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3章 你幹嘛!~【拜謝!再拜!欠更45k】
站在二樓上的吳大娘子,
指着進園的徐載靖等人,道:
“去!派人迎一下,先掃掃他們身上的風塵。”
“這個樣子怎麼見人!掃完就讓他們去花間小徑轉一轉。”
“是,大娘子。”
一旁的金錘金媽媽應是後趕忙朝入口走去,
不遠處孫氏身邊的竹媽媽、白氏身邊的常嬤嬤也都跟着走了下去。
吳大娘子說完,又朝一旁的兩個貼身一等女使擡了下下巴。
跟着吳大娘子多年的樑家女使會意,各自邁步朝着平臺兩側走去。
離開吳大娘子有段距離後,其中的一位女使看着侍立在旁的球場侍女,用稍微有些大的音量說道:
“六公子和幾位公侯家的哥兒回園子了,一身的塵土,你把這壺熱水提下去備用。”
“是!“”
二樓附近,有各家貼身媽媽、一等女使聽到這段對話,轉念一想後紛紛朝各自主家走去。
說完話的樑家一等女使繼續朝前走,十幾步後見到另一個馬球場侍女,道:
“幾位公侯家的哥兒和六郎一起回來了,等會兒要走花間小路!趁着他們正在整理衣衫,你趕緊下去看看沿路有沒有什麼不妥。” ωwш ▪тtκan ▪C〇
“是。”
這番話也起到了方纔一樣的效果,
有幾位聽到對話的女使去到一旁,和自家主母大娘子說幾句,隨後便有跟來的姑娘,被女使拉着起身後開始整理妝容釵環。
也有某家的主母大娘子,開始朝着靠近花叢方便看人的欄杆邊走去停留。
二樓平臺,
看着遠近各處大娘子、姑娘們的動作,孫氏朝走過來的吳大娘子笑道:
“姐姐,您這招數可真多!”
吳大娘子走到白氏身旁坐下後,看着笑着點頭的白氏,無奈的低聲道:
“沒招可不行!你要是直接派人去通知各家,總有些居高臨下倨傲無禮的意味。”
“碰到心氣孤傲的大娘子,說不準心裡就會有些不樂意,甚至有了芥蒂。”
“還是這般故意讓人家聽到的好,什麼都是發自本身,我也不會落什麼不好。”
白氏在一旁連連點頭,笑道:“就像這場中的菊花,相中便要,相不中便不要,送到府上給不給錢也全發自本身。”
“所以呀,今日我也得挑上十幾盆帶回去,省的在吳家姐姐心中落下個吝嗇的印象。”
孫氏邊說邊和白氏相視而笑,語氣中頗有調笑的意思。
吳大娘子板起臉,眼中滿是笑意的接話道:“你要十幾盆?那可不太夠”
說着話,吳大娘子看向一旁,眼中一眯後,笑意逐漸消散。
孫氏和白氏察覺到,順着吳大娘子的視線看去,
正好看到樑家庶長媳正帶着一個美貌的姑娘,在不遠處和張家五娘身邊的樊媽媽說着話。
感受着孫氏白氏兩位侯爵夫人的疑惑目光,吳大娘子搖了搖頭:“我這兒媳孃家,和英國公夫人孃家有些拐了七八道彎兒的親戚。”
“我這嫡母管的鬆了緊了,總少不了被人說!各人有各人的緣法,隨她吧!”
“對了,方纔你家三娘引上來的是哪家姑娘?”
白氏笑了笑,看了眼孫氏後說道:“是前楚州知州晏大人家的姑娘。幾年前去揚州的時候,在楚州有過一面之緣。”
孫氏遲疑道:“是平梅給我寫信的那次?”
“對。”
吳大娘子聽着對話,看着站在幾家貴女中間,少說多聽的晏素君暗自點了點頭。
這時,
方纔下樓的三位媽媽都走了回來。
“如何?都打理好了?”吳大娘子道。
一旁的金媽媽道:“回大娘子,都打理好了!”說着還看了孫氏一眼。
吳大娘子看着表情有些不自然的常嬤嬤、竹媽媽,好奇道:
“有什麼話就說,遮遮掩掩幹什麼。”
白氏、孫氏認可的點着頭。
見到此景,金媽媽道:
“咳,大娘子,從毛駝岡回來的路上,靖哥兒一馬當先,身上倒沒什麼塵土。”
“主要是六郎和其他幾家的哥兒,都”
孫氏側頭看着一臉坦然甚至有些得意的竹媽媽,眉頭一蹙,道:“去,把靖.”
吳大娘子擺手打斷,道:“五郎這孩子不會仗着好馬欺負人!是不是六郎他提議的賽馬?”
金媽媽搖頭,常嬤嬤輕輕嘖了一聲。
“燁哥兒提議的?”
