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原來你找我媽媽只是想要了解我媽被拐賣的那件事啊！嗐，這給我嚇得！”
小恕接了她爸爸的話，大鬆一口氣，灌了口咖啡。
“這事兒找我就行，我都明白。”
姜寧寧看着這爺倆，忽然腦子裡冒出一句前不久在某博學到的話：家庭氛圍真好。
笑了笑，姜寧寧道：“那我就，洗耳恭聽？”
小恕一擼袖子，“爸，你說。”
【哈哈哈哈哈，她真的好可愛啊，我好喜歡她。】
【前面這位朋友，你說了四遍她很可愛了，我合理懷疑你現實裡認識她並且暗戀。】
【明人不說暗話，我就是暗戀。】
【……】
姜寧寧掃了一眼彈幕，在小恕爸爸開口之前，提醒一句，“我開了直播，需要關掉嗎？”
【人言否？】
【！！！】
【……】
小恕爸爸想了一下，笑着搖頭，“不用，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就當是幫我們做個宣傳也好，程法這些年也一直在找她家人。”
姜寧寧喝了口咖啡，沒有打斷他。
小恕爸爸頓了頓，大概是調整一下情緒。
慈和的臉上帶着平靜的笑。
“程法是八歲的時候被同村的人拐賣的，當時一起被帶走的，還有她二妹妹和小妹，二妹妹五歲，小妹三歲，她最大，也才八歲。
“那人是她們鄰居，比她們大，那天從小賣鋪買了糖和頭花，把她們三騙走的。
“離開村子沒多久，程法就覺得不對勁，鬧着要回家，她一鬧，二妹妹也跟着鬧，那人一個人帶着三個孩子，不方便，打了她們一頓，打的她們不敢鬧騰了，第二天就把二妹妹賣給了附近一個村裡。
“程法說，當時那人本來是想先把她賣出去的，因爲她最能鬧騰，但那家人嫌她已經大了，怕她跑，就不要她，又嫌小妹太小了，也沒要小妹，只留下了二妹。
“五歲了，跑是跑不掉，留在家裡刷鍋洗碗下地，都能幹些了。
“賣了二妹妹，那人手裡有了錢，帶她們坐了汽車。
“二妹妹被賣，程法開始激烈的反抗，捱了不少打也沒跑掉。
“路上遇上個道士，看中了三妹妹，把人買走了。”（這裡不是要污衊某種職業和信仰，只是單純的有個壞人，和三百六十五行，行行出壞人是一個道理，嗚嗚~）
【艹！】
【道士？】
【假道士吧！】
姜寧寧皺了下眉，想起三歲小殭屍那懵懂的臉。
心裡酸澀的顫了一下。
“三妹妹也沒了，只剩下她了，那人把她賣到宣城一個村裡，賣給一個賭棍當童養媳。”
【靠！】
【才八歲！】 【沃日！】
【當時聽那老王八蛋說的時候，我就恨不得手刃他，現在更要氣死了。】
小恕的爸爸吁了口氣。
臉上帶出點既心疼又放鬆的笑。
“好在，她運氣比較好，那賭棍買了她不到兩個月，就被討債的打死了，她孤苦伶仃無家可歸，被賭棍家的鄰居撿了回去收養了，也就是小恕現在的外公外婆、”
小恕點頭。
“我外公外婆特別好，對我媽媽特別好。”小恕眼裡帶着點淚花，“我舅舅對我媽媽也特別好。”
小恕爸爸道：“我岳父岳母家裡，當時已經有兩個男孩子了，都比程法要小，開始程法以爲他們收養她，是爲了讓她幫忙帶孩子，或者給誰當童養媳，她去了，看眉看眼的搶着幹活，都讓我岳父岳母攔下了。
“我岳父岳母和她說，讓她好好讀書，將來有出息了，就有本事回去找她親媽。”
提起自己的老丈人，小恕爸爸嘆出一口氣。
“我真的很感謝我岳父岳母，他們把程法養的很好，和親閨女沒兩樣，吃喝用度，家裡別的孩子有什麼，她就有什麼，大家都沒有的，她也沒有。
“都是村裡的孩子，一年到頭也沒幾件新衣服的，但是他們家，都說程法是女孩子，弟弟可以不穿，姐姐得穿的好看，姐姐還上學呢，弟弟暫時不用上學，等到了年紀上學再買。
“程法在那家裡戰戰兢兢了半年，發現爸爸媽媽弟弟都對她很好很好，她也就鬆了口氣，真把自己當這家的孩子。
“幫着幹活，也努力讀書，踏踏實實的過日子。
“對了，她這名字，還是她爸爸專門給她取得，程法，法律的法，就說，等她長大以後，要是有本事了，希望她能通過正當的手段，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本來想叫程唸的，思念家人的意思，但是程法自己挑了這個程法。”
【有的人家，明明是親生的，騙孩子說是撿來的。】
【有的人家，明明是撿來的，當親生的養。】
“程法小時候，只知道自己老家叫葉古村，根本不知道葉古村是什麼省什麼市什麼區縣的，那時候，交通網絡都不發達，想回也回不去、
“高考畢業那年，我岳父岳母也不知道費了多大的勁，打聽出來葉古村在哪，專門帶她回去一趟。
“可惜那時候，葉古村已經沒有她家人了。
“聽當地的村民說，她們姐妹三個丟了以後，她們媽媽就瘋了似的跑出去找了，再也沒回去，爺奶爸爸倒是還在村裡，只是先後得病，都死了。
“這些年，程法一直惦記她親生媽媽，她兩個妹妹。”
程法的老公看着姜寧寧，眼底噙着淚，“我聽小恕提起過你，說你特別會砸牆，每次都能砸出別人犯罪的證據，那你……會找人嗎？”
說及此，他忽然無措的笑了笑。
“看我這記性，你剛剛說，你是受人之託，打聽程法是嗎？能方便問一下，是受誰所託嗎？”
姜寧寧道：“不出意外，應該是程法的二妹。”
小恕登時一臉驚喜，“我二姨還活着？”
一聲二姨，叫的可親了。
姜寧寧點頭，沒提小殭屍。
畢竟也不是誰都像她吳哥似的，能那麼平靜的接受一個殭屍的存在。
“那我二姨在哪？”小恕一臉迫不及待。
小恕爸爸眼底面上也泛出驚喜急切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