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承光門外,錦衣衛衛士手舉刀槍攔住了手捧龍舟、扮成太監的兩名宮女,惡狠狠地訓斥:“難道你們不知道嗎?太監嚴禁出宮!”
一位宮女正待解釋,突然一錦衣衛衛士帶着瀅笑尖聲叫了起來:“好啊!原來是宮女。你們膽敢女扮男裝,讓爺們檢查檢查!”說着就要動手動腳。
“放肆!”宮女厲聲斥責。
錦衣衛衛士嬉皮笑臉:“你們這些鮮花兒,久藏深宮,得不到皇上的恩露,芳心蠢動,熬不住想出宮吃野食去呀!”
“你們一個個活得不耐煩了是吧?”宮女怒目瞪視,舉手出示腰牌,“睜眼看看,這是什麼?”
錦衣衛衛士一看,嚇得魂飛魄散:“哎喲!我的媽呀!聖上御製腰牌:出宮放行!”說着揮手致禮,“二位姑奶奶,請!”
兩名宮女疾步出了承光門。
朱由檢系熹宗朱由校唯一健在的弟弟,兩人雖非一母所生,但因僅存兄弟二人,從小一道玩耍,所以也頗手足情深。自從哥哥熹宗當上皇帝之後,朱由檢也漸漸長大,後被封爲信王,搬出皇宮,兄弟之間便極少見面。特別是當魏忠賢與客氏專權朝政之後,信王更是很少有哥哥的消息。只是聽到風傳,哥哥沉於女色,不理朝政,每日只熱衷於木工製作。久無皇兄確切的消息,今見宮女送來皇兄親手製作的紅木龍舟,信王頗爲喜出望外。
這龍舟做工精巧,美妙絕輪。朱由檢將它供奉在香案上。
信王朱由檢面對龍舟恭恭敬敬地跪拜之後,情緒依然非常激動:“見物如見皇兄,這是皇兄親手刻雕的心愛之物啊!”感嘆良久,方轉身詢問宮女,“皇后可有什麼賜教?”
宮女遞過張皇后的密信。
信王朱由檢接過密信展讀,只見錦帕上寫着娟秀小字:“皇上病危,火速進宮。”
信王一看這八個字,猶如遭到雷擊電劈一樣,目瞪口呆,他怎麼也不敢相信這會是真的。自己雖說已很久沒見過皇兄,可皇兄畢竟剛剛23歲,正值壯年啊!雖說房事荒唐,可怎麼竟至病危呢?信王柔柔眼睛,重又認真看着皇后手諭。
“皇上病危,火速進宮。”八個字醒目地呈現眼前!
信王痛苦搖頭:“皇兄……皇兄病危,……一直不知啊!”
“啓稟信王千歲,”宮女深施一禮。
信王這才安定下來。
宮女說道:“六個月前,魏公公、客奶奶引領皇上出遊西苑,皇上划船落水,驚嚇水泡,聽說有半個時辰才救出來,空出的湖水有半盆哩!以後就一直病着,太醫久治無效,聽說……聽說……”
信王着急詢問:“聽說什麼?”
“皇上昏死過去好幾次了……”宮女怯怯地說。
“啊?”信王仰天悲嘆,連着幾聲呼叫:“皇兄!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