白氏問道。
常嬤嬤點了下頭。
“真是欠收拾!”白氏恨恨道。
二樓大娘子們說話的時候,
徐載靖等人已經輕車熟路,走進了菊花草木圍成的小路中。
路上,
“靖哥兒,你看這盆襄陽紅菊當真美豔!”
齊衡站在一盆菊花旁道。
徐載靖看了眼後笑着點頭,他身邊樑晗卻指着花枝上繫着的綢帶道:
“可惜,已經有人定下了!”
齊衡一愣有些遺憾的搖了搖頭。
“定下了?什麼定下了?”徐載靖說着疑惑的看向了一旁的幾人。
顧廷燁:“靖哥兒,這場中的菊花,只要有人相中,吳大娘子就會派人送到府上。”
“從去年開始的,那時你還在西北呢。”
“原來如此。”
徐載靖說着同衆人繼續沿着小路走着,
沿途造型、顏色優異的菊花,九成九已經被繫上了綢帶。
上了一座小橋後,
樑晗朝場邊的二樓平臺看了看後,走下了橋邊走邊吟道:“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啊~”
聽到吟詩,
喬九郎裝模作樣的背起手,滿是認可的點着頭。
齊衡疑惑道:“六郎九郎,你們倆怎麼開始傷春悲秋了?”
樑晗想了想:“小公爺,我依稀記得幾年前第一次在這散步.”
回頭看了眼木橋後,道:“大概也是這個位置,碰到了幾位表姐!如今我們還在花間,有的表姐卻已經嫁爲人婦了。”
“當年和咱們一起走的榮家顯哥兒,也不再來了!唉~”
聽到此話的顧廷燁,環顧着周遭的花朵草木,深深的嘆了口氣。
這時,
一旁的徐載靖拍了拍樑晗:“六郎放心,等你成親了,你也不用來了!”
樑晗扭過頭,瞪着徐載靖:“靖哥兒,你幹嘛~?你這說的.也太破壞氣氛了。”
顧廷燁一甩袖子,道:“五郎,我正醞釀情緒呢!一首好詩就要作出來了,結果就這麼被你給擾沒了!賠我!”
徐載靖看着一旁長柏、齊衡等人看向自己的,有些埋怨的目光,道:“哦?那我想想!”
看着說完話的徐載靖揹着手,頭也不回的徑直邁步朝前走去的背影,樑晗眼睛一瞪,喊道:“壞了,靖哥兒他想跑!”
聽到此話,
徐載靖邁步更快了。
不一會兒,
徐載靖依舊揹着手,胸口微微起伏。
他身後的顧廷燁還好,長柏、樑晗他們已經只能拄着膝蓋呼哧呼哧的喘粗氣。
“嚶~”
不知是哪口氣沒喘順,喬九郎捂着肚子跪倒在地。
“九郎,你怎麼了!?”樑晗急聲問道。
徐載靖看到此景,趕忙快步走回衆人身邊,看着被人扶着的喬九郎,道:“怎麼了這是?”
“啪。”
顧廷燁一下抱住徐載靖,道:“嘿嘿,中計了吧!”
看着上來幫忙的齊衡、樑晗,不能傷人的徐載靖只能任由他們‘擒住’。
“好了好了,我賠,我賠還不行麼?先鬆手!”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顧廷燁道。
“好,駟馬難追!”
聽着徐載靖的話,三人緩緩鬆開手。
“說吧,讓我聽聽五郎你用什麼詩詞賠。”
二樓上,
看着花叢中追逐打鬧的徐載靖等人,
孫氏、白氏和吳大娘子等人無奈的搖着頭。
“都多大了,還這麼傻鬧!”
白氏有些嗔怪的說道。
這時,
欄杆邊的柴錚錚、顧廷熠等人帶着女使走了過來。
衆人朝着三位大娘子福了一禮後,顧廷熠有些不好意思的同吳大娘子道:
“大娘子,聽說不遠處一層的帳子裡有文思院送來的貴重東西,不知我們能不能先瞧瞧?”
吳大娘子笑了笑:“那可是我備着過幾日辦馬球賽當獎品的,你們相中了都買去,我怎麼辦呀?”
幾個姑娘們相互對視了一眼,柴錚錚道:“大娘子,那我們就一人挑一件,行麼?”
吳大娘子點頭:“行,那就去吧!一人一件!”
待姑娘們跟着金媽媽下了樓,朝盧澤宗待的一層帳子走去的時候,
白氏道:“吳姐姐,這文思院的東西,向來是緊張的很,今日你怎麼能拿到了。”
“你得問我孫家妹妹。”孫大娘子看了眼孫氏。
孫氏同白氏道:“妹妹,去年收復故地,和降人一起歸京的不止有白高積攢了百年的金銀珍寶,還有許多能工巧匠。如今多是入了文思院。”
白氏點頭,瞭然道:“所以,文思院人手增多,這近一年做出來的東西,自然也就多了?”
