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主要是爲了做前期推廣，有風投基金支持，所以這隻要你賣出去，銷售額都歸你。”
李樂辰如是跟二蛋說。
什麼“前期推廣”，什麼“風投基金”，二狗聽得雲裡霧裡，橫豎聽懂了他不需要出任何錢，只要按照要求，一百塊錢一臺賣出去，這一百塊錢就歸自己了。
這簡直比空手套白狼還空手套白狼，誰不答應誰是傻子。
不過，一個小小的機子，就是用來快速分揀出顏色不同的珠子，二蛋還真沒覺得這機子值一百塊錢。
但橫豎即便一臺都賣不出去，自己也不會虧錢。
所以在跟李樂辰再三確定自己不需要墊付任何資金，也沒有任何風險之後，載上三十臺機子，二蛋就開始了新一天的走街串巷。
雖然二蛋第一次賣這個“色譜區分儀”，卻很懂得盯準市場，所以直接奔着扎堆在門口做手工的大媽們而去。
“一百塊錢一臺啊，快速分揀珠子，免費試用，不滿意不要錢！”二蛋拿着擴音器大聲吆喝。
免費試用什麼的，屬於有熱鬧可看的事物。
很快就圍攏上來不少人。
爲了證明自己這個機子好用，二蛋親自試驗，一大碗的混色珠子，進口倒入，出口涌出，才十幾秒，每種顏色就分得清清楚楚。
如果不說實用性，單看過程，確實很有趣。
所以衆人看熱鬧之餘，很多也隨手拍了視頻，紛紛上傳。
雖然折騰了一圈，最終一臺都沒賣出去，但藉着這份人氣，二蛋其他商品的銷售量卻比以往翻了一倍不止，這讓二蛋完全沒想到。橫豎這些機子沒有墊本金，能夠用來吸引人，也算是一大收穫了。
於是更賣力的吆喝表演起來。
一天下來，不僅讓二蛋賣出去三臺機子，而且是幾乎那一整片區域的大媽們都知道了這個東西。
......
帝都，晚六點。
參加全國高新科技研討會的專家們正在酒店裡吃自助餐。
“金教授，您今天的介紹實在是精彩極了。”一名白髮蒼蒼的老學者上前跟金靖成打招呼，兩人前後，在自助取菜區域打菜。
金靖成連忙謙虛道：“劉教授這是折煞我呢，您可以光學物理方面的泰斗，我這可算是班門弄斧了。”
劉姓教授有些汗顏：“理論歸理論，但能像金教授您這樣應用到實踐中，還是讓老朽非常佩服。這種分揀顏色的裝置，之前我也有想過，理論確實不難，不過只能對特定的顏色進行區分，而且很嚴格。”
可不是麼！金靖成腹誹，顏色的種類實在太多了，要麼是每種顏色都設定好，要麼就是隻區分幾種顏色的珠子，但顯然不管哪一種，都不具有現實意義。
但自己現在手裡的機子不一樣，那是可以事先識別珠子的顏色，然後對照進行分析。
“也就是說，您的機子是通過辨別樣品，自動調整分辨率嗎？”劉姓教授繼續問道。
“嗯……是啊。”
理論上是這樣，金靖成只能這麼回答。
當然，他也很想拆開那機子看一看，那麼小的地方，怎麼能做到這種設置？但問題是打不開，打不開啊！
劉姓教授又開口道：“不知道老朽能不能看看那機子的內部結構？”
“這恐怕不太方便。”金靖成拒絕道，“我還沒有申請專利，所以……”
“那能否將那機子借我再細看細看？”
“先吃飯吧……”
不好一再拒絕，金靖成只能轉換話題。
劉姓教授也不勉強，卻依然緊跟着不放，金靖成選了個位置坐下，他也捱到了旁邊一起坐。
很快，四人位的餐桌上，已經坐滿。
金靖成環顧了四周大量的空位，再看後來過來的兩位，抽了抽嘴角。
幾個人的話題，基本都是關於金靖成今天展示的那個機子，理論大家都懂，但做成這麼精巧的實物，從理論上來講也是很不可思議的。
“我真的很好奇那個迷你空氣能。”
“是任何顏色都可以區分嗎？今天金教授沒有特別說明這個。”
“感覺金教授的動手能力也是非常厲害，這個機子做的太精緻了。”
“今天我乍一看，還以爲是工業化量產的東西呢。”
“迷你空氣能的應用前景非常廣闊呢，是我一直在研究的領域，不知道能不能跟金教授深入探討一下？”
“能區分任何顏色嗎？那應該需要一個龐大的數據處理系統。”
……
雖然每個人說的話都跟自己有關，但金靖成除了時不時點頭笑笑，沒有任何迴應。
食不言寢不語，吃飯時候不說話，也沒人說他什麼。
關鍵是，很多問題真的不好回答啊。
幸好明天還有半天總結，這會議就開完了。
專利什麼的，是不可能申請的，畢竟自己也根本不明白裡面到底是個什麼結構。
也就這次過來出個風頭，時間長了，大家也許就忘了。
繼續吃飯。
大家也繼續聊着。
wωw◆ttkan◆￠ ○
“嘀！”
有人的手機上有信息推送進來。
大數據時代，平日裡關心什麼，看什麼比較多，各個信息資訊平臺就會拼命把哪一類的資訊往手機上推。
“嘀！”
又有人的手機上有信息推送。
兩人因爲說着這個沒有正主迴應的話題有些尷尬，不約而同拿起手機看了起來。
一人的是一個短視頻，一人的是一條當地新聞。
然而，兩人看的內容，卻都指向了同一件事。
這東西……
忽然，兩人面面相覷，再相互看了眼對方手機上的內容，不禁都倒抽了一口冷氣。
這玩意兒原來在嶺城這麼普遍？普遍到一個賣雜貨的走街串巷在那裡推銷？而他們身爲這方面學術領域的專家級人物，竟完全不知道。
果然是高手在民間啊！
不過……拿大家還不知道的東西來忽悠……怪不得這金靖成總是言辭閃爍。敢情根本就不是他自己發明的。
很快，不管是視頻還是新聞，都以極快的速度在一羣參加學術研討會的專家們當中傳播了開來。
也就晚飯的時間裡，基本上已經是人人皆知。
當然，金靖成本人例外，因爲沒人會傻的直接將這些東西傳給當事人。所以吃完飯後，金靖成還一無所知的跟之前那劉姓教授客套了一下：“劉教授，待會兒我去您房間好了，其實我也有很多這方面的疑問想要請教您。”
這回，輪到劉姓教授想方設法拒絕了：“那個……我突然有點身體不舒服，要不我們再約時間？”
“您沒事吧？要不要跟會務組說一下？這邊應該有醫務室的。”金靖成一邊心裡高興着，一邊關心的問道。
劉姓教授連連擺手。
之後，金靖成又看向之前兩個熱情的教授，卻見他們神情古怪，其中一個乾脆扔了筷子，一副着急忙慌的樣子逃離了飯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