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清香的房間裡燃着火盆,溫暖如春,大牀幔帳裡兩個如玉的人兒溫情細語。
“你快起來,壓死我了!”玉語幽小手推着古月華。
古月華順勢滑了下來,嘴上淡淡低笑着道:“幽兒真的瘦了許多,身上都是骨頭,咯得我都痛了,也沒有以前摸上去的手感好了!”
玉語幽那個冒火,小臉一黑,“覺得不好就別摸,誰讓你摸了!”
古月華低低笑了起來,胸膛微微震動,如珠玉落盤的悅耳動聽,連着淺色的幔帳都跟着搖曳飛舞了起來,這一方天地洋溢着璀璨和溫暖,“生氣了!”
玉語幽輕哼一聲,扭過頭不理他!
“爲夫是心疼你,好不容易大婚那幾日給你補了那麼多,現在都沒了,看看你這還沒我一個巴掌大的小臉,我快恨不能嚼碎了餵你了!”古月華低低的聲音還帶着一絲不滿。
玉語幽還是不吭聲,不是她不想吃,是吃不下,也怪不到她吧!
古月華看她還撅着嘴,如玉清華的眉眼微揚,“娘子別生氣,爲夫錯了!”
“我才懶得跟生氣,我餓了要吃飯。”玉語幽白了他一眼。
古月華聽她說餓了,二話不說,趕緊抱着她起身梳洗穿衣,又惹來玉語幽一個白眼,滿桌子的早膳,玉語幽照樣沒用幾口,對上古月華極淡的眉眼,她有些小心虛。
兩人走出屋子,又去看了看莫子青,她面色正常,想來也快醒了。
大廳裡,鬱逸之和楚昱風正坐着飲茶。
“咱們是不是該回天啓了。”玉語幽忽然扭頭問道,這一行西蜀已經過去月餘,如今烏琳己死,西蜀安定,也時候回去了。
“幽兒想回,咱們就走。”古月華溫笑道。
“師妹,咱們可以一路遊玩慢慢迴天啓,如今的季節,走到北齊,咱們就可以賞桃花了,你覺得好不好?”楚昱風來了精神,熠熠生輝的眸子含着期盼望着玉語幽。
鬱逸之優雅地用着茶水,聽着楚昱風的話,眉眼一揚。
“賞桃花當然是天啓的好,沒必要繞一個大圈經過北齊,而且你若是回了北齊,確定還能跟着我們迴天啓!”古月華眉梢微挑,淡淡看着楚昱風。
楚昱風臉色一沉,這個還真說不準,他已經半年沒回國了,家裡那個老頭子見到他說不定怎麼唸經呢,肯定又是一大堆說他一把年紀了,沒人心疼,連進後宮的時間都沒有之類的話,以至於他兒子這麼少!他已經都能倒着背出來了,想了想頓時搖了搖頭,他還是迴天啓吧,自由更重要!“其實我也覺得天啓的桃花更好看,咱們還是迴天啓吧!”
玉語幽撲哧一笑,他這個太子是誰封的,這麼不靠譜!
這時就見林叔快步走了進來,“公子,夫人,二公主派人傳話,想請幾位入宮。”
玉語幽臉上笑意散了去,有些不明白烏蝶請他們入宮的理由。
“昨日早朝,多位大臣聯名上表,推舉她登基爲帝,想來連日子也定好了!”鬱逸之溫聲道。
“幽兒想去嗎?”古月華笑問道。
本來他們這次來西蜀,行蹤隱秘,除了烏蝶誰也不知,若是突然出現在西蜀大臣面前,指不定要讓人聯想到什麼,轉頭看向林叔,笑道:“推了吧,讓他轉告二公主,祝她登基快樂!”
“哪有人家登基,你這麼祝賀的!”古月華極是愉悅地笑了笑。
玉語幽低笑了聲,又撇嘴道:“她要做女皇,當然是非常高興,我祝她快樂也沒錯啊!”