“對!有不少東西放在李家鋪子裡代賣,我聽說賣的有些慢,便讓吳姐姐請李家送來了些成品,下午時分請場內的大娘子們看看。”
汴京面積頗大,
李家的首飾鋪子也不是現在的連鎖店,不可能所有人都去那裡買。
白氏疑惑道:“那,怎麼還和姑娘們說當獎品,只讓她們買一件?”
“這些東西當球賽獎品也是真啊!不限定下數量,你家三娘和柴家姑娘給我買空了怎麼辦?”
“我這馬球場的入場費和檔次,可還要這文思院的寶貝提一提呢!”
吳大娘子笑道。
一層,
盧澤宗坐在帳子外的交椅上,
不時的朝花叢中探頭望着,
當看到徐載靖一行人若隱若現的身影時,
盧澤宗總會笑一笑。
盧澤宗身後,
帳子周圍站着廉國公盧府、李家的管事、嬤嬤和精悍的僕從。
“哥兒,五公子回來還要一會兒呢,要不您去盡頭等他?”一旁的嬤嬤出聲道。
盧澤宗回頭看了看帳子,道:“不用!義兄說他出來後第一時間過來找我。帳子裡的這些東西事關重大,我離開,心裡不踏實。”
說完,盧澤宗側頭看着家中老管事,道:“班大伯,您說今日這些東西能賣多少啊?”
那老管事遲疑一會兒後,道:“小公爺放心,定然能賣不少!”
盧澤宗點了點頭後,回頭繼續探身看着花叢中走路的衆人。
一旁的老管事低聲和盧澤宗的貼身嬤嬤道:“小公爺纔多大年紀,老國公和老夫人也放心讓哥兒負責今日的事情。”
嬤嬤點頭,看着盧澤宗道:“哥兒也是聽說了他義兄徐家五郎,這個年紀已經能騎馬在陛下跟前引弓二十多次,這纔要強的爭了這差事。”
“瞧着這樣也比老在家中憋着強些!以後雖有駙馬那一房幫襯,但最終國公府的擔子,還是要哥兒自己擔起來。”
“多經些事情,總是好的。”
說着話,
不遠處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看着呼啦啦一羣貴女過來,盧澤宗站起身疑惑道:“不說下午纔開始麼?”
金媽媽福了一禮:“小公爺,我家大娘子說,姑娘們喜歡,就先一人挑一件。”
盧澤宗朝着一旁的貼身嬤嬤點了點頭。
嬤嬤趕忙伸手:“幾位,裡面請。”
女使留在外面,五娘、廷熠等趕忙帶着晏素君三人走進了帳子,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裡面的盧澤宗的堂姐。
幾人多是在雅集上見過好幾面的,聚在一起朝帳子裡面走去。
柴錚錚卻停在了門口,笑看着盧澤宗道:“宗哥兒,你怎麼老在這守着?”
看了眼在柴錚錚身後朝他微笑的榮飛燕,盧澤宗道:“今日我負責看着這些東西,不能光顧着玩鬧。”
聽到這話,
柴錚錚笑容更加明媚,點頭道:“那等會兒可會有人過來看你?”
盧澤宗想了想,道:“有,等會兒義兄會和幾位哥哥一起過來找我玩兒,方纔經過我這兒的時候說過的。”
“好!我先進去看看!”
盧澤宗拱手一禮:“兩位姐姐慢慢看。”
帳子內,
擺着一溜的多寶格,
文思院出品的首飾、金銀器放在貴重的木盒中,擱在格子裡。
大周和白高頂級的金銀匠人,經過相互交流學習後製出的金銀器、首飾,比之前更加細緻精美。
而且因爲白高十分重視工匠,又有風箱和極品的烏金碳加持,某些方面金銀的鍛造技藝是略高大週一籌的。
五娘和廷熠是習慣了這種場合的,有中意的東西,也是請盧家嬤嬤代爲拿着,她們再細細看上幾眼。
形如鹿角的金頭冠、累絲鑲寶石的手鐲、各種名貴木材的妝奩、首飾盒、
各種栩栩如生的金質鮮花釵子、簪子,
還有混合了金絲編成的繩索,
很少見到這種場合的晏家等三位姑娘,看的眼睛都直了。
姑娘們看的正高興的時候,
帳子外,
傳來了顧廷燁的聲音:“宗哥兒,聽聽哥哥我剛得的兩句好詩。”
“顧二哥哥,什麼好詩?”
聽到此話,
帳子裡的姑娘們紛紛停下了手裡的動作。
“啊!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
外面的聲音傳來,
帳子裡的衆位姑娘紛紛看向了顧廷熠,
“廷熠姐姐,顧家二哥文采斐然!這兩句詩是真的好!”
張家五娘說道。
正站在一方精美妝奩鏡箱前的柴錚錚,聽着外面的詩句,看着身前清澈明亮銅鏡中的自己,呆了呆。