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一諾擡眸看向黑暗處,她前面突然翻滾就因爲聽到背後傳來粗重的呼吸聲。
出於謹慎,她連頭都沒有回,直接選擇翻滾閃避。
也幸好她第一時間選擇的不是回頭,否則她一定和地板一樣被腐蝕了。
許久沒有響動的直播系統0312突然出聲了:“恭喜幸運兒久一諾碰到了二級喪屍。”
二級喪屍是什麼概念久一諾不清楚,但是她卻明白二級喪屍一定比之前遇到的那種喪屍要厲害,要難對付。
直播系統的“恭喜”大概只是在幸災樂禍而已,畢竟他們最樂意看到的就是幸運兒們的死亡。
直播間也是紛紛說系統不安好心的。
還有人默默爲久一諾擔心。
【小姐姐一定要多活一會啊。】
【保佑保佑!】
久一諾抱着三盒方便麪根本沒有辦法戰鬥,於是她猛地將方便麪投擲過去。
她是三盒一起丟,原本她想着能一盒砸中就好,結果三盒方便麪全部被吐出來的綠色粘液腐蝕得乾乾淨淨,連一點點渣渣都沒有留。
沒有方便麪吃了,她有點輕微心疼,但是藉着方便麪的犧牲,她再次確認了這二級喪屍的腐蝕能力到底有多強。
“不能粘上,一點點都不能粘上。”
久一諾目前的武器只有匕首。
匕首長度有限,如果想依靠它攻擊到二級喪屍,極其容易沾上這些粘液。
“姐姐。”
夕的聲音在超市門口響起。
“小心!”
久一諾擔心二級喪屍會攻擊他,下意識就把匕首投擲了出去。
等匕首脫手,她就後悔了,她根本不清楚二級喪屍到底是躲在哪裡,這一投完全是盲投,不知道能不能中。
而就算能中,她也失去唯一的武器。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明明提醒了自己無數次夕絕對不簡單,但是在他可能有危險的情況下,身體卻擅作主張對他進行了保護。
“這種不受控制的感覺真是糟糕透了。”
久一諾的聲音壓得很低,完全是自言自語,按距離計算夕應該聽不到,但是他眼底卻是多了幾分柔意。
果然,無論重來多少次,姐姐依然會選擇保護他。
下一刻,喪屍慘叫起來,直播間內也是一陣臥|槽刷屏。
久一諾聞聲忍不住皺了皺眉,難不成她投擲準了?
“姐姐好厲害呀,這樣都能中。”夕誇完,朝着二級喪屍慘叫的方向走去。
久一諾忍不住提醒道:“別過去,他可能還沒有死透。”
夕腳步微頓,看着久一諾的眼神有點可憐:“可是我想拿回匕首,那是我送給姐姐的禮物。”
如果換一個人,久一諾一定會呵斥他不要命了嗎?但是夕……
久一諾覺得自己擔心都是多餘的。
二級喪屍的慘叫突然停止了。
“不叫了,那就是死掉了吧。姐姐真厲害,一擊就殺死了喪屍。”
夕說着又朝着黑暗走了兩步,然後彎下腰拿了什麼東西。
他走回來,將匕首還給久一諾,匕首上面乾乾淨淨沒有任何被腐蝕的痕跡。
久一諾不知道是匕首耐腐蝕還是有其他原因。
比如——她根本沒有丟中,喪屍之所以慘叫根本不是因爲她。
證據有兩點,第一這個慘叫延遲有點嚴重,第二久一諾覺得二級喪屍不太可能被盲投一擊殺死。
“姐姐是覺得匕首不乾淨嗎?那我給姐姐擦擦。”夕說着,從口袋裡面掏出一張乾淨的純白手帕開始擦拭。
久一諾覺得他真的很神奇,可以隨時隨地掏出各種東西。
夕低頭擦拭匕首時看起來非常小心而且謹慎,似乎在對視某種珍寶一樣。
當他雙手捧着匕首再次遞給她時,她突然覺得她不應該收了。
“這匕首是不是對你很重要?”
夕點了點頭,道:“對,是我的寶貝。”
“那你還是自己留着吧。”
久一諾提出將匕首還給他,除了良心難安,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城市裡面應該能找到其他武器。
夕再次將匕首遞向她:“就是因爲是寶貝,所以才當成禮物送給姐姐,其他東西配不上姐姐。”
這句話差不多是情話了,偏偏他說得誠懇又認真,彷彿在說某種誓言。
久一諾看向夕,他也在看着她,不得不說,他的眼睛真的很好看,如同一片純粹的蔚藍海洋,給人一種美麗又無害的感覺,讓人忍不住想靠近。
久一諾趕緊掐了自己一下,同時後退一步:“你還是自己留着吧。”
“姐姐不是答應保護我嗎?沒有合適的武器怎麼保護我?”
久一諾知道“保護”只是一個藉口。
之前她不拆穿這個藉口,是因爲這對她有利,但是現在她覺得不能再這樣子下去了。
“我們都明白這只是一個藉口,你實際上很厲害,根本不需要我來保護。”
面對久一諾的直接拆穿,夕的表情有點無奈,瞳色黯淡了很多:“我還以爲姐姐會多陪我演一會了。”
看樣子他也明白他的演技不太好,或者說破綻百出。
直播間有人後知後覺的發出了我|靠,然後馬上有人給他們解釋了剛纔真正殺死二級喪屍的是夕,更有人從蒙葆的直播間回來,給衆人文字描述了一番手撕綠茶。
【男友力爆棚啊!就是小了一點,不過姐弟戀也不錯。】
【關鍵是帥,要不是現在不合適,我都想磕cp了,cp名我都想好了,就叫夕諾。】
【樓上夠了啊!你也知道現在不合適啊!】
直播間內吵吵鬧鬧,真正的當事人久一諾卻只是沉默不語。
沒有別的,她只是不知道怎麼接夕的話。
“我知道姐姐不信我,所以我不會再跟在姐姐旁邊,讓姐姐時刻緊張了。我不在,姐姐要好好照顧自己啊。”
夕要離開?
久一諾有點想說些挽留的話,但是隻停留在想,理智不斷告誡她應該遠離夕。
遠離危險不可控的存在。
“我都要走了,姐姐連一句挽留的客套話都不說嗎?真讓我傷心了。”夕這樣子說着,臉上卻沒有流露出真正的悲傷,反而是嚴肅異常。
“不過我接下來的話,姐姐必須要認真聽,最好一個字一個字地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