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過去,趙禾回來,走到我身邊打了個OK的手勢。
我把椅子拉到牀正對面五米,從煙盒取出支香菸點燃插到花瓶的枝葉中間。
“張二,說說你是怎麼被賈家收買的吧,你有一支菸的時間。”
“什麼?”張二咧着嘴轉頭,一副不清楚,無辜的樣子,“宮先生,我的耳朵在逃亡的路上傷到,沒聽清楚您的話。”
“我讓人調查了你的家庭關係,你的親戚都是普通的工薪階層或農民,你父母最近收到的多筆匯款不可能來自於他們;據我所知,第七闕對下屬的監控沒伸到電話監控,你完全沒必要重新辦卡和某個固定的人聯繫;你是被韓娜保護着逃出生天,是如何和西北的賈家牽扯到一塊兒的?”
門外吹進涼風,幾片菸灰搖晃落到桌面。
張二絲毫不表現出考慮所需要的停頓。
“我最近談了女朋友,大家夥兒都知道的,她媽給我下了最後通牒,兩個月再買不下房子,她就要和我吹,給我爸媽匯款的那人是我沒加入第七闕時好哥們兒,他在國外混得發達了;之所以打錢到我父母手裡,是因爲我怕惹事端,給了他我爸媽的卡號;
嘉欣對我現在的工作不清楚,我也不想讓她查我手機的時候看到有關組織的消息,因此辦了張卡專用來與她通話;
您說的賈家,是和我一起回來的人吧?我開始也不知道他們是誰,我的錢和證明身份的證件全都丟失在路上,碰到他們要來市裡,我祈求他們讓我搭趟順風車。”
在我的注視下,他擡起頭顱和我進行對視,誠實的讓我有種錯怪他的錯覺,但,錯的永遠是錯的,即便披上的是看似毫無破綻的防禦衣。
“不得不說你的解釋很有條理,我若執意揭穿你要花費很很長時間,這和我急切救回韓娜相違背。”我拍拍手,趙禾押着張二的父親從外面進來。
看到父親被押,張二瞳孔瞬間放大縮小,動作極快。
“爸”張二呼喚,焦急地說:“宮先生,我說的都是真的,我爸身體不好,經不起折騰啊!”
我沒有說話,指了指花枝間燃了大半兒的香菸。
他沉默,我也沉默。
火焰就要燒到煙把子,張二鎮定地說道:“宮先生,我想你一定是先入爲主了,不管我怎麼解釋,你都會視爲辯解,我如果死了,是不就能證明我的清白。”他說着手裡出現一枚刀片,刀刃貼住了脖頸。
“兒子。”張二父親掙扎着要從趙禾手下掙脫,趙禾也露出爲難的神情。
我伸手把香菸彈掉,眯起眼盯着他,“想用最後一死保住你父母和錢,讓第七闕的人對我產生敵意不服從調遣。”我神神叨叨地爲他鼓掌,“想法不錯。”
說話暫停間,我閃到趙禾站立位置接手了他的工作,一腳踹在老人的膝蓋後面,老人痛叫跪了下去。
我惡狠狠地警告,“想用死要挾我?老子會讓你們一家子在黃泉路做伴兒,還有,第七闕能收到的消息,一藏閣也不會慢多少,他們要知道你們是羣窩裡內訌的傢伙,會上趕着和我合作,我還怕缺個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