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火將京都的局勢,攪得翻天動地,愣是打亂幾方佈局,而放火的始作俑者,還在擔心火勢太大,後果不可控。
“初雪,怎麼沒人來救火?”
初雪四下張望一番,看着火勢越來越大,心中也擔憂,不禁問道:“要不,咱們把打暈的人,潑醒?”
春分遲疑一下,說幹就幹,行事十分利索,拎起旁邊的水桶,就朝着地上兩個人潑過去:“走水了,快救火。”
那兩個被打暈的人,一臉懵逼,還沒看清打他們的人是誰?潑他們的人是誰?就見兩個身影‘嗖’的一下跑沒影。
左邊的人,摸一把臉上的冷水,一頭霧水:“老張,咱們睡了多久?是任務提前了嗎?誰點的火?”
“管他誰點的火?反正,老大說過,火燒起來,就要行動。”老張熟門熟路,抽出事先藏好的刀,丟一把給同伴:“等完成任務,咱們再找那龜孫子算賬。搶咱們點火的功勞就算了,爲何將咱們打暈?”
“是要算賬。”左邊的人又道:“潑老子一臉水。”
兩人邊走邊嘀咕。無一人管身後熊熊燃燒的大火,才走出沒幾步,就被靳明冉派來打探消息的人,攔住去路:“火是你們放的?”
...
“盛暖堯,你在找死。”看着壽宴上突然殺出來的一大波黑衣人,季寒若一顆心沉到谷底,一把推開站在她面前的盛暖堯。
藉着寬大衣袖的遮掩,暗自遞一把匕首給項承語,拉住一旁的周將軍夫人,吩咐周圍的女兵道:“找掩體。”
眼看着場面已經被黑衣人控制。
季寒若不敢讓身旁的女兵,輕舉妄動,只能帶着衆人,躲到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
她若是沒看錯,那些黑衣人的身後,揹着的可是弓箭。
真若是打起來,她帶來的這些女兵,還不夠給人送菜。
爲今之計,只有走一步,看一步。
看着季寒若想逃,盛暖堯自然不願意。
她一心想要季寒若死,根本沒有看出場面,早已超出她所控,她連基本的理智都丟了,死死攥着季寒若的胳膊不撒手:“表妹,你別走啊?想去哪兒?”
“蠢貨,放開我大嫂!”如此危險的境地,盛暖堯還緊抓着季寒若不放,護嫂心切的項承語,哪兒還能忍得住?
要不是盛暖堯找事,故意拖住她們的腳步。
她早就帶着大嫂撤出去了。
又怎麼會留在這兒,受制於人?一想到這些,項承語就火大,抽出手中的匕首,就朝盛暖堯的手上扎。
那速度快到驚人。
盛暖堯根本避不開,只見她驚呼一聲,情不自禁鬆開季寒若的胳膊,手背就被劃出長長的一道口子,血順着手背染紅她的袖口。
她不敢置信的驚呼出聲:“...啊......你敢...”
“......閉嘴”項承語打斷盛暖堯的驚呼,朝着盛暖堯就是一腳,愣生生將對方踹出一米遠:“再敢拉扯我大嫂,殺了你。”
項承語不愧是武將世家項家的女兒,那出招叫一個凌厲,行事更叫一個果斷,英姿颯爽的動作。
連貫的像是演練了許多遍。
這一幕,震驚許多還在亂竄的女眷。
聰明的人,已經反應過來。
原來,項家姑嫂兩人,並不是不和。不然,項承語也不會,在這種混亂的場合,比身旁的丫鬟,還要擁護季寒若這個大嫂啊。
原來,人家是早就看出端詳,故意生事,想要藉機撤出壽宴啊?
“快,朝項家靠攏。”
“對,項家丫鬟會武。”
看着許多女眷,倉皇着朝項家的方向跑。好好的佈局,被攪得亂成一鍋粥,靳明冉氣得額頭青筋直跳。
要不是有人壞事,提前放了一把火。大可以等場內的女眷,喝了加料的湯,他們再行動。
簡單又省事。
靳明冉越想越氣,看着朝這邊走來的安靳,擰着眉心就訓斥:“安靳,你好大的膽子,竟敢違抗命令,提前行動?”
“不是大小姐您改變了計劃嗎?”安靳一愣,他怎麼也想不到,派去放火的兩個人,害怕被人搶了功勞,直接認了放火這件事。
說來也巧。
安靳的話音剛落,打探消息的人就回來了,深深看了安靳一眼,對着靳明冉稟報消息:“回稟大小姐,是暗靳堂的人,放的火。”
“......”安靳嚇得一怔。
連忙解釋道:“回稟大小姐,不是暗靳堂放的火,小的看到火,以爲是您改變計劃,提前行動,這才帶着人......”
安靳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靳明冉一腳踹出老遠:“......混賬,蠢貨,還不想着如何補救?竟然擱這兒推卸責任?”
安靳在地上,翻了一個滾,跪趴着又湊過來:“大小姐,要不,小的帶人將她們都殺了?一個不留?”
“......”要是真的這麼簡單,她何須費盡周折,連美人計都使出來?靳明冉已經被氣到不想說話。
可看到安靳眼底,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靳明冉深吸一口氣,壓下想要將安靳砍了的衝動,呵斥道:“按照原計劃行事,再敢竄改命令,我現在就將你砍了。”
安靳背後一涼。
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挺起脊背,高喝一聲:“遵命。”
然後,手勢一揮。
一羣黑衣人,在安靳的指揮下,跳上屋檐,架起手中的弓箭,瞄準四處亂竄的女眷。
安靳清了清嗓音,用內力高喊道:“都給老子蹲下。弓箭手聽令,場內若有一個站着的,射。”
隨着安靳這一聲吼,讓本就混亂的壽宴,更加失控,一衆女眷嚇得臉色煞白,驚慌失措。
“都給老子蹲下、蹲下。”
安靳自己喊叫還不夠,還讓自己的手下,都跟着一起喊。
在場的人,除了幾個武將世家的女眷,經歷過鮮血的洗禮,剩餘的人,哪兒見過這樣的陣仗啊?
膽子小的,已經嚇得泣不成聲,連走路都打顫。
哪兒還敢反抗?
只能乖乖的蹲在地上哭。
膽子稍微大一些的,就心存僥倖,想趁着機會,跑的離項家女眷近一些,至少保住命的概率大一些。
那曾想過,這是在挑戰安靳的權威?
安靳剛在靳明冉那兒受了氣。
正憋着一肚子火沒處發,這可算是讓他找到機會,在場女眷不能隨意殺,在場的丫鬟總是可以的吧?
安靳奪過身後的弓箭,就瞄準幾個還在亂竄的丫鬟,一箭一個,速度快到讓人張目結舌。
一連射殺五個丫鬟。
將在場的女眷,嚇得蹲在地上,再也不敢挪動分毫。
安靳這才揚起笑,目光從一衆官眷的身上掃過,冷冷道:“武官女眷站左邊,文官女眷站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