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久一諾朝着自己走來，下意識的往後躲，背都貼到了椅背上，看起來像是受了什麼驚慌和恐嚇一樣。
“就是你揪了我女兒的辮子？”
久一諾想將凡凡收爲員工，所以必須刷一點凡凡的好感度，不然凡凡憑什麼爲自己出力，就因爲認錯自己當媽媽？
帆帆說過的，他們父母的下場，久一諾可沒有忘記。
單獨一個假媽媽，完全不足以鎮壓住凡凡，讓其對自己忠心。
凡凡的後座男孩下意識搖了搖頭，肉嘟嘟的臉隨着搖動而搖晃，像是隨時會從臉上脫離一樣。
久一諾看向凡凡：“你說了？”
揪鞭子原本只是小事，但是後面的打架，以及導致凡凡變成厲鬼的纔是大事。
凡凡的聲音非常刺耳，像是貓爪劃破玻璃一樣：“媽媽，就是他。他放學後還找人賭我！”
小女孩說着，掀開了自己的袖子，上面一個個菸頭的燙傷和一大塊淤青。
自從凡凡從帆帆脖子上面下來後，她的身體就越來越凝實了，如果不是久一諾還是無法觸碰到她，比起鬼，此刻的凡凡更加像是一個人。
“你打了我女兒？”
小男孩連忙搖頭：“不是我！是虎哥他們，我只不過想給她一點教訓，真的沒想過害死她。”
當死字出口，凡凡的氣質頓時就變了，原本凝實的身體再度變得虛化了起來，紅色霧氣從她身體裡面散出，重新變成了久一諾第一次見到她的樣子。
女鬼本該有的樣子。
“你撒謊！”
“凡凡交給你了，如果不能解決再喊媽媽。”
久一諾牽着帆帆走出了教室。
她站在走廊上眺望着黑夜中的學校。
無論是學校還是整個世界都見不到一絲的光，無邊的黑暗宛如吞噬人心的巨獸。
久一諾實際上在賭的是凡凡解決完後桌的那個小胖子，會不會繼續跟着自己。
如果不會，她就得去找新的員工。
畢竟，凡凡看着就比女老師強，要是收服凡凡，通過武力手段付出的代價可能比較大。
“媽媽。”小女孩清脆的聲音響起，她的衣服已經變了，從校服變成了一件血色的小裙子。
“我的新衣服好看嗎？”
她就像是正常的小姑娘，換上了新衣服，迫不及待的等待着誇獎。
“好看。”久一諾沒有任何猶豫。
而整個教室的同學在久一諾說完這句話以後徹底消失。
這個教室除了女老師外完全就是凡凡的執念所化，現在她的“母親”認可了她復仇的行爲，她這一部分的執念也淡化了。
雖然依然存在，卻撐不起一個幻境了。
“嘻嘻。”凡凡親暱的拉住久一諾的手。
“接下來要去找那些欺負你的人嗎？”
凡凡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露出意味深長的笑：“不用找，現在他們都在我肚子裡面。”
久一諾沒有說話，而是消化着女老師的記憶。
女老師的母親也是老師，她小時候就被嚴苛的母親管教，不允許她塗抹口紅，穿好看裙子。
等到她長大成人後，母親再也管不住她後，她在穿着打扮上越發講解，卻和之前的母親一樣，告誡小孩子，特別是小姑娘不要愛美。
愛美是錯誤的。
而導致女老師死後還在堅持這一觀點的重要原因是凡凡的死。
凡凡的後座找了人打她，他找的不是學校裡面的人，而是認識的社會上的混混。
小孩子不懂事，反而覺得會打架的混混像英雄一樣厲害。
他更是把虎哥當成了自己的親大哥。
結果，他的親大哥下手沒分寸，失手將凡凡推在了廢棄工廠的突出鐵棍上。
女孩的頭顱被整個貫穿，猙獰又血腥，成了虎哥和在場所有人難以忘記的噩夢。
他們不敢報警，猶豫再三，選擇一錯到底。
他們撕裂了小女孩的紅裙子，用鋼管捅穿了女孩的私密部位，營造出是有戀童癖強姦殺人的假象。
慘死後，屍體還遭到如此羞辱，這就是凡凡死後成爲厲鬼的原因。
哪怕最後這些人被警方抓獲，被繩之以法，凡凡的怨氣依然未消，甚至時刻陪伴着那些人，使得他們在監獄中都得不到安生，最後不堪折磨主動尋死。
然後凡凡就像是那些人糟蹋她的屍體一樣，選擇將他們的屍體吞入腹中。
如此多的細節，當然都是凡凡將女鬼老師囚禁在這個充滿書聲的教室中時，親口告訴她的。
“我沒錯，我可以戴小花，是他不對。”
那個已經成爲厲鬼的女孩如此失聲的尖叫道。
得知凡凡過去的久一諾準備暫時退出這個學校，好好消化一下女老師的記憶。
畢竟，這個學校最恐怖的存在還在寢室中，單單一個凡凡今天就給了她足夠多的驚喜。
久一諾坐着那輛出租車回去，思考着該如何建造鬼屋。
她完全沒有這方面的經驗，單純的鬼怪嚇唬人，那不叫鬼屋。
必須是道具場景，還得有足夠的故事背景讓人代入。
問過凡凡的意見後，久一諾決定設計以凡凡後座爲視角的鬼屋。
而且因爲遊客是鬼不是人，還有一個好處就是，無論怎麼嚇都可以，反正不可能嚇出心臟病。
所以久一諾特別惡趣味的決定讓鬼屋無鬼生還，也就是所謂的有進無出。
她的行動派，很快開始建立，而無家可歸的小男孩暫時被她安排了一個房間，至於凡凡則給她提供參考性的建議。
久一諾問過系統，怎麼樣纔算成功達到鬼屋最輝煌的時候，系統給出的答覆是隻要瀏覽的遊客當天達到五百，或者總數量達到二千即可。
久一諾從來是一個爲了達到目標不擇手段的人，於是爲了吸引遊客，她弄了一個大獎，只要有人在今天之內通關這個鬼屋，就獎勵一個鮮活的人類。
還有比人類對鬼怪誘惑力更大的獎勵嗎？
當久一諾將帆帆牽出來的時候，周圍一片沸騰。
而小男孩的臉也瞬間煞白，就連凡凡都皺了皺眉。
久一諾安慰兩個人道：“放心，這些鬼絕對有進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