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曉雪此時仍舊在爲先前櫻子所受到的一些委屈、折磨而痛苦着,而在她此時一陣痛苦着的同時,我卻只能站在原地。動都不能。
此時的我,不知該如何勸說,更不知此時該怎麼做。
充溢在我心頭的,只有自責和悔恨。
當初的孫曉雪和櫻子,是有多麼的艱難!
我此時自責的沒有說話,孫曉雪則只有低聲啜泣着,就在此時安麗娜卻完全以一個大姐姐的身份在寬慰着孫曉雪。
我的話,可能不起效果。
但此時,安麗娜的話卻似一針強心劑似的,一陣安撫過後,孫曉雪的情緒雖然還沒有完全平復着,但相比於剛纔一直在不停的哭泣着,可是要好的許多。
漸漸的。等到孫曉雪在安麗娜的懷裡漸漸的平復下來,睡着了以後,我這才從房間裡走了出去。
剛纔的牀上,我是不能再繼續躺下了。
本來我是準備到隔壁房間裡去休息的,但思量片刻。還是把腳步給停了下來,轉而,來到了樓下的客廳。
我現在的心情,即便是躺在牀上,也絕對沒有半點想要休息的心情。
心情很亂,心緒很雜。
這種情況下的我,要我如何能休息的了?
來到樓下客廳,並不打開燈。我就這樣坐着,一個人沉思,腦袋中閃過不知多少雜亂的念頭。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躺在沙發上的,又或者是我剛躺再沙發上沒片刻,身上突然一重,我意識到有人來到了我的身邊。
剛意識到這裡,我一睜眼,見到此時來到我身邊的安麗娜。
我剛要起來,安麗娜也是一伸手,就再把我給按回到了沙發上。
“你再休息一會吧……”安麗娜剛說到這裡,突然,再一伸手,竟把我給拉了起來,“不對。你不應該在這裡休息,進房間裡去休息吧,曉雪可還等着你呢。我來做早飯。等早飯做好了以後,我再來喊你。”
安麗娜邊說着,邊要把我給推到樓上去,我先是遲疑了一下,但還是朝樓上走去。
到了此時,其實我也想去寬慰孫曉雪幾句,和她說幾句話。
我輕輕的來到了樓上,剛一進到房間裡時,孫曉雪還在牀上安靜的躺着。
我躡手躡腳的來到了牀頭,剛一進了被窩裡時,孫曉雪的身體微動了一下,我以爲她要醒來。
結果,卻還是沒有半點反應。
我就這樣躺在了牀上,目光一直望在她的身上,一直等到我的眼睛都快要出繭子了,她還是沒有半點反應。
昨夜的休息對我來說,實在是不足夠的。
躺在此時柔軟的被窩裡,又有佳人相伴,沒片刻,我竟在這被窩裡睡着了。
迷糊中,我意識到有人緊緊的擁進了我的懷裡。幾乎是本能的,我也是一伸手,再把懷裡的美妙身軀再擁的更緊了幾分。
就在我這邊剛一動手時,在我懷裡的美妙女子此時似乎也意識到了情況。
口中輕微的一陣聲音,我明顯的感覺到她的身體微微的掙扎了一下。見到這,我的心頭也是一怔,再一睜眼望時,此時在我面前的孫曉雪可是醒了過來。孫曉雪的目光剛一望在我的身上時,適才稍有些慌張的神色此時也終於鎮定了下來。
我剛想跟孫曉雪說聲早上好時,不想,此時的孫曉雪竟一下又哭了出來。
她這一哭,我頓時有些手足無措。
昨夜她已經哭了這麼久竟然還沒哭夠?此時剛見到了小丫頭在哭着,我也有些手忙腳亂,不知道該如何來寬慰她纔好。
就在我剛要開口時,孫曉雪終於自己首先開口了。
而她這一開口,竟是在跟我道歉。
“逸哥哥,對不起,我應該早點告訴你櫻子姐姐的情況的。”孫曉雪此時可是萬分的自責。
聽着孫曉雪的自責,我的心可都要碎了。
