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華的大殿中靜了片刻。
“聖蓮在什麼位置?”上位冷邪英華的男子沉聲道,眉眼冷寒凌厲。
“回族主,在天啓國,想來咱們以前派人在天啓尋找是對的,只可惜遲雲等人......族主,遲雲沒了一條手臂,在蛇潭數月,不如這次讓他戴罪立功,將聖女接回,也可饒他一命。”灰袍男子擡頭望了一眼族主,趕緊低下了頭。
“放他出來吧,聖女若是這麼容易被他接回,那也不是聖女了!”族主語氣淡淡,面色暗沉。
“族主寬宏大量,屬下拜服!”灰袍男子頓時跪下恭聲道。
“月朧如何了?”族主冷冷沉沉地道。
“回族主,自數月前的一場風寒,更加不思飲食,弱不勝衣,日日愁腸百結,連話都不說一句,屬下只怕......”灰袍男子一臉沉思。
“準備飯菜。”族主目光一凝,忽然起身,藏青色的衣袍飛揚,徑直朝殿外走去,灰袍男子趕緊跟上,吩咐人準備飯菜。
地牢裡,陰暗潮溼,處處透着發黴的味道,往裡走,只有微弱的燭光閃着淡淡光芒,一間囚室裡,簡單的木牀,木桌木椅,四面都是青色的牆壁,孤寂而蒼涼。
木桌前,一身白色布衣,容顏秀麗無雙的女子坐着,身形消瘦,面色蒼白無血,三千青絲僅用一根木簪隨意挽着,病若西子勝三分,彷彿一陣風吹來,都能把她吹走。
忽然囚室的門被打開,族主停頓了片刻,才走了進來,灰袍男子手中端着飯菜跟着走進來,放在了木桌上,恭身立在一旁。“遲英,你先出去。”族主淡淡道。
“是,屬下遵命。”灰袍男子恭敬地行了一禮,才走了出去。
“你若真想死,沒人會攔你,何苦折磨自己!”族主站在一處不動,語氣輕淡。
白衣女子就是聖女月朧,這囚室裡所有的動靜,她彷彿不曾聽到,垂着頭不知想什麼。
“你恨本主將你囚禁這麼些年!”族主輕淡的聲音提了一分。
月朧依舊彷彿沒聽到,連眼珠子都沒動一下。
族主也不在意,身子一動不動,淡淡道:“巫師感應到了聖蓮盛開,你應該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吧!”
如一座雕像的月朧終於有了點反應,清幽的眼珠子眨了一下。
“聖女三代,聖蓮轉世!百年前的預言,這對蓮族來說是莫大的榮譽,爲了這兩句預言,你不顧咱們的婚約,大婚前日竟私自出谷,隱名埋姓,與族外之人成親,更生下孩子,你可曾將我放在眼裡,你可曾將蓮族的聖物放在眼裡,你現在所得皆是咎由自取,怨不得人,本主留你到現在,己是仁至義盡!”族主嚴詞厲色,暗沉的眸子暴風雨般。
月朧眉頭微皺,卻還是沒開口。
“當年你身懷六甲,又被人下了毒,逃到天啓國避難,撐到生下孩子已經是身體力竭,奄奄一息,是老族主將他幾十年的內力全部傳給了你,才保你一命,而他自己枯竭而死,到現在你還覺得當年跑出去是對的嗎?還是你覺得祈國皇上比我有能力,有本事!可現在呢,他以爲你死了,早把你忘了,你就只能對着這四面牆孤獨過一輩子了!”族主有些激動地道。
月朧面上沒什麼變化,可那袖中青蔥似蘭花般的手微微蜷縮了下。
族主眉眼冷寒,微薄的脣緊緊抿着,忽然他上前一步,有力似鐵的大手猛地抓住月朧的手腕,一下子將她帶了起來,逼迫着她看向自己,低沉地道:“說話呀,這十五年來你連句解釋都不曾給我,咱們從小一起長大,我知你不願嫁給我,可我沒想到你竟然敢跑,真是好大的膽子,你說......我若是將你女兒帶回來,會怎麼樣?她可是在你之後的聖女,更是聖蓮轉世,有了她,我就能拿到蓮族聖物,咱們蓮族也會發揚光大,名垂千古!”
