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單的第一時間。
林墨就來到了指定的飯店。
拿好餐，他馬不停蹄的趕往到了詐騙團伙的地址了。
詐騙團伙所在的地址是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
周圍全部都是一些製衣廠。
這家公司也處於一個不起眼的製衣廠內。
根據對方自己提供的信息，林墨徒步走到了四樓，七拐八拐他總算是找到了對方的門口。
“咚咚咚！”
連敲了三下門。
不久後，鐵門開了。
一開門，一個上身穿着人模狗樣的年輕男人打開了門。
男人一身都是名牌，上身是阿瑪尼的衣服，下身不知道，鞋子上有一個H字體的金屬物，懂一點奢侈品的都知道這是愛馬仕。
掃了一眼後，林墨回憶了一下檔案袋中的信息。
眼前的男人是這個分部的頭目，名叫吳海波。
對方正在接電話，沒有在意林墨的觀看，反倒是一隻手接過林墨遞過來的外賣。
也在對方接的剎那，林墨“意外”脫手，外賣直接砸在了對方的鞋子上面。
湯湯水水外加上醬汁直接把對方的名牌鞋給弄髒了。
“你你幹什麼啊？？”
吳海波往後一跳，可惜來不及了，看着自己腳下的愛馬仕已經弄髒了，他急了！
“對不起對不起！！！”林墨連忙彎腰，準備給對方擦鞋。
可吳海波把腳往後一腿，彎着腰對着林墨指着自己的鞋子喊道：“跟我讀，愛馬仕！”
“愛馬.艾瑪，賠不起！”林墨假裝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滿臉害怕的回答。
“賠不起！！”
“你！！”
“伱知不知道我這雙鞋子多少錢啊？你就是跑三個月外賣你都賺不到這麼多錢！”
一聽到林墨說賠不起吳海波直接怒了。
見大哥生氣，林墨往後退一步，雙手做出防禦的姿態，以爲對方要打自己一般，一邊防禦一邊問道：“大哥，你這還缺人嗎？白乾行不行？”
“白乾！”
“我們這裡又不是”
吳海波對於林墨的解決方案並不滿意，但他話到嘴邊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畢竟現在擺在他眼前只有兩條路。
第一，放對方走，自己硬虧。
第二，按照他的解決方法來，讓對方在自己公司上班，以工抵債。
作爲生意人，吳海波想也不用想，肯定是選擇第二種了。
爲此，他耐住了脾氣，看着林墨道：“行，你進來吧！”
林墨依舊做出誠惶誠恐的樣子，乖乖的跟着對方走進來這個小屋子裡。
一進來，他就東張西望。
僅幾眼後，憑藉測繪的能力，他就知道了這個辦公區域的大致建構。
腦海中也瞬間浮現出了幾條逃跑路線。
“吳總，這人誰啊？”
在吳海波帶林墨進入辦公室後，他的助理兼秘書走了過來詢問。
秘書長得不錯，穿着一身OL服，不知道的還以爲是董秘。
“別提了，晦氣！”
吳海波埋怨起來。
助理則拉着吳海波到真皮沙發上坐着，然後給他捏肩膀，再次旁敲側擊的詢問。
面對二次詢問，吳海波也說出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得知林墨是送外賣的，一不小心弄髒了吳總的鞋子，她立馬不悅的看着林墨：“你們這些送外賣的怎麼這麼不小心啊？吳總的鞋子可是在法國購買的，價值三萬多塊錢！！”
一句話落下，林墨趕忙露出震驚的表情。
“三萬塊？？？”
震驚之後，林墨欲哭無淚的道：“這這你就是把我賣了我也湊不到這麼多錢啊。”
“賣你？這法治社會誰做着買賣啊？你不是說給我免費打工嗎，從今天開始你就給我幹活，什麼時候還清債務什麼時候滾。”吳海波聽到林墨的話，氣打不一處來的罵道。
