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腦子不好使?”雲子秋拎起何彥的衣領:“我問你看到什麼?你問我項家藏着什麼秘密?”
四目相視,她惡狠狠道:“深更半夜,趁着項將軍不在,摸到我表妹的房門前,是不是心懷不軌?”
“你說項將軍不在?”何彥一下就抓住雲子秋話中的重點,言辭犀利的逼問道:“項將軍去哪兒了?”
“......”雲子秋心中一驚。
糟了,說漏嘴。
“說你呢,你扯項將軍幹什麼?不管你今天晚上看到什麼?要是敢說出去,壞了我的名聲,我切了你。”
雲子秋手上用力,提起何彥的衣領,將對方摔在地上。然後又整理一下自己的衣領。
這下,何彥終於反應過來。
想起昨晚他與對方打鬥時,對方的衣服鬆開,在對方把刀架在他脖子上,餘光確實從對方敞開的衣領,看到一些不該看得......
他抹一把嘴角的血,沒好氣的說道:“如此兇悍,又深更半夜闖進我的房中,名聲早就毀了。”
“你說什麼?”雲子秋再次提起何彥的衣領,一雙好看的眼眸,兇狠的看着對方。
對上那雙好看的眼眸,何彥微怔一下,輕咳一聲繼續追問:“項將軍到底去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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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不好了,昨晚表小姐出門,一夜未歸。”
前來稟報消息的人,將正在吃早餐的季寒若,嚇得一怔,她還沒摸着頭緒。
整個直播間的觀衆,就開始幫她破案了。
【看熱鬧不嫌事大:我猜主播的表姐,去找那個丹鳳眼去了。打賞星幣999個。】
【下雨不收衣服:贊同。昨晚兩人打鬥時,主播表姐的走光了。】
【非黑即紅:我猜主播的表姐,肯定是落在丹鳳眼的手上了。打賞星幣999個。】
【妮妮小可愛:贊同。主播表姐一個直來直去的江湖女俠,肯定玩不過那個丹鳳眼。】
季寒若連忙放下筷子,帶着項家二三十個人,前往何彥住的客棧,醜叔也跟着去了。
果然被直播間的觀衆猜中。
雲子秋被何彥,結結實實的綁在椅子上,何彥鼻青臉腫,眼神陰沉的等着她們。
手中還拿着一把刀,架在雲子秋的脖頸上。
開口問的第一句話就是:“將軍夫人,再問一次,項將軍去哪兒了?”
說完之後,還不忘把手上的刀逼近一分,威脅她的意味很明顯。
“何侍衛,你冷靜一些。”
看見對方的刀,劃破表姐的皮膚,季寒若緊張的驚呼道:“先給我表姐鬆綁,我留下來與你詳談。”
何彥眼眸掃視一週:“讓他們全都退下。”
醜叔皺着眉頭,剛想上前將何彥拿下,卻被季寒若一個眼神止住:“勞煩醜叔,帶着他們先下去。他不敢將我怎麼樣。”
片刻後,項家軍都退到門外,季寒若眼眸轉了一圈,落在其他御林軍的身上。
“何侍衛,我家相公的事,事關軍事機密。你確定要我在這兒說出來?”
何彥一怔,有些遲疑,季寒若眼眸一閃,落在對方臉上,微微勾起脣:“出了差錯,後果你承擔不起。”
何彥收起刀。
莫不是與梁州有關?
還是這個女人的在耍花招?
他在腦海裡理了理思緒。
自從他到伏陽縣。不光沒有見到項承黎,就連一向愛瘋愛鬧的周卓寧也沒見着,一同消失的還有趙凱布。
周家和趙家,都與項家有舊,項承黎是不可能對兩人同時下手。
如今看來,許是項承黎真的,在秘密進行一些佈局,理清這些後,何彥一揮手,將屋內的人都支出去。
只留下季寒若、雲子秋和他。
“與梁州平亂有關?”
季寒若點一下頭,一步一步走上前,何彥遲疑一下,讓開身子,任由她拔掉雲子秋嘴裡的衣服。
“呸。”
被人下暗招,還給綁在椅子上,又堵上嘴,雲子秋憋了一肚子火。
開口第一句就是咒罵:“什麼御林軍,竟會一些下三濫手段。”
眼看着季寒若的手,挪到綁繩上,何彥又急了,一把將刀架在季寒若的脖子上:“先綁着。”
季寒若看一眼脖子的刀,繼續給雲子秋鬆綁,完全不將脖子上的刀看在眼裡。
嘴角還不忘威脅道:“你敢劃傷我一分,等我家相公回來,讓你十倍償還。”
何彥:“......。”
瘋女人。
這是料到他不敢惹項承黎那個煞神?
