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搶過手機,久一諾擡頭奇怪的看着他:“怎麼了?”
他掃了一眼久一諾看到的內容,她纔剛剛看到綠茶男配出場,一切還可以補救。
“明天再看吧,先說說正事吧。”
“好。”
看到一本正經盤腿坐在他面前的久一諾,夕卡殼了,該編點什麼了?
有了,姐姐不是要知道匕首的用法嗎?
不等他開口,久一諾率先道:“我們先解決一下,你時不時像變個人一樣這個問題吧。爲了後續溝通方便,我們就稱呼爲另一人格吧。”
夕點了點頭,雖然那不是他的另一個人格,但是沒有比這更合適的稱呼了。
“和之前商量的一樣,你把他放出來,你儘量嘗試控制住他,我試試能不能和他溝通。”
夕乖乖伸手讓久一諾將自己綁住,同時問道:“腳要不要也綁住?”
“沒必要吧。”久一諾說着沒必要,卻是坐到了離牀最遠的一個角落,她怕夕等會切換成另一人格會撲過來。
夕只覺得好笑:“姐姐準備好沒?”
久一諾:“準備好了,來吧。”
夕閉上眼睛,再次睜開時,眼睛已經變成了血紅一片。
明明人還是那個人,但是氣質卻一下子變了,他周圍彷彿有血海翻涌,說不出的陰厲。
他表情不善的看着遠在天邊的久一諾,半天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久一諾不擅長打破沉默,但是擅長製造,於是她也一動不動保持沉默。
要不是這兩人還有呼吸和心跳,倒像是兩個木頭人。
“夕”率先開口道:“過來。”
命令式的口吻,彷彿長時間居高臨下,明明是平視的角度,他卻彷彿在俯視一般。
久一諾不習慣這樣子的夕,也不想聽話,一動不動當作沒有聽到。
也許是意識到自己命令式的語氣是沒有用,他開始模仿正常狀態下的夕,聲音裡面透着委屈:“就這麼討厭我嗎?連離我近一點都不願意。”
明明是同一個人,用的同一個聲音,但他就像披着羊皮的狼,彷彿在說:“靠近一點,再靠近一點,讓我一口吃掉你。”
不得不說,久一諾還是很吃這一套的,而且嚴格意義上他們兩個就是一個人。
她捨不得夕受委屈,也捨不得這個“夕”受委屈,哪怕知道他就是在裝模作樣。
她朝他走了幾步:“喊我過來做什麼?”
“抱你。”
直白的表達,強硬的口吻,偏偏他的耳朵有點緋紅,像是洗澡太久產生的結果。
畢竟一個當衆調|戲她的人居然會因爲說出這兩個字而臉紅,她是不信的。
“我想拒絕。”
他的表情一下子變得更加陰鬱,抿了抿脣,嘴角呈現下降幅度;“他都能親親你,我連抱抱都不行嗎?”
“您這是在和自己吃醋?”
“你都說自己了,也就是說我們是同一個人。你卻厚此薄彼,公平嗎?”
好像很有道理,久一諾被他說服了,而且放他出來的目的主要是疏通,別讓他老是跳出來壞事。
久一諾想了想,解開了他的束縛。
她渾身緊繃,一有不對,她就準備用異能控制住他。
但是他沒有任何異常,只是伸出手臂抱住了她。
擁抱很輕,很溫暖,和之前的快要窒息的感覺不一樣。
久一諾心下稍安,但是他的頭擱在她肚子上的感覺還是怪怪的。
他卻好像很滿足,還蹭了蹭。
“要不我坐下來?”
“好。”比這個答覆更快的是他扯下久一諾的動作。
如果說之前是半強迫,那這次真的是強迫了。
她坐在他腿上只覺得不安,下意識動了動。
“別動,我的自制力可沒有他好。要是出了點什麼事,我倒是可以對你負責。”他微微沙啞的聲音裡面藏着笑意,卻沒半點開玩笑的意味。
他是認真的。
久一諾瞬間不敢動了。
他箍着她腰的手更緊了幾分,迫使她再貼近自己一點。
但是除此之外他沒有做別的事,只是安安靜靜的抱着。
時間久了,久一諾就有點困了。
逃生遊戲內的時間和外面是等同的,否則也不會有對外直播存在。
離開之前的那一夜,久一諾就沒有合過眼,要不是離開逃生世界後稍微眯了一會,她怕是現在眼睛都打不開了。
當然現在也沒有好到那裡去。
她頭搭在他肩膀上,睡得迷迷糊糊,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纔再次聽到他的聲音。
“我能不能給自己取個名字?”
“什麼?”她的聲音裡面還帶着沒睡醒的懶散。
如果是正常狀態的夕大概會摸着她的頭,或者拍着她的背,和她說:“沒事,姐姐安心睡吧。”
但是現在的“夕”明顯沒有這麼體貼入微,而是開始給久一諾解釋自己爲什麼想要一個名字。
“他認爲我們是一體的,但是我並不這樣子認爲。所以,我想要一個和他不一樣的名字,可以嗎?”
久一諾眼皮好不容易睜開,又合上了,語氣軟軟的:“這種事你爲什麼要問我?不應該和夕商量嗎?”
“因爲我只想徵求你的意見,那傢伙怎麼想,我纔不管。”
久一諾有心想和他講大道理,但是這種狀態下,她的大腦反應速度很慢。
不等她想出來,“夕”繼續道:“你之前的名字叫久曦,晨曦的曦字諧音被他佔了,我不想和他一個讀音,免得分不清。你以後喊我‘晨’行嗎?”
“嗯……”久一諾還在猶豫中,尾音還沒有斷,突然感覺到脖子處一片涼意,她的衣領被拉開了。
久一諾今天倒是沒穿襯衫,而是穿了一件圓領的針織毛衣,結果這傢伙又來?
幸好這次沒有鈕釦,否則又要被他扯壞了。
她剛剛想發動異能控制晨停下這種行爲,他卻沒有繼續扯了,而是對着她的肩膀咬了一口。
等到她異能生效,將他推開的後,她只覺得肩膀火|辣辣的疼。
扯開領口一看,果然又是一個深深的牙印。
這個人上次也咬她。
久一諾不由怒道:“你屬狗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