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ATTHEFUCK?”
馬修看向不遠處的造船廠,一臉困惑。
畢方從豎井中爬出,聽着遠處的槍炮聲,情不自禁的撓了撓頭,怎麼回事?
匪幫在和誰打?
阿巴索剛突然騰出手,派人來支援了?
【是不是老天有眼,派人來滅了匪幫?】
【不是阿巴索剛的人來了吧?要不老方問一問?】
【戰局變化這麼快的嗎?昨天還說騰不出手,只能派搜漁船來接,今天就能用大炮來轟了?】
【現代戰爭.jpg】
“不要管那麼多了,無論如何,對我們來說都是好機會,我們先撤!”
現有的信息讓畢方想不通這些槍炮聲是怎麼回事,但他沒有多想,危機還沒接觸,眼下匪幫好似出了問題,那正是他們徹底逃離的好機會。
“對對對,快跑,大家快跑啊!”
“不要亂跑,更緊我,不要走散了,跟緊我明天才能出的了也伊門,不然還得被抓回去!”
馬修在最前面帶路,畢方則跟在隊伍的最後方避免有人迷路或掉隊。
伴隨着造船廠的熊熊大火,沒了地形掣肘的一行人狂奔起來,迅速遠離此地,可越過一棟建築時,畢方猛然剎住腳步,怔怔地看向狹窄通道的另一側。
觀衆最先發現這一幕,紛紛詢問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突然停下。
最前方的馬修帶領衆人跑出一段距離後,感覺到身後的手電光柱好像突然消失了,也察覺到不對勁,率先停了下來,最後便回頭看到了停滯不前的畢方。
“出什麼事了?”
馬修連跑帶問,卻只看到畢方指了指巷子,順着方向望去。
夜幕下,海面不安地起伏,黑色的船切開黑色的海水,留下白色的泡沫,巨大的船燈打在天空,黑雲翻滾隱隱有雷聲。
一艘漁船?
“有人捕魚?”
馬修驚奇道,
但隨即又覺得這個想法很荒謬,現在這種情況怎麼可能有人出海捕魚?漁船開不出幾海里就被轟爆了吧?
“不可能是漁船。”
這點上畢方和馬修的看法一致,這不可能也不會是漁船。
不是漁船這時候來這裡幹嘛?
“難不成阿巴索剛真抽出入手來,還提前到了?”
“不可能,我這裡沒收到任何消息。”
畢方指了指無人機,如果有消息,那他一定會知道,眼下這艘船不屬於阿巴索剛,那到底從何而來,兩人心中立即有了明悟。
馬修瞪大了眼:“提前提貨?”
畢方肯定道:“只有這一個可能!”
“起內訌了?”
聯想到現在的槍炮聲,馬修有些激動,內訌好啊,兩敗俱傷,送這些人渣去見上帝!
“不,我覺得不像是內訌,更像是滅口。”
畢方眯了眯眼,提前提貨本就詭異,何況他很清楚,營救計劃開始之前,這艘船根本就不存在,也就是說,對方是在短短兩個小時內就到達了這裡,隨後就爆發了衝突。
時間太倉促,更像是提前預謀。
“我要去看一看。”
“你瘋了!”
馬修幾乎要尖叫出身,死死拽住畢方的衣袖,嚴重懷疑他是不是想不開。
畢方抓開馬修的手,很認真的問道:“你覺得那些提貨的人會把人賣到哪裡去?”
“我怎麼知道……”馬修本來不想回答,可看到畢方的眼睛,還是猶豫了一下,“東南亞,醜國,黑西哥都有可能。”
“那你覺得這羣匪幫有可能做到嗎?”畢方反問馬修,眼下他們接觸到的行爲不可能是一個簡簡單單的當地匪幫就能做到的,實際上,他們只負責供貨,對渠道根本一無所知。
一顆非法販賣的心臟甚至能達到三十萬醜元,如此巨大的利益,更有可能是一個跨國集團,如果自己能回去,哪怕只是拍一張照片,都有可能將這羣人暴露在陽光之下,這樣做的意義遠比解決幾十個人來得更大。
【爲什麼我一點都不意外,還覺得理所當然?】
【來了來了,熟悉的感覺來了】
【啊這,啊這,我毫不懷疑眼前的人就是方神本神】
馬修啞然。
畢方拍了拍他的衣領:“你帶着他們按照我們先前計劃的路線繼續走,我會追上你們的。”
說罷,頭也不回的朝着火光沖天的造船廠跑去。
馬修愣了半晌,最後暗罵一聲。
“媽的!”