孫曉雪此時可是非常的難過,但她的難過,其實主要的罪責都在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麼想的,這本是我的過錯,她竟又攬到了自己身上。
我把孫曉雪緊緊的擁着,先前不知道在她的心底壓抑着關於櫻子的秘密。
她對櫻子的感情是真情實意的,這一點,我自然是非常清楚。
正因爲如此,她此時纔會這麼的難過。
擁着她,安慰着她,直到安麗娜再次到來。
我們穿好了衣服再來到了樓下,此時我對身前的兩女都只有無限的憐惜和愛意以及歉意,即便我們的身上穿的也還是很清涼,但我的心頭完全不帶半點其他的淫褻雜念。
吃着早飯時,我們也在商量着要前往日本的行程。
加上今天,還有三天的時間,仙道彰的婚禮可就要舉行了。
從網絡上查詢的機票顯示,我們從洛杉磯到達大阪,中間要轉機,再加上我們等待以及如果過去再到櫻子家的時間,想必需要二十個小時纔可以。也就是說,我們今天上午走,要到明天中午左右才能到。
機票早在我們剛來到洛杉磯的時候,我跟孫曉雪就訂好了。
說話間,孫曉雪再想給櫻子打個電話。
我跟安麗娜自然不會阻攔。
詢問了一下,櫻子在電話的另外一端可是非常歡樂的樣子,她人已經在大阪了。
聽着櫻子歡樂的笑聲,我們可都想詢問她的身體狀況的,但聽到她此時歡樂的笑聲,也就不再說什麼了。
電話剛掛了,安麗娜上樓先去餵養孩子母乳,緊接着便收拾了自己的行裝,便隨着我們朝機場的方向趕過去。
路上,小寶寶有些哭鬧了起來,安麗娜在哄着小孩,總的來說,也還算順利。
只不過,在我們這一行時,孫曉雪還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眼見她模樣,一副心事忡忡,鬱鬱寡歡。
從昨晚到現在,孫曉雪的臉上幾乎都沒有笑容過,但此時她的神色跟我先前所見,似乎又稍有些不同。
我搞不清楚孫曉雪現在這到底是在想的什麼東西,爲了不讓她太過難過,在照顧安麗娜和寶寶的同時,我也多多的顧及着她的感受。或許是因爲我跟安麗娜還有寶寶在一起的時候,讓孫曉雪感覺到有些不自在,甚至是自己有些多餘的這種不好的念頭來。我可不能讓孫曉雪帶着這種不好的念頭一直這樣下去,這樣下去,非得抑鬱症不可。我在特別照顧着孫曉雪幾下,過了一會,孫曉雪的心情似乎稍平復了一些。轉而,等我們上了飛機,歷時整整十八個小時,確實在第二天的十點到了櫻子的家。團共醫亡。
剛一見到櫻子時,安麗娜自然是興奮萬分,完全看不出在安麗娜的臉上有半點因爲先前知道櫻子身體狀況而擔心的模樣。當然,櫻子也是紅潤可人,不知道的,絕不知道在她的身上,竟有讓人如此揪心的惡疾。
安麗娜已經給我以及孫曉雪起了一個好頭,既然櫻子先前不讓孫曉雪說,也不告訴我們,此時見到她這樣一副高興歡喜的模樣,我跟孫曉雪自然也裝作不知道。我們先前所想的讓櫻子跟我們到美國治療的事,還是先等仙道彰結婚結束,我們再帶她過去。
櫻子也是第一次見到小寶寶,剛見到小寶寶如此可愛的模樣,櫻子可是高興壞了。
再抱着小寶寶的時候,就如同是在抱着自己的孩子,同時,目光又在望在我的身上,滿是幸福之色。
櫻子目光中的歡喜和幸福,絕對不是裝出來的。
在她的心裡,自然也是想跟我在一起,甚至於想有我們兩人的孩子,只是,現實卻是,她的身體根本做不到這一點。而如今,安麗娜做到了,就如有人代她完成了自己的心願一般,自己如何能不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