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嵐花了許多功夫,才終於讓風鈴理解了虎鯨不是魚而是哺乳動物的小知識。
不過這也不能完全怪她,2166年的人們對於動物的瞭解甚少,許多戰前常見物種都滅絕了,海洋一度成爲了滋養怪談的溫牀,在很長一段時間,向海洋的探索都陷入了止步不前的狀態,直到最近才恢復。
比起正兒八經的常識性科普,更多的是真假難辨的都市怪談。
宋嵐以前收藏的海洋類電子雜誌就有好幾期專門做了近數年來在海洋中被發現的巨型怪物。
章魚、巨蛇、大白鯊、鯨魚,什麼類的變異生物都有,在夾雜着詭異的背景音樂,以及某某海洋基地被毀無人生還的報道,宋嵐晚上經常看得心驚膽戰,有時候睡覺了還會做自己隨船出海被海怪襲擊的噩夢。
風鈴顯然就是從這些雜誌中瞭解到的海洋生物。
經過一番瞭解,他意識到風鈴並不是對虎鯨情有獨鍾,而是她喜歡養大的東西,在學會區分了魚類和哺乳動物的區別之後,她只能心不甘情不願地更換了目標,想在人工湖裡養大白鯊了。
對於一個大家族的千金大小姐的願望,宋嵐只能表示“你開心就好”。
第二區以料理聞名,其中魚類料理種類繁多,但據他觀察,這位大小姐似乎分不清她吃的都是些什麼。
……
而在另一邊,大蘿蔔頭三人也迎來了他們的好日子。
經過再三的溝通,冒險者們爲他們破例開通了一趟將東西送回市區的專車,但從原則上來講,爲了保證小鎮的安全,他們每個月只有兩次把東西送出去的機會。
中午剛過,他們就收到了來自“大肥羊”的匯款,總共50萬瓦,羊村村長分了兩人一人五萬,其他大部分資金將作爲他們在小鎮上的啓動資金使用。
來到小鎮的第一個晚上,兩人什麼都沒幹,就白拿了五萬塊,這賺錢的速度都快趕上搶銀行了,而且他們這賺的是公司人的錢,心安理得,執法者們也不會跑來找他們的麻煩。
日子好起來了。
大蘿蔔頭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了創業的激動,
“看看我找到了什麼!”
他把一箱啤酒搬進了羊村村長的房間,白天搜索小鎮的時候,他找到了這些不知是誰留下的物資。
賺了大錢,再喝個酩酊大醉,人生的快樂莫過於此。
僅僅一天的時間,三個陌生人的關係便被迅速拉近,他們一邊喝酒,一邊暢想着建立小鎮賺大錢的美好未來,不知不覺中酒意就上來了,三人畢竟也都幹過粗活累活,睏意上來了隨便找了個墊子,倒頭就睡。
一覺醒來,窗外依舊迷霧瀰漫,大蘿蔔頭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手錶,這一覺就睡到了晚上十點。
當天晚上,冒險者們就警告過他們,他們目前並不確定小鎮上是否還存在着其他具有攻擊性的虛空生物,因此原則上晚上八點後就要儘量避免離開旅店。
他們三人商量過這些安全事項,並一直認爲在從神秘商人葛夫那裡買到用於對付虛空生物的武器之前,他們並不會打算違反這些事項。
屋內安靜極了,大蘿蔔頭發現自己是第一個醒的,堅硬的地板硌得他腰疼,空氣中還殘留着濃烈的酒味,因爲酗酒的緣故,他現在還有些頭昏腦漲。
但接下來的發現,卻讓他的酒醒了大半。
羊村村長不見了。
他看見辣子雞躺在地上睡姿歪七扭八,原本靠在牀邊上的羊村村長卻早已沒了蹤影,更詭異的是,對方的個人物品、手機、物資都被隨意地放在牀上,不像是賺了錢之後就把他們踹了獨自離開的樣子。
大蘿蔔頭很快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他叫醒了辣子雞,兩人抄起一個扳手壯膽,沿着整個走廊的屋子搜了一圈,最終確定了一個結論——人沒了。
在被虛空籠罩的小鎮裡,離奇失蹤,後果不言而喻。
兩人立刻下樓,找到了一樓的宋嵐。
“人沒了?什麼叫人沒了?”
宋嵐也被急匆匆的兩人給問住了,這無異於也給了他當頭一棒,因爲作爲虛空樂園的管理者,他很清楚這幾天大蘿蔔頭三人都處於新手保護期的狀態,只要他們不自己作死往小鎮外面衝,小鎮對他們來說應該是絕對安全的。
而更詭異的是,他和風鈴都沒有注意到羊村村長離開過旅店。
他很清楚地記得自己下午見大蘿蔔頭三人在樓上沒什麼動靜,就讓守護靈穿牆進去瞧了一眼,發現三人喝得不省人事,東倒西歪地躺在地上,他聽說這三人轉手就把抱抱蟲賣給了一個公司的冤大頭,賺了不少錢,高興之餘喝點酒也正常,他也就沒打擾他們。
可現在大蘿蔔頭卻在晚上十點多慌慌張張地從樓上衝下來,告訴他們羊村村長失蹤了。
宋嵐的第一反應是人還在旅店裡,於是發動所有人去每一層樓逐房查看,卻最終無果。
搜救工作浩浩蕩蕩地持續了近一個小時,到了十一點,幾人纔在一樓重新匯合,相互確認了羊村村長就是因某種原因離奇失蹤了。
這地方……
該不會鬧鬼吧?
宋嵐看了一眼旅店外的夜色和迷霧,這突發情況害得他被自己搗鼓出來的環境弄得有些毛骨悚然。
就在他打算安頓兩人,去外面找埋伏在小鎮外面的刀斧手們問問情況時,一個更詭異的事發生了。
只聽大蘿蔔頭忽然驚叫一聲,一個大老爺們被嚇得倒退了好幾步,伸手指向了門口。
羊村村長從大門口進來了。
只不過他渾身的衣服都被血浸透了,衣服上還有被切割過的痕跡,看起來就如同一個血人。
他卻像是沒有聽到大蘿蔔頭的驚叫,渾渾噩噩地進了旅店,也不管聚集在一樓的宋嵐等人,徑直朝着樓上走去。
“跟上去看看。”
宋嵐立刻做出了判斷。
幾人尾隨在羊村村長身後,目送着他一步一個血腳印,一路走到了自己房間前,開門進屋。
他很快找到了自己此前的位置,也不管自己此刻身上的傷口和血跡,往地上一躺,看起來就像是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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