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夫人有沒有回來？”
一見季家門衛，項承黎就開口問道，見門衛搖了搖頭，立馬驅馬離開，朝着福民街而去。
恰與剛回來的季涵宣錯開。
“項將軍這是怎麼了？”季涵宣清冷的眼眸微閃，覺得項承黎的神情有些慌張，是他從來不曾見過的。
門衛搖搖頭：“項將軍，像是在找將軍夫人。”
季涵宣沉思片刻，也立馬追了上去，剛走出幾步，就遇見周卓寧他們，連話都來不及說，一行人狂奔着朝福民街而去。
將街上的行人，嚇得連忙閃躲。
包廂內。
季家六姐妹坐滿一桌。
排行第四的季寒雪，排行第七的季寒依，排行第九的季寒若，排行第十的季寒盈，排行十一的季涵嬌，排行十二的季寒葉。
對於直播間的觀衆來說，簡直是一場視覺盛宴。
【妹妹快到我懷裡來：主播的姐妹，各個都好看，你們說，古代的高門大戶，爲什麼沒有醜女？】
【半醉半醒看美人：有錢人喜歡娶美女，一代一代優化下來，怎麼可能有長得醜的？】
【夏天不冷：@半醉半醒看美人，贊同，主播老爹長得不錯，幾個姨娘也各有千秋。打賞星幣99999個。】
“九妹妹，今天一日逛下來，你看我能做什麼？”逛了一個下午，季寒雪的腦海裡，還是沒有一點兒主張。
季寒若從直播間內，移開視線。
清澈的眼眸看着季寒雪問：“四姐姐，你喜歡什麼？不如先從，你喜歡且擅長的做起。”
季寒雪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見季涵嬌舉起手，嬌俏可愛的說道：“九姐姐，這個我知道。四姐姐最愛畫畫寫字。”
季寒雪點點頭：“九妹妹，我確實愛畫畫寫字，我倒是想跟那些書生一樣賣字畫，就怕父親不同意。”
【請叫土豪哥：重金求小姐姐的字畫。打賞星幣9999個。】
【起風了：主播，讓你庶姐儘管畫，有多少，老子要多少。銷路不用愁。打賞星幣9999個。】
【夏天不冷：@起風了，賺錢了，底氣就是不一樣。主播，讓你庶姐給畫一幅，然後批量印刷，都賣給他，看他囂張不？打賞星幣999。】
【起風了：@夏天不冷，溫馨提醒，主播這個時代，還沒有印刷技術呢。】
【學藝歸來：主播要印刷技術不？】
【語文老師不教體育：主播已經把造紙技術弄出來了，不如干脆把印刷一起弄出來，這樣可以降低這個時代讀書成本。】
季寒若給‘語文老師不教體育’點贊。
印刷這個事，她考慮許久，一直沒找到合適人選，再加上時機還不成熟，就被她暫時擱置。
就說她老爹弄出來的千物冊，因爲沒有印刷技術，是從她舉辦的書畫鑑賞會中，挑選出數十名讀書人。
照着他老爹畫好的圖冊，一本本臨摹出來。
然後還設有專人，對比檢查。
出錯率也很高。
這個時代，最原始雕版印刷技術，需要把文字或圖像雕刻在木板上，剔除非圖文部分使圖文凸出，然後塗墨，覆紙刷印。
如此看來。
能寫會畫的四姐，確實是個非常好的人選。
理清思緒後。
季寒若一臉誠懇，看着季寒雪道：“四姐姐，你做事細心負責，我這兒有個能賺錢，還能造福天下百姓的事，想邀你一起加入。”
季寒雪愣怔一下，言辭有些激動的問道：“九妹妹，你說，還能造福天下百姓？這是不是真的？”
她一介女流，還能造福百姓？
這......是她過去，想都不敢想的事。
“是真的。不過要花很多時間研究。爲保證不泄密，所有參與研究的人，都要全程住在工坊內。”
季寒若頓了頓，繼續說道：“一同研究的人中，還是男人居多。爲行事方便，四姐姐可以女扮男裝，也可以帶着帷帽行事。”
“當然，我會給四姐姐，安排單獨的住宿。”
“只要四姐姐願意，一過去就是主事。”
“父親的思想工作，我去做。”
季寒雪垂眸。
她剛被夫家休棄。一點兒也不想再嫁。若是住進季家，用不了多久，就會被主母嫌棄，或者被姨娘找個人家許出去。
跟着九妹妹去工坊做事，藉着造福百姓的名頭，不但能躲過這一切，還不用看嫡母臉色，簡直是一舉兩得。
就是可能會對她名譽有礙。
不過她一個被夫家休棄的小妾，也沒有什麼名聲可言。
理清這些後。
季寒雪一咬牙，當着衆姐妹的面表態：“九妹妹，我願意住進工坊，爲行事方便，就女扮男裝。你要我做什麼？儘管開口，沒有銀子也行的。”
“九姐姐，什麼造福百姓的事，我也可以做的，我畫的畫，可比四姐還好呢。”季涵嬌嘟起脣，嬌憨可愛的說道：“我也不要銀子的？”
【美女你好：哈哈哈，十一妹妹吃醋了，樣子好可愛。打賞星幣9999個。】
季寒若失笑。
嫡妹成長環境，是她們姐妹中，最簡單的，最無憂的。也是最符合十五歲的心理年齡。心思都寫在臉上，十分單純好猜。
如今這般模樣，就跟小孩子爭着在大人面前表現，沒有什麼兩樣。
“嬌嬌是不是還覺得，女扮男裝，既新鮮又有趣？”
季寒若話音一落，惹得滿桌姐妹都笑起來。
“九姐姐，你們笑什麼？到底同不同意？”
季涵嬌湊過來撒嬌，一個沒忍住，還把心裡話說出來：“九姐姐偏心，分明我的畫比四姐好，你找四姐姐不找我。”
“不行。”看着嫡妹瞪大眼，季寒若解釋道：“嬌嬌是母親的心肝寶貝，我要是讓你住進工坊......還男扮女裝......”
話還沒說完。
季涵嬌立馬反應過來，立刻搖頭，一臉的失望：“母親不會讓我去的。”
季寒若端起杯子喝茶。
除了嫡母的緣故。
還有，就是這個嫡妹的性子，太活潑了，根本穩不下來。做不了這樣需要時間和耐心的事。
倒是四姐，雖然性子怯懦，卻又最有耐心。
她放下茶杯，看見嫡妹情緒有些低落，忍不住開口哄道：“嬌嬌別泄氣，你幫我畫圖紙，我開更多店鋪，就能捐贈更多糧食賑災，也是造福百姓。”
季涵嬌眼睛一亮，瞬間就想通。
環視一週，發現季寒依還沒有安排，就熱切的看着季寒若問道：“九姐姐，七姐姐怎麼辦？她的字和畫都一般。”
季寒若：“......”。
幸好是一起長大的姐妹，都瞭解嫡妹直白的性子。
“嬌嬌，下次說話要委婉些。”
季寒若一提醒。
季涵嬌就反應過來：“七姐姐，我......”
“十一妹妹不用解釋，我知道你是好意。”季寒依訕笑着，打斷嫡妹的話。她偶爾會嫉妒和眼紅嫡妹命好。
卻也明白這個嫡妹，是一衆姐妹中，心思最單純的。
什麼事，都寫在臉上。
確實對她沒惡意。
季寒依還沒想好如何開口，就見門外候着的丫鬟，敲開了房門，一臉的惶恐：“將軍夫人，季家四姨娘跪在門外，引來好多人圍觀，說，您不見她，她就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