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去吧。”陸子安倒沒放心上,剛好這些繡娘已經把頭套編織完成,他便看那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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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鳳娘整理了一下頭髮,確定沒問題了才把頭套遞給他:“陸大師,已經做好了。”
“好的。”陸子安接過來,拿在手裡掂了掂,發現這副頭套的頭髮雖然非常多,但是非常的輕,拿在手裡真正的絲質順滑,這樣的頭髮,如果下面用熱熔膠去粘真的太可惜了。
他想了想,將頭套放到木偶上試戴了一下。
烏髮如瀑,雖然還未挽髻,但那種黑到極致泛着幽幽紫光的長髮襯着木偶精緻的面容,也已經美得令人窒息了。
【大師你這樣不行,真的,你這樣我們以後怎麼找女朋友!】
【我忽然又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這是木頭的啊大哥!你污得我簡直沒眼看!】
【惹不起惹不起。】
【人不如偶啊……】
別的都還好,頭套尺寸什麼的都非常合適,但是就是這些頭髮太滑了,哪怕是裝在頭套上,也滑到根本無法在木偶頭頂固定,只要手一鬆開就往下滑。
張鳳娘也有些遲疑:“這個,是不是不好弄啊?”
她只想到了把頭髮用刺繡的工藝固定到頭套上,但是要把它固定到木頭上,她真的不知道了……
“沒事。”陸子安拿起一根頭髮拉了拉,彈性很好:“這個不容易斷吧?”
“那絕對不會斷的!”張鳳娘非常驕傲自豪地道:“陸大師您儘管放心,這種絲線經過我們多種工藝結合,它的承重能力是非常強的!”
陸子安滿意地點點頭:“嗯,那就行。”
然後他把頭套取下來擱到一邊,對着偶頭沉思片刻,拿起刻刀直接就是一刀切了下去。
這一刀不僅嚇壞了各位繡娘,連瞿哚哚都嚇懵圈了。
彈幕都沒了,所有人都傻了一樣看着陸子安:不會是刺激過頭了,陸大師瘋了吧?
他們期待着陸子安把刀子拔出來,畢竟現在處理一下還能掩蓋過去。
但是並沒有。
陸子安持刀而立,下刀如有神助,不需要任何工具,也沒有什麼多餘的步驟,直接將木偶的頭頂那一塊都給剮了下來。
他將頭套反鋪在桌面,拿着切下來的木偶的頭蓋骨在上面比來比去。
他一點都不着急,但是吃瓜羣衆看着突然就沒了頭蓋骨的木偶美人忍不住了。
【幾個意思啊?怎麼突然把腦袋給挖空了?】
【你這樣會沒朋友的啊!這木偶已經是我心上人了我跟你講。】
【之前那麼美,突然來這一招我的心臟受不鳥了啊啊啊!】
【抓狂!大師你家在哪,我要給你寄刀片!】
【褲子都脫了你就給我看這個?我要投訴!】
陸子安確定好以後,便開始在頭蓋骨上用掏挖工藝開始挖坑,每個都非常小,間隔也都一樣大。
這樣的技藝是非常考究匠人功底的,因爲已經是成品,確實不能再畫線,否則再削掉一層就會非常明顯。
所有人都看不懂他這是在幹什麼,甚至就連站在旁邊的瞿哚哚都不懂。
鄒凱皺了皺眉,低聲問她:“你能看懂陸大師在搞嘛嗎?”
“你都不知道,我問誰去?”瞿哚哚沒好氣地踢了他一腳:“別離我這麼近,走開。”
她其實也挺迷糊的,她看過的木雕不說上萬,幾千件總是有的,但她真沒見過木偶的製作過程,莫非陸子安這樣是特殊的加工工藝?可是之前他爲什麼不這樣做呢?
她忽然微微睜大了眼睛:該不會,在這之前,陸子安自己也沒想過要這樣做吧?
事實上,她基本猜對了。
陸子安也是剛剛纔想到這樣做的,用熱熔膠其實是最簡單也最普通的辦法,雖然粗暴了點,但是優點是粘性強,非常穩固,而且只要粘好了基本不會顯露痕跡。
但是張鳳娘她們提供的這頭髮連粘到頭套上都不行,更何況粘到木頭上?
所以他也是臨時想出來的辦法:榫卯。
榫卯是在兩個構件上採用凹凸部位相結合的一種連接方式,特點就是在物件上不使用釘子,利用卯榫加固物件,技藝好的可以嚴絲合縫地卡住,不露一絲痕跡,完美地體現出中國古老的文化和智慧。
這個技藝他之前運用過很多次,但是想要將頭套用榫卯的方式固定在木頭上還是挺考驗技術的,因爲必須得考慮到頭髮的細度,要卡死,不露痕跡才行。
他掏好洞,用磨砂紙包住刻刀的刀尖伸進去細細地將裡面打磨光滑。
【咳,這個動作我忽然想到一個詞:白駒過隙。】
【我看不懂,但是我突然想起了一幅對子。】
【上聯:XXX下聯:XXX哎喲我去全被和諧了。】
【說明你污!我來給你補一個才華橫溢的橫批:深入淺出。】
這些彈幕看得瞿哚哚眉頭皺得死緊,忍不住出言警告了一番:大家都要和諧一點哦,富強民主文明和諧!
然後所有人紛紛開始刷那二十四個字,旁邊的鄒凱憋笑憋得很難受。
好在這個過程並沒有持續太長時間,陸子安吹掉浮屑後,便拿起之前剩下的邊角料開始削。
【這是真正的削木頭了。】
【大師的手指好長啊,手控福利!】
【你們女孩子的關注點真奇怪,像我就只看得到大師的屁屁。】
【你們都忘了剛纔房管妹子的警告了?小心被踹出去!】
【我發現這個直播間的人都特別的污,但是我出淤泥而不染,我是小清新。】
【呸,臭不要臉的。】
終於,陸子安削好了,拿一個試了試,確定沒問題了,便把頭套反過來鋪到了剮下來的頭蓋骨上面,然後撩起頭髮,仔細地將打磨好的小木塊用小木錘慢慢敲了進去。
他做的非常細緻,張鳳娘她們也幫忙把頭髮撩起來方便他做事。
如此一來,衆人便根本看不到他到底在裡頭做些什麼,但是也沒有人提出異議。
現在的他們也大概地想到了陸子安是想做什麼,除了覺得不可思議以外,倒也沒什麼太好奇的,畢竟這種工藝,普通人都是躲起來偷偷做的,哪有陸子安這麼光明正大拿出來直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