“是沒錯,就是這詞有點新鮮!”古月華柔聲道。
玉語幽嘴角微勾,好像是沒人像她這麼祝人登基的!
兩日後,莫子青身子好了許多,衆人也收拾好了行李,準備回京,烏蝶與塔達親自出城相送,剛出了西蜀邊境,忽然收到祈國的傳信,鳳瑾瑜這個即將登位的皇太子駕崩。
馬車扭轉了方向,朝南邊走去。
馬車裡,玉語幽微沉着小臉,師傅一直呆在祈國,怎麼會鳳瑾瑜就這麼死了呢。
“幕遲也不能總留在祈國,依他的性子也留不住,而且鳳瑾瑜的身子確實比以前好了許多,若是慢慢調理,也能活個幾十歲,只是......他是死在女人身上。”古月華淡淡道。
玉語幽頓時擡頭,依鳳瑾瑜的身子,過個幾年,也能娶個一國之後,只要別過度縱慾,也是沒問題的,可他明知自己不行,還敢讓人侍寢,這簡直是在找死!不過,就算他想要,也得顧着自己能不能折騰得起來,難道......
“幽兒想的沒錯,他用了藥,不過不是他自己想,是葉皇后的安排!”古月華輕聲道,葉皇后算計了一輩子,最想要的就是自己的兒子登上皇位,終於落得慘淡收場,親手殺了對她最好的男人,錯手傷了自己的兒子,現在又親手斷送鳳瑾瑜的命,不知此時的她該是什麼樣子。
“葉皇后不是被打入冷宮了嗎?而且她......”玉語幽皺眉問道。
“你是說她瘋了,她那樣的人怎麼會一直瘋着呢,而且父皇不在宮中,現在又是鳳瑾瑜執掌皇權,葉皇后再怎麼說也是他的親生母后,他哪裡捨得幽禁她不得出冷宮一步,而且他已經獨立處理朝政,葉皇后見此就迫不及待地往他牀上塞女人,想讓他早日孕育祈國的子嗣,這樣就算鳳瑾瑜哪一日駕崩,也好有人接替!”古月華清泉般的聲音輕輕道,葉皇后的心思可以理解,只是她怎麼也想不到會害死鳳瑾瑜。
玉語幽眉眼凝重,一時心中也不知想些什麼,應該還有些難過,爲鳳瑾瑜的死感到悽慘,自始自終他都是最無辜的那個,儘管如此,葉皇后的報應都報應在他身上,想想真讓人覺得可嘆,她不想去痛罵葉皇后心思狠毒,不顧後果,可想現在她纔是最痛苦的那個!
“父皇是不是已經回到祈國了。”玉語幽低聲道。
古月華點了點頭,“鳳瑾瑜突然駕崩,文武百官震驚,引起百姓恐慌,邊關不寧,所幸還有莫王府穩定人心,現在這個時候,父皇必須穿上龍袍,做原來的祈皇,以安民心,這樣才能打消各方蠢蠢欲動的勢力!”
玉語幽幾不可見地點點頭,她自是懂得其中的道理。
一行人以最快的速度趕往祈國,原本二十幾日的路只用了十日。
馬車剛進了祈國境內,莫子痕早己得到了消息,領着一衆御林軍相迎,如今這個時候正是祈國的危難口,雖然皇伯伯回宮,安定人心,可是京中上至王公大臣,下至黎民百姓,都在傳祈國無子嗣傳承,等皇伯伯百年之後,無人接替皇位,這無疑是讓祈國陷入更大的困境,各地的藩王也都暗中聚攏勢力,以圖皇位,更甚爲了爭奪皇位,已經開始自相殘殺。
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向天下公開玉語幽的身份,如今己是迫在眉睫,父王幾次相勸,公開此事也好給祈國百姓一個交待,只是皇伯伯一直沒鬆口,在天啓時也只有少數的人知道玉語幽是祈國公主的身份,並未傳出去,現在也是時候了。
莫子痕打馬走到最前面的一輛馬車,古月華正好掀簾,露出玉語幽清麗出塵略顯疲憊的小臉,淡淡含笑的聲音傳出,“子痕辛苦了,我知道如今祈國的形勢,帶來了嗎?”
