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辦公室裡和孫明聊了一陣,他帶着我去了幾個專賣店,並對前來消費的客戶進行了現場調查。在廈門的消費者反映的情況和濱州一樣,證明公司在推出這款服裝的時候,原本是想進入年輕時尚的消費羣體,通過這一段時間的銷售成績證明,年輕時尚的女孩們並不接受這樣的設計風格。對她們來說,顯得過於成熟保守。
調查完市場後,已經是中午時間,我主動要求邀請孫明吃飯,以感謝他對公司的支持和理解。就在幾個小時前,我見他的時候,孫明對我是很反感,接待都有沒有熱情。一個上午下來,我們倆真心的交流着,彼此有了更進一步的瞭解,談得很投緣,孫明對我的好感逐漸增多。
孫明聽到我要請他吃飯,脾氣上來了。
“兄弟,這是在廈門,我是主,你是客。如果今天要讓你來請我吃飯,那你是瞧不起孫哥,是對孫哥的爲人還不瞭解。儘管我們今天是第一次見面,可有一點,我和兄弟談得來,兄弟提出的一些想法,孫哥很贊同,孫哥認你這個兄弟。”
“孫哥,這頓飯,還是讓做兄弟的請客,兄弟心裡是真心想要感謝孫哥對我們公司的支持。”
“兄弟,話不多說了,到了廈門,聽孫哥的安排。”
看到孫明很誠懇,我也沒有再堅持,孫明是想真心的結交我這個朋友。去飯店的路上,孫明打了兩個電話,像是叫人過來一起吃飯。
我們到了飯店,要了一個包間。沒到半個小時,來了兩個女孩子,是孫明公司的員工,長相不算漂亮,性格卻是很開放。
孫明把我向她們作了介紹,女孩很會交流,她找着各種話題,還和我開着小玩笑。到了吃飯的時候,我才理會到了孫明的用意。他叫了兩個女孩來,是特意陪我喝酒的。
兩人的酒量都很大,一邊一個人,把我夾在中間。酒,你勸一杯,我勸一杯。每當我想拒絕不喝的時候,孫明總是用一句話來頂我。
“兄弟,如果這杯酒你不喝,那就是不夠哥們。我們做人爽快了,生意上合作才爽快。以後,只要兄弟一個電話,需要提前打貨款定金的時候,馬上就給你辦過來。”孫明說得很慷慨,很夠義氣。他話都說到這種份上了,我還能拒絕嗎。只好拼着一條命不要,和他們三個人周旋到底。
就算今天是喝得醉倒在飯桌子底下,我也不會在孫明面前丟了面子,要讓他看到,我也是一個很仗義的人。
喝到半場,我去了趟廁所,用手撓着喉嚨,把喝下去的酒吐了出來。儘管心裡還是很難受,吐了以後,舒服了許多。
帶着醉意,我想起了白顏,要是白顏沒有飛回濱州,那該多好。有她在我的身邊,也可以抵擋他們,幫我喝上幾杯。
我躲在廁所裡,給白顏發了一個信息。問她到了濱州嗎,我正在被客戶灌酒,醉得心裡難受。
發完信息後,我重新回到桌子上,繼續和他們戰鬥。
孫明這小子,好像是鐵了心的想把我灌醉。
“兄弟,沒有問題吧。”
“孫,孫哥,我實在是沒有辦法再喝了。”我端着酒杯,三人的樣子在我眼中已變得模糊。如果不是我在廁所裡吐了一次,恐怕早已經倒在了桌子下面。
“看你還很清醒呢,來,我們再喝一杯。”孫明碰了我的
杯子,一口將酒乾了。
看到孫明都把酒乾了,我能不幹嗎。現在就是毒藥,也要逼着我喝下去。孫明剛把酒杯放下,兩個女孩子又開始主動敬酒。
在孫明和兩個女孩子的輪番勸敬下,我慢慢地感覺到頭腦發暈,神智有些不清,說話開始含糊。迷糊中,好像有人把我架進車裡。餘下的,我失去了感覺,沉睡了過去。
等我醒來的時候,房間裡的燈亮着,窗外,是高樓裡林林落落地射出來的燈火。
我已經躺在賓館的牀上,掀開被子,只穿着一隻底褲。在窗口處,我的衣服和褲子已經洗了,掛在窗邊。奇怪了,是誰這麼好心,還把我的衣服都換下來洗乾淨。想到中午的時候喝醉了,就算是孫明把我送回了賓館睡覺,他不會給我脫衣服來洗啊。
我想到了中午吃飯的兩個女孩,說不定是孫明的安排,讓她們其中一個這麼做的。
除了我能想到的這兩個人,還會有誰呢。喝醉酒真是誤事,身上的衣服都被人脫掉,自己一點也不知道,還好是熟人。
我正在這樣想,門打開了,一隻雪白的修長小腿跨了進來。
竟然是白顏,我做夢也不敢相信,這丫頭不是回去了嗎,怎麼會是她呢。不,一定不是,是我酒還沒有醒,腦子裡出現的幻覺。我揉了揉眼睛,她越走越近。
做夢,肯定是在做夢,白顏明明是飛回濱州的。
我咬了自己手膀子一口,‘啊’疼得我一聲大叫。我還知道痛,不是在做夢啊,難道,朝我走過來的這個女孩,真的是白顏。
“丫頭,是你嗎?丫頭。我喝醉了,是不是出現了錯覺啊。”
她手中端着一個瓷鉢子,慢慢地靠近了我的身邊。
是丫頭,真的是丫頭。
“我在做夢嗎?怎麼會這樣。”
她把手中的瓷鉢放在牀頭櫃上,擰了一下我的腮幫子。
“疼嗎?”
