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子貢驚訝地問道。!
孔子搖了搖頭,苦笑道:“我對任何人都沒有惡意,可是?別人爲什麼都對我存在着惡意呢?我孔丘到底哪裡做錯了呢?”
子貢看着孔子,很認真地說道:“先生!你沒有錯!你的善意也沒有錯。要說錯,正是方忠他們說的那樣,你錯在把任何人都當成你自己。你生活在你營造的小世界裡,你沒有站在大世界一個陌生的世界裡來考慮問題。
你沒有考慮到你的作爲,嚴重影響了別人!你是爲公,沒有錯。可別人不是你,他們爲私。他們站在他們的利益、立場,你嚴重影響了他們的生活和計劃,以及利益!先生!你懂了麼?
在你營造的小世界裡,你生活周邊的人都是你學生、家人,他們都知道你的爲人,放心你,相信你,不敢違抗你。可到了一個陌生世界裡,陌生的環境裡,別人不會立馬相信你。你要想別人相信你,需要相當長的時間。
再則!有人永遠不會相信你的!因爲!他們有自己的想法。並且!他們認爲自己的想法是正確地,你的想法是錯誤地。或者說!你的想法是對的,但你的想法只適應別人而不適合他們自己。他們自己要凌駕於一切之。所以!他們表面支持你、答應你的觀念,背後並不遵守。
先生!你懂我說的意思麼?
正如公子郢和方大伯說的那樣:你規定的那一套是‘克己復禮’,苦了自己來成社會和別人。而這個世界大多數人,都是不願意苦了自己來成別人的。相反!他們是希望自己過得好一些。所以!你主張克己復禮苦了自己,你願意奉獻正好成了他們的自私!是不是?
所以!先生!他們說的也有道理。說你是害人精,你不僅苦了自己,還害了信仰你學說思想的學生和信徒,而成了那些自私的人!別人支持你,那是把你,把我們這些人都當成傻。表面說信仰,其實內心裡在偷笑,笑話我們是一羣傻呢!
是啊!人不爲己,天誅地滅!我們做生意的人,要是不考慮利潤進去,一心想着別人,不忍心多賣錢,我們不是一樣給別人忙活了?是不是?那我們冒着生命危險去做這個生意,還有什麼意思呢?”
“我聽懂你的意思了!我們在一個陌生的環境,要使用新的處世辦法,不能老一套了,不能用我在我營造的小世界裡的那一套了。我的那一套,在陌生的環境,是不適用的。”
“不是陌生環境!先生!應該是指現實生活環境!我們營造的小世界,是我們的理想世界,不是現實世界。理想與現實不是一回事,理想與現實的關係,我們還沒有搞清楚。怎麼把理想與現實結合起來,或者說,怎麼讓我們在現實生活能夠實現理想,纔是先生要研究的。纔是先生學說思想的魂……”
孔子又伸手阻止子貢說下去,打斷道:“我的社會經驗太少了,所以!我的學說思想是不成熟的!子貢!我要閉關!我要好好地反思,總結經驗……”
“錯!先生!”子貢打斷道:“先生不是需要閉關,而是需要走進社會,走進現實生活,多在大周天下走走,看看人間的真實生活,大周天下的子民是怎麼生活的。而不是閉關,閉門造車!”
“是是是!子貢說得對!”孔子不得不點頭。在社會經驗方面,他不如他的學生子貢。
第二天,孔子正準備去那家酒肆找方基石,方基石卻來了。方基石不僅自己來了,還帶來了公子郢。
公子郢是不想這麼來的,害怕這件事傳出去,會影響他的隱居。大隱隱於朝,他想隱居在衛國的朝堂之,不參與權力爭鬥。所以!他不想公開過來。可在方基石的勸說下,還是過來了。他也想見識一下孔子這個人,只是沒有機會。
以孔子之才,是完全可以讀懂、理解老子的道家學說思想的,做一個道家。可孔子是不願意做道家,而一心要自創一門學說思想。這樣地“大才”,他倒是想一睹其真容。
孔子到底是一個怎樣地人?怎樣地大才?怎樣來理解他自己的學說思想的呢?
你既然自創一門學說思想,那你要對你的學說理論有一個圓滿地解讀。你都不能自圓其說,你的學說思想是不成熟的。
抱着這種想法,公子郢纔跟隨方基石過來的。
在來孔子學堂這邊之前,公子郢與方基石兩人,都習慣地先到酒肆那邊喝一壺茶,說一會兒話,然後纔過來的。
從酒肆到孔子學堂這邊,路程也不是太遠。所以!公子郢才答應的。如果沒有這些因素在內,他是不會主動過來的。
不過!爲了安全起見,在方基石的建議下,還是進行了簡單的化妝。然後!僱一輛馬車,悄無聲息地過來了。
在都城裡,太子的眼線很多。另外!公父的眼線也不少。
進入學堂,公子郢害怕是非,讓方基石幫他把閒雜人員都趕出去。特別是子路,他一看見覺得這人嘴不穩。
方基石來了,不光孔子、子貢歡迎,子路也一樣歡迎。要知道,子路的小命,也是他救的。當年要不是方基石趕過去及時,子路的小命可能報銷了。
顏回出於禮貌,自然也趕過來了。
追隨孔子來的那些魯國學生,聽說大神方基石來了,一個個都從學堂那邊趕過來拜見。
方基石不僅僅是因爲他是孔子的親家,是方勤的老爹孔鯉的老丈人,更是因爲!他是魯國大神,在魯國有着許多關於他的傳說。
“顏回!你怎麼不去宋國啊?”看見顏回後,方基石突然地想起來了,問道。
“我?”顏回一向不擅言辭,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
“我想?你妻子應該生娃了。你?你當爹了!”
“大伯你?”顏回驚訝地問道:“你也知道我的事?”
“呵呵呵!”方基石笑道:“顏回啊!你可欠了好幾條人命呢!”
顏回一聽,嚇得腿腳發軟,問道:“大伯?你?你別嚇我?”
“呵呵呵!”見顏回嚇成那樣,方基石笑道:“要不是我碰巧趕過去,你們一家人可能都被惡人給殺了!你說?你是不是欠我幾條人命啊?”
“大伯你?是你救了我們一家人啊?嗚嗚嗚……”得知自己死裡逃生是大伯救的,顏回當場雙腿一屈給方基石磕頭。
到今天他才知道:原來是大伯方基石救了他們一家人。
“起來!起來!下什麼跪呢?以爲我是來討要功勞的?我也是碰巧遇的,不是特意去救你的。是你命大!不該絕!是啊!你應該去宋國,把你妻子接過來。我想?應該生了,你當爹了。”
“嗚嗚嗚……”顏回感動得直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