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寧寧咬破食指擠出三滴血,滴落在符紙上。
符紙凌空一甩,彈指捏訣一團火憑空出現。
火苗直接舔舐符紙,懸在那蛇蛻上空。
姜寧寧原本是想要啓動一個短促的追溯,從這蛇蛻來看一下這蛇的先前。
結果符紙燃燒的剎那,癱在地上的蛇蛻忽然如利箭一樣躥起。
它活過來了。
喜馬拉雅白頭蛇,蛇頭是淡黃白色,背面爲黑褐色,十幾對硃紅色橫斑交錯排列。
一般這蛇,充其量也就80釐米長左右。
可眼前這蛇卻龐然如柱,一下從地上躥起,帶起一陣獵獵疾風,躍起的剎那腦袋幾乎就要抵到房樑,立刻就在底下遮擋一片陰影。
張開血盆大口,朝着姜寧寧俯衝着就咬過來。
電光火石間,蛇蛇黃黃大錘刺團,幾乎嚎叫一聲“寧寧小心!”衝着姜寧寧這邊就撲過來。
靈水草張嘴,啊嗚就要去吃那騰空而起的大蛇,姜寧寧一把拉住它。
手腕一轉,朝着那蛇急速俯衝來的大嘴一拳就砸過去。
噗呲!
姜寧寧拳頭力氣伴着喜馬拉雅白頭蛇俯衝下來的慣性——
一聲響。
姜寧寧的拳頭直接貫穿了這蛇的腦袋,手從它嘴裡進入,從它腦袋頂伸出。
如噴泉一樣的血瞬間就從這蛇腦袋頂噴射出來。
撕裂的疼讓這龐然大蛇慘叫,全身扭動,尾巴啪啪的在喪葬店來回抽打。
姜寧寧趁着它慘叫,要它狗命。
一躍而起,抄起拳頭繼續砸。
旁邊。
蛇蛇菊花一緊:萬幸我當初在三娘娘山沒有作惡啊。
“寧寧!”
就在姜寧寧那拳頭馬上落向大蛇腦袋的時候,大錘忽然跳起來,撕心裂肺一嗓子吼。
吼聲沒落下。
一陣陰風捲起喪葬店無數元寶紙幣。
一個穿着玄色衣袍的男人憑空出現。
那元寶和紙幣就在他腳下旋轉,他凌空而立,帶一個銀質面具,幽紅的眼睛透過面具,看向姜寧寧。
姜寧寧沒有因爲他的出現而愣怔或者錯愕或者什麼。
出去的拳頭就沒有停下的道理。
砰!
衝着那喜馬拉雅白頭蛇噴泉一樣噴血的腦袋,一拳砸落。
大蛇腦袋差點來個套疊脖子。
大蛇本來就疼的渾身扭曲,這一砸,更是疼的快要蛇身爆裂。
這一拳砸完,姜寧寧纔看向這個面具男,“總算見面了,怎麼?以前不都是暗戳戳的出現一個瞬間?這次怎麼現形了?難道白六和遊濤不值得你露臉相救?”
面具男約莫一米九的身高,玄色的衣袍穿在他身上,寬肩窄腰被勾勒的很好。
銀質面具下的臉,帶着病態的蒼白。
嘴脣卻是豔紅。
他泛着幽紅光澤的眼睛看着姜寧寧,“把它還給我。”
姜寧寧挑眉,“憑什麼?”
“我可以告訴你一件有關你身世的秘密。”
“啊呸!”姜寧寧直接呸一口,手腕一轉,朝着那大蛇腦袋又是一拳砸過去,“就憑你現身談判這一點,我就知道,這玩意兒,我今兒就算弄死了,你也沒轍。”
姜寧寧做事向來心狠手辣。
嘴上說着話,一點不耽誤手裡的動作,手腕轉動,又是一拳。
玄衣男子咬牙切齒,聲音陰沉狠辣,“還給我,我再說一遍!”
但這狠辣中,帶着急促。
他急了?
姜寧寧又是一拳,“當初我家蛇蛇黃黃大錘刺團被你的傅深恪屠殺,你怎麼沒想過要把他們還給我!”
男人咬牙,原本下垂的手,凌空變出一把劍。
那劍在月光下,泛着寒光,他提劍就殺。
姜寧寧扯了那喜馬拉雅白頭蛇就往前一擋,“有本事你殺!”
明明兇悍無比的毒蛇,硬是被姜寧寧揍得全身發軟,掙扎不得,像是一團軟肉一樣,任由姜寧寧拖動。
玄衣男子手裡的劍,就沒刺下來。
他陰沉沉的看着姜寧寧,“把它還給我,不然我讓九天玄雷劈死你。”
姜寧寧挑眉,“九天玄雷?那你劈!”
說完,吹了個口哨,活像個無賴。
“既然要劈死我,那我死之前,拉個墊背的。”
男人眼神一慌,“放開它!”
姜寧寧手中一把短劍凌空出現,她二話沒說,連半分猶豫沒有,提劍割破自己的手指中指。
血珠染過劍身,帶着硃紅,姜寧寧反手,一劍刺入那喜馬拉雅白頭蛇七寸。
“你找死!”
姜寧寧這動作儼然徹底激怒了對面的男人,他低吼一聲,嘴角翕合。
轟隆!
一道九天玄雷,直降下來。
被雷劈中那一瞬,姜寧寧只覺得自己腦袋像是進了一口鐘,那鐘被人劇烈的撞擊。
她滿腦子嗡嗡的像是要炸。
眼前一黑,一股血腥從喉頭涌上,血直接從嗓子眼噴出。
艹!
九天玄雷乃是天道對正義最大的審判。
現在卻被這麼個王八蛋召喚了?
爲什麼?
憑什麼!
可她全身無力,根本不由人,一口血噴出,直接跌在地上。
“寧寧!”
“寧寧!”
四小隻急切的喊聲越來越縹緲。
隱隱約約,姜寧寧強撐着眼皮看到四小隻前仆後繼衝向那男人,想要拼命,卻又被輕而易舉的丟開。
叫的那麼慘,被丟開的時候一定很疼很疼吧。
小傻子。
男人上前,像是踢一條死狗,一腳踢向姜寧寧。
“說了你在找死……”
姜寧寧癱在地上,被他用腳踢,一動不動。
卻攢着最後一點力氣,悄無聲息摸出一支筆。
判官筆。
一筆定生死。
姜寧寧卯足了全身那點微弱的力氣,朝着男人就一筆戳過去。
男人眼皮一跳,震愕質問,“你怎麼有這個!”
躲開判官筆,他俯身就去搶,“你怎麼有這個,從哪來的?誰給你的?還是你偷得?”
姜寧寧全身綿軟,根本使不出力氣。
原想着趁他不注意直接一筆弄死他,結果暴露了。
可這筆如果落到這男人手裡,自己怕是今夜直接涼涼。
戳不中男人,沒有時間了,姜寧寧猛吸一口氣,用盡力氣一個轉身。
噗呲。
那支判官筆,直接戳向旁邊的喜馬拉雅白頭蛇。
“不要!”
男人飛撲上前,想要攔下,渾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性冷淡的要死不活氣息的人,卻慌得氣息都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