林墨點頭，整個人就跟個老實人一樣。
“那那吳總，我..我冒昧的問一下，你要我幹什麼？”
吳海波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倒是看了一眼自己的秘書。
秘書心領神會，然後就站起來對着林墨道。
“我們這行主要做的就是通過一定的話術，編造謊言，然後賺取別人身上的錢。”
隨着秘書說完。
林墨臉色一驚，尷尬的道：“這不是詐騙嗎？”
“你管那麼多幹什麼？”
“你要不給我賠償，要不就給我幹活。”
見林墨不給自己一點遮羞布，吳海波立馬罵道。
“我幹，我幹！”林墨連忙低頭，服從的道。
“別說你乾的事，你要是沒有這個能力，你也沒資格進入我們公司，要是沒資格，你照樣給我賠償。”吳海波沒有在意林墨的話，自顧自的罵道。
“您放心，您只要給我機會，我一定會幹好的。”林墨急忙道。
吳海波瞅了一眼秘書，秘書也很快拿出一個話術本給他。
“你現在給我們示範一下，如果沒問題在考慮你入職的事情。”
“好嘞。”
林墨假模假樣的拿起這些低級騙局話術，隨後開始翻閱。
時間過去一個小時。
見林墨還在觀看話術，吳海波煩了。
“還沒有看完？”
“看完了看完了。”林墨慌張的關掉話術本，一臉實誠的回答。
“那你就試試。”
“好的吳總。”
林墨照辦，秘書拿出一臺移動座機過來，以及一個電話本，緊接着讓林墨親自示範一下。
拿起座機，隨便找了一個電話號碼，林墨就開始撥打電話了。
電話撥通後。
林墨的聲音就響起在所有人的耳中。
“您好，這裡是銀行信用卡中心，根據您的資產和用卡情況，你已被我行評估爲優質客戶。”
“現在申請提高信用額度。”
隨着林墨十分清晰且不怯場的說出這段話術後。
一旁的吳海波頓時來了興趣。
當下也不讓他繼續示範了，反倒是打斷了林墨的行爲。
“好了！”
“你以前是做什麼的啊？”
面對詢問，林墨把早已經準備好的說辭說了出來。
“我之前是在銀行做電話銷售的。”
“那你爲什麼送外賣啊？”
“喜歡一個女生，誰知道他跟領導湊在一起了，我想舉報，接過被領導發現，被開除就算了，還被銀行單位拉入了黑名單，所以就”
“你倒是一個性情中人啊。”對於林墨說的話，吳海波信了十之八九。
畢竟他的專業擺在這裡，一般過來入職的人，除非有經驗，否則說話永遠是結結巴巴，或者時不時卡殼，而林墨呢？全程沒有卡頓一下，語句清晰，最重要的是始終保持一種淡定的狀態，這種狀態對於詐騙人員來說是一個基本要素。
因爲詐騙人員要是狀態不對的話，很容易讓目標警惕。
在這個情況下，吳海波自然相信了林墨的身份。
“不是什麼性情中人，就是年少不懂事。”林墨尷尬的回答。
“行了，那你現在長了記性吧。”
“嗯嗯！”林墨點頭。
“好，你複印一下他的身份證，帶他辦個入職。”吳海波見敲打的差不多，索性也沒有那麼多廢話，當下開口道。
“好的，吳總。”秘書沒有廢話，抱着一份文件，就帶着林墨去辦入職了。
“那吳總.我這是入職成功了嗎？”
“嗯！”
“那工資？”
“工資不是說了抵債嗎。”
“額，不過考慮到你的專業，底薪我給你六千一個月，提成就按照百分之二十來算，還清債務後，剩下的全部都是你的。”
“好好好，謝謝吳總，謝謝吳總。”林墨做出感恩戴德的表情。
做完這些，他就跟秘書去辦入職手續了。
忙完一切。
秘書也送他離開了。
離開後。
秘書第一時間來到了吳海波面前。
剛到，吳海波就詢問起來。
“查了一下嗎？”
