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含糊不清地說：“那哥哥……明天就去報名……”
“……”
“當上大明星, 給我們小風買大房子。”
“……”
好在他吻完，也沒有進一步的發展，風玖歲整個身子都是軟的。風玖歲從他懷中掙脫開身, 從身後的鏡子, 注意到自己的狼狽。
“……”
擡起頭, 恰好跟他的目光對上。
吻技越來越高超了, 也不知道他是哪學的, 還是無師自通。
這以後要是真紅了，接了一些狗血劇，那還得了？
“你紅了以後——”風玖歲沒再維持表面的平靜, 火氣瞬間點燃，“敢拍吻戲以上的戲——”
“就要殺了我啊？”姜越涼笑着接話。
沉默片刻。
風玖歲冷着臉：“你知道就好。”
反正你以前也當過大明星。
你註定就是靠臉吃飯的人, 你的光芒, 不屬於我一個人。
既然如此, 我還不如，讓你去做你想做的事, 還不如，成全你。
當一個萬人之中的，你的，仰望着。
姜越涼沒再捉弄她，去洗澡了。
風玖歲沉思着, 進了自己房間。
她把自己的資料書放下, 打開購書軟件, 根據排行榜, 給姜越涼買了一些演員相關的專業書。
想起他突然問的那句, 她生日是什麼時候。
她猜到，可能是節目錄制時間, 與她的生日有衝突。
那是一檔早就定下的直播節目，時間不會隨便更改。
姜越涼很有可能因爲她，會錯過節目錄制。
既然這樣的話……
風玖歲拿出手機，找到跟風時佑的聊天頁面。
“……”
風時佑的圖像跟暱稱又改了。
【風九歲：在？】
【不是打錢別找哥：看暱稱。】
風玖歲給他發過去一個一毛錢的紅包，風時佑很快就點開了。
【不是打錢別找哥：想死？】
【風九歲：我比你還窮，你別敲詐我了。】
【風九歲：哥哥，你過年回家嗎？】
【不是打錢別找哥：沒錢，不回。】
【風九歲：那爸媽不得打死你啊？】
【不是打錢別找哥：他們怕冷，上週就飛夏威夷了，過年？呵呵。】
【風九歲：今年我們家在國外過年？】
【不是打錢別找哥：你問我？你去問他們啊，你整天問這些沒用的，存心跟我過不去？】
【風九歲：那問個你過得去的，範惑哥哥跟你在一起嗎？】
【不是打錢別找哥：已經埋了，墳頭草一米高了，要來上墳嗎？】
【風九歲：……】
【風九歲：哥哥，我看範惑哥哥對你挺好的，人家也是眼瞎能看上你，你這條件，就別挑了吧。】
【不是打錢別找哥：愚人節提前了？小鬼，擱我這放什麼屁呢？】
【風九歲：不管你聽不聽。你要是真對人家沒那個意思，你就跟他說清楚，人家對你是真心的，你別耽誤他。】
【不是打錢別找哥：……】
【風九歲：你就孤獨終老吧，等你老了，我會跟我男朋友去養老院看你的。】
【不是打錢別找哥：在我發火之前，滾快點。】
風玖歲任由風時佑發火，反正她自己打探到了她要的消息。
風炎跟殷如去夏威夷了，還可能在國外過年。
風九歲給殷如發了微信，她把自己實習期的合同發過去了。
【風九歲：媽媽，我寒假在這邊找了兼職。】
【殷如：辛不辛苦？這麼急着工作嗎？】
【風九歲：不是，是跟我專業對口的，我又很喜歡這份工作，早點鍛鍊一下自己。】
【殷如：你按照你的想法來，媽媽沒意見，注意身體，別感冒了。】
【風九歲：過年……可能會很忙，我們做節目的，別人的假期，就是我們的加班。】
說完，風玖歲心虛了一下。
【殷如：我跟你爸都出國了，本來打算快過年接你過來的，很忙的話，你先忙你的事，沒關係。】
【風九歲：嗯嗯，謝謝媽媽～】
聽到殷如這樣說，風玖歲覺得輕鬆不少，內心深處有點自責。
但想到姜越涼不用爲難了，風玖歲又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殷如又問候了風玖歲一些生活上的事，才提醒她早點休息。
至於殷如問到她現在住哪，風玖歲說自己租了房子，沒敢說出住姜越涼家。
她怕殷如會對姜越涼有不好的猜想跟評價。
再說吧。
她正糾結着呢，姜越涼敲了敲門，提醒她一句：“洗澡。”
風玖歲哦了一聲，從發呆中回過神來，她很迅速地洗完澡，回房間，發現姜越涼躺她牀上。
“……”
姜越涼：“很冷。”
“然後？”