“這纔是你的目的,你想娶我也是爲了這個目的,就因爲那兩句預言,你纔要娶我,你想得到聖物,想將蓮族帶入外界,更想稱霸天下,我早知你的心思,難道要跟你生下孩子,讓你利用她得到本族聖物,你簡直妄想,蓮族千百來的規矩,是不會出世的,你就死心吧!”月朧終於開口,卻是低到無力沙啞。
族主冷哼一聲,猛地將月朧推在了堅硬的地面上,“我是有目的那又如何,千百年來的規矩早就應該改了,現在我纔是族主,就憑你也想阻止,你現在武功內力全失,就是廢人一個,想讓你死根本不用動手,只要不給你水喝,依你現在的身體,不出三日,必死無疑!”
“想殺就殺,你以爲我現在跟死了有何分別!”月朧被他推倒在地,渾身散架似的疼痛,她極力忍着不讓自己表現出來,低聲道。
“你難道不想見見你心愛的男人,還有你們的女兒?”族主眉間含着一絲輕蔑的笑。
“若是能讓你死了心,我情願一輩子不見他們!”月朧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大聲道。
“哈哈......我等了這麼些年,是絕不可能放手的,她,我一定要帶回來,不過,她若是我的女兒,得到了聖物後我還可以留她一命,但她是你和別的男人所生,我是不會讓她活在世上的,這一次我要親自出手,巫師已經感應到她就在天啓,想找她易如反掌!”族主狠厲陰沉的口吻帶着勢在必得和滿滿的不屑。
“你不會得逞的!”月朧心中雖是煩亂憂心,可她此時也是無能爲力。
“你最好不要現在就死了,或許還能讓你們母女見上一面,你不會不知道我的武功,這世上若我想得到的,就沒有得不到的!”族主低沉地說了一句,轉身快速離去。
留下月朧還坐在冷硬的地面上,神色痛苦而複雜,嘴角緊緊抿着,倔強的眼淚終於不自覺地留了下來,兩行清淚劃過蒼白的臉頰,似冬日的雨,溼溼冷冷,沁得她臉頰生疼,這個人與她同在蓮族長大,早己看透他的心思,不但自己知道,就連爹也知道,當年出谷爹也是同意的,就是不想讓他得到聖物,以免生靈塗炭,可如今聖蓮盛開,氣息被巫師感應到,莫非真的是天意,她不見天日十五年,對夫君女兒的思念已經痛到麻木,讓她己不敢再想,可若真的被他找到了聖蓮,那後果將是天下大亂,也是天下人的一場災難,難道真的不可避免!
