲音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之前忘了,不過沒事,你們看那小子根本沒在意。”
武館二樓的窗戶口邊,蹲了一排人。
他們都貓着腰,小心翼翼的探着頭瞄着樓下的人,生怕對方發現自己。
見陸離沒有擡頭的意思,他們鬆了口氣,低頭不滿的抱怨着。
“他怎麼天天來?要不咱勸師傅把錢退給他得了!”
“是啊,他每次來都要和我們切磋,不切磋還不行,美其名曰讓師兄們指點他, 不同意就是看不起他,看不起他,他就強制切磋,給我們打的苦不堪言啊!”
“誰說不是呢,他在我都不想來了,這小子臉皮又厚而且還能打,打還打不過說還說不過,我都感覺自己是個嘴笨的廢物了,氣的我腦梗都要犯了。”
“都怪師傅不出手,我們一起上也打不過他,我就搞不明白了,師傅爲什麼對他這麼忍讓,而且每次都給他開後門,去單獨教學,這是塞了多少錢啊!”
“要不咱拿點武器,收拾他一頓?”
“我看行!”
“……”
衆人紛紛發泄着他們對陸離的不滿。
而且一個說的比一個悲憤,都咬牙切齒的,恨不得現在就下樓去把陸離羣毆狠狠揍一頓。
“唉……。”
人堆裡有人發出一聲嘆息。
他在不出聲,這幫徒弟就要暴露了,而且他也不認爲這幫廢物徒弟拿武器就能打過樓下這小子。
“都到今天這種地步了,我也不瞞你們了。”
“師傅我不是不退錢,而是我想退錢他不讓我退,每次我提自己已經沒有什麼能教他的了,他就說我考驗他。”
“然後就把我揍一頓,美其名曰逼師傅使出全力,不提還能捱揍挨的輕一點,提了這小子是真下狠手啊!”
蹲在角落裡帶着墨鏡的中年人,揉了揉發腫的腮幫子,語氣最爲悲憤。
其他蹲着的年輕人都把目光移到了師傅身上。
一個個都表情古怪。
“師傅?”
“師傅!”
“噓!!”中年人連忙伸出手指做閉嘴狀,他小心的指了指樓下極爲謹慎。
“師……師傅,你什麼時候過來的。”其中埋怨師傅的徒弟,撓着頭訕笑了一聲。
“蹲半天了,我得看這小子什麼時候走,到時候我好把牌子撤了。”中年人甕聲甕氣的說道。
“別說你們了,我現在看到他都不想來了。”
其他徒弟也反應過來師傅剛纔說的是什麼意思。
一個個長大了嘴,不可置信的喃道:“師傅你也怕這小子?”
“怎麼可能,我不信!”
“咱師傅可是聞名全市的武術大家!”
墨鏡中年人長吁了一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知道今天不拿出點證據,這幫徒弟肯定不會相信,其中有偏激的肯定還會找陸離討說法,到時候事情肯定更糟糕。
現在蹲在這的都是跟了他許多年的,跟他時間短的,他早給他們放假了,現在說來,他也不怕自己的威信下降。
隨即將墨鏡摘了下來,露出了像熊貓一樣的烏青眼圈。
“我這眼睛就是讓那個逆徒打的!還有我這腮幫子也不是拔牙腫的。”
“我現在極度懷疑樓下那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小子就是來踢館的,一開始還裝作什麼都不懂的學徒,後來本性直接暴露,裝作什麼都學的很快的樣子。”
“把我的武道搞的很容易學的樣子,想要摧毀我的武心,殺人誅心殺人誅心啊!”
館主越說越悲憤,他根本就不信有初學者能在半個月內把自己的武道底蘊全掏空,要真是那樣,自家祖師爺的棺材板肯定摁不住了。
一衆學員全都沉默了下來。
本來以爲陸離只是能打一點,所以才被師傅開小竈。
現在他們都聽明白了,是師傅怕丟人,所以才單獨去捱打。
樓下這小子,怎麼誰都打啊!
“我有那麼過分麼……。”
一道幽幽的聲音在衆人中間響起。
視線平移,追尋聲音的源頭。
“啊!!!”
不少人都發出高亢的叫聲,手足並用往後退了好幾步。
像是看到什麼恐怖的東西。
陸離就蹲在人羣裡,有些懵逼的撓了撓頭。
“我也不是鬼!幹嘛這麼害怕!”
“你……你怎麼進來的!”有人聲音顫抖的問道。
正是之前蹲在最角落的館主。
陸離羞澀的摸了摸鼻子,小聲說道:“那個啥,我對撬鎖,潛伏,還有情報獲取都有一定的研究,算是個人小愛好吧。”
館主:……
學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