他確實不敢。
那可是一怒爲紅顏,一連挑五個山寨的狠人。
何彥十分憋屈的收起刀。
只見雲子秋活動一下身子,凶神惡煞朝他撲來,他下意識的就要躲,卻見季寒若伸手拉住對方:“表姐,冷靜些。”
“寒若,你鬆開。”
雲子秋被綁了一夜,哪兒容易嚥下這口氣,扒開季寒若的手,就朝何彥撲去:“這事我跟他沒完。”
行走江湖,她最討厭這種在背後下黑手,她的後腦勺現在還疼着呢。
“表姐,打不得,後患無窮。”
季寒若滿臉黑線的抓住雲子秋的衣袖,附在她耳邊說道:“他娘好歹是公主,日後等咱們回京都,給咱們穿小鞋,很麻煩的。”
雲子秋瞪大眼:“那將他直接殺了?”
“不行,會惹麻煩。冤家宜解不宜結。”
季寒若這邊拉住表姐,那邊對何彥說道:“何侍衛,是你夜闖項家在前,又冒犯了我表姐在後。”
“我表姐將你打傷,你也綁了她一夜。不如一筆勾銷?”
何彥摸了摸臉上的傷,躲在一個椅子後面,眼神十分複雜,要不是爲問出項承黎的下落。
他也不願與一個女子計較。
如今人家女子被他綁一夜,傳出去確實有損閨譽:“我會負責的。”
季寒若:“......”
“負責?”
清澈的眼眸,不敢置信,落在雲子秋好看的臉上。他說的負責,該不是要娶表姐?
“待我回京,稟告母親後,納你入府。”何彥板着臉,一本正經的說道。
季寒若:“......”
“納?”
“表姐,你打吧!給他留一口氣就行。”季寒若嘴角一抽,認真的說道。
【愛上你的臉:哈哈哈,被主播變臉的速度笑死。打賞星幣999個。】
“想讓我給你當妾?”雲子秋揉了揉拳頭,嘴角勾着冷笑:“你算什麼東西?”
“......”何彥一步一步後退:“你們別過分。我娘是公主,你一個江湖兒女,能入我何家爲妾,已是高攀。”
話音剛落。
就收穫雲子秋一頓爆錘:“呸,像你這樣的軟腳蝦,正妻我都看不上。還敢讓我與你爲妾?我讓你高攀?讓你高攀?”
被綁一夜的雲子秋,本來就憋着一肚子的火氣,還被對方用納妾羞辱。
可想而知。
這些怨氣都化作暴力,盡數撒在何彥身上,打得何彥撕心裂肺地驚呼...
將門外的人,嚇得一顫。
陳沙與其他御林軍對視一眼,壯着膽子喊道:“你們別過分哦,我們頭,是皇親國戚。”
季寒若打開門,嘴角微微勾起:“皇親國戚是吧?表姐,狠點兒打,讓他回去告御狀。”
這事,本就是何彥有錯在先,原本她想做個和事佬,化解兩人的恩怨。
誰知道,這人就是欠揍。
“留一口氣就行。”
門外的醜叔,早已將屋內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忍不住心中的笑意。
臉上猙獰的笑。
將站在他身旁的御林軍嚇得一顫:“你想做什麼?別亂來。”
醜叔瞥他一眼。突然聽見有急切的腳步朝這邊而來,擡眸一看,正是季博儒。
對方手中舉着一封信,人還未到,就十分焦急的喊道:“寒若,出大事了。”
“啊......”
屋內痛呼的何彥,將季博儒到嘴邊的話,嚇得嚥了下去,他探着頭朝屋內看一眼。
“那是何侍衛的聲音?”
季寒若十分淡定的關上門,一本正經胡謅:“何侍衛身體不適,表姐正在給他診治。”
陳沙:“......”。
衆御林軍:“......”。
項家軍:“......”
季博儒點點頭,也沒多想,一把將手中的信,遞給季寒若道:“玉澤縣瘟疫蔓延,魏山長髮了求救信。”
季寒若一目三行看完信,臉板的十分難看。
原來項承黎派人,給玉澤書院送去的信,對方一開始重點排查了兩天,沒有發現症狀。
然後就沒有引起重視,後來陸續有幾個學生身體不適,被人誤診當作風寒來治療。
等待魏山長髮現不對之時,整個玉澤縣已經有數百人同時患了天花。
整個玉澤縣陷入巨大的恐慌之中。甚至連縣令都怕死在這場瘟疫中,連夜帶着家人落跑避難。
現在還不知道,這些逃跑的病人,一共都有去過哪些地方?
古代的醫療條件差,缺醫少藥,天花的傳染性極強,一旦在整個雍州蔓延。
輕者幾千人喪命,重者危及軒國江山社稷。
“父親,馬上放出風,伏陽縣的瘟疫已經得到全面控制,我們已經全面掌握天花的治療辦法。”
季博儒愣怔一下,反問道:“你是想把逃跑的天花病人,都引到伏陽縣來?”
季寒若點點頭,面色凝重:“快馬加鞭,讓人給各個縣的縣令送信,從即日起,嚴格排查可疑人員。”
希望能夠儘快將天花的病人,都引到伏陽縣,加以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