姜越涼衝她眨了下眼，語氣聽起來有點可憐：“我房間空調壞了。”
暗示的也太明顯了。
風玖歲硬着頭皮說：“那你多蓋兩牀被子。”
姜越涼拖着腔調：“借你房間睡一晚。”
風玖歲眉心一跳，擡了眼，說話也沒客氣：“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這麼厲害？”姜越涼語調懶懶的，“那你說哥哥現在在想什麼？”
風玖歲哼了一聲，不上他的當。
她抱起自己的被子就往外走，嘴裡嘟囔道：“那我跟你換房間睡。”
“嗯？”姜越涼看向她，像是想到什麼，從她牀上站起身，很沒信服力地說，“算了，我突然想起我那空調，好像是遙控器沒電池了。”
“……”
“晚安，女朋友。”
“晚安。”
——
第二天晚上，風玖歲回到家，氣得不行。
那個流量小花——竟、然、是、謝、莉！
一天工作下來，謝莉像是專門跟風玖歲作對一樣，一個勁地挑刺，風玖歲爲她忙前忙後，還捱了不少罵。
鬱悶到簡直想摔桌子。
姜越涼下班回來，就感覺得到屋子裡的氣氛不對勁。
注意到屋子裡沒開燈，沙發上窩着的一小隻，姜越涼把燈打開，坐到她旁邊問：“有人惹你不開心？工作上的事？”
可能是積累的怒氣值達到了頂端，被姜越涼一問，風玖歲就炸了：“今天導演叫我伺候的流量小花是謝莉，她估計是記仇，一天都在整我，氣死我了。”
“你整回去了嗎？”
“我整什麼整。”風玖歲覺得十分窩火，“她是導演安排給我的，除非我不要這份工作了。”
姜越涼思考了一下，問：“不能換個人服務？”
“你以爲我是領導啊。”風玖歲心情不順，說出的話一直帶着脾氣，“我的意見別人又不在乎，再說我們做底層的，能有什麼話語權。”
姜越涼點頭，突然問她：“那你當哥哥領導怎麼樣？”
風玖歲頓了下：“嗯？”
“今天我去報名，歐陽磊親自見了我一面。”姜越涼揉了揉她的腦袋，彎起脣角，哄着她，“說一個大片，一個古裝男配角住院開刀演不了，歐陽磊問我有沒有興趣，他覺得我很適合那個角色。”
風玖歲不相信：“什麼角色你能適合？你能記得住臺詞那些啊。”
“那配角是個啞巴。”
“……”
“只露臉就行。”
風玖歲猶豫道：“那你豈不是還要學手語？”
“不用。”姜越涼說，“人設是古代的一個殺手，從小被人下毒毒啞巴了，四肢經脈全斷要坐輪椅，現在被人接回家當少莊主，性子是變得看破紅塵，不喜言笑的那種，連面部表情都不用學了。”
什麼神仙角色。
“……”風玖歲想了想，又問，“那那檔節目你不去了？三十萬的獎金，二十萬的車。”
“投資方是土豪。”姜越涼停頓了下，“這個角色的片酬，一百萬，只要我答應，對方馬上就付我三十萬定金。”
“這麼多？”風玖歲又補充了一句，“確定不是什麼不正經電影嗎？”
什麼都不用學，還能坐在輪椅上把一百萬賺了。
誰信。
“要不，我再問問？”姜越涼垂眸，溫和地看着他，“歐陽磊說他不會看錯人，想給我這個機會，看我要不要把握。”
聽到這話，風玖歲也不確定了，她擡起頭，好奇道：“歐陽磊結婚沒有？他不會是——喜歡男人吧？”
“……”
“這種條件，我覺得，他八成是看上你了。”
“……人家孩子都上中學了，直得不能再直的直男。”姜越涼用手指敲了敲她腦袋，好笑地問，“怎麼樣？女朋友，我要不要把握下這個機會？”
“握吧。”風玖歲說完，又想到他之前說到的話，問他，“你說我要不要當你領導，是怎麼回事？”
“是這樣。”姜越涼說，“歐陽磊說我要是答應了，他再給我撥個助理，問我喜歡什麼樣的。”
風玖歲眯起眼睛：“你怎麼回答的？”
“我說——我喜歡我女朋友那樣的。”
“……”
“所以——”姜越涼邊笑邊問，“女朋友，你可以來當我領導了嗎？”
“……”
“我考慮下吧。”
姜越涼蹙眉：“這還要考慮？”
“我也不能你一說我就答應你了啊。”風玖歲鬱悶地看着他，表情一言難盡，“起碼得明天再答應吧。”
“行，那就明天。”
風玖歲興奮起來：“我覺得我是不是錦鯉啊，你看你找了我當女朋友，這一天天運氣好的，我都沒碰到過這種好事。”
姜越涼：“嗯，我之前說錯了。”
“啊？”
“是哥哥撿到了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