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這一天,已經下班了,資金管理部的總監拿着一份文件進來,說是ZF發來的,讓我儘快看完,然後交給韓晨,請他鎖在他辦公室的保險箱。
於是,我一目十行地把文件看了兩遍,然後拿到韓晨的辦公室交給他,按照往常,韓晨都是當着我的面打開保險櫃的,可是這一次,他把文件擱在辦公桌上,遲遲不肯打開保險櫃,我不禁生疑,用眼角瞥一瞥那個灰色的保險櫃,心裡暗道:難道韓晨的保險箱裡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即使是這樣,他也不必瞞着我?莫非這份東西與高亮有關!我越想越肯定,於是沒話找話地賴在那兒領,在腦子裡琢磨着如何打開保險櫃看個究竟。
過了一會兒,韓晨好像有點兒不耐煩地給我下逐客令說他還有很多公事要處理,這樣更反常了,他從來都不會對女士下逐客令的,就算是再囉嗦的歐巴桑,他也會耐着性子聽對方嘮叨完。不知怎的,我無名火起,冷哼一聲,酸溜溜地罵他道:";韓晨,你現在有了安,就嫌我囉嗦!";說着,倏然而立,氣鼓鼓地向門外走去。
韓晨跑過來攔住我的去路,然後一臉狐疑地打量我一會兒,才問道:";小諾,你究竟怎麼了?";我又哼了一聲,一手推開他,他又抓住我的手臂,要把我扯回去,我一邊跺着腳,一邊甩開他的手,嘴裡還語無倫次的低吼:";韓晨,你這個卑鄙無恥的死色狼!你居然和安同居!";
話音剛落,韓晨已經把我緊緊的抱在懷裡,然後用的聲音質問我:";小諾,你到底要我怎麼樣?爲什麼只有你纔有權利吃醋,而我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你和高亮在我面前又親又抱?!";
我登時愣住了,他說的話彷彿警示鐘似的,在我的腦子裡一直震盪着,迴響着,震得我無地自容,瞬即摘下無恥的面粳對韓晨羞愧地說了一句:";對不起,我以後不敢吃醋了!";可是太遲了,韓晨的雙眼已經迸射出火花,竟然忘記了這裡詩司,一邊用嘴脣在我的臉龐遊弋,一邊熱烈地低語:";小諾,我就擔心你不吃醋!你吃醋證明你心裡愛着我!";
我又愣住了,腦子裡納悶地想道:韓晨這到底是哪根筋出毛病了?正想着,韓晨繼續自言自語似的向我坦白交代:";小諾,我和安一點關係都沒有,那天我故意在你面前說要和她同居,我是氣壞了才胡說八道的!我怎麼可能和別人同居呢?你看我像是那種隨便的人嗎?";
我立即陷入沉思:想想也有道理,韓晨這性格孤傲清脯而且還有潔癖,在我眼裡,他就像由林黛玉轉世的閒雲野鶴,更何況,他和安認識不深,他應該不會隨便和她同居的?可我轉念又想道,男人都是動物,還記得那次在流溪河水庫,韓晨一衝動起來什麼禮義廉恥都忘得一乾二淨,連蛇蟲螞蟻都不怕。況且安人長得漂亮,對韓晨又溫柔又體貼,簡直把他當寶貝似的,難保韓晨不會動心的。俗語說得好,女追男,隔層紗!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覺,這一刻我以爲自己是韓晨的老婆,他現在的事業扶搖直上,集團裡甚至有人說,假以時日,韓晨定必坐上嚴俊的位置,這麼一來,無論他是不是單身漢,他的身邊肯定佈滿虎視眈眈的眼睛,即使他沒有心,那些女人都會主動向他*的。我越來越肯定,於是忍不住擰着韓晨的耳朵,酸溜溜的罵道:";男人都是好色的,你也不例外!我纔不相信,送到嘴邊的肥肉你會不吃?!";
沒料到,韓晨被我擰了耳朵,竟然哈哈大笑起來,接着自鳴得意地說道:";從一開始,我就故意拿安來刺激你的嫉妒心,這方法萬試萬靈!說明你心裡愛我愛得不得了!";
我一下子傻眼了,思索片刻,隨即醒悟過來:原來自己被韓晨擺了一道,本以爲是我在迷惑他,沒想到是他牽着我的鼻子住我不服氣,忍不住用鞋跟踩在他的光亮皮鞋上,狠狠地蹂躪了幾下,然後低聲罵道:";韓晨,你這個一肚子壞水的斯文敗類!";說完,我就氣哼哼地要走人,韓晨哈哈大笑地把我攔在門上,然後貼着我的耳爆問我要去哪兒,我沒好氣地回答:";現在都下班了,我當然要走人!";
韓晨繼續春風得意地笑着,又用手指撥弄我額前的頭髮,提議道:";小諾,不如我們去吃飯逛街直落。";我心裡咯噔一下,隨即衝口而出地質問他:";你剛纔不是說你還有很多公事要處理嗎?";
韓晨一聽,馬上跑去收拾辦公桌,還當着我的面,打開了保險櫃,我立即跟上前,伸長視線盯着他打開保險櫃的動作,天啊!原來韓晨用我的生日做密碼!