莫子痕微微一怔,這個女子何其聰明,隨即輕笑道:“我雖是世子,更是祈國的臣民,所做的不過都是份內之事,談不上辛苦!”話落轉身從公公的手上接過祈國公主朝服,微彎了身子遞到玉語幽手上,穿了這套衣衫,她就是祈國公主。
玉語幽接過,低頭看了半晌,一襲玫紅色錦鍛繡着展翅欲飛鳳凰的宮裝,相對應的頭飾極爲奢華,在明媚的太陽底下更顯尊貴豔華,她不由得低嘆了口氣,世事總變幻無常,若是鳳瑾瑜好好地活着,她可能永遠不會穿上這套華麗的宮裝。
“進城吧。”玉語幽輕聲道。
莫子痕點頭,對着身後的公公擺了擺手,那公公臉上一喜,趕緊跑着朝城內歡呼,“公主回國,文武百官跪道相迎,公主回國,京中所有百姓夾道相迎,公主回國......”
很快,所有的御林軍齊聲歡呼,此起彼伏的歡呼聲響徹京城,響徹雲霄,震耳欲聾。
馬車駛動,玉語幽聽着外面的震天的歡呼雀躍,臉上不由得笑了起來,他們大聲歡呼是因爲看到了希望,祈國可以像以前一樣繁華安定,更不用爭得頭破血流,人心慌慌,讓她原本覺得被動不得不接受,變得真正歡喜起來,她身子不動,靜靜聽着外面的人聲和歡騰,心也跟着平靜寧定下來,低頭看着腰間正拉開她衣帶的大手,順着他白色雲紋綿的衣袖往上看去,鬼斧神工般的玉顏淡淡,眸色淡淡,動作優雅從容地給她換着衣衫。
玉語幽靜靜看了一會,忽然笑道:“果真被你言中,原來夫君你這麼有先見之明啊!”
古月華系錦扣的動作一頓,聽着玉語幽話裡的戲謔之意,淡淡道:“幽兒已經嫁給我,現在是古世子妃,有天下人見證,之後纔是祈國的公主。”
玉語幽低低一笑,不顧身上的衣衫還沒穿好,伸開手臂抱住了古月華的脖子,低低含着笑意的聲音傳出,“知道了,就算天下人不記得,我也會牢記的!”
古月華嘴角微勾,淡淡的玉顏漸漸暖了起來,也伸出手臂環住玉語幽不盈一握的腰,兩人緊緊相擁了會,才聽他道:“父皇是不是該選妃了。”
玉語幽臉上笑意一滯,這人可真敢說,沒好氣翻了個白眼,“這個你還是去問父皇吧!”
古月華低低地笑了起來,“我若是提出來,我怕父皇會不高興!”
“我不管,隨便你們自己商量!”玉語幽撇了撇嘴,一點也不關心的模樣。
古月華微梢微挑,彷彿真的在思考這件事的可行性。
馬車入了城,隨即震耳欲聾的鞭炮聲響起,街道兩旁圍滿了祈國百姓,說話聲和高喊聲不絕於耳,都是恭迎公主回國的歡呼。
又走了片刻,馬車停了下來,古月華掀簾,就見街道上黑壓壓跪了一地的祈國官員,恭聲齊道:“臣等恭迎公主,恭迎古世子回國。”一些老臣都知道皇上還是王爺的時候,娶了一個王妃,後來懷着身孕離開祈國,從此不知所蹤,加上上次葉皇后和她的兄長叛亂,也多虧了古世子和玉語幽出手相助,才能平息戰火,如今更是知道玉語幽是祈國公主,自是更多了幾分臣服尊崇之意,都是發自肺腑的跪禮迎接。
古月華微微挑眉,不發一言,抱着玉語幽下了馬車,街道圍觀的官員和百姓只覺天邊飄下來一片雲彩,瞬間將這方天地染成如畫風景,流光溢彩,沸騰的人聲瞬間鴉雀無聲,怔怔地望着相攜而來風華絕代的一雙人,一襲玫紅色宮裝映着她清麗如玉的容顏,膚若凝脂,珠玉滿頭,金玉燦華,花團錦簇中如一朵盛世西潘蓮,鮮華奪目,驚人心魄的美。
一襲白衣若雪的古月華在玉語幽極爲豔麗奢華的對比下,依然奪目出衆,他就那樣挽着玉語幽,就如一道白月光,眉眼清華,瑰姿豔逸,一紅一白,竟那樣的般配,佔盡豔麗紅霞裡獨一道風流,自成一幅風景如畫,同樣尊貴的氣質讓人不敢直視。
圍觀的衆人不由得有些看癡了,這纔想起他們的公主已經嫁人了,就是她身邊的清華男子。
直到玉語幽清靈如流水的聲音傳出,“都起來吧,無需多禮!”
