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間裡,只有一根紅色的蠟燭在發着光。
楊帆就像是中了邪似的,表情呆滯,動作僵硬,然後一步一步走到了那口棺材的旁邊。
“唰!”
在紅裙女鬼的注視之下,楊帆突然把腳一擡,扶着棺材的邊沿就慢慢躺了進去。
靜!
房間裡一片安靜!
紅裙女鬼的臉上突然露出了一絲詭異的微笑,緊接着,她就轉身走向了房間裡的某個角落。
只見這個角落裡有一張梳妝檯,臺上還豎着一面化妝鏡,鏡子的前面則擺着一個黑色的鉢盂。
“嗖!”
紅裙女鬼走到鏡子的面前,伸手抄起了這個黑色的鉢盂,然後就轉身來到了棺材的旁邊。
如果從空中往下俯瞰,就會發現楊帆端端正正的躺在這口棺材裡,此刻的他,不僅睡得特別安詳,甚至嘴角還微微上揚了起來,彷彿是在睡夢中遇到了什麼開心的事情。
但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棺材裡瀰漫着一股淡淡的血霧,這些血霧甚至都把整口棺材給填滿了,卻沒有一絲一毫從棺材裡溢出來。
一秒鐘、兩秒鐘、三秒鐘……
紅裙女鬼就這麼靜靜的站在棺材邊,然後用一種詭異的眼神在盯着楊帆,彷彿是在欣賞一件藝術品似的。
再看楊帆,他好像已經完全陷入了昏睡之中,對周圍的一切都毫無察覺,徹底變成了一塊任人宰割的魚肉!
“嗖!”
突然之間,紅裙女鬼俯下了身來,並且還伸出一隻手,直接摸向了楊帆的眼睛。
“咔!咔!”
讓人頭皮發麻的一幕出現了,只見紅裙女鬼將楊帆的兩顆眼珠子摘了下來,然後放進了手中的鉢盂內,緊接着,她就捧着這個鉢盂,轉身走向了角落裡的梳妝檯。
“當!”
來到了梳妝檯前的紅裙女鬼,突然將鉢盂隨意的擺在了臺上,然後又對着鏡子捋了捋自己的長髮,最後將一頭長髮給束在了腦後。
接下來,紅裙女鬼突然一個彎腰低頭,然後將自己的眼珠子摘了下來,並且還扔進了那個鉢盂內。
“咔!咔!”
又是兩道清脆的聲音傳來,紅裙女鬼竟然撈起了楊帆的眼珠子,並且還裝進了自己的眼眶裡。
靜!
房間內一片安靜!
躺在棺材裡的楊帆,依然是睡得非常安詳,彷彿不知道自己的眼睛已經被摘掉了,臉上也沒有露出任何痛苦的神色。
再看紅裙女鬼,此刻的她,就彷彿遇到了什麼激動的事情一樣,不僅雙手在微微顫抖着,就連身體也跟着輕輕顫抖了起來。
“唰!”
片刻之後,紅裙女鬼突然擡起了腦袋,然後直勾勾的看向了面前的化妝鏡,與此同時,她的臉上也露出了一抹緊張而又期待的表情。
一秒鐘、兩秒鐘、三秒鐘……
房間裡依然是一片安靜,可是紅裙女鬼臉上的表情,卻突然間變得僵硬了起來。
“怎麼會這樣?爲什麼沒有效果?難道是我弄錯了?不可能!我絕對不會弄錯的,這明明就是一雙天道神瞳……”
紅裙女鬼的表情突然變得有些猙獰,只見她死死的盯着鏡子中的自己,一對眼珠子也瞪得老大,甚至還用雙手狠狠的擦了擦眼睛。
“唰唰唰……”
紅裙女鬼就像是瘋了一樣,不停的低頭、擡頭、擦眼睛,然後直勾勾的看向鏡子裡的自己。
一次、兩次、三次……
隨着紅裙女鬼不停的重複着這一套動作,她臉上的表情也變得越來越猙獰,與此同時,她的眼底也閃過了一絲嗜血的殺意。
“怎麼會這樣?”
突然之間,紅裙女鬼怒吼了一聲,只見她轉身對着棺材一揮衣袖,而躺在棺材裡的楊帆,整個人都被彈射了出來,最後還狠狠的砸在了紅裙女鬼的腳下。
“哎喲!”
一聲痛呼過後,楊帆似乎從昏睡中醒了過來,只見他手忙腳亂的在地上摸索了一陣,可是下一秒鐘,他就愣在了原地。
“怎麼回事?我怎麼什麼都看不見了?”
“咦?我的眼睛呢?我的眼睛怎麼沒了?”
“你……你摘掉了我的眼睛?”
“該死的!你這隻惡毒的女鬼,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
一陣慌亂之後,楊帆很快又鎮定了下來,雖然丟掉了一雙眼睛,但他至少還活着,這也間接的證明了,紅裙女鬼暫時還沒有殺掉他的想法。
“啪嗒、啪嗒、啪嗒……”
一陣高跟鞋走路的腳步聲突然響起,雖然楊帆看不見周圍的情況,但他還是能聽的出,紅裙女鬼正在他的面前來回踱步。
這隻女鬼到底要幹什麼?
她爲什麼要摘掉我的眼睛呢?
難道……她知道我有一雙天道神瞳?
一想到這裡的楊帆,突然忍不住打了一個激靈,臉上也露出了一絲古怪的表情。
可是,楊帆還來不及去仔細琢磨,耳邊就傳來了紅裙女鬼的問話聲:“說!你的天道神瞳,爲什麼沒有一點效果呢?”
轟隆!
這一刻,楊帆的腦子裡突然響起了一道晴天霹靂!
果然如此,這隻該死的紅裙女鬼,居然察覺到了我的天道神瞳,而且還打起了天道神瞳的鬼主意!
“哈哈哈哈……”
突然之間,楊帆狂笑了起來,只見他擡起了腦袋,然後睜着兩個血紅色的眼洞,直直的‘看’向了紅裙女鬼所站立的位置。
“哈哈!原來你看中的……不是我的顏值,而是這一對天道神瞳啊!”
“唉!我就說嘛……雖然我長得玉樹臨風、英俊帥氣,小姑娘看到我都會發出尖叫聲來,但是,我再怎麼帥氣迷人,又怎麼可能迷的住一隻鬼魂呢?”
“對了,我很好奇,你是怎麼知道我有一雙天道神瞳的呢?難道我的眼睛上面刻了字嗎?”
……
楊帆非但沒有露出害怕的表情,反而還大笑了起來,只不過這笑聲中,卻隱藏着一絲苦澀和無奈。
沒辦法,紅裙女鬼實在是太恐怖了,楊帆在她面前根本就翻不起任何的風浪。
這感覺,就好像一隻螞蟻站在了一頭大象的面前,即便螞蟻開了外掛,甚至還有金手指,可它終究還是一隻螞蟻,永遠都戰勝不了一頭大象!
唉!
悲催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