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一諾聞言從口袋裡面掏出沒有吃完的柿子,遞給夕。
他抿了抿脣,將柿子放在旁邊的桌子上:“我不想吃這個。”
久一諾:“我有橋橋給的板栗,要不要吃?”
夕接過,將板栗外殼剝掉,塞入她嘴裡:“現在沒有了。”
結果,她又掏出了一個煮熟的雞蛋。
夕拳頭緊了緊,終於沒有忍住,手抵在門上,將靠着門的久一諾整個籠罩在陰影中。
他並沒有和之前一樣變回少年形態,而是維持着他的本貌,比她高出了足足一節。
光是看着,就壓迫感十足。
屋內沒有點蠟燭,有點昏暗,但是不至於不可視物。
夕俊朗的面容影影綽綽,讓人看不清他臉上到底什麼表情:“姐姐明白我什麼意思了嗎?”
久一諾小心翼翼的問:“這麼討厭吃雞蛋嗎?”
他簡直想砸了那個雞蛋!
他搶過久一諾的雞蛋,將它和柿子放在一起。
“這些東西我都不想吃。”
他拉起她的手,放在腹肌上:“肚子不餓,是其他地方餓了。”
看久一諾依然沒有理解的樣子,他認命的嘆了一口氣。
舉高她的手,將掌心貼在心臟處,讓她感受自己加速的心跳。
“是這裡。”
他怕她說出“心臟不屬於消化系統”這種煞風景的話,又將她的手舉高一點,同時微微低頭,讓她的手指觸碰他的脣。
“還有這裡。”
他在她掌心落下一吻:“姐姐還需要我再說得明白一點嗎?”
久一諾心裡面隱隱約約有了答案的輪廓。
她缺乏這方面的教育。
畢竟把她養大,傳授她常識的哥哥並不方便給出這一方面的指導。
她又沒有橋橋那種上網的習慣,手機於她而言,只是撥號的電話而已。
所以,她纔會說,夕的手機玩得比她還熟練。
但是她不傻。
夕這種行爲背後的暗示,絕非生理上的飢餓。
夕的吻在她掌心瀰漫開,柔軟的觸感一同抵達她的心:“姐姐不懂的東西,我會慢慢教給你的。”
他緊握她的手,不願意放開,與此同時,他的另一隻手臂彎彎曲,使得兩人的距離再次靠近了很多:“我想姐姐了,各種意義上的想。”
因爲湊近,久一諾也能看到他的表情了,湛藍的眸子裡面盛着溫柔和深情,滿心滿眼都是她。
“我想親諾諾,可以嗎?”
久一諾後背緊緊貼着門,她有點想躲,又無處可逃。
搖頭?拒絕夕?
她好像做不到。
最後她只能低聲問道:“直播間屏蔽了嗎?”
夕脣角彎了彎,他明白這就是同意了。
“早就屏蔽了,不僅僅屏蔽了他們,還屏蔽了外面的人。”
他將她的一縷頭髮攏到耳後,輕輕摩挲着她的耳垂。
姐姐沒有打耳洞,更沒有耳釘。
軟軟的一小片,讓他很想咬一口。
“姐姐放心。”
說着,他微微低下頭。
身高上的差異讓親吻的難度增大,但是他不願意再變回少年的樣子。
“姐姐,我可以把你抱起來嗎?”
這個問題,讓久一諾有點羞恥。
她在女生中,身高絕對不算矮的,畢竟她有一米七。
但是現在想和對象親親,居然得他抱起來。
幸好沒有人看到,否則簡直是她的黑歷史。
“……可以。”
除了羞恥外,倒是沒有其他值得猶豫的,都同意親了,還能不同意抱?
“姐姐真好。”夕又在她手腕處吻了一下,然後引導者她的手搭上自己的肩膀。
見久一諾遲遲沒有下一步動作,夕伸手託了她一把。
她渾身一抖,有想跑掉的衝動。
夕……怎麼……怎麼能碰那裡了……
夕:“腿。”
久一諾:“什麼?”
作爲獵人要有足夠的耐心,尤其是想要捕獲一隻隨時可以飛走的雛鷹時。
一定不能讓她察覺到危險。
夕刻意壓低聲音,用最自然,最本應如此的語氣道:“腿纏上來。”
久一諾:“纏上……什麼?”
夕繼續蠱惑:“我的腰。”
“啊?”
夕表演出只有這一種辦法的無奈樣子:“如果不這樣子,抱起來的話,整個重量都在你身上,你會很吃力的,很難受的。”
久一諾:“……我選擇吃力。”
夕不再動作,輕輕嘆了一口氣,聲音裡面隱隱有着失落和難受:“姐姐不願意就算了,我還是變小一點比較合適。”
久一諾見夕這樣子說,卻遲遲不見他不動作,也不變成少年的樣子。
她明白他就是在裝模作樣。
可是就算明白,她也捨不得他難受。
假裝的,她都捨不得。
一想到他曾經遭遇過的事,曾經做過的事,她就忍不住想去彌補他。
ωwш¤ tt kan¤ C〇
她修長的雙腿主動纏上了他瘦窄結實的腰,那張臉卻是紅了個透徹。
她不斷給自己洗|腦,催眠自己只是親親而已,只是親親而已。
她早就忘記了,很久之前說過不會再心軟。
她一步退,後面就步步退。
夕託着她,將她抱起,使得兩人能看清對方的雙目中流動的情感,察覺到彼此臉上的紅霞,聽到另一個同樣急促的呼吸。
夕精緻的眉眼在她眼前漸漸放大,她下意識閉上了眼睛。
蝶翼一般長長而濃密的睫毛在不停的抖動,像是要振翅高飛。
“久一諾,我愛你。”
老鷹無法和金絲雀一樣關在籠中。
但是此刻……至少此刻,她是他的。
只是他一個人的。
“很愛很愛你。”
柔軟的觸碰,無法直擊靈魂,動盪不安的心臟也無法安寧。
交纏的曖|昧和撕咬帶來的疼可以短時間制止那些想法,但是他捨不得。
溫柔和炙熱交織在一起,卻是一碰即逝。
簡單的貼了一下後,夕強行壓制住觸碰更多的想法,迫使自己離開心心念唸的柔軟。
一步步來,別追那麼急,今天就到此爲止。
輕微的觸碰,久一諾卻愣在了那裡,她的臉是紅的,聲音是抖的:“你親了我?”
夕有點不解:“姐姐不是同意了嗎?”
久一諾:“……我以爲你只是親臉。”
和男友接吻,並不是什麼太突兀和越界的行爲。
從她答應的那一刻起,她就有了心理準備。
但是她沒有想到這麼快!
久一諾捂住臉,恨不得把自己埋起來:“第一次就這麼草率嗎?”
夕微微挑起眉,拉開她捂住臉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認真反問道:“初吻?”
久一諾不解:“有問題嗎?”
她又沒有和別人親過,當然是第一次親親啊!
夕有點好笑,又有點無奈:“姐姐,你忘記上一次了嗎?”
什麼上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