呆愣的衆人似被春風撫摸喚醒了一般,這纔回過了神,依左丞相爲首的官員謝恩之後起身,讓出中間的紅毯,古月華握着玉語幽的手腳步不緊不慢地走上紅毯。
這時夾道相迎的百姓都自發地跪下了身子,高聲歡呼雀躍。
兩人走在最前,隨後是楚昱風和鬱逸之等人,莫子痕也己下了馬,再往後是祈國的大臣,一衆御林軍威嚴,步伐一致,跟在最後。
宮門口,莫王領着一衆宮人翹首以待,見着玉語幽兩人,行了個大禮,隨後目光微擡,看了眼身邊的古月華,恭敬道:“微臣見過公主,皇上已經在等着了。”
玉語幽點頭,“莫王無須多禮,起吧!”
莫王爺直起身眉眼俱是笑意,錯開了身子讓兩人進宮。
正午的陽光燦爛,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但玉語幽只感一陣眩暈傳來,不適地閉了閉眼睛,幸虧被古月華抱在懷裡,纔不至於跌倒,她搖了搖頭,那種眩暈纔好了些。
古月華的注意力都在玉語幽身上,自然看出她的不適,蹙眉道:“幽兒......”
玉語幽搖了搖頭,沒吭聲,在衆多官員的面前她不能讓人看出她不適,尤其是這種時候,腳步擡起,忽然感覺身子一輕,凌空而起,她被古月華抱了起來,玉語幽小臉一紅,壓着喉頭的輕呼,不滿地看了他一眼,身後跟着的百官明顯驚了下,此刻都低着頭看着腳下的路,也無人敢說什麼,只是惹來楚昱風的白眼。
古月華面色淡淡,他纔不管身後跟的是誰,有多少人,現在他的女人不舒服,心疼的是他!
片刻後,衆人在一處宮殿前停住,玉語幽擡頭看向匾額,知道這是皇室祖祠,也就是供奉祖宗們牌位的宮殿,想來父皇也在裡面,她拉着古月華走進大殿。
祈皇正站在殿內等着他們,兩人走進,玉語幽輕聲道:“父皇,請節哀!”
祈皇見着玉語幽,面色總算暖了幾分,嘴角也有了幾分笑意。
“死者爲大,咱們也上柱香吧!”玉語幽拉着古月華上前幾步,看着鳳瑾瑜的牌位,須臾,兩人恭身行了三禮,隨後是鬱逸之和楚昱風上前祭拜了下,莫子青和阿淺也上去祭拜了下。
“父皇,您別難過了,這不是您的錯......”玉語幽含憂的眸子看着祈皇眼底的青影,心知他定是一直未曾休息,深怕他身子支持不住。
祈皇搖頭,“朕只是覺得愧對皇兄......”