秘書點頭回答：“嗯，剛纔在入職的時候看了一下他的外賣記錄，確實跑了一個多月的訂單，同時他也拿出了之前在銀行工作的照片，還有他的工牌信息，這些都在他的朋友圈裡能看到，都是半年前乃至一年前發的。”
“好的，那就沒事了。”
確定了林墨不是什麼有心人之後，吳海波便沒了那麼多想法，拿起手機繼續點了一份外賣。
同一時間，再說林墨這邊。
他從詐騙公司離開後。
心中的情緒並沒有太大的起伏。
爲什麼？
因爲這完全跟電視劇演的沒有任何關係。
整個辦公區域，一共就十來個人，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一個破落無比的公司。
每個人都是一副病懨懨的樣子，別說什麼窮兇惡極了，就以他來說，他覺得自己可以一挑三。
尤其是這個詐騙頭目。
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裝逼犯。
對比電視劇裡那種狠辣無比的頭目，兩者就好比如史泰龍和天線寶寶。
爲此，林墨非但沒有害怕，反倒想說四個字。
“就這，就這？？？”
入職成功後，林墨沒有去找王局，用王局的話來說就是。
非必要，不要聯繫。
主要還是怕林墨的身份暴露。
林墨也樂得自在。
時間來到第二天早上。
六點鐘，林墨就在公司門口等待。
一直到八點多的時候，吳海波再次出現在他的眼前。
“你怎麼來這麼早啊？”
“我們跑外賣的每天五點多就要起牀，習慣了。”林墨不假思索的回答。
“下次不用了，我們這裡上班時間是早上九點。”
“好的。”
林墨之所以這麼早來，其目的不是爲了套出什麼有用的線索，而是想乘着人少，在吳海波面前秀一下技術。
上面給的任務是早日打入敵人內部。
而想要打入敵人內部，最好的辦法就是讓領導欣賞自己。
所以他纔會這麼早來。
很快，隨着吳總和秘書走進了辦公區域後。
吳總讓秘書給他安排工位。
安排完工位，林墨就開始“工作了”。
十幾分鍾後。
“好，我們現在給你提供銀行卡，你注意一下，打款後記得回電。”
掛完電話，林墨來到吳海波的辦公室外，快速的敲了一下門。
“咚咚咚！”
“怎麼了？”吳海波很好奇，好好的十幾分鍾就找自己幹什麼？
“吳總，有個事情要找你幫個忙。”
秘書打開門，吳海波一臉疑惑的看着林墨。
“你怎麼了？”
“剛纔我不是幹活嗎，已經成功了一單，但是我忘記問咱們公司收款的賬號了所以..能不能？”
“什麼？？？”
“成功了一單？？”
當聽到林墨的話，吳海波顯然不信的。
做他們這行的人，成功率可以說是極低。
基本上一個人一個月能成功三四單那都已經是頂尖的了。
可現在一個剛入職沒有半個小時的員工，竟然成功了一單，這讓他怎能相信？
帶着不解。
吳海波起身，然後來到林墨的工位，緊接着問道。
“你是給誰打了電話？”
林墨無所畏懼的拿出電話本，然後指出剛纔撥通的電話道：“給這位。”
電話本是公司提供的，所以吳海波沒有任何懷疑林墨的理由。
“你免提，再給他打個電話，我要確定一下。”吳海波還是不信，繼續問道。
“好的。”
林墨坐在自己的工位，然後撥通了對方的電話。
電話一接通，一個女孩的聲音就急匆匆的喊道：“您好，張警官，我現在已經在打款了。”
“您好，羅女士，您先不要着急，是這樣的，我們警方還是想要覈實一下您的一些基本信息，以防案件出錯。”
“好好好，您說，我配合。”
聽到目標竟然如此配合，吳海波看向林墨的眼神徹底變了。
他覺得自己貌似撿到了一個寶，一個福星福將。
帶着這個想法。
他親自目睹了林墨的操作。
不久後，一筆六萬四千三百九十九塊錢的資金轉入到了吳海波指定的賬號中。
看着真金白銀的資金，吳海波麻了，徹底麻了。
然而，這還僅僅只是開始。
