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不是雲見這邊發出來的,而是對面。
白遇正疑惑他們還沒對焦屍出手,這“咔擦”聲哪兒來的,就見一具焦屍的身後,忽然撲閃出了一對大翅膀。
“臥槽!”
白遇嚇得趕緊後退兩步。
他覺得老天可能在跟他開玩笑。
就連彈幕裡也是一片臥槽聲起伏。
【焦屍進化出了翅膀?霧了個大草!】
【這進化速度槓槓的,要是一直這樣下去,不出半個月,玩家估計就要死絕了。】
【太可怕了吧,進化出翅膀的話,焦屍的戰鬥力大大增加,對雲見他們來說,絕對是個壞消息。】
【焦屍變得這麼離譜,遊戲方不打算干預一下嗎?】
【好傢伙,這是要全員地獄模式啊!】
【雲見:終於有人能體會到我的心酸了。】
看到這一幕,老四控制不住地腿軟。
媽媽呀,他當初到底是哪根筋搭錯了,要來這個遊戲找虐?
啊,不對,叫媽沒用,他媽已經死了。
老四轉頭,精準地抱上了雲見大腿,“老大,我腿軟。”
雲見頭也沒回,只是對老四說:“到我身後,別被他們抓到。”
說話間,一隻焦屍已經長嘯一聲,飛上了天。
只在空中短暫停留了一下,就俯衝下來。
目的正是雲見站立的方向。
雲見一腳把老四往後踢了些,而後舉起刀,瞄準了焦屍的腳,準備正面對決,誰知那隻焦屍只是在雲見頭上虛晃一槍,隨即轉變目標,衝向了倒在地上的老四。
老四驚魂未定,看着急速逼近的焦屍,下意識舉起了電擊棒。
但……電擊棒只抵抗了兩秒,就宣佈罷工。
被電刺激後的焦屍更加憤怒,在空中扭動身子,似乎在確認電擊棒對他的影響還存不存在,燒焦空洞的眼眶裡,即使沒有眼珠,也能讓人感覺到他此時滔天的怒氣。
老四趁着這個時間在揹包裡摸索,掏出了槍。
在焦屍再一次俯衝下來的時候,扣下了扳機。
但……子彈只是穿過焦屍的身體,甚至都沒讓焦屍的動作停滯一秒。
這一擊落空之後,老四再沒有阻止焦屍靠近的手段了。
他甚至認命地閉上了眼。
但想象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反而聽見了雲見的怒罵,“你還傻愣着幹什麼?趕緊跑啊,我快拉不住了!”
老四猛地睜眼,就見一隻鉤子鉤在焦屍的腰上,而焦屍就在他上方不到二十釐米處。
老四趕緊一個打滾,逃出焦屍的襲擊範圍。
見老四逃走,焦屍更加激動,掙扎着要追過去。
雲見的力量值本來就低,被焦屍這一動,差點拖着走,樑鬆用板磚扇飛一隻焦屍,趕緊過來幫她拉着線,然後就拉着線的一頭,原地高速旋轉起來。
等到離心力大得拉不住了,雲見再心念一動,收回鉤子,焦屍卻不知道被甩到了那個犄角旮旯。
白遇和小珍那邊也合力解決了一隻焦屍。
白遇戴上面具,焦屍突然愣了一下,小珍就趁着這個時候,拿出昨天剛買的噴水葫蘆對着焦屍,用高壓水流將焦屍逼退。
暫時解決掉眼前的危險,衆人鬆了口氣。
但這口氣還沒完全吐出來,衆人就臉色一變。
那隻被逼退的焦屍,前一秒還是一個正常人大小,下一秒就成了拇指大。
“變小的陷阱!”
白遇想往前一步查探,但隨即又停了下來,臉色複雜地看着面前已經變小但還在支哇亂叫想咬他們的焦屍。
如果不是這個焦屍先一步踏進這裡,那變小的就會是他們。
同時這也意味着,這個硝土礦已經被人圈起來了。
白遇詢問地看向雲見:“現在怎麼辦?”
他們費了好大的勁,又打了這麼多焦屍纔到達這裡,讓他們就這樣回去,他們肯定是不甘心的。
雲見手抵下巴思索了會兒,然後看向白遇,“你去找只野兔野鼠什麼的,活的生物就行。”
白遇點頭。
沒一會兒就提了只野兔子回來。
“然後呢?”
雲見指指地面,“從剛剛焦屍的情況來看,咱們已知變小是從這裡開始的,你鑽入地下,拿着這隻野兔子在前面領路,看看從地下走是不是也有變小的效果。”
白遇也不再多問,提着兔子就沉入了地下。
過了沒多久,白遇再次出現在地面,他手中的兔子依然是原來大小。
“從地下走不會。”
雲見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從白遇的口袋裡把呂平掏出來,“我記得你每次下地只能帶一個人,你把樑鬆帶下去,然後圍着那個小土丘鑽幾圈,把土丘下面的土鑽鬆……”
呂平聽到這裡,忍不住插了一句,“那不成了蚯蚓嗎?”
白遇一個冷颼颼的眼神飄過來,呂平悻悻地閉了嘴。
這還沒完,白遇把老四叫了過來,瞪着呂平惡狠狠道:“老四你盯着他,別讓這丫一有什麼事就往雲見那鑽。”
老四拍着胸脯保證:“放心。”
呂平心道一個不好,趕緊邁開腿,但還是沒逃過老四的魔爪,老四把他放到一片葉子上就不管了,“你自己注意點啊,摔下來可別怪我。”
呂平:“……”
這葉子就巴掌大,他只能站在中心保持平衡,動作稍微大一點都有可能摔下去。
這丫的存心報復。
太陽越來越大,空氣中的焦糊味也越來越重,呂平等得有點着急,他努力保持住自己的平衡,然後看向雲見,“這土礦離營地有點遠,就算我們佔領下這裡,又能怎麼辦?長期安排人員駐紮在這裡嗎?這外面焦屍那麼多,這裡的人員會很危險。”
太遠了,這地方又沒車,物資運輸不方便,如果真佔領下這裡,不是增益,很可能是個累贅。
雲見卻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不用擔心,我有辦法。”
呂平想到白遇的技能,試探性地問了一句:“你難道是想修地道?”
但那也遠啊,五公里的地道,着實算個大工程。
話音剛落,他就聽到一聲吃力的吆喝,順着聲音看過去,呂平傻了眼。
那個小土丘,竟然被樑鬆給舉起來了!
就像舉重那樣,舉在了頭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