族主大步跨出地牢,身子頓住站在院外,擡頭望了望碧空如洗的天空,幽深如墨的眸子瞬間燃起濃濃的暗沉和煞氣,他已經等得夠久的了,誰也不能阻止他走出這片山谷的腳步,蓮族歷經千年,也該出世彰顯其光華了,他要這天下盡在他手!“遲英,告訴巫師,立刻查清楚聖女的確切位置,帶上英木堂的人,隨本主出谷。”
“是,屬下立刻去辦。”遲英恭身領命道。
天氣越發的冷了起來,一家偏僻的客棧裡,玉語幽一行人已經行了十多日的路程,此行並未急着趕路,而是邊走邊覽,房間裡,古月華坐在桌前看着手中密信,玉語幽則躺在牀上睡得純熟。
小鎮上,街道兩邊是稀稀散散的小攤子擺着普通的胭脂水粉和珠釵等物品,三三兩兩的百姓來來回回地走着,這裡已經是天啓國的邊境。
阿淺挽着莫子青走在前面,兩人有說有笑,身後楚昱風和鬱逸不緊不慢地跟着,美其名曰是視察邊境百姓民生,實則是想看看這鎮子上有沒有一家大的酒樓,這一路十幾日,不想節外生枝,他們沒走官道,可想吃的都是隨意應付,楚昱風早就受不住,這不剛到了小鎮,想着衆人一起吃頓好的,可偏偏玉語幽說累了,古月華肯定陪着的,所有兩人留在了客棧。
楚昱風領着幾人出來覓食,四個都是氣質尊華,容顏驚人的年輕男女,一路上惹來路人的注目。
“阿淺,你真的是天生神力嗎?是什麼感覺呀?”莫子青有些感興趣地道。
阿淺剛要開口,就聽楚昱風欠揍張揚的聲音傳來,“她不但一身蠻勁,還是個小氣記仇的,上次還把我推到水池裡,害的我打了兩日的噴嚏。”
“楚昱風,你還想找打是不是!”阿淺回頭瞪了他一眼。
楚昱風挑眉,回瞪着阿淺,“好男不跟女鬥,我不就脫了你......”
“你找死,我今日就成全你!”阿淺惱羞成怒,身形飛快地奔向楚昱風,劈手就是一掌。
楚昱風早有防備,身形一動,飛出了數米外,站在那裡笑眯眯地看着阿淺。
阿淺怒極,心中火冒三丈,運足了力要抓住楚昱風,兩人一前一後似在嬉戲,惹來路人的圍觀。
楚昱風不時地停下等着阿淺追上來,不知不覺兩人已經跑出了小鎮,來到了雜草叢生,亂石堆砌的山坡上。
“楚昱風,你個嘴賤的,虧你還是一國太子,竟然無知到自己幹了流氓無恥的事還到處宣揚的,你腦子被驢踢了吧!”阿淺怒火中燒地看着山上站着的楚昱風。
“誰讓你對我沒個好臉色,你不理我,那我就主動點唄,像現在多好!”楚昱風笑得得意,搖着摺扇風流無比,這樣冷的天氣他絕對腦子不正常。
“你還想從我這裡得好臉色,你做夢呢,你給我下來。”阿淺咬牙切齒着。
楚昱風挑眉張揚無忌,“那你上來啊!”
阿淺低咒一聲,罵自己不好好學輕功,擡腳就要爬山,大聲道:“你給我等着。”
山坡不高,卻也是有些高度的,忽然腳下一滑,她“啊”的一聲身子往下滑去,重心不穩,最重要的是下面都是碎石,可想摔下去定是皮開肉綻了。
頂上的楚昱風一驚,眉眼凝定,身形快速朝着阿淺飛去,有力的手臂環住她的腰身,自己墊在了阿淺身下,只聽得他悶哼一聲。
阿淺沒想到楚昱風會接住她,看着他緊皺的眉頭,語氣不自覺地軟了幾分,“你怎麼樣?”
“沒什麼大事,流點血而己。”楚昱風不以爲然。
阿淺扶着他起身,“你身上有藥吧,我給你上點藥。”
楚昱風眉頭一挑,眼中笑得深意,掏出白色瓷瓶放在阿淺手上,衣衫褪到腰間,後背上己是鮮血點點,阿淺將藥粉塗抹上去,等楚昱風穿好衣衫,聽着他笑得開心,阿淺眉頭一皺,“你笑什麼?”