“大家跟我走,加快速度!”
……
造船廠內,此時的情況比起先前的大爆炸時更加誇張,全副武裝的士兵分成三人小隊,搜索過造船廠的每一個角落。
每個人都帶着武器,見面都是毫不留情地掃射,很多匪幫在露面的第一個瞬間就被撂倒在地。
槍聲震耳欲聾,馬賽甚至以爲自己是在東邊戰線上和軍團對抗。
他完全說不出話來了,只能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安傑羅。
“馬賽先生,我說過了,這是我們最後一次合作了。”西斯科掀了掀衣襬,好似能甩掉上面的污漬,可惜,沾染上的是血液而不是什麼灰塵。
見對方開口,馬賽終於回了神,連忙開口:“我還能抓人,還能抓人,這次只不過是運氣太差,讓他們逃掉了,下次絕對不會了,一百個,不,兩百個!下次我能抓到兩百個,而且至少一半的青壯年,安傑羅先生,相信我,請您相信我!”
在這羣人面前,匪幫中的暴徒簡直是手無寸鐵的小貓咪,手上的武器更像是從一戰淘汰下的燒火棍,無一不讓馬賽失去了抵抗之心,只能請求面前男人的原諒。
直到如今,馬賽還認爲是這次交貨失敗讓他迎來了面頂之災。
“還不明白嗎?馬賽先生,一次的交貨失敗對我們而言根本算不上什麼,最後一次交易,就是最後一次交易。另外,我其實不叫安傑羅,請叫我西斯科。”
西斯科的臉被火光照亮,居高臨下的看着因爲體力不支而倒在地上的馬賽,根本不爲所動,面無表情的給手槍關上了保險。
聽到這句話,馬賽的臉上滿是灰敗,正當所有人以爲馬賽已經死心時,忽然,一道火光亮起,照亮了他猙獰的面孔。
可下一秒,西斯科的一句話便徹底打消馬賽的抗爭勇氣:“最後給你一個機會,十秒鐘,十秒後,我只開一槍,活下來與否,就交給上帝吧。”
馬賽一愣,十秒?
什麼意思?
西斯科身後的下屬同時露出微笑,他們都知道這意味着什麼。
還沒等馬賽細想,另一邊的西斯科便已經開始計數,毫無波動的語氣像是機械鐘錶在報時。
“一。”
“FUCK!”
馬賽根本來不及多想,翻身從地上連滾帶爬的站起,可腳底的碎石子讓他猛然打滑,笨重的身體再次摔在地上,顫動的肥肉如波浪般盪開。
“二。”
馬賽顧不得手掌上的鮮血和疼痛的膝蓋,再一次爬起。
“三。”
“跑,快跑。”
此時的馬賽爆發出了這輩子最快的奔跑速度,哪怕是他十六歲那年,當着喜歡女生的面參加百米賽跑都沒有此時的速度快。
這一刻,他甚至覺得博爾特也不過如此。
事實證明,人的潛力真的是無情的,當西斯科報到數字十時,即便是體重超過二百的馬賽,都跑出了將近七十米。
望着幾乎成了一個點的馬賽,西斯科的嘴角微翹。
“砰!”
“跑出來……呃!怎,怎麼可能!”
馬賽睜大了眼,他的生命結束,子彈帶着巨大的動能射入了他的身體,在那身臃腫的大一上留下一個冒煙的彈孔,一波血濺了出來,帶出了粉色的脂肪。
西斯科不緊不慢的走向馬賽。
馬賽低頭,吃力的看了一眼身上的彈孔,望着西斯科模糊的身影,只說了一句:“早晚有一天,你,你也會和我,和我……一樣!”
西斯科來到馬賽身邊, 擡槍點了點帽檐,微笑道:“那希望這一天能晚點到來。”
“嘭!”
“咕嘟。”
畢方背貼牆壁,感受着身後無數彈道交錯,那些殺人的子彈擦着牆壁飛過,一絲冷汗從他額角滑過。
他吞嚥着唾沫,有些難以置信。
實戰精確度的表現,手槍遠不如步槍和機槍,因爲手槍的瞄準基線短,射擊無依託,在實戰中的使用距離也往往只控制在5到20米之間。
絕大多數經過訓練的單兵只能保證手槍在25米外的射擊精度,如果要保證在50米的距離,只有極少部分的射擊能手才能擊中固定目標,如若目標在移動,那擊中的困難翻倍都不止。
超過六十米,光線昏暗,一槍命中。
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