結束完這一單後。
林墨又開始打電話。
不過這一次林墨沒有那麼誇張，連續失敗五次電話後。
隨着所有員工都到齊時，林墨又秀了一把操作。
這一次，他是以目標的兒子製作騙局。
謊稱對方兒子撞人了，自己是交警，然後他兒子已經跑了。
目前是這樣的，如果對方願意先交初步的醫療費，然後他們能說服兒子來交警大隊，事情還有轉機，但如果什麼都不做的話，那就直接判定爲肇事逃逸了，會判刑。
聽到這些話，目標急了，但他們僅存的理智告訴他們，先給自己兒子打個電話。
誰知道，這電話一撥通，兒子竟然是關機狀態。
這一下，目標嚇到了，徹底相信了林墨的話。
二話不說，又打了一筆五萬塊錢的醫療費過來。
短短兩個小時。
十多萬的業績就從林墨的手中誕生。
誕生後。
吳海波高興的已經沒有話說了。
用他的話來說就是，自己昨天洪福齊天，遇到了一個天才詐騙犯！！
也在興奮之餘，吳海波大手一揮，直接趁着中午吃飯的時間，請公司所有人在外面搓一頓，算是迎新活動了。
周圍的詐騙犯聽到後，一個個也是跟着興奮起來，同一時間，他們看向林墨的眼神也從一開始的疑惑變成了欽佩。
林墨也沒有表露出太多的情緒，整體給人的感覺就是受寵若驚，沒想到自己竟然這麼牛逼。
甚至在飯桌上，他還真情流露，表示自己早他媽幹這行，現在估計都買上別墅了，女神也不會跟一個糟老頭子跑了。
聽到這裡，吳總也順勢洗了一波腦。
讓他好好幹，用心幹，並且免去了林墨所有的債務，順帶還當場發了一萬塊錢的獎金。
拿到一萬塊錢的時候，“喝醉了”的林墨直接喜極而泣，對吳總更加是感恩戴德。
吳總見狀，更加欣喜了。
就這樣，歡快的氣氛隨着林墨的到來，席捲在整個詐騙分部當中。
時間也在這種氣氛下緩緩流逝。
在流逝的過程中，林墨也用實力告訴了他們，什麼他媽的叫專業！
入職第一天，林墨業績達到十七萬三千。
入職第二天，林墨業績達到了十三萬。
入職第三天，林墨的業績達到了二十多萬。
三天，林墨憑藉自己的專業爲公司賺到了五十萬。
在這個恐怖的業績下。
第三天結束後。
不知道是爲了拉攏林墨還是激勵其他員工。
吳海波在所有人準備下班的時候，迫不及待的對着所有人宣佈了一個消息。
“從今天開始，我將破格提拔，讓林先生成爲我們公司業務部的經理，底薪1萬，提成30%。”
聽到林墨成爲業務部經理後，其餘詐騙犯那是一個羨慕嫉妒恨啊。
不過事已至此，他們也只能跟着拍馬屁起來，一個個鼓掌歡迎。
林墨也更加“激動”，整個人就像是走上了人生巔峰一般。
至於騙別人錢這塊，其實林墨一點都不愧疚。
因爲早在當臥底之前，王局就說過，等這件事情結束後，警方會第一時間把所有的錢退還過去。
而再說王局這邊。
這三天，他每天都通過安保部這邊的臥底詢問林墨的進展。
當得知林墨第一天的業績和第二天的業績後，王局整個人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他知道林墨很牛逼，但沒有想到他牛逼到了這個程度。
一天一個人的業績抵得上所有人大半個月的業績。
這得虧他是臥底，要不是臥底的話，就憑這個業績，他絕對會不顧一切的抓人。
因爲這太恐怖了。
然而，就在他沉浸在震驚的時候。
安保部那邊的臥底再度發了一個信息過來。
信息內容很簡單。
就一句話。
看完這條短信後。
王局直接露出呆若木雞的表情，隨後難得的說出了一句粗口。
“臥槽？”
“才三天，他媽的就成爲了骨幹？成了經理？？？？？”
“這小子到底是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