“這下咱們扯平了,我脫了你的,你看了我的,誰也不吃虧了,省得我總覺得欠了你的!”楚昱風笑着道。
阿淺黑着臉暗罵楚昱風是超級大白癡,這種事誰最吃虧,不過經過剛剛,她也懶得跟他計較了,別看他平日總是一副風流輕挑的模樣,實則根本什麼都不懂,她跟個不懂男女大妨的白癡計較什麼,揚了揚手,“好吧,就按你說的,扯平了。”
楚昱風臉上一喜,這下他滿意了,“走,找地方吃飯去。”
而此時鬱逸之和莫子青兩人,正四處找着楚昱風兩人。
“他們去哪裡了?怎麼一會就沒影了!”莫子青皺眉問道。
“不用擔心,他們自己會回客棧的。”鬱逸之溫和地道。
“那就不管他們了,咱們回去吧。”莫子青輕聲道。
鬱逸之點了點頭,兩人朝鎮上走去。
“咱們明日就要進入西蜀境內了,你是不是要隨着鎮北王的大軍留在這裡。”莫子青扭頭看了一眼鬱逸之。
“聽玉兒說,對天啓出兵是烏琳主張鼓動,只要對付了她,又有二公主的誠意,我想這仗是打不起來的,那明日我也隨你們一起去。”鬱逸之緩緩道。
莫子青點了點頭,“你說的不錯,仗打不起來是最好的!”
鬱逸之笑了笑,兩人隨意吃了些東西,又買了些吃的帶回客棧。
一抹殷紅色的夕陽照在西山上,湛藍的天空浮動着大塊大塊的白色雲朵,夕陽西沉。
房間裡,朦朧而幽靜,玉語幽睜開了眼睛。
“醒了。”牀上有輕微的動靜,古月華聽在耳中立刻擡頭看過去,起身走到牀邊將玉語幽扶了起來。
玉語幽擡頭看向窗外,還有些沒睡夠地道:“已經這麼晚了!”
“可是舒服些了,這一路你總是無精打采,是不是累着了!”古月華將她身子抱在懷裡,想讓她躺得舒服些,低頭看着沒什麼精神的人兒,柔聲道。
“可能是馬車坐久了,人沒精神。”玉語幽低低糯糯地道。
“餓了吧,我去給你做點吃的。”古月華輕輕柔柔地道。
“不餓,不想吃東西,師兄他們人呢?”玉語幽淡淡地道。
古月華正欲開口,就聽屋外傳來莫子青的聲音“語幽,你起了嗎?咱們進來了。”
“進來吧。”玉語幽笑着道。
莫子青身後跟着鬱逸之走了進來,兩人手裡都提着吃食。
“師兄和阿淺呢?”玉語幽問道。
“他們兩人不知道跑哪去了,我們買了好多吃的,快起來吃些吧。”莫子青笑着道。
古月華扶着玉語幽下了牀,四個坐在桌前邊吃邊聊。
“語幽,你總是沒精神,會不會生病了,你自己就會醫術,給自己把把脈唄。”莫子青看着玉語幽沒什麼食慾,每樣都只吃一點點,皺眉道。
“這些天都是師兄打的野味,吃得發膩,不太想吃東西。”玉語幽眉眼淡淡。
幾人又坐了許久,楚昱風和阿淺兩人才回來,也是帶了許多吃的。
翌日清晨,幾人收拾妥當,容貌稍稍做了些許改變,爲了不暴露身份,幾人都坐進了馬車,進了西蜀境地,行至晌午,到了西蜀城門,古月華從懷中掏出一塊令牌,馬車直接進了城門。
馬車裡玉語幽掀簾朝外看去,街道上人流如潮,地攤上擺着剝了皮的蟒蛇和各種蟲蚊,瓶瓶罐罐裡還有活蹦亂跳的蠱蟲,無論大人還是小孩手裡都捏着蠱蟲的容器,讓人爲之咋舌變色,有種寒毛直立的感覺,“我實在不怎麼喜歡這裡的民風,看着這些爬來爬去的蟲子,我就一陣反胃。”玉語幽嫌棄又難忍的模樣。
