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的瞳孔並沒有焦距,眼裡盡是恐懼。
雲見安撫了她好幾聲,小珍的情緒才漸漸穩定下來。
隨後一把抱住雲見,低低地啜泣了幾聲,“雲姐姐,我好害怕,幸好你又來了。”
雲見拍了拍她的後背,等小珍情緒穩定了纔將人放開。
“怎麼回事?怎麼好好的做起噩夢了?”
小珍搖頭:“我不知道,那些人退走之後我就覺得好累,好睏想睡覺,睡着之後就一直做噩夢,我聽到了媽媽在叫我,但我就是醒不過來,我差點以爲我要死了。”
“好了,沒事了,那都是夢。”
小珍點點頭,很快整理好了情緒,看向雲見:“雲姐姐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雲見點頭,“有點小事需要你幫個忙。”
老四這時候已經給那人回了消息,“他說他已經在我們營地外圍了,怕被當成不懷好意的人所以一直沒敢靠近,現在正朝我們營地門口走來。”
雲見點點頭,帶着小珍下樓。
他們走出別墅,果然就見一個男人正朝着他們的方向揮手,那人看起來很高興,一邊警惕着周圍的焦屍,一邊拍拍防禦罩。
然後又把系統面板調出來,表明自己的身份。
雲見悄聲用對講機問樑鬆,“營地周圍還有其他人嗎?”
“沒有,就他一個人。”
“有監聽設備嗎?”
“應該沒有,我的蒼蠅眼沒看到。”
雲見又給小珍使了個眼色,那人正等着雲見打開防禦罩,把他放進去,就見防禦罩上突然出現了一個拳頭大的口子,緊接着,一股水流直衝他的面門。
還沒反應過來,那人就感覺自己的手腳動不了了。
再然後,一陣天旋地轉的感覺襲上腦海,那人看見自己被平躺放在地上,而他的眼前,是一層厚厚的冰。
整個過程,不到兩秒。
雲見又讓小珍把男人嘴巴和鼻子的冰化掉,留下男人的命,又能讓他講話。
小珍聽話照做,忽然面色一變,一臉驚喜地看向雲見,“雲姐姐,我的技能好像進化了!”
雲見一愣,“真的?是什麼?”
小珍看看自己的手,然後隨意放了點水結冰,只見她一個眼神過去,那塊冰就“砰”地一聲炸裂開來。
無數的冰碴子飛向四面八方,有幾塊穩穩地紮在了樹幹上。
小珍似乎還意猶未盡,視線落在了變成冰棍的男人身上,“雲姐姐還想再看我演示一遍嗎?”
男人後背頓時起了一層冷汗。
他不解又憤怒地看向雲見,“雲盟主這是做什麼?既然答應了要給我一個庇護所,爲什麼又要這樣對我?”
雲見讓老四把這人扛回房間裡,笑了笑,“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進了我雲盟,你的命就是雲盟的,我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
那人眼神一凝,滿臉警惕。
“我應該沒有得罪雲盟主吧?我可是很真誠地想來投靠你,雲盟主這個做法未免太讓人寒心了。”
雲見可不在乎,優哉遊哉地喝着熱茶,“你很重要嗎?你的想法關我什麼事?”
男人:“……”
他似乎很生氣,大喊道:“如果你不願意收留我就算了,還請把我放出去!”
雲見把杯子重重一放,“進了我雲盟的地盤還想走?”
男人想閉眼,可是他早已被冰凍住,閉不上,因此表情看起來格外鬼畜,“你到底想怎樣?我以爲看在你最開始提醒我們焦屍危險的份上,你會願意收留我,既然不願意,現在這種做法又是爲什麼?”
雲見拿出自己的刀,立在眼前看了看,吐出中氣十足的兩個字:“打劫!”
老四怔了一下,立馬跟着吼道:“把你的積分,裝備,所有東西統統交來!”
男人:“……”
真服了。
【哈哈哈,果然雲見還是那個雲見,不放棄一切能打劫的機會。】
【男人:我只是想來投靠我有什麼錯,爲什麼大白天的要被打劫?】
【別說,她這模樣,還真有一種山大王的氣勢!】
【換我我也氣,沒少爲玩家做好事,結果這些人卻聯合起來對付她,要是我,搶劫根本不足以泄憤,我殺人的心都有。】
【但……這個男人真的不懷好意嗎?我怎麼看着覺得他是真心想來投奔的?】
【不會冤枉好人了吧?】
那人似乎是被雲見這句搶劫徹底鬧得沒了脾氣,認命地把積分和裝備全部倒了出來。
老四一看那積分餘額,“就剩6積分,你可真夠窮的!”
那人慘然地勾起嘴角,“可不是嗎?要不然怎麼會聯繫你們。”
就連裝備都少得可憐,一把刀,一個裝水的水壺,還有幾張兔子皮,和幾塊乾巴巴的肉,可以說是一窮二白。
老四在這些東西里挑挑揀揀,把兔子皮沒收了。
那個水壺,他看了兩眼,明顯不想收。
“也太磕磣了,現在誰喝水還用這玩意兒啊!”
男人:“……”
行吧,他是窮鬼。
“那你們不要這個水壺的話,可不可以還給我?還有那把刀,和肉。”
老四把水壺往他那邊一踢,“隨你。”
“我所有的家當都給你們了,你們也挑完了,現在可以放了我嗎?”
那人咧開嘴,浮現出一個討好的笑。
老四沒做決定,而是看向雲見。
雲見起身,一步一步走到男人面前,然後擡起腳尖,把水壺踢遠,又把刀踢走,肉也沒放過。
她在男人面前蹲下,拿刀在冰面上劃了劃,“你知道你這輩子做的最錯誤的決定是什麼嗎?就是隻身一人來我的地盤。”
男人臉色一白,嘴角用力,似乎想掙脫冰層的禁錮。
雲見頭也沒回,吩咐老四,“去把呂平叫過來。”
男人終於忍受不了,開始大喊大叫:“我全部家當都給你了,你還不打算放過我嗎?你到底要幹什麼?我放過我吧,求求你放了我吧!我保證立馬跑得遠遠的,不再出現在你面前,只要你能放了我。”
雲見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就像在看一條瀕死的泥鰍。
她站起身,坐回了椅子上,“誰派你來的?是玩家,還是騰雲閣?”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只是想活下去,所以來投奔你,沒有誰派我來,你相信我,我是清白的!”
雲見卻並沒有多給他一個眼神,喝着茶,耐心地等呂平過來。
來的路上,老四已經把情況跟呂平說了一遍,雲見也沒多囉嗦,“先檢查一下他的裝備,看看有沒有什麼不對勁。”
呂平一頓,好傢伙,這是把他當搜查犬了嗎?
不過他也沒多說什麼,先撿起刀,拿在鼻下聞了聞,然後衝雲見搖頭:“刀沒問題。”
緊接着,他又拿起了水壺。
扒開蓋子,聞了聞,又聞了聞,眉頭緊皺。
就算是老四,也看出了不對勁,“這水有問題?”
呂平沉默着沒說話,又把水壺懟在鼻下聞了好半天,然後一臉嚴肅地看向雲見,“這水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