我在心裡暗暗叫好,尋思着找個時間支開韓晨,然後打開保險櫃一探究竟!
可是,事情的結果讓我大失所望。第二天午休時,我趁韓晨到員工餐廳吃飯的時隙,溜到他的辦公室,打開保險櫃翻了個底朝天,沒想到除了公文還詩文,我失望極了,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在心裡思索:既然韓晨的保險櫃沒有,那麼很可能在高澤的保險櫃裡!?這下子,我又回到最初的難題,不知道高澤那用什麼密碼呢?忽然又想道:難不成高澤和韓晨一樣,都是用我的生日做密碼?想一想,覺得似乎不太可能,高澤那不及韓晨對我專一,他的心裡只有他自己,又怎會用我的生日做密碼呢,況且這件事情與高亮有關,高澤絕對會提防我的。
我把韓晨的辦公室還原本來面目,立即離開。然後坐電梯直奔員工餐廳,在那裡,韓晨早已爲我打了飯,我坐下來,方纔發現韓晨的身邊還有高澤,他嬉皮笑臉的看着我,彷彿有什麼好笑的事情要對我說似的。我對高澤翻了個白眼,然後一邊吃飯,一邊和韓晨領,壓根兒把高澤當成透明人似的。
正在這時,江宇捧着飯盤子走過來了,他挑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來,然後問我這幾天是不是很忙,我嘴裡塞滿米飯,含糊不清的答他:";忙死了!";我並不是說謊的,因爲這幾天我一直忙於幫高亮找";證據";。過了一會兒,江宇又對大家問道:";我聽高正先生說,下個週末蘇玉寶在她廣州的新家裡(凱旋會)舉行生日派對!你們會去嗎?";
一聽到這句話,韓晨和高澤幾乎異口同聲地回答:";去!";
與他們相反,我差一點就要吐血了,立即想起一件事:上次聽蘇玉寶說過,她會在自己的生日派對上,宣佈和高亮已經在新加坡訂婚的消息!雖然這不算是什麼大新聞,可我還是不願意出席這樣的場合,那感覺要多彆扭有多彆扭,就像被蘇玉寶當衆扇耳光似的。想到這兒,我自顧自低着頭吃飯,把江宇說的話當作耳旁風。
不過江宇好像故意要與我作對似的,話題一直圍繞着高亮和蘇玉寶,一會兒說蘇玉寶和高亮天生一對,一會兒說蘇玉寶有";幫夫命";,還說高亮娶了她一定會出人頭地,揚眉吐氣。高澤聽了江宇的話,彷彿遇見知音似的,連連點頭稱是,最討厭的是,他好像生怕我聽不清楚,竟然把";幫夫命";重複了三遍,我裝作什麼也聽不見,狼吞虎嚥的吃飯,鼻子幾乎碰到飯盤子了。
好不容易把這一頓午飯嚥到肚子裡,我打了個飽嗝,發現自己忘記帶紙巾,剛想問韓晨要,想不到,他微笑着遞給我一包溼紙巾,我衝他笑了一笑,心裡感激地想道:看來這世上最貼心的男人還是韓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