祈皇剛話落,就見殿外吵鬧聲響起,女子尖利的大叫聲和訓斥聲清楚地傳來,玉語幽聽得出來是葉皇后的聲音,只是奇怪她又在鬧什麼。
“皇上,廢皇后大吵着非要進來,奴才們勸阻,她正拿宮人們出氣呢。”一年老的公公愁眉苦臉地看着祈皇,對於這位廢皇后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對待,明明都已經是進了冷宮的人,卻還是能在宮裡橫行無阻,那都是因爲太子在的時候,現在太子被她害死,皇上也沒有對她有所處置,真是難爲了底下的奴才們。
“幽閉冷宮,不許她踏出一步。”祈皇冷冷淡淡的聲音傳出。
忽然葉皇后的大笑聲越來越近,片刻她已經踏進大殿,“鳳修,你憑什麼不讓本宮進來,這裡有本宮的兒子,本宮來看兒子,你也不讓嗎!”
此時的葉皇后完全沒有當初高貴溫婉,仍是一襲宮裝卻不復昔日的尊貴,隨意挽起的髮髻凌亂,珠釵傾斜,面色蒼白,嘴角一直掛着似哭非笑的笑意,樣子很是狼狽。
她彷彿不曾想過會看到玉語幽,她目光在殿中掃了一圈,忽然眼瞳緊縮,狠厲的目光直射玉語幽,大跨步上前衝了過來,嘴裡大罵道:“是你,你還敢來,這皇宮是瑾瑜的,祈國的江山都是瑾瑜的,你給本宮滾,趕緊滾......”
眼看着葉皇后不顧一切地衝過來,一副拼命的架勢,古月華臉色一沉,大手翻轉,葉皇后只深一陣勁風飛來,身子頃刻之間飛出了殿外,她痛呼一聲,緊跟着又哭又笑了起來,痛苦不甘地道:“爲什麼......爲什麼本宮的命這麼苦!爲什麼......你告訴我!”怨毒的眸子狠狠瞪着玉語幽。
玉語幽面色淡淡,面對這樣陰狠心裡扭曲的葉皇后,她己是無話可說,清淡的眸子沒有一絲變化,極輕極淡地道:“嗔念癡念貪念怨念,皆因人心中有執着,若放下執着雜念自無,心靜,心境也......如今這世上再無人疼你念你,你該沉下心來,真正吃齋唸佛了!”
葉皇后渾身一顫,猶被天雷擊中,一句這世上再無人疼你念你!讓她潸然淚下,心中無法控制的情緒如潮水涌來,直擊得她渾身打顫,放開心胸的痛苦聲讓人爲之感嘆,這樣的哭聲傳透皇宮,傳入雲霄。
經此失子之痛,痛徹心扉,玉語幽知道葉皇后真的後悔了,她哪怕再狠毒,也不想傷害自己的兒子,只是她一輩子都要活在這種撕心裂肺中了。
葉皇后哭了半晌,祈皇等人面色淡淡,大殿裡只有哀莫大於心死的哭聲,無人開口,等她漸漸止住的哭意,擡頭望了玉語幽半晌,她起身朝外走去,嘴裡默默唸道:“心如明鏡,不惹塵埃,身居紅塵,淡然心性,清醒從容,自在安寧......”
玉語幽知道這一刻葉皇后悟道了,大夢如初醒!看着她腳步不緊不慢,清瘦的背影瘦弱無依,可那渾身的氣息已經祥和寧靜,玉語幽輕嘆了口氣,只覺身子一陣發虛,或許是這殿中檀香的氣味濃郁,或許是這連月來的趕路和不思飲食,她只覺得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幽兒......”古月華大驚,從不變色的玉顏這一刻驚慌失措,只覺心頭狠狠一顫,出手接住了玉語幽要倒下的身子,那如玉的大手微微顫抖。
“快傳御醫!”祈皇大聲朝外喊着。
而此時,鬱逸之等人也在第一時間衝到玉語幽身邊,個個眉頭緊皺,楚昱風上前一步,“讓我來。”話落他捏着玉語幽的手腕把脈。
殿中又是半晌的靜若無聲,衆人都屏氣凝神靜等着,古月華抱着玉語幽手臂不自覺用上了力氣,額頭上竟然滲出了點點汗水,緊抿着嘴角垂眸看着懷裡的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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