“相傳一千多年前,西蜀國有兩位公主,容顏謀略皆屬上乘,可偏偏她們都喜歡上同一個男子,大公主爲人溫良謙恭,她與那男子互生情愫,甘願放棄一切與他離開,二公主強勢,心有不甘,一怒之下離開皇宮,五年之後忽然回宮,武功毒術無人能敵,坐擁皇位,派人找遍了天下終於找到大公主兩人的下落,生生將他們分開,她給大公主吃下了生不如死的蠱蟲,給那個男子吃了名曰斷情的蠱蟲,讓他一生都無情無愛,只能任她擺佈,從那以後,她更加將蠱蟲帶入西蜀,西蜀臣民有怒不敢言,只得奉承臣服於她,日積月累,這裡的百姓都己經習慣有蠱蟲爲伴,更多的女子爲了得到夫君的忠誠,都用蠱控制他們的心智,所以在西蜀女子爲尊,一個女子可以有很多個男人,直到皇位異主,這種風氣才漸漸退去,可蠱依然盛行!”古月華緩緩地說着,語氣淡淡。
“原來又是一段愛恨情仇的故事!”玉語幽撇了撇嘴。
“如今的烏琳就是一千多年前的二公主,等她登上了皇位,野心滋長,她也會用這些蟲子來對付天下百姓,到時就算有你也救不完。”古月華神色淡淡。
玉語幽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她從來沒打算放過烏琳。
一棟大宅前,幾人下了馬車,玉語幽擡頭望了望眼前的宅院,扭頭笑得戲謔地道:“狡兔三窟,你到底有幾窟!竟然連這裡也有你的院子。”
“現在是你的了,爲夫已經身無分文了!”古月華溫聲道。
“老奴見過公子,夫人。”院外站着像是管家之類的年邁男子,在他身後跟着幾個奴僕,見着古月華兩人激動得話都有些哆嗦。
“林叔,不必多禮,夫人累了,入內吧。”古月華笑了笑,也極爲開心。
林叔趕緊點頭,避了身子請幾人進去。
古月華抱着玉語幽當先走進院子,鬱逸之等人隨後跟上。
前廳裡早己備好了午膳,幾人淨了手,便圍桌而坐。
玉語幽又是用得極少,古月華不免開始擔心玉語幽的身子。
夜幕降臨,夜空點點稀疏的星光閃爍,西蜀皇宮上空,四道身輕如燕的人影忽然而至,四人互看一眼,兩兩分開,頃刻之間,兩道人影落在了一處宮殿裡,就見書房裡亮着燭火,兩人身形一動,避開侍衛眨眼間到了書房。
烏蝶只覺窗子唰的打開,又唰的關上,她大驚擡頭就見古月華和玉語幽安穩地坐在大椅上,神情淡然,不見一絲匆促和慌亂,如此絕頂的輕功讓人驚駭,她心中不由得顫了顫,宮中侍衛在他們眼裡只是個擺設。
“二公主勿怪,只是不想驚動其它人而已。”玉語幽笑看着神情有些呆滯的烏蝶。
烏蝶頓時回過神來,起身走了過來,“古世子,世子妃輕功出神入化,烏蝶望塵莫及,只是驚訝突然見到兩位,應該提前派人通知,也好讓烏蝶領着文武百官出城三百里迎接纔是。”
玉語幽輕輕一笑,“能讓二公主覺得驚訝,說明咱們的行蹤還是極爲隱密的,只是如今西蜀兵力調動頻繁,局勢緊張,爲了不讓烏琳得到消息,提前防備,咱們只能小心行事了!”
“世子妃所言極是,自我回國後,大皇姐便暗中派人守在邊境和城門處,連這宮裡如今都是她的心腹,父皇終日迷戀女色,她就全城蒐羅年輕貌美的女子送到父皇的龍牀上,以至於朝政幾乎都是她在把持,父皇更有意封她爲皇太女,而她的舅舅驃騎大將軍元凱近日也召回了西南的大軍,意圖明顯,想來大皇姐等不到父皇退位,想提前登上皇位!”烏蝶眉眼凝重,語氣沉沉地道。
“你的意思,她想逼宮!”玉語幽挑眉道。
烏蝶點了點頭,“依目前的種種跡象表明,的確如此,我也正想傳信給你們,只是你們已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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