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先放開他。”
聽見季寒若的話,雲子秋擰緊眉頭,深深看一眼中年男人道:“別耍花招,我殺人沒這麼多顧慮。”
中年男人摸了摸脖子,憤恨的指着季寒若的鼻子叫罵道:“都是你這個妖女,瞎出主意,讓我兒子丟了命。”
季寒若擰緊眉頭:“說具體些。”
“要不是,你弄出兩年免費的筆墨紙硯做獎勵,我家康平也不會爲省錢,跑去參與天花治理......”
“康大牙,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質疑將軍夫人?”一個年邁的老人,怒吼着打斷這個中年男人的話。
老人走到前面,對着季寒若行一禮:“見過將軍夫人,老朽是康家的族長,沒有約束好族人,還望將軍夫人見諒。”
“......”季寒若有些懵。這個中年男人的話,才說一半就被人打斷,到現在爲止,她都沒弄清楚,對方在鬧什麼。
“康族長,能否跟晚輩說一下,康平到底是怎麼回事?”
康族長輕嘆一口氣,不知道從何講起。
就被康大牙給打斷了:“你少在這兒惺惺作態。你一個將軍夫人,不愁吃喝,給學子們捐點兒筆墨紙硯怎麼了?還非要他們用治理天花做交換?如今我兒子死了,你得負責,最少賠償我一百兩銀子。”
“......”季寒若清澈的眼眸,落在康大牙的身上。從對方補丁套補丁的衣服,可以看出對方確實很窮。
但這不該成爲訛她的理由。
她不想與愚民一般見識。
清澈的眼眸,落在康族長的身上:“康族長,說了這麼久,康平到底是怎麼死的?”
“淹死的。”康族長深嘆一口氣:“爲爭着誰先洗衣服,村裡的周大嬸和劉嫂子打起來,康平去拉架,然後被推到河裡......將軍夫人,康平之死,確實與您下的命令有關。”
康大牙憤恨的接着說道:“就是與你有關。一百兩銀子,對你們這些當官的,不是難事......你別想賴賬。”
【起風了:臥、槽,什麼事都來找主播,碰瓷吧?】
【語文老師不教體育:一百兩銀子,在主播的年代,可不是小數目,主播最好驗證一番。打賞星幣999個。】
【看熱鬧不嫌事大:普通老百姓敢訛將軍夫人?吃了熊心豹子膽?坐看結果。打賞星幣9999個。】
【非黑即紅:說不定有人在背後指使。主播最好派人查查清楚。打賞星幣999個。】
直播觀衆的彈幕,提醒了季寒若。
“康平的屍首,現在在何處?周嬸子和劉嫂子怎麼說?”
康大牙緊張的問道:“你想幹什麼?我跟你說啊,我家孩子娘去世的早,周嬸子和劉嫂子,我可惹不起。”
“那你的意思,是說我表妹好欺負?”雲子秋揮了揮手中的刀,勾起脣角輕蔑一笑。
誰知道那個中年男人,臉色都沒變一下:“你鼓舞學子治理天花,我兒子因爲這個丟了性命。你不賠銀子,以後誰還敢信你?一百兩一文不能少。”
季寒若嫣然一笑,突然間變臉:“來人,將他們給我抓起來。”
“......”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變故,嚇得懵住。
就連康族長也懵住:“這......”
“你想草菅人命?”康大牙的更是瞪大眼,不是說,將軍夫人一介女流,最心慈手軟,怎麼說翻臉就翻臉?
季寒若莞爾一笑:“我這人,最不喜歡被人冤枉,既然,你口口聲聲喊着我草菅人命,那不如,我就把這個罪名坐實?”
【下雨不收衣服:主播是黑化了嗎?】
【愛錢又愛美:主播是黑化了嗎?】
【吃肉不吐骨頭:同問。要是真黑化,我就取關。康家人已經夠可憐了,主播還要欺壓人家,太可惡。】
【愛上你的臉:我猜主播是發現端詳了。打賞星幣999個。】
【妮妮小可愛:贊同樓上。打賞星幣9999個。】
“......”康大牙與康族長對視一眼,都傻眼了。
這與他們料想的不符啊。
雲子秋也愣住,不敢相信,這是從季寒若的口中說出來的,在她的印象中,表妹確實一向與人爲善,心慈手軟。
“寒若,你確定?”
“堵上嘴,全都抓起來,勞煩御林軍何侍衛親自審問。”季寒若板起臉。她懷疑眼前這些人,根本不是一家人。
無論是老人,還是孩子,都哭得太假。
還有這個康族長,看着是在訓斥康大牙,細想之下,不難看出對方是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都在做戲。
不是爲攪局,就是爲敗壞她的名聲。
自季寒若嫁入項家以後,就深受項家軍的愛戴,她的話音剛落,就有不少人上前,手腳麻利將這些人堵上嘴,壓到何彥面前。
季寒若滿意的勾了勾脣道:“何侍衛,這幾人,很可疑。”
何彥一雙眼眸,從季寒若的身上,轉到一旁的雲子秋身上:“敢問將軍夫人,爲何要我們御林軍審問?”
季寒若還沒來得及開口。
趕來的季涵宣就搶先說道:“事關我季家的名譽,我們自然要避嫌,你們是皇上派來的,最公正,也最合適。”
說完之後。
季涵宣清冷的眼眸,冷厲的掃視一圈康家的人。
認真的說道:“諸位,我妹妹爲治理天花,貼銀子,貼藥材,貼筆墨紙硯。還親自坐鎮在隔離區,你們不懂感恩就罷。朝她身上潑髒水,這個就過分了。恕我們不能忍。”
季涵宣這番維護妹妹的舉動,激起許多人的回憶,再看着季寒若的眼神,沒有之前那樣懼怕。
不知是誰先開口喊道:“支持將軍夫人,嚴查幾人。”
很快,就有無數人響應。
“支持將軍夫人,嚴查幾人。”
在衆人的吶喊下,何彥一揮手,讓手下的人,帶走了鬧事的人。
然後站到前面說道:“諸位請放心,我誰都不偏袒。等事情有結果,第一時間貼出來。”
目送何彥離去的背影,季寒若擰着眉頭問:“表哥,你認識玉澤書院的康平嗎?”
季寒若的問題,將雲子策問的一愣,定神想許久。他從小在玉澤書院長大,卻從未聽過這個名字:“許是新進書院的學子。”
“那勞煩表哥去一趟玉澤書院,幫我查查康平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