我點頭,說:“疼。”
“知道疼,就不是在做夢。”
我高興極了,也沒有多想什麼,情不自禁地一把將白顏摟進了懷裡。這一刻,對我來說,就是一種心靈的安慰,因爲在廈門這座城市中,我又像是遇見了自己的親人一樣,她就是白顏。
“丫頭,真是你,真是你。”
我太興奮了,竟然用力過大,白顏被我緊摟着,她有些受不了了。叫了起來。
“你輕點,我都快被你摟得窒息了。”
我趕緊放開對白顏的擁抱,換成了拉住她的雙手。仔細的盯着她,看了半天。
“丫頭,你不是回濱州了嗎,怎麼還在廈門。剛纔你進來,我以爲我的酒還沒有醒呢,看錯人了。”
她笑笑,在我胸膛上捶了一拳頭。說:“我走了,你一個人在這裡,不是很無聊嗎。”
“你們不是有航班嗎?”
“我請假了,說身體不舒服。”
“不會是爲了陪我吧?”
“你做夢吧,我身體真的不舒服。”
“我知道,你老朋友來了。”
“你可以啊,一個人挑戰三個人,命都不要了。”
“你怎麼知道?”
“是我去把你從現場拽回來的,都醉得人事不省,把我弄得滿身的酒氣。”
我看了一眼窗戶口掛着的衣服。
“丫頭,我衣服是你給我洗的啊?”
她嘴角一撅,說:“不是我,還有誰啊,這下我們的賬算清了啊,以後不要再提給我洗衣服的事情,今天我已經還你了。”
“你真好。”我掀了一下被子,嬉笑着,“那我的衣服也是你脫的了?”
“難道你還能脫嗎,把你弄回來後,倒在牀上就像一頭豬。”
“你端回來的是什麼啊?”
白顏驚呼,突然想起什麼來。
“我差點忘記了,這個是我在外面給你端的燉雞湯,熱的。喝醉酒的人,酒醒來以後,必須得喝點燉品,養胃。我看到你還在呼呼大睡,我就出去吃飯,順便就給你端了雞湯回來。”
她把那碗雞湯端起來,遞給我。
白顏的體貼和細心,讓我感動得熱淚轉動。平時多野性的,我沒想到在關鍵的時刻,白顏也能做到這麼的體貼和溫柔。
“白顏,看到了嗎?我眼睛裡面的。”
“看到啥?我的影子?”
“不是,你再仔細看看。”
她以爲我眼裡真有什麼,認真地看了起來。
“沒有什麼啊,我就在你眼中看到了我自己。”
“眼淚,感動的眼淚。就你端的這碗熱騰騰的雞湯,換來了我感動的眼淚。”
“是嗎,我怎麼沒有看到眼淚啊。”
“要用心,這眼淚是從我的心裡流出來的。”
“花言巧語,眼淚是從心裡流出來的嗎。”
“所以,纔會叫着感動的眼淚。”
“快喝吧,再不喝,你眼淚都要流乾了。”
“對,喝,我不能辜負了丫頭對我的一番心意。”
“知道就好,喝完了就睡覺。我先洗澡去。”
白顏提了睡衣,去了衛生間。我喝着她給我端回來的雞湯,心裡暖暖的,像一種溫馨,被人呵護着的幸福。
這兩天,真要感謝白顏,是她帶給了我在廈門的歡笑。要不是她,我不知道要承受多少思念的折磨,要承受多少孤獨的煩惱。
有了白顏的出現,我少了對蘇雅的思念。只是,在睡覺的時候,我還是會想起遠方的蘇雅。不知道蘇雅想我了嗎,她會不會渴望着我早些回到她的身邊,讓她每天能看到我的笑容,親切地叫我小男人。
我想給蘇雅發一個短信,告訴她,我在想她。
短信編好還沒有發出去,一個電話打了進來,是濱州的區號。
我接起電話,很熟悉的聲音,是蘇雅,是我在夜裡思念着入睡的蘇雅。
“姐。”我親熱地叫了一聲,“想你了。”
“安夏,工作上還順利嗎?”
“還順利,今天中午客戶把我灌醉了,回到賓館裡睡了一下午。”
“你一個人在外面,怎麼能那樣喝酒呢,下次不允許這樣,知道了嗎。”
“姐,這酒我也不想喝這麼多,對方找了幾個人來陪,我想躲都躲不成。”
“晚上吃飯了嗎?喝酒以後,要吃飯,養胃。”
“我吃呢,喝的燉湯。”
“什麼時候回來?我到機場接你吧?”
